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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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 第4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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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琰虽与紫霞争执了几句,紫霞吵着不让管,静下来时又觉宇文琰虽然难听,倒有些道理,是真心为了几个孩子好。紫霞决定领他们回去,原想着给三个儿女订门好亲,江家小八是极好的。但江家的儿郎了,除了三房的小六订得早些。其他都是成人之后才订亲、成亲。

文馨不好再拉着脸,往后总还要见面的,她是素妍的义女,叶卿卿还是素妍婆家的外甥女呢,一脸无奈地“那好吧”。

叶卿卿立时笑了起来。灿烂如花。

然,文馨却又加了句,“再有下次,我可真不理你了。”

两人和好了,一起欢喜地吃饭,低声说话。

江雨绮似懂非懂地看着叽叽喳喳的文雅与湘眉,指着自己要吃的菜,婆子拿着公筷忙着布菜。一会给这个布,一会儿又给那们布,围着桌子好不忙碌。

叶老王妃见紫霞、素妍和张双双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倒没怎么留意旁处,轻咳一声,叶海月埋头吃饭,立时明白过来,望了过去。目光交汇,叶海月定定心神。

宇文琰目光流转,看着二人。“母妃有什么话要说么?”他半是询问,半是打趣地笑道:“莫不是海月和母妃有什么秘密不成?”

叶海月做贼心虚,立时摆手,惊慌失措地道:“琰表哥,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紫霞垂首,面上平静如常:还没下手呢。被人家一句话就吓成这个样子,要是真做了,还不得吓得更厉害。

叶老王妃笑道:“海月来王府住了这么些日子,好歹你和王妃才是府里的主人,我是要她给你和王妃敬杯酒。”

叶海月站起身,将手小心地探入袖口,下毒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让她如何下毒?

叶老王妃神定气闲,令丫头取了酒壶和酒杯,“与你自个儿的表哥、表嫂敬敬酒有什么,你那么紧张做甚?”

宇文琰微眯着双眼,一移不移地看着有些手足无措,一脸紧张的叶海月,这样子让他想到叶老王妃,没出事时,飞扬跋扈,惹了祸事就吓得躲到衣厨里,再不敢出来,甚至吓得连解手都不敢。

叶海月小心地将手探入广袖,拔了瓶塞,让指头和指甲沾了药粉。动作缓慢,一切完毕,亲自给宇文琰倒了酒,宇文琰接过酒杯,笑道:“你这是怎的,吓得浑身发抖,本王是猛虎还是豺狼?”

“没……没……”

叶老王妃面露厉色,还真是扶不上墙烂泥,“老候爷别见笑,这孩子天生胆小,让她给表哥、表嫂敬杯酒就吓成这样。”

叶海月走近素妍,倒了酒,因为颤栗,手指头都没到酒杯里了。

白莺立在一边,轻声道:“表小姐还是另倒一杯吧,酒都脏了呢。”

叶老王妃骂道:“就是让你倒杯酒,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好了,好了,也太不小心,弄脏酒了素妍是不会介意的,哦?”

宇文琰道:“既是敬酒,自得敬好的,哪有把弄脏的酒敬人。另取杯子,重新再倒。”

下人们重新取了杯子来,原来的酒杯被白莺接过,当即泼到了地上,白莺的眼睛瞅着那杯子,在那边细细地瞧,好好的指头上,哪来的粉末,居然还沉淀到杯底了。

叶海月一颗心吓得七上八下,只见白莺咬了咬唇,并没有说话,她平缓心情,重新倒一杯水,再不敢下药,恭恭敬敬地道:“海月敬表哥、表嫂!”

素妍淡然一笑,“多谢了!”接了酒杯,仰脖而尽,重回原处,张罗着众人吃菜喝酒。

宇文琰如今一直防着叶老王妃姑侄二人,见白莺瞧原来的杯子,心里犯了疑惑。

叶海月总觉得似被宇文琰发现了什么,他时不时扫她一眼,目光冰凉犀厉,似要将她的衣衫一层层地剥离开来,人虽长得俊美,可满目肃色,就让她不寒而栗。

吃了大半个时辰,孩子们早就吃饱了饭,相约告退出了花厅,有的在院子里追逐,女孩儿们去了偏厅说话,说着她们自个儿的话题。

叶老王妃也吃好了,笑道:“亲家公,你们吃着,我也回屋歇会儿。海月,扶我回静心苑!”

