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鹏也同意说:“江湖之中没有秘密,说不定,我们这次梧桐山相会已经落入有心人的眼中,想必在这山上早就有人暗中盯着我们呢。”
雁鸣居士却说:“难道,我们就这么白白等候一年的时间?”
欧鹏笑道:“雁鸣兄,你是不当家不知盐米贵啊,我们帮派在江湖中行事,比不得你们家族势力,我们的帮众成分复杂,难免鱼龙混杂,做任何事情要想真正的保密是很难的,我们不得不小心再小心啊。”
万成久也点头称是。
雁鸣居士依旧不死心,说:“诸位既然如此意思,那小弟自己准备找一个时间再往密地一探,你们看如何?”
万成久和欧鹏同时皱起了眉头。只有谭夜枫面无表情,似乎早就知道雁鸣居士会有如此的想法。
欧鹏看到谭夜枫的神情,就问:“谭兄是何意思?”
谭夜枫咳嗽一声,说:“其实我也早有这个意思,想在明年正月十五之前先行到密地探上一探的。雁鸣兄不提,我也会跟诸位提议的。”
万成久低头不语,似乎在思索。
欧鹏开口说:“在决定是否去密林之前,我有个提议,跟诸位商量一下,看是否可行?”
众人都奇怪的看着欧鹏,等他说话。
欧鹏说:“我建议咱们结盟,在密地寻宝方面共同进退。”
雁鸣居士摇头,说:“我们山庄不能跟你们缥缈派和万剑峰结盟,你们参与的江湖事务太过复杂,经常有帮派血战,结盟之后对于我们山庄的发展不利啊。”
谭夜枫也连连称是。
欧鹏胸有成竹的说:“两位有些误会,我说的这个结盟跟平日所说的结盟有些区别。一则不是帮派的结盟,彼此之间的江湖事务对付那个不必参与;二则这个结盟单纯是我们四人的结盟,虽然我们四人无法结为兄弟共患难,但在密地方面却可以结成联盟共进退,有福同享的;三则这个结盟仅限于密地,其它方面不涉及。你们看如何?”
万成久面有喜色说:“欧大帮主果然胸有锦绣啊,这个主意来的好,就这么办。”
雁鸣居士和谭夜枫也都笑着称好。
于是,欧鹏倒了一瓷碗的酒,用剑划破手指,将血滴入酒中,其他三人也都照做,欧鹏接住瓷碗,稍稍摇晃后,大口喝了几口,然后交给万成久,万成久依然喝了,然后是谭夜枫和雁鸣居士,皆都喝了血酒。
雁鸣居士将瓷碗摔碎,大家皆笑曰:“结盟成亦!”
众人又共同喝了一碗酒,欧鹏这才说话:“雁鸣兄和谭兄既然执意前往,我跟万兄自然要跟你们共进退的,这样吧,这月底,我们还是分别派弟子到上次的地点,还是由雁鸣兄带路如何?”
雁鸣居士说:“没问题,这个是义不容辞的,不过,这次是否还要相互派家人到对方那里?”
欧鹏、万成久和谭夜枫相互望望,欧鹏说:“上次是咱们首次合作,彼此不大放心,现在已经结盟,自然是放心的,我看就不必了吧。”
万成久和谭夜枫也都同意。
这时,石牛快步走了过来,说:“帮主,山下有几个游客顺着山道上来了,是否要阻止他们?”
欧鹏摆手说:“这梧桐山又不是我们自己家的,当然不能不让别人来啦,你也不必过去把守了,就在此等候吧。”
说完,四人倒了酒,就着酒食,谈论起江湖的奇闻异事,一派闲情逸致之象。
过不多时,果然有几人来到山顶,看样子还真是闲逛的游人,在山顶游览片刻,看到有人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喝酒聊天,甚是感觉不屑,没有多呆就下了山去。
万成久问欧鹏:“难不成是我们多疑了?”
欧鹏笑道:“这几个不是,但不能说山下就没有,这些人知道我们都是江湖上混的,眼光雪亮,哪能就这么轻易上来?”
欧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似地,问万成久:“密地的消息一定要保密,不能有丝毫的松懈,那恶虎帮的司徒平现在在哪里?”
万成久笑着,喝了口酒说:“欧兄放心,虽然兄弟没有你那么缜密的心思,这点事情还是知道的,司徒帮主,自上次随小徒回万剑峰后,就没有离开过,我已经命我派一名长老收她为徒,而且,也派了几个得力的手下去了鲁镇,这司徒帮主马上就不是司徒帮主了,而是我万剑峰的司徒平了。”
第三十八章 客人
欧鹏奇道:“此话怎讲?”
万成久笑着说:“司徒平要想修炼我万剑峰的武功,自然要在万剑峰呆很长时间,这万剑峰离鲁镇还有不短地距离,自然不方便处理帮中的事务,我这个做师叔的自然要为她代劳了,我已经派帮中的精干弟子前往鲁镇接手她的恶虎帮。这种小帮派,我也是看司徒平的份上才看管的。”
欧鹏听了,只是笑笑说:“万兄为了弟子还真是操劳啊。”
心中却说:“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啊。”
万成久也说:“还不是为了保守我们的那个秘密,否则我怎么愿意接手这等烂事?”
