张小花小心翼翼地说:“何队长,你搞错了,您打了六遍。”
何天舒没理他,接着说:“别人学武,最难过的扎马步,你一点都不用练,比我现在扎的都好,我当年可是熬过这个马步的,知道其中的艰辛,没有大毅力是不可能扎的稳如磐石的,可你轻松的就过了这一关,说你是天才一点都不为过。可怎么练拳就这么困难?好了,不多说了,我再打第六遍,最后一遍啊。”
张小花再次纠正他:“何队长,再打就是第七遍了。”
何天舒一摆手说:“管你七遍,八遍的,这就是最后一遍。”
说完,以他能打的最慢的速度,如蜗牛般一板一眼的打了一遍,然后长出一口气,幽怨的看着张小花,张小花闭着眼睛想了好久,这才拉开架势,可是还是没有给何天舒带来好消息,等张小花打到十三式,依旧停了下来,再也打不下去了,看看何天舒,张小花张张嘴,最终也没说出那句话。
何天舒看看张小花那般委屈的样子,心里总有千般的怨言,也不知如何开口,跺跺脚,闪身走了,还是那句老话: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这何天舒在张小花身上期望了自己的前程,看到张小花这般的练武资质,实在是,不能不埋怨自己有眼无珠啦。
夜色中,何天舒挥挥手没有带走的张小花,愣愣地站着,望着何天舒远去的背影,咬咬嘴唇,并没有跟着过去,而是皱着眉头,回忆好久,又扎了马步,拿起罗汉拳的起手式,开始练起拳来,可是没多久,他又停了下来,他又忘记了后面的招式,于是,又回忆一下,接着又来一遍,可是到了最后,又停了下来,如此反复几次,如果何天舒在旁边看的话,他的鼻子一定会被气歪的,张小花第一次打到十三式,第二次打到第十一式,第三次打到第九式,反正是越打忘记的越多,最后则反复打前六式,不再忘记。
如此资质,唉,叹气的不仅是早已离去的何天舒,就连远远站在墙角的渝老,也微微摇头,就算是有千斤的臂力,又有何用?
过来偷看的渝老,心中暗叹着,闪身也回了房间。
只留下张小花一遍一遍打着六招的罗汉拳,唯恐再忘记一招半式。
知道夜色晚了,张小花实在支持不住了,这才收拾一下,回屋睡觉,那屋里依旧是异味十足,摇摇头,张小花照例开了窗子。
要说也怪,如今已经是五月份了,夜里不开窗已经很闷热,这马景居然就每天关窗,让张小花摸不着头脑。
躺在炕上,张小花依旧满脑子的招式,翻来覆去的就那罗汉拳的六个招式,慢慢的睡着。
午夜,满梦境的闪烁不约而至,只是梦中的张小花似乎没有知觉,自己的四肢随着闪烁也肉眼不见的抖动。
次日早晨,张小花依旧是第一个走到练武的地方,很自然的摆起架势耍了一套罗汉拳,嗯,不对,是罗汉拳的前六式。张小花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这次居然没有再忘记一招半式的,还行。
不过,等何天舒来到场子,在何队长的眼中,张小花可就不是自己看起来的满意了。
何队长的眼圈红红的,估计是昨夜没有睡好,想来也是患得患失得想了好久,看来不仅是兴奋的时候,人会睡不好,失望到了极点,也是会造成失眠的。
看着张小花翻来覆去的六招,不,搞错了,是五招半,何天舒心里就痒痒的,想上前去踢张小花的屁股,昨天晚上走的时候,张小花还学了十三招呢,怎么这会儿就只剩下五招半了?这其中的第五招应该是向左转身,左臂上抬,右手攥拳从腋下穿出向前击出,而到了张小花这里居然是左臂下压,右手攥拳向上如冲天炮般的击出,唉,只能算是半招吧。
何天舒无语了,昨天自己可是手把手的教了他六遍,不是七遍呀,他…他居然过了一夜就剩下五招半,而且,其它的五招也都似是而非的,都有变动,这资质,也太百里挑一了吧。
