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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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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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七万名官奴就是俘虏的七万西歧将士,现在已经全变成北齐的奴隶了,一日只允吃一餐,却有各式各样的重活要干,就是被派往各州种地的官奴,每日在官差押送下干活,而有些因为亲人死在西歧人刀下的百姓,更是百般辱骂,更有甚者还拿着棍子虐待官奴。吃尽战争苦头的各地官员、衙差,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着实怕出了人命,没人干活,只得劝阻了百姓。

静下来的素妍,新编了一首《勇士歌》,特意将此歌教给包括笑笑在内的侍女,再由她们教给各营的将士传唱,不过三日时间。全军上下人人都会唱歌。

素妍见众人喜欢,一口气又新作了几首歌,都是易学、易懂、易唱的歌,曲简单,词更简单。什么《操练歌》,根据一招一式,摸爬滚打也能成歌;《英雄歌》则是抒发了每个男子心中都藏有英雄的歌;《和平歌》向往着天下和平,打仗只是为了尽快的结束战争;《将军歌》鼓舞人心,道出不想做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鼓励所有士兵都能做做将军的美梦。

有了这些歌。将士们士气大作。

杨元帅感叹道:“要说笼络人心,你我老了,竟还不如几个小女娃。”

素妍在边城玩得风生水起。虽然艰苦,却自有一份快乐,宇文轩却被自己的母亲弄得愁眉不展。

当他骑着追月,回抵吴王府时,一时错觉。还以为走错了门,但见府里张彩结彩,披红挂绿,就连灯笼上都贴着大大的“囍”字。

他轻唤道:“钟一鸣,怎么回事?”

钟一鸣抱拳回道:“殿下,你忘了。属下与你也是刚回府。”

他出去不过数日工夫,怎的府里就变了个模样,还没弄清原由。只听内侍太监提高嗓门,尖声道:“吴王殿下回府喽!”

宇文轩快走几步,抓住太监:“小五子,说,到底怎么回事?府里谁办喜事?”

小五子深深一揖:“殿下。三月初九那日,舒太妃娘娘为王爷挑了两个如花美眷。”

“两……两个?”一下子还是两个。岂不要吓住他么。

要是素妍知道,他府里多了两个女人,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他追行千里,就是想让她明白,自己心里有她。

小五子道:“一位是殿下的表妹舒三小姐,一位是先皇后的娘家侄孙女、荣安候家的大小姐。”

他的母妃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在皇城,竟还是为他弄回了两位名门女子。

尚未回过神,只见那边花径上行来一名华衣妇人,在宫娥、内侍的簇拥下款款而来,一路紫陌花影拂面而来,灼灼知花,菲菲红粉,令人目不暇接,待她走近,衣染馨香。

宇文轩深深一揖:“母妃,你这是……”

舒太妃微微笑道:“我儿回来了?你虽不在,但这正妃、侧妃却依旧要娶的,我儿已双十年华,早该成家立业了。你秀仪表妹、纤玉表妹你是打小认识的,亦是自家人,再则她们又心慕于你,我便做主于三月初十迎娶他们入府了,现在她们是你的侧妃,你可得好好待他们。”

宇文轩身子一颤,人虽不在,可侧妃还是娶入府了。“母妃事先亦不与我商量一番,自作主张,既是你娶的,让他们做你的侧妃吧!”

突地转身,抛下一脸错愕的舒太妃,头亦不回地往自己的院落移去。

刚迈入院中,就见院中站立着两位同样着了桃红宫装的女子,一个瓜子脸,一个满月脸,春兰娇娋,秋月圆润,可落到眼里,只有他的不甘与愤怒,他的母亲明明知道他心有所属,明明知道他喜欢素妍,却还是为他娶入了两位侧妃。

“妾身舒秀仪(许纤玉)拜见殿下!”