紫霞见老王妃走了,道:“文忠候,我也该告辞了!孩子们得回家做功课了,明儿还得念书呢。”

☆、795 秘函

紫霞从偏厅里唤出叶卿卿,带了叶相、叶帅兄弟俩,一并离去。

婆子、丫头们收拾了碗筷,大人们也移到了偏厅说话,孩子们自去了旁处玩耍。

张双双生怕孩子们再出事,也随了孩子们去。

江氏父子捧着茶杯,素妍与宇文琰坐陪在侧。

就近服侍茶水的,换成了青嬷嬷与白莺两个,又有白燕在花厅上侍立着。

江舜诚浅呷了两口,“前日你让青嬷嬷回来传话,是得了什么风声么?”

宇文琰一听这话,面容转肃,如临大敌一般,“难不成……江家和我们一样,也搜出了一些……”

江书鹏脸也大变,问:“王府也搜出了伪造陷害的信函?”

宇文琰满是佩服地看着素妍,“妍儿是怎么猜出来的?”

江舜诚静默等候,江书鹏已经有些坐不住,问道:“怎么回事?”

宇文琰便将崔珊发现曹玉臻去太和里大辽行馆的事儿说了。

江舜诚神色凝重,曹玉臻与大辽人联手诬陷北齐重臣,怎么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宇文琰道:“进入琴瑟堂的,都是我和妍儿的心腹下人,岳父和三舅兄说说,那信函是如何藏到了小书房里去,还藏在我常看的兵书里。”

江书鹏眼帘低垂,“此事极为重要,看来得尽快禀报皇上。”

江家的大书房里藏了三封,就连左肩王府的小书房里也有,短短的时间内。就能买通府中的下人、小厮?

江家大书房除了江氏男子,便是大书房的两个大丫头。这两个大丫头都是家生侍婢,难道是武艺高强之人藏到书房的?

江舜诚道:“这事儿还不能禀报皇上,要是其他重臣家中并无这些东西,只得江家和左肩王府,皇上又如何肯信。”

素妍频住呼吸。过了片刻,方道:“爹不妨私下告诉忠于皇上的几位大臣,让他们在府里先搜上一搜,若真有,约了他们一并禀报皇上。”

几人一起去禀报,皇帝定会知晓此事重大。

江舜诚道:“这法子倒有稳妥。”他又问,“搜出的东西,可还留着?”

素妍道:“与阿琰瞧过后就已烧了。”

这些东西。本是假的,要是留着,万一落到有心人手里,就当真成了证据。

江舜诚问:“听说郑小姐给卫州捐了五万两黄金?”

“是。”素妍答得轻浅。

江舜诚道:“家里搁这么多黄金,不大妥当,还是兑换成银票送往卫州。”看了眼一边服侍的青嬷嬷,“把耀东抱来让我瞧瞧。”

青嬷嬷笑道:“辉世子近来又长沉了些,能吃能睡的。”

提到孩子。青嬷嬷就忍不住想笑。

素妍出生后,是青嬷嬷奶大的,而今素妍又有了孩子。她也帮衬着拉扯。

白莺转了一个身,将一只酒杯递了过来,“王爷瞧瞧,这是早前表小姐给王妃斟酒用的杯子。奴婢瞧表小姐把手指头没在酒里,倒了酒后,杯底就有这些粉末。”

宇文琰拿着杯子。闻了又闻。

江舜诚一脸肃色,捧着茶杯的手青筋暴露,似要随时把杯子捏碎。

江书鹏赞赏地看着白芷,“你们做丫头的,就得多长个心眼。”

“砰”一声,宇文琰将杯子砸在地上,他闻得这药粉,是他给老王妃配的,如今却拿来对付素妍,“我看她还真是疯了!竟敢在我面前玩花样!”

江舜诚厉声道:“身为男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儿女,还算什么男人。”

只得一句,他已倏然起身。

宇文琰急呼:“岳父请留步!”