众人说:“那还真是辛苦万兄了,来干上一碗。”
接下来,众人不再谈论密地,而是江湖血腥,风花雪月,胡乱讲来,直到酒干菜尽,这才分手下山,各奔东西,而对于各派在密地中得到的宝贝以及各自武功的提升,却很默契的只字不提。
远在鲁镇与平阳城之间的一个隐秘的小山村中,还是那个占地很大的庄园,正北面一个大厅中,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身形消瘦的年轻人,一个是头发有些斑白的中年人,正是恶虎帮的司徒亮司徒堂主和赵三哥赵堂主。两人正眉头紧皱的喝着茶水,赵堂主喝了口茶,似乎也没有品尝出里面的茶香,重重的把茶碗放在桌子上,问司徒亮:“司徒堂主,这帮主没有消息已经快一个月了吧,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咱们该咱们办呢?”
司徒亮不悦道:“赵堂主,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大过年的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
赵堂主立刻不好意思的说:“我这也不是太着急嘛,我呸,收回刚才的话。”说着,往地上吐口痰,表示收回刚才的话。
然后又说:“没看到帮主,这个年大家都没有过好,还不知道今后这个前途如何呢?”
司徒亮安慰说:“帮主虽然不在帮中,但我们恶虎帮的人不都还在吗?一切跟以前一样就行了,我们又没有灭帮?”
赵堂主嘿嘿一笑,说:“司徒堂主,你也说不吉利的话啦。”
司徒亮一愣,旋即也是一口痰吐在地上说:“收回,收回,这事儿真是烦心,让我也口不择言啊。”
赵堂主说:“无妨无妨,大家不都担心帮主的安慰嘛。”
司徒亮又说:“帮主以前倒也有外出不归的情况,但那也会有消息传回来,而且出去的时间最多也就几日而已,如今却时间这么的长,难不成,真的……”,司徒亮不敢再多说了。
赵堂主接口说:“司徒堂主,帮主不在的这段时间,正好是过年,帮中的人大都在家过年,帮中也没有什么事务,眼看这个年就要过完了,人都要回来的,一大堆的事务也都要处理了,如果,还没有帮主的消息,似乎,就不太妙呀,至少会有人心的浮动啊。”
司徒亮点点头说:“是啊,咱们要先有个议程,不要出现大的波动才好。”
正说间,有人前来禀报,说:“禀堂主,十里外有七人正快马加鞭向我们这里赶来?看样子是江湖中人。”
司徒亮一愣,望了一眼赵堂主,说:“这个时节,会是谁呢?我们交好的帮派在年前已经来过,不熟悉的又怎能知道这个地方?难不成是路过的?”
赵堂主说:“也许吧,不过,会不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司徒亮摇摇头,说:“人数不对,如果来找麻烦区区七人如何是我们整个恶虎帮的对手?虽然大部分帮众不在帮中,但几十人还是有的。”
赵堂主也奇怪了,说:“那是为何而来?”
司徒亮说:“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先盯着他们,看他们是否是冲咱们来的,但我们也要做好迎敌的准备。来人,通知帮中的兄弟,做好准备迎客,还有,准备好讯号烟花,如果有需要,通知不在帮中的兄弟回帮支援。”
又过半盏茶的时间,又有人上前禀报说:“报司徒堂主,那七人快要接近村口了,后面没有大队的人马。”
司徒亮长身而起,对赵堂主说:“走吧,咱们村中这条路只进不出的,看来是冲着咱们恶虎帮来的。”
赵堂主也起身说:“走,咱们去迎客。”
这七人来的真是迅速,当司徒亮等人走到庄园门口时,他们的马蹄声也传了过来,远远看过去,七人皆是黑衣劲装,面目并不清楚,待到近前,大家才看清,这七人高矮一般,胖瘦却是不同,当前一人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身形同司徒亮一般的消瘦,背上却背了一把大剑。
只见他们来到山庄的门前,一起翻身下马,行动很是利索和一致,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下得马来,有六人站在那里手拉缰绳,并不说话,当前那个年轻人把手中的缰绳甩给旁边的人,自己走上前来,对着台阶上的司徒亮施礼说:“请问,是否是恶虎帮的司徒亮司徒堂主?”
司徒亮也赶紧施礼相见说:“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
年轻人笑着说:“在下万剑峰曲向风,奉我家剑主之命,前来传递贵帮主司徒平的消息。”
司徒亮一听,心中大惊,这万剑峰可不是恶虎帮所能惹得起的,帮主几时跟万剑峰有了瓜葛?
他陪着笑脸说:“请问曲少侠,可有什么凭证?”