何天舒摇摇头,就要走到一边自己修炼,可是看到张小花偷偷瞥过来的眼神,还有他一丝不苟打拳的样子,何天舒还是有些心软,算了吧,反正欧庄主让我教他练拳,也没说是让我亲自教。然后,指着一个刚从院子出来的弟子,说:“你,过去,教一遍张小花罗汉拳。”
那弟子一怔,转头看看张小花翻来覆去那五招半,不禁“扑哧”一乐,看何天舒瞪自己的眼光,赶紧收敛笑意,跑过去,让张小花停下来,让他跟着自己把罗汉拳从头到尾又教了一遍。
何天舒在一边也是边练,边看,不过,随即就不再注意那边了,专心自己的招式的,因为,张小花那边纯粹就是自己昨晚教授的翻版。
直到该吃早饭了,张小花也只学了十招,这还是在那弟子苦口婆心,不厌其烦的重复教授下。看着那弟子满头大汗的样子,张小花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说:“谢谢你,麻烦了。”
那弟子苦笑着说:“不客气的,就当我重温旧日的时光吧。”
不过自己却在心里暗暗叫苦:“假如,自己就这么再教张小花几日,那这罗汉拳可就成了自己最拿手的招数,这缥缈派中估计再没有比自己更熟悉罗汉拳的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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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天才
一天的劳作,辛苦自是不必说的,张小花已经习惯,并没有感觉任何的劳累,不过,从早到晚一刻不停的在心里回忆罗汉拳的招式,倒是一件很劳心劳力的事情。
可惜,等到晚上再次练武的时候,那上午教他的弟子也是无语,张小花居然又忘记的只剩下六招了,仅仅只记住了前面的六招!
那弟子很幽怨的到何天舒那里汇报,这弟子没法教呀,别人再蠢笨,这搭上何天舒教的也早就应该记住的,为何这张小花就死活记不住?自己总不能不修炼,总教张小花罗汉拳吧?
何天舒想了想,一咬牙,说:“你今晚再教他一晚上吧,明天咱们换别人,我就不信咱们有四个人呢,就教不会他罗汉拳?”
这个晚上,成果是丰硕的,在那个弟子手把手教了七八遍后,张小花居然在何天舒的眼前,打全了罗汉拳的十六式,在旁边观看的缥缈派众人皆是同样的心思:“功夫不负有心人啊,这铁棒也能磨成针的,古人不欺我呀。”
等众人欣欣然,怀着为人师的满足感,回屋睡觉的时候,张小花还是在原地一遍一遍的复习着整套的罗汉拳,可惜也不知道从第几遍开始,张小花又一招一招的开始忘记了,可怜的张小花不知所措,接着练也不是,不练也不是,不练怕记不住,练了又怕忘记,左右为难啊。
最后,只好扎起来马步。
直到夜深了,才姗姗的走回屋里。
失望的张小花却不知,夜色中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正是昨夜就来看过的独臂渝老。
第二日的清晨,张小花的罗汉拳再一次打击了缥缈派众人坚强的心灵,昨夜刚刚树立起为人师表的信心瞬间崩塌,何天舒望着张小花依旧是错误百出的那五招半,很果断的又换了一名弟子,那名弟子也是很慷慨就义般的上前,就差唱句“风萧萧兮易水寒”了。
这日的习武依旧是昨日的翻版,何天舒再次无语,天才啊,这天才万年不遇,真应该是缥缈派第一人了。
连接几日,缥缈派众人轮番而上,其结果就是众人对罗汉拳的了解到了一个前人没有的“崭新”境界,众人也轮番重温刚刚习武的“温馨”,最后,看看张小花白练不变的五招半,何天舒挥挥手,扫去心中最后一丝的期望,那曾经火热的心再次回归平常。