宇文轩怒瞪着双眼,拂袖而去,抛下一句话:“你们走吧!本殿奉劝你们,若是识趣的,早回各家。”

二女微微一愣,互望之后,提着裙子跪于石板,舒秀仪声声含泪,没说两句,那眼泪就奔泄而下:“殿下恕罪,不知妾身做错了什么,殿下要赶我们离开。妾是母妃在金鸾殿上选定的吴王府侧妃,皇上当着众人亲下旨意,妾亦是风风光光嫁入吴王府,殿下要赶妾走,这可让妾往后怎么活。”

许纤玉更是低低抽泣:“嫁出荣安候府当日,家父便告诉于我,出了府门,往后就是吴王的妻子,是吴王府的侧妃,事事当以吴王殿下为先,以夫君为天,吴王要赶我们走,且要说说这原由,是妾不洁,还是妾做了有辱妇德之事,请吴王明鉴!”

☆、179代娶二妃

她们并无不妥!

可他亦不能娶她们,他心有所属,答应了素妍之时,他便决定要做到,今生唯素妍一人。他不要如先生一般,孤苦到老,心无所依,与其拥有一千个不喜欢的女子,不如一生拥有一个真心相爱之人。

吴王听到那声声哀求,只觉一阵心烦。他风尘仆仆,早已疲惫不堪,可她们却片刻也不让他安宁。突地起身,抓起茶盏,飞抛出门,重重地跌落在石板上,立时漂亮如白玉般的官窖茶盏化成碎片,他呼喝道:“滚!滚出本殿的院子!本殿不想看到你们。”

“王爷……”两女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再不滚,休怪本殿翻脸不认人,不要以为你们舒太妃娶入府的本殿就动不得,要你们死或出府,本殿有无数种法子。滚——”

字字无情,声声皆狠,他对她们无心,有心的是舒太妃。

初嫁入府时,听府中下人讲,吴王爱慕右相府江素妍的才貌,听闻她前往西北,竟追踪而去,她在皇城人心里是被视为仙女般的奇女子。

除却巫山不云,在他心里,除了素妍再无第二人。

天龙寺内,那一副视为神仙绘制的《观音》成为皇城百姓心中的圣物,身染久疾者虔诚拜过之后,据说亦能奇迹好转。多年不孕的夫妻,拜过有仙气的《观音》也怀有身孕。只是此画,只在三月初九时众人看过,更是被人引为天下奇画。每月初一、十五,天龙寺主持方丈会请出《观竟》供世人瞻仰、叩拜,再就是每年年节等重大庙会才会被请出了。

十五那日,舒、许二妃也随同舒太妃前往天龙寺敬香,许多闻名赶来的百姓肩并肩。人挤人,赶着来朝拜《观音》,瞻仰观音神迹。

二女离了吴王所居的院落,走在曲径上,暗叹的、落泪的。

突地,舒秀仪握紧拳头:“许姐姐,我不明白,既然江素妍心系吴王,为什么不嫁给他,她要正妃也罢。可他居然想独占王爷。这个女人怎可如此霸道,她当自己是谁?视我们何在?”

占据了吴王的心,让吴王瞧她们就烦。

她们已嫁入吴王府。不得夫君之心,还当着下人、丫头的喝骂,让她们情何以堪。

嫁至婆家,离开娘家,便再无回头路。生生死死,都得估这吴王府的人。

许纤玉紧紧拽着锦帕,似要将帕子撕裂一般,今日的事对于她们来说是莫大的羞辱,而大喜那日吴王不在皇城,更让她们成为旁人的笑话。吴王归来。不见她们,还要赶她们离开,更视她们为无物。

恨。怎会不恨的?

她恨有人早早地夺走了吴王的心,却又让她们嫁入王府。

舒秀仪厉声道:“我不会就此认输,既入王府,我生是吴王的人,死是吴王的鬼。休想让我离去。”

大家同是世家贵女,舒秀仪也罢。许纤玉也好,她们的父亲都是身有爵位之人,虽然官职不及江舜诚高,可都是名门望族、殷贵门第。

许纤玉声音柔柔,好听悦耳,仿佛怕惊跑了树上的飞鸟,如一阵轻风般地掠过舒秀仪的耳畔,握住舒秀仪的手,轻轻浅浅地道:“好妹妹,你可别往心里去才好,不要闹出什么三病两痛来,万一到时候吴王一个于心不忍,对你动了真心,江素妍回来可饶得了你?”