江舜诚冷应一声,不满地扭头看着宇文琰,“今儿下药害我女儿的事,只怕你母亲也是知道的,无论她们想干什么,你都得给我江家一个交代,否则……”

素妍原想装哑巴,可这会儿见江舜诚气得不轻,要是虞氏知道了,还不得又闹上一场,“爹,这事阿琰也为难着呢。”

江书鹏怒容流露,“都说老王妃是贤惠的,居然纵容娘家侄女下毒害人,这种贤惠女人当真少见……”

宇文琰抱拳道:“岳父今儿不来,我也准备过府相商的。不瞒岳父,叶老王妃并非我的亲娘,这事妍儿也是知道的。我亲娘另有其人,正想找岳父帮忙拿主意呢。”

也难怪,老王妃做出的事,一桩一件,都不是一个母亲会做的。

江书鹏见事重大,起身走到花厅门口,斥了白莺与白燕到院中侍立。

宇文琰简要地讲了凌薇的事,“老王妃当年生紫霞伤了宫部,被郎中诊出再难生养,可她又不乐意父王另娶,在见到我亲娘凌氏时,见凌氏与她长得有七分相似,就有了找人生子的主意……”

江舜诚正气老王妃下毒的事,而今又听说老王妃不是宇文琰的亲娘,年纪大了,性子沉稳,虽心头怒然,却没有发作,而是平心静气地听宇文琰讲过来龙去脉。

素妍一贯的冷静淡然,这性子竟越发像了一边坐着的江舜诚,眉眼里更与江舜诚有几分像,但凡有此眼见的,一瞧就知道他们是父女。

江舜诚道:“我想办法给你父王送封信去,既然不能久拖,就用传达的信鸽传递消息。”

宇文琰抱拳道:“此事有劳岳父了。没想叶老王妃步步紧逼,我又要在宫里当差,不能日日在府上,万一护不了妍儿母子……”

如今,得晓老王妃并非宇文琰的亲娘,江舜诚倒没有这诸多顾忌。

青嬷嬷带了奶娘,抱着耀东过来,一脸笑呵呵的。

见白莺与白燕站在外头。正待问,白莺道:“嬷嬷。王爷与老候爷在偏厅议事呢。”

江书鹏道:“不碍事,进来吧。”

青嬷嬷进了偏厅,白莺、白燕也回到原处服侍。

江书鹏道:“叶家表小姐为何住在王府?”

青嬷嬷愣了一下,将孩子递给江舜诚,一见耀东。江舜诚就乐了,笑着接过,逗哄道:“耀东,一见姥爷就乐,哈哈!笑一个!给姥爷笑一个……”

耀东看着江舜诚,脸上笑微微的,几句话一逗就笑了起来。

青嬷嬷道:“三老爷,叶家表小姐打着要做王爷侧妃的主意。入府才几日。都做了四套春裳了,绣房里七八个绣娘,都围着她转呢。王妃要给镇国府的两位郡主做新衣,都好些天了,才各做一身出来……”

叶海月一听说宇文琰回府,必去练功房,每日就在练功房外面的必经路口等着,或着粉衣。或穿黄裳,变换着不同的款式,不同的花式穿戴。任她如何打扮,宇文琰连正眼都没瞧过。

宇文琰面含愠怒,青嬷嬷居然在江舜诚父子面前直说,好似他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连江书鹏都目带责怪的看着他。“我又没打什么主意?我应了江家也应了妍儿的,就和她好好过日子。”

江舜诚轻声道:“把几个孩子叫回来。我们也该回府了。”

素妍应答一声,携上白莺去后花园找张双双等人。

江书鹏搁下茶杯,“妍儿待你是一片真心,可不许你负了他。如今,她又给你生了儿子,你还有甚不知足的。为了你,她可没少受委屈,她又是那种受了委屈不支声的,你更得护着她些。我们做父兄的,把她托付给你,原是信你。”

他做得很好,天下第一的好,可在江家人眼里一切都似应该的。

江舜诚道:“孩子是自己的好,妻子也得是原配的好。外面如何暂不说,但家里就得有个样子,你是男人,就得撑起家来,更得保护好自己的妻儿!”

