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没别的嗜好,就是护短,尤其护着自己的女人,谁敢让我女人受委屈,本世子就让他全族不开心;谁敢动本世子女人一根头发,本世子就让他全身毛发不留半根!伤本世子者,死!伤本世子的女人者,生不如死!”
这时,殿中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阿珩,我们离开!”
蓦地,顾陌珩耳边突然响起那道熟悉无比的声音,他浑身一怔,眼底露出一抹震惊和慌张!。
“顾陌珩,带我去郦湖泉!我们去那里”苏皖凉低低的声音在顾陌珩耳边说着,整个大殿里也只有顾陌珩听得到!
顾陌珩就这么听着,时而眼底流露出些许光芒,时而眉头紧蹙,时而无奈怅然
“我们这就离开,离开这里!”
霎间,顾陌珩成了殿中数百人眼中的焦点!
昭帝几人听到顾陌珩的话,眼底皆是闪过一道精光。
昭帝也没追问顾陌珩话语之意,看到顾陌珩再度抬脚离开,昭帝眉头一挑,眼底闪过一道深色,并没有说话。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现在这种场景能说的,而顾陌珩离开是此时最为稳妥的办法!
顾陌珩将身上的狐裘包裹住怀里的苏皖凉,不露出任何的地方!
两个人走在这空旷寂寥的皇宫中,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远远看去,孤单而又凄凉,萧条而又落寞!!
顾陌珩还记得,
从前,他也无意中问过,
“父亲,为何彦莫不同我们住一起?”
那时,父亲总会笑着说,彦莫喜静,住在定远候府太吵。
现在想起,无非是帝王的猜忌罢了,那一切的说法不过只是个借口罢了。
这皇宫冷漠幽寂,除了奢华,不知还有着什么?
可外人看的,无非也就这些表面的东西。
连他也曾以为,皇上待他们是极好的。
可若真待她好,又怎会处心积虑的让人以为,他克妻克父?
皇家,再奢靡又能奢靡成什么样子?
现在无非是一群打肿脸充胖子的东西而已,简直可笑。
广帝昏庸,不理朝政更喜滥杀无辜,差点让晋南王领的五万大军逼宫成功。若不是当初先帝暗中插手,这大齐朝怕是早就没了。
广帝对此丝毫不在意,更不愿承认这是先帝的功劳。后来,广帝在春猎中被人刺杀。先帝当时陪在成广帝身边,帮广帝挡了一箭,让广帝逃过一劫。
广帝回宫之后,便封了先帝作为太子!承皇位!
朝中大臣,不少为此议论纷纷,连带着世家,也有些意见。
京城中更有人说,先帝是踩了****运,才会有这样的机会。
哪怕,那个人曾是他很信任的人。
其实阿晥说的一点也没错。
这个世上,伤人最深的,永远是自己信任的人。
他们的一个眼神,一句普通话,都会被自己放在心上。
顾陌珩想起自己学棋的初衷,无非是想将自己变成和父亲那样博学的人
他把那个人当做了崇拜的人!
可现在看起来,他所做的一切除了阿晥又不知寄托在何处?
所谓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温和有礼这些都是顾陌珩做出来的表面现象而已。
而此时,在皇宫隐秘处的一个地方,
她有些害怕,这个样子的沈润卿。
此时站在她身前的少年,微微勾起唇角,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挂着一抹讽刺地笑。
她退后一步,然后又十分诚恳地说,“沈公子,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尽管她说的诚恳,可沈润卿似乎并不满意,他的眼,渐渐地眯成了一条线。
沈润卿处事向来是深藏不露,现在他生气了!
所以,谢秀现在能感受到,沈润卿生气了生了大气!
沈润卿看着谢秀满脸的恐惧,然后嗤笑了一声,“我方才还在想,若是苏小姐真的在信里帮你说几句话,那么我就同姑母说一声,让你得偿所愿,不过谢秀,这信,当真是苏小姐写的?”
“当真!”谢秀急忙点了点头,像是怕沈润卿反悔一般,“我能保证!”
“哦?是吗?”沈润卿露出几分玩味的笑,像是在看蝼蚁一般的俯视谢秀,“她为什么不亲自送来?”
谢秀听了之后,越来越惶恐,她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的鞋面。
她有些慌乱了
明明在来之前,她早已将一切都想好了。
现在却不知为何,面对沈润卿咄咄逼人的口气时,她说了无数次的谎言,都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谢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依旧温顺,“苏小姐有事,故而不能亲自来送信!而且,这种信苏小姐那个性子。又怎么会亲自来送!”
谢秀有这个胆量欺骗沈润卿,也是有原因的。
苏皖凉私下同沈润卿的根本没有任何来往,就算两个人来日见面了,也不过是彼此点个头!这段日子,苏皖凉很少会踏出苏家的大宅,而且她从母亲的嘴里得知,这段日子。苏家最近不安宁!