“我一直期望有大馅饼从天而降,砸到我的嘴里,可惜我猜对了过程,没有猜对结尾,掉下来的是大铁锤,砸中的是我的脑门。”以后在浣溪山庄的日子里,何天舒念叨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
失望是失望,幽怨是幽怨,但欧庄主交代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于是何天舒改变了策略,开始教张小花第二套拳法,天罗拳,这天罗拳也是极简单的拳法,一整套有二十式,由他先打一遍,然后手把手的再教张小花一遍,也许是有了罗汉拳的基础吧,结果张小花第一次就学会了十二式,让何天舒干枯的心田稍微有了些雨点,然而第二天张小花的表现就如龙卷风般彻底把何天舒的心田吹成了不毛之地。
这张小花记住的天罗拳居然除了起手式,就只剩下错误百出的三招,而且这三招也不是套路中连贯的三招,居然是前十二式中间隔的三招,也不知道张小花是如何串联起来的,打起来居然像模像样。
然后自然是其它三个弟子又轮番上阵,几日后,结果依旧只是这三招,错误也没有纠正过来,依旧如刚教过他那般。
何天舒,不,连带着另外三名弟子,那是彻彻底底的不对张小花再抱任何一丝一丝的侥幸。
何天舒的策略再次改变,不再是四人教张小花同一套拳法,而是让三个弟子,每人教张小花不同的拳法,自己也不再教他了,反正谁教都是一样,到了张小花那里都是要错的,也都是要忘记的,自己就不用劳心劳力的,教一套是一套吧。
其他的三个弟子刚开始教授的时候,也是一套拳法教几遍,可是他们发现,不管你教几遍,一遍也好,二十遍也好,等第二天,张小花总是就记住那么几个招式,教的再多也没用,所以,他们教授起来也改变了策略,每种拳法就教一遍,多了不教,每天也就教一种拳法,多了也不教。
于是缥缈派众人的生活,又回到了原点,只是,每天晚上,由三名弟子中的一个教授张小花一套新的拳法,不论简单的还是繁杂的,就仅仅一套,然后,在第二天的早上,由张小花再打出他还记忆中的拳法。
在这样怪异的习武中,张小花学会了残缺的二郎拳、韦驮拳、大圣拳、八仙拳、天罗拳、地煞拳、六星拳、哪吒拳、金刚拳、观音拳、佛汉拳、佛教拳、罗汉拳、金刚锤。二十八宿拳、四仙对打拳、七星访友拳、罗汉螳螂拳、夜叉巡海拳、金刚三昧掌、夜叉铁沙掌等等,每日一拳,倒也快捷。
这些拳法中学的好的,能记住将近十招,少的则是二、三招,而这几招中,很少是本身拳法中能连贯的,大多都是张小花自己给连起来的,不过,说也怪,张小花连起的也是很妙,有些如羚羊挂角般不着痕迹,连何天舒看了也暗自称奇。最为怪异的是,张小花记住的这些招式,没几个是完全正确的,大部分都被张小花改了,而且改的这部分,张小花死死的记住,怎么纠正都不会改回去,当然也不会忘记的,不会再走样。
等晚上教完拳法,看着张小花一套一套的练习自己学的那些残缺不全的,看起来还挺连贯的不同拳法时,何天舒摇摇头,想:“拳法学到这份上,也算是天才了吧。”
紧跟以后很长时间,张小花都是起早贪黑的,每天早早的第一个到空地上,晚上不到夜色深沉的最后一刻,绝不回屋,修炼的那个勤奋啊,让每天都在暗中观察他的渝老点头不止,心里想:“这张小花资质真不是一般的差,那脑壳简直就是榆木疙瘩,可以称为朽木不可雕也,不过这毅力,这能吃苦的劲儿,也不是盖的,真是要磨铁棒的主儿,可造之材呀。”
殊不知,张小花每天迈脚进门的时刻,都是憋着口气,心里暗中咒骂,这马景哪天能开始洗脚呀?每天早晨冲出门的时刻,也都喊着万岁,终于能呼吸新鲜空气了。
唉,上天有眼,难道每个成功男人的后面都会有一个人在默默的支持吗?只是,张小花背后会是这个臭脚的马景吗?
