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时,说得很简单“一家之主尚且当不好,如何治理一州一县,如何做好臣子?”对这样的人,先帝是颇为轻视的。
曹家老太太、二太太得了消息,一脸惊容:“珊瑚郡主不是染疫病亡了么?哪里又冒出了一个来?”
胡香灵知道这回捅了大篓子,急得团团转。
曹玉臻厉声道:“你说清楚,人到底是病死的,还是被你想了法子赶出去的?”
胡香灵心思一动,“人明明死了,哪来的人?指定是大公主不想丰厚的嫁妆落到我们手里,故意寻出个这样的人来。”
她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就算崔左相如今失势失宠,大公主因静王案如今也府门不出,但到底是皇亲贵戚,是寻常人不敢招惹的。
他沉声道:“既是如此!那你得想好应对的法子。”
那么多的陪嫁庄子、店铺、别苑,如今到了他们手里,自然就是他们的。
谁也别想,再让他们拿出去。
上房,老太太、二太太遣了丫头来唤人。
大公主领着一干皇族子弟已经进了上房花厅,崔珊与翠嬷嬷站在一处。
早前服侍过崔珊的两名陪嫁丫头,也认出来了,虽然脸上有新愈合的疤痕,可那五官、眉眼不是崔珊还有谁?
陪嫁丫头们见着崔珊,微愣之后,一个个都泪盈于眶:“郡主,太好了!你没死!你没死……”
胡香灵没想原已经死去的崔珊,突然从天而降,顿时将皇城闹得沸沸扬扬。
她领着春燕迈入上房,“你们这些死奴婢可瞧清楚了,这不是珊瑚郡主,这只是有人想讨回嫁妆,不知从哪儿寻来的山野村妇。”
大公主凤目圆瞪。
皇族媳妇们个个看着进来的女人,明明是小妾,却穿戴得精致。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崔珊提着锦袍裙子,站立中央,恶狠狠地盯着胡香灵:“胡姨娘,人在做,天在看,你是如何对我的?我这把嗓子,就是被你所灌的毒药所害,要不是我机警,饮粪水呕吐,就被你毁得彻彻底底,只怕连一句话都不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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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6 曹家祸(上月粉红120枚+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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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崔珊,这样逼人的目光,这等强硬的势头。
虽然脸上有深深浅浅初愈的疤痕,瞧起来恢复得不错。
她以为,自己毁得够彻底,她竟被人救人,脸上的肤色竟变得比以前还经细腻,如同刚剥壳的鸡蛋,如果不是那或红或粉的伤痕,定是个美人。
照这样的情形看,只要她善加保养,过上三五个月,定能痊愈,甚至会变得比以前更水灵。
胡香灵拿定主意:“她不是珊瑚郡主!珊瑚郡主声若黄莺,容似牡丹,这个女人虽有些神似,绝不是她。你们听她的声音……”
大公主从未见过有这等颠倒黑白之人,好在一早,就请了崔左相出谋划策,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崔珊曾经清脆的声音,都是毁于那毒药。
崔左相是失势了,可他的嫡长孙女被人欺到这等份上,又岂能善罢干休。
大驸马也站立人群中,小心地跟在大公主的身后,厉喝:“你这贱妇,胡言乱语,难道我和大公主连自家女儿都不认识了。我们一早就想到你会否认,没关系,这件案子已报到大理寺去了,相关此案的人,该抓的抓,该捉的捉,如今都在大理寺呢……”
他们是有备而来!
胡香灵浑身一颤。
曹老太太、二太太被人吵得头晕,厉声盯着胡香灵:“二孙儿媳妇,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孙儿媳妇……
情急之下的唤出。崔珊心头一怔,她那样敬重她们,老太太从来没有这样唤过她。总是不冷不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唤胡香灵是“二孙儿媳妇”。
翠嬷嬷也亦留意到,厉声道:“这便是曹家,宠妾灭妻,儿子如此,府中的老太太也如此。想我家堂堂郡主嫁入府中,你们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唤这个上不得桌面的姨娘为‘二孙儿媳妇’!大家都听到了,都听到了吧!”
胡香灵快速地想着应对之策,指着翠嬷嬷道:“这个老