只是,暂时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其实,谢秀很清楚。祖父祖母的要求,很简单。
能帮到谢家的人,便是她的夫婿。
哪怕那个人,是个将死之人。又或者是个凶神恶煞的歹毒之人都是无碍的。
在祖父和祖母的眼里,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至于她的死活。并不重要。
她清楚这些,所以才不想来日落得和别的庶女一样的下场。
她的夫婿,她要自己来选她的以后,也绝对不要被人控制。
沈润卿目光冰冷。他转眸瞧着湖里飘着的东西,淡淡地说,“谢秀。你真当我是傻子吗?苏小姐是什么性子,我不知道?你故意用一封假信来欺骗我。等我答应你之后,你再将信丢入湖里!谢秀,你倒是和母亲很像,都喜欢空手套白狼!”
谢秀抬起头,赶紧摇头辩解,“我怎么会欺骗你?沈公子,这真的是苏小姐写的信!”
“是吗?”沈润卿指着湖面说,“那么现在,信已经落下去了,你认为我还能看见?”
谢秀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沈润卿,她似乎在此刻知晓了沈润卿的目的。
方才,明明是沈润卿碰了她的手臂,所以她才会将信函落入水中。
这一切,明明都是沈润卿的错
谢秀咬住下唇,将手攥成了一团。
沈润卿也不恼,而是继续道,“我现在,要看信,若是信上没字,谢秀你说我会如何呢?”
他说的语气平淡,却听的谢秀越来越不安。
“我”谢秀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下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去唤人,让他们去湖里捞信!”
谢秀自小便不太相信外人,所以她和沈润卿谈话的时候,连一直伺候在她身边的李妈妈,都被她丢的远远的!
她现在要去将身边的下人找过来,还需要走到桥的另一头!
沈润卿在谢秀抬起脚步的时候,拦住了谢秀的道路,他轻轻地摇头,“四小姐认为来得及?等他们来了,这信也就沉下去了!四小姐,我这个人,最憎恨别人将我当猴耍你应该知道的吧!”
谢秀在听了沈润卿的话后,腿像是僵住了一般。
她又怎么可能不记得
这个人是父亲的赞赏的人,长的玉树临风,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十分地好看。
她还记得有个得罪沈润卿的人。
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人,从天牢里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皮肤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血淋淋的肉。
后来,那人认了那莫须有的罪名,最后服毒自尽。
对于那个人而言,宁愿死,也不愿意再次落入沈润卿的手里。
谢秀身子微微颤抖,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看着沈润卿问,“沈公子,你的意思是?”
“你亲自下去!”沈润卿往后一靠,又再次依在了柱子上,“当然,你也可以不下去,我就当你今儿骗了我,便好!”
他说的风轻云淡,可听在谢秀的耳里,却是极大的的威胁。
谢秀想了许久,又看着冷冰的湖面,她闭上眼睛,却不敢离开。
她水性不好,若是她落入水里,就算不死,也会落下病根。
果然,如周围的人传言的那般一样,沈润卿是个不好亲近的人。
过了一会,谢秀才摇头,“沈公子,我今儿说的,都是真的!苏小姐,她很信任我,所以才将信函交给我。方才的确是我的错,我没有拿稳信,才让它落入水里但是沈公子你放心,我会让苏小姐再写一封,她对我”
谢秀话还未说完,沈润卿便抓住了她的胳膊,露出了一个邪气的笑。
他的力气极大,谢秀根本不能挣开。
她顿时慌了起来,看着沈润卿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哀求,“沈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若是落水得了风寒,苏小姐会伤心的,她会”
这次,谢秀却再也讲不出来了。
沈润卿年岁比她大了不少,而且又是男儿身。沈润卿轻而易举的将她拖到了亭子边上,然后踹了她一脚
下一刻,便见平静的菩提湖,被落入湖里的人,激起巨大的水花
站在远处的人,也注意到了亭子内的动静,然后大喊,“四小姐四小姐(。)
第237章:各自打算,平王之言()
看着湖里面挣扎的谢秀,沈润卿漠然而又冷漠,显然并没有下去帮忙的意思,而他的脸上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要谢秀死!”
沈润卿回想起刚才,他在殿中看到的那封信,不由得眉眼里便带了几分怒气
就在刚才,
他在看了那封信之后,信了太多的东西,结果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都是他以为罢了。
沈润卿想到这些,脚步便更加快了。
等到了菩提湖的时候,谢秀身边的李妈妈,便走了上来,福身道,“沈公子,大小姐在亭内等你!”