且不说张小花在浣溪山庄苦练别人缥缈派弟子四、五岁时才修炼的基础拳法,那个跟浣溪山庄毗邻的缥缈山庄此刻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缥缈派的议事大厅中,一派热闹非凡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日的肃穆,而欧鹏依旧高坐在正前方,含笑看着下面众人的喧闹,虽然欧鹏看上去很镇静的样子,但脸上的笑容却是让众人结实的知道,欧大帮主如今很振奋,很激动。
想想也是,缥缈派自创建到如今,有传承的记载也有几百年了,没记载的谁也不知道,自是不必说的,而记载中,缥缈派的势力似乎也从未跨过洛水,鼎盛时也不过往南覆盖了南边的万剑峰,只不过后来几任帮主无能,缥缈派式微,这才龟缩在平阳城附近,近日欧鹏亲自指挥了对洛水帮的战役,虽然水战不是缥缈派的强项,但在欧鹏和上官风liu等人的安排和部署下,竟然在折损少数人马的情况下,奇迹般的拿了下来,并且由欧鹏亲自出手生擒了洛水帮的帮主水雨朋。
这洛水帮以洛水为家,帮众甚多,其整体势力虽然比缥缈派差,但也仅仅差了半筹而已,缥缈派能一举拿下洛水帮,其中精英小队的作用不可忽视,至于能把洛水帮的高层一网打尽,那就全靠缥缈六虎的武功了。
如今再次回首在洛水帮核心的一战,欧鹏也是心有余悸的,想不到这水雨朋竟然也是深藏不露的大高手,而帮中的几位堂主和长老亦是不弱,倘若没有年前在五指山的奇遇,缥缈派就要在洛水帮铩羽而归了,说不定还有可能都被留在洛水。不由得,欧鹏再次警惕自己,这江湖一定要量力而行,任何超越能力的举动都只能有一个后果—玩火*。
可是这会儿,要紧的是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其它的东西还是在庆功会之后再考虑吧,现如今,缥缈派上下一气,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再摆出家长的架势,不免扫人兴,欧鹏虽然有这般的威严,却不会做这般迂腐的举动。
议事厅的众人,皆面带微笑,无论年纪的长幼,刚开始还有些顾及议事厅的威严,后来看到一向严肃的帮主都面带笑容,大家也就放了开,难得在此撒欢一场,明日估计还要面带庄严,那就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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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兄妹
看着议事厅中的热闹,欧鹏感觉内心极度的满足,这男人的一生不就是要撑起一片安稳的天地嘛,自己似乎已经做到。
正在欧鹏自我陶醉的时候,看到一个靓丽的身影走入议事厅,欧鹏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就更浓了,那进来的正是他唯一的嫡亲妹妹欧燕。
欧鹏自小身世凄苦,父母早亡,他与妹妹相依为命,自被缥缈派的师父收录到门下后,妹妹自然也跟着他进了缥缈派,不过,并没有跟着欧鹏拜师,而是在浣溪山庄跟着欧鹏的师母长大,欧鹏的师父没有子嗣,缥缈派的掌门是由欧鹏的师父退位的时候,经过慎重考虑确定的,而浣溪山庄则是直接由欧鹏的师母交给欧燕打理的,也就是说就算欧鹏不是缥缈派的掌门,这浣溪山庄也还是欧燕的,欧燕并没有因为是欧鹏的妹妹才能掌控浣溪山庄。
其实按照浣溪山庄跟缥缈派的关系,很多人认为应该由欧鹏的夫人打理才对,可惜很多事情并不是看起来合理就能存在的。
而在缥缈六虎的眼中,并不是如此看的,他们大多都还记得很早跟欧鹏来时的那个小娃娃,都把欧燕看做是自己的孩子或者妹子,他们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浣溪山庄是他们的后花园,他们当然要交给自己的人才放心,这帮主夫人虽说是欧鹏的枕边人,跟上任帮主夫人却是不同,那是浣溪山庄的缔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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