曲向风也不见恼怒,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交给司徒亮。
司徒亮接手一看,正是帮主司徒平的随身令牌,不由的展颜一笑,说:“果然是帮主信物,曲少侠,请进内叙话,请。”
但,手中的信物并没还给曲向风、
曲向风似乎也没在意,一行七人跟着就进了山庄,马匹自然交给恶虎帮的人照料,他们就进入了内堂。
大厅里,众人分宾主落座,下人送上茶水。
曲向风并没有端起茶杯,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司徒亮,说:“司徒帮主多日未归,想必帮中很是挂念,这是司徒帮主给贵帮的信,请司徒堂主拆阅。”
司徒亮微笑着接过信件,拆开细看里面的内容,平静的脸上微显惊容,看完后,把信递给旁边的赵堂主,赵堂主也是看的很是诧异,看完后,跟司徒亮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司徒亮转头对曲向风说:“曲少侠,这令牌没错,信件的字迹也是本帮帮主所写,但信中的事情,不是我等能立刻答复的,请少侠等人在敝帮稍事休息,我们商量一下可好?”
曲向风说:“那是当然,不过,请司徒堂主早日给我们回信。”
说完,就和其他六人站起身来,司徒亮赶紧让下人安排曲向风等人下去休息。
等曲向风等人走后,司徒亮和赵堂主立刻让手下放出恶虎帮的紧急召唤讯号,集合派中高层回山庄商量应对的策略。
待那讯号发出,两位堂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赵堂主在大厅坐着,司徒亮告罪一声,先行回房了。
司徒亮快步走回他那个离大厅不是很远的小屋中,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推门而入。这个小房间很整洁,靠墙的地方有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靠窗的地方放置着书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司徒亮走到书桌前,坐着椅子上,眼睛望着窗外,窗外的树枝,已经泛起了绿色,在春风中摇曳,富满生机,司徒亮的眼神却掠过这春天的讯号,投向天边飘飞的白云,半响,摇摇头,用手指揉揉太阳穴,从怀中掏出司徒平的那个令牌,借着窗外的亮光小心的打量。
蓦然,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把令牌放置在桌子上,自己快步走到书架前轻轻抽出其中的几本书,在那书架的后面露出一个小盒子,司徒亮小心的把盒子拿到书桌上,一只手把盖子打开,露出里面一个小瓷瓶,然后他又熟练的拿起一支毛笔,打开瓷瓶的盖子,用毛笔从里面蘸了一些液体,一只手拿起令牌,用毛笔在令牌的一个地方小心的刷了刷,果然在令牌那个小小的地方,逐渐露出三个字来,竟然是“平安忍”。
等司徒亮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好,那令牌上的字也不见了。他把令牌重新放入怀中,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思考。
一顿饭的功夫,天色已经渐黑了,司徒亮还是那个样子坐着,丝毫未动。这时,外面有人轻轻的敲门,司徒亮应了一声:“进来。”
有人轻轻推开门,进来禀报:“司徒堂主,褚长老,邢堂主和张堂主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和赵堂主说话呢,赵堂主让小人通知堂主一声。”
司徒亮低声说:“好的,我知道了,我随后就到。”
司徒亮又等了片刻,似乎心里有了决断,这才平静的站起身,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施施然,走出了房间。
房间离大厅不是很远,但司徒亮走的不快,暮色中的小路跟平日没什么不同,不过,司徒亮却知道,今日的恶虎帮已经不同于往日的恶虎帮了。
第三十九章 切磋
当司徒亮走进大厅,里面正有三人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赵堂主则默不作声的坐在原来的位置,喝着茶水,似乎从司徒亮出去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动过。
司徒亮的脚步声让三人的交谈嘎然而止,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那头发花白的老年人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起身,另外两人都站起身来,一个是身材中等,看起来很精干的汉子,另外一个是身材稍微高点,面貌白净,大约四五十岁的有点富态的中年人,走到大厅的中间来迎接司徒亮,三人相互见礼,司徒亮问:“张堂主,邢堂主,这个年在家过的可好?”
富态的中年人说:“还好,有家人陪伴的新年,过起来自然是有味道的,比之司徒堂主独自守在帮中,邢某有点不安啊。”
司徒亮摆手说:“我孤家寡人一个,去哪里过不都是一样?难不成还让妻妾成群的张兄也陪着我?听说张兄年前还刚找一个年轻的小妾呀。”
精干的汉子脸上有些红晕,急忙说:“司徒堂主冤枉我了,张某只是凡人一个,这七情六欲是断不掉的,比不得司徒堂主已经得了仙人真传,斩断凡缘,跳出红尘啊。”
司徒亮听了,脸色古怪的说:“张兄啊,你以为我是和尚?我还准备找人传宗接代呢。”
两人一听,都说:“甚好啊,我们都等那一天呢。”
这边三人站着闲扯,那边的褚长老可就不耐了,轻声咳嗽一下,司徒亮听了,赶紧走过去行礼,褚长老皱着眉头,点点头,示意司徒亮坐下。
司徒亮这才走到褚长老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还没等他坐稳,褚长老就迫不及待的问:“小亮啊,平儿可有消息?”
这褚长老是帮中的老人,基本上是看着司徒平和司徒亮长大的,平日在大厅中也都是帮主,堂主的称呼他们,这会儿突然直呼两人的小名,想来是很担心司徒平了。
司徒亮心中一热,赶紧说:“褚长老,我堂姐她没什么事,现在只暂时不能回帮罢了。”
邢堂主也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帮主行事一向稳重,这次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刚才问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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