看似劝人,却另有所指。

三病两痛……

相求不成,难不成还不会装病,要是他能动恻隐之心,许就有机会了。

舒秀仪听罢,冷笑道:“姐姐说得是,她想入吴王府做正妃,岂有这么容易的事。”

许纤玉悠悠轻叹道:“听说早前母妃相中安国公家的安大小姐,只是她被十一皇子截足先登,挑选了去,聘为十一皇子府的皇子妃,否则哪有江素妍什么事,这吴王府正妃还不稳稳成了安国公家的小姐。”

这可是大实话,要不是舒太妃一时心急,生怕舒、许二人被人聘走,在金殿上事先求了情,哪里容得十一皇子先挑。

十一皇子倒是目光敏锐,一下挑走了舒太妃满意的正妃人选,就连闻雅云也被选为十一皇子府的侧妃,这二位可都是当日大殿上身份最引人注目的二位,一个是吏部尚书、皇帝跟前的红人闻其贵之女;一个是祖有军功,百年世袭罔替的安国公安家嫡长小姐,这家的小姐可自来尊贵得很,娶了她,就等同娶到了江南一带的权势、钱财。

许纤玉拉着舒秀仪,一副姐妹情深的感人画面:“我比不得妹妹,妹妹可是与吴王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的,虽说我与吴王有表兄妹的情分,到底少有接触,还望妹妹若是他日做了吴王妃,不要忘了我,好歹我们是一起入府的。”

舒秀仪笑容灿烂,一副我不做正妃,舍我其谁之状,抿嘴笑道:“姐姐放心,若真能让吴王放下江素妍,我定不会忘了姐姐的好。”

许纤玉捧着胸口轻咳几声:“我打小体弱,妹妹走好,我先回院里休养。”

舒秀仪看着许纤玉如风中杨柳般的摇曳而去,皱了皱眉,骂道:“看你风吹就倒的模样,哪里斗得过我,也是个有福享没福争的人。”

嘴上看似待她好,指不定心里打什么主意?

无论怎样,她舒秀仪的背后可有舒太妃,同一天进门,舒太妃却让许纤玉的轿子先入府,看起来许纤玉比她尊贵,可她们都是一样身份,同为侧妃。

一名太监近了跟前,手捧拂尘一扫,笑禀:“舒妃,太妃请你去她院里议事。”

“知道了!”舒秀仪迅速地转动着眼睛,猜测起舒太妃的用意来。

吴王府没有什么大事,现在府中没有正妃,谁先获宠,谁先诞下子嗣,谁就能坐上正妃的位置,舒太妃可是她的亲姑姑。上阵不离父子兵,相商不离姑侄情。

舒秀仪脚下生风,三脚并作两步走。

舒太妃半躺在凉榻上,用手拍着胸口:“江素妍那个狐媚子,也不知对他使什么妖术,把他的一颗心都快迷惑了去。秀仪,你且坐下。”

舒秀仪坐到凉榻前,伸手给舒太妃轻柔地按摩着胸口:“姑母快别气了,吴王表哥就这固执的性子,他的心里可是把姑母放得最重。”

“他哪里将我放得最重?瞧瞧他干的事。为了一个江素妍,骑着马就追去了,也不怕路上碰上坏人。我日夜为他焦心,巴巴地为他娶了你和纤玉两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他却一点情也不领,他这是要活活气死本妃呢。”

舒太妃不说便罢,一提到江素妍。就恨得牙痒,看着面前娇俏可人,又温柔如水的舒秀仪:“你是个好孩子,可不要姑姑失望哦!喏,你现在可是吴王府里名正言顺的舒妃,是吴王的妻子。这王府里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唯独最要不得的便是骄傲、清高,你且看宫里的那些女子。但凡清高、娇贵的,最后都到冷宫去了。”

舒秀仪垂下眼帘,听舒太妃话里另有其意,轻叹道:“姑母是知晓的,我哪里懂得什么。还得姑母提点一二,但凡是姑母这一二就够秀仪受用一生。”

见她是个知事的。舒太妃抬手示意左右退下,这才紧紧地握住舒秀仪的手:“虽说让许纤玉做了第一侧妃,可那也是她比你年长一岁的缘故,再则到底是先皇后娘家的小姐,要是委屈了她,只怕旁人说我偏心。可姑母这心里,还是偏着你的。”

对外,她是贤惠的,而是尊许家的小姐为尊,委屈自家亲侄女为小。

但这些,都是面子上的功夫。

舒太妃抬手指了指妆台上的锦盒:“把那个取来。”