这白莺还真是,就不能等江家父子走了再说下药的事,这会儿江舜诚有意见了,父子两个轮番上阵地教导说辞。

素妍回来时,笑着从江舜诚手里接过耀东,寒喧了几句,又叮嘱小八、小九好好学习,每个孩子都送了一份礼物,用布包好,男孩子们的是笔墨纸砚。女孩子的是漂亮的绒花、丝绦,漂亮的小妆刀、剪刀和一包装了五六种花的花种子。

湘眉问:“姑姑,这花真能种出好看的花来?”

“有凤仙花、对叶莲、喇叭花、长春花、天竺葵、五色菊、千日红,回家后好好儿种,等到夏、秋时就能开出漂亮的花儿。”

文馨她们幻想着开出各式花朵的样子,红的、紫的、清雅的、芬芳的、馥郁的……惹人喜爱。

文馨拉着素妍的衣袖,半是撒娇地道:“义母,我也要花种子。”

“好!回头就让人给你们几只花盆,再给你们一些种子,你们自个慢慢种,等开花的时候,请我去赏花。”

女孩子们高兴,男孩们玩了一趟,又各有礼物,个个都欢喜地上了马车。

一时间,偌大的左肩王府又冷清了下来。

素妍拉着文雅的小手,生怕她染了风寒,见她体温、脉像倒也正常,轻叹一声。

文馨念着花种子的事,催了两回。

素妍让白燕备了花种,又有六只花盆送给姐妹俩。

茅嬷嬷带着她们去后花园装土,又告诉她们姐妹如何种花等等。

江家人一走,宇文琰也赶回宫里当差,临走前与大管家的女人、二管家叮嘱了几句。

虽只是大半日,一上午忙前忙后,素妍倍感疲惫,回了琴瑟堂小歇,一握着笔,千百心烦,万般倦乏都轻浅大半,再看着一逗就笑的耀东,所有的困乏一扫而空。

只要耀东好,宇文琰好,她便心满意足。

☆、796 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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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东玩了一阵,吃了奶,在素妍怀里就睡着了,她小心地将耀东搁到小摇床上,折回小书房继续练字。

青嬷嬷跟了过来,面带忧色地道:“王妃,叶家表小姐要害你,可不能这样下去。今儿这事算是避过了,谁晓得还会不会有下次。”

素妍的视线定格在木板上,依是惯用的沾水练字,一笔一划都写得极是认真,“眼下得忍!王爷的身世旁人不知道,嬷嬷却是知道的。且再忍忍吧,小心行事。她们做得越多,错得越多,日后也只会越发让王爷厌烦。王爷已开始厌烦她们了,嬷嬷不需要再做任何事。”

宇文琰可不是那种别人打他一巴掌就默默承承的人。拿宇文琰对付傅宜慧的事来说,手段毒辣干脆,干净俐落。

叶海月下毒不成,反被人发现,就该轮到叶海月的自讨苦吃。

早前许还看叶老王妃的面子,在宇文琰知晓叶老王妃当年如何算计凌薇后,最后的情分也没了。叶老王妃背后诅咒耀东和她,宇文琰怎会不气,越是没有发作,才越是可怕。

*

静心苑。

叶海月站立在偏厅中央。

老王妃一脸肃色,怒骂道:“蠢货!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你如何与江氏斗。把药给了你。或下酒里,或下菜中,法子多的是,偏就能吓成那样。”

但凡叶海月手脚麻利些。行事干练,怎么可能被人瞧出那酒脏了,还是被素妍的陪嫁丫头给瞧出来了,那些丫头个个都是忠心的,一旦发现了半分不妥,当时就说出来了。

那是下毒啊。要是抓住了,江舜诚可是当朝辅国大丞相,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弄不好就要下大狱。

叶海月此刻想来,身子还在微微颤栗。“姑母,那么多人……我要下药……总觉得王爷和江家的三老爷在瞧着我。”

老王妃想来就觉得可笑,“自住到王府来,你多少回送到他面前,王爷可正眼瞧过你一回。分明是你胆小如鼠,难成大器。心里有鬼。”

她把药都塞到手里了,偏叶海月都做不成。

不是说是个胆大的么?怎的一见生人就吓成那样了。

叶海月拿着小瓷瓶,轻呼一声:“姑母,往后该怎么办?”

老王妃想起叶海月今儿的表现就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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