沈润卿了一眼李妈妈,微微颔首。
他抬步,便朝着湖中的小亭走去。
菩提湖上的小亭,能瞧见周围的人影,而且也很安静,平日里很少会有人来这个地方。这里,的却是谈话最好的地方
沈润卿想起,自己那一日以为自己会在这里瞧见苏皖凉,却不想,今儿却在这里看到了谢秀。
他的脚步很轻,站在亭子内的谢秀却听到了他的脚步
谢秀转头身子,眼里有着满满地自信和贪婪。
沈润卿走进亭内后,却没有走到谢秀身边,而是依在一边的柱子上,手里把玩着不知从哪里折来的枯树枝,“谢大小姐还当真是,不达到目的不罢休啊!”
“沈公子何出此言?”谢秀瞪大了眼,一脸无辜的看着沈润卿,嗓音依旧柔和,“我今儿可是拜苏小姐所托,将这封信交给沈公子的!而且,这信里,苏小姐还放了东西!”
沈润卿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急切地走过去,像个傻子一般将信函接了过来。他转头看了一眼阳光下的湖面,像是被铺上了一层金粉一样好看。
现在已经入了春,有阳光的日子,并不多见。
尽管今日有阳光,可寒风吹过来的时候,依旧会冷的人打战栗。
谢秀见沈润卿不说话,便挑了挑眉,“沈公子,您这是?”
“现在的湖水,应该很冷吧?”沈润卿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像是说给谢秀听,却也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谢秀有些不解的看着沈润卿,又轻声地唤了一声,“沈公子?”
沈润卿转眸看着谢秀,上下的打量了一会,问了一句,“你当真很喜欢我?”
他问的随意,却听的谢秀心跳加速。
她自然是喜欢她的
谢秀暗自得意自己的计谋终于得逞了,而且,若是她能得到沈润卿的喜欢,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也会水到渠成。
在接下来的盛宴上,顾家那几位公子和小姐,也会出席。
据说,连很少露面的顾家主人,也会出现。
不止顾家,还有晏家和言家甚至安家的小姐,都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谢秀眼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一般,亮晶晶地。她点了点头,“我当然是倾慕沈公子的。!”
若是沈润卿青睐与她,那么她要去参加那个神秘的宴会,便不是什么难事。
京城之内的人都知道,昭帝对沈润卿十分的看重,哪怕他是个病弱不堪的少年,依旧对沈润卿也十分的看好。连萧相私下都称赞,沈润卿是个出色的少年。
所以只要沈润卿开口一切便简单多了。
沈润卿皱起眉头,似乎在考虑这件事情,过了一会,他才叹了一口气,“你先把苏姑娘的信,拿过来!”
谢秀听了之后,立即抬步便朝着沈润卿走去。
她的动作十分的急促,似乎害怕自己走慢了,沈润卿就不会在这里了。
现在的谢秀,就像是一个抓住了救命稻草的人,抓住,便再也不想放手了。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如果这次完成不了任务,那个人一定不会饶过她的!
明儿一早,谢瞻便要禁她的足。到时候,她又要陪母亲回谢家的大宅,她想要出来便难了,更别提想要见沈润卿,同沈润卿说上几句话。
谢秀走到沈润卿身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然后抬起手便将信封递过去。
沈润卿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然后不小心的撞了一下谢秀的手臂!谢秀本来就有些高兴,握住信函的手,并不是很稳。
她被沈润卿这么一撞,信函便从手里飞了出去,落入亭外的湖里。
沈润卿笑意慢慢地从脸上消失了,“大小姐,你是故意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谢秀看着湖里的信,一时也是傻了眼,“我,我方才没有拿稳沈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谢秀话音刚落,抬起头便看见了沈润卿满是怒气的脸。
于是也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此时,慈瑛殿内,
太后并未说话,而是静静的靠在一旁,任由伺候她的嬷嬷替她按摩着,
“刚才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太后虽未睁眼,但是却只用短短的一句话决定了殿中众人的生死。
只见那嬷嬷面上没有任何动摇,只是恭敬的遵命,“是。”
不过一会,慈瑛殿里又迎来了一位人物。
“真儿,此事你怎么看?”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珠,转头看向一角的垂帘。
厚重的垂帘动了一下,一个身着浅紫色长袍的高大中年人从后面走了出来,到的太后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笑道,“母亲,这位姝静郡主果然是个不同的。”
这个是就是先帝第三子,平王,秦君真。
聪慧如此的女子可真不多见,特别是方才的情况下,面对着高高在上的太后,又是第一次面,依然能从容应对的,秦君真站的角度,望到那双明媚的蒙着水雾的眸子里含泪羞怯的时候,她的嘴角是微翘的。
若不是方才恰巧看到那一幕,连他也只以为那个小女子羞怯,胆小的很,被挤兑的连平日不是女儿家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必是真的,那张美丽的小脸上,漠然微笑的感觉,连他也差点被骗过了。
一个未曾及笄的少女,有着那样与年龄不相符的神色,人前人后的她,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或者是她不同的方面,这样的她究竟有多少个方面
“母亲,方才若是她真答应下来,季家姑娘又当如何?”秦君真收回有些跑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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