盒中另有乾坤,打开暗格,舒太妃从里面取出一只姆指大小的蓝花瓷瓶:“这可是好东西。”

“姑姑,这是……”

舒太妃压低嗓门,附在舒秀仪的耳边细说。

舒秀仪直听得圆目一瞪,顿时涨红脸颊。

舒太妃面露微怒:“瞧瞧,刚才还夸你来着,这会子又害羞了,这害羞模样还是留到吴王面前去,什么撒娇、哭泣都一并对着他去。我是你姑母,又是你婆母,我可不吃这一套。”

让她瞧着这些,只觉心烦,但男人们对会撒娇的女人总会偏疼一二。

舒秀仪接过瓷瓶,低低地道:“姑母又取笑我了。”

“罢了,该说的我已经告诉你了,怎么做且瞧你的。”

舒秀仪谢了赏赐、提点之恩,又陪舒太妃说了一阵子话,见她累了,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去。

接下来数日,舒秀仪便一直琢磨着如何下手的事,可她与许纤玉却是连吴王的寝院都靠近不得。只好使了银子,买通吴王房里的大丫头,令她寻找机会下手。

三月末的一日,舒秀仪正与许纤玉在花园里弹琴吹笛,只见自己的陪嫁大丫头神色慌张地进了花园。

舒秀仪问:“出了甚事?”

大丫头走近,将嘴附在耳畔,低低地答了。

“真的?”舒秀仪颇有些不敢相信,还以为这事一时难以办成,此刻喜形于色,大丫头肯定地点头。

舒秀仪起身道:“姐姐,妹妹得告辞了,我院子里出了点事,需得处理。姐姐保重!”

同时嫁入吴王府,又是一样的侧妃身份,彼此相待都是客客气气、有礼有节,而许纤玉亦能感觉到,定是出了什么大事,看着舒秀仪两眼放光的样子,唤来太监、丫头:“跟着舒妃,查清到底出了什么事?”

☆、180合欢

吴王坐在案前,身上越来越热,他松了松衣襟,褪去外袍,想要继续下棋,可灼热感越来越烈,他定定心神,捧起一边的羹汤:“来人!”

小五子进入房中:“王爷。”

“这羹汤……”他细细的审视,就在不久前,除了吃羹汤,再无旁的,一定是这羹汤的问题。“给本殿查,这羹汤里的药是谁下的?”

小五子立时吓了一跳,唤了钟一鸣来,将院中的太监、丫头细细地查了一遍,看着吴王的脸越来越红,红得仿佛要随时滴出血来,明明坐着,却是一脸痛楚。

舒秀仪在院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不敢久待,只怕查出下药的丫头,进而就查到了自己头上,提着裙子奔了进去:“吴王表哥!”她嚅嚅地甜唤了一声,似要用甜美的声音腻醉吴王。

他正眼未抬,红着一张脸,眼神却是冰冷。“你怎来了?不是说了,不许你们再进本殿的院子。”

舒秀仪咬了咬双唇:“我……我是来给表哥解毒的。”她抬起的手臂,示意众人尽数退下。

吴王微眯着眼睛:“今晚的事,是你干的?”

“我……我没有!”

就算真干了,她也不能认。

吴王却不信,他药效刚发作,她就出现,这也来得太快了。

他冷声道:“是也不是?你瞒不了本殿的眼睛。来人,将舒秀仪给本殿关入杂房,派人去歌舞轩,将里面最漂亮的艺伎带来。”

在吴王认识素妍之前,他经常令歌舞轩内艺伎侍寝,自认识素妍之后,他便不再传见了。可今夜还点名要最漂亮的艺伎来见。

早前,歌舞轩里那些常被吴王传见的艺伎,都被舒太妃以各种理由给打发了,而今那里有半数以上都是新来的,正在歌舞轩里习练歌舞。

钟一鸣应声,带人出了院子。

许纤玉站在花园门口,只见大丫头风风火火地跑来回禀:“许妃,打听清楚了,舒妃买通王爷院里的大丫头,王爷此刻已中合欢散。”

她移着百花步。以往这个时候,他会怎么做?

入府的时候,许纤玉拿了贵重的首饰买通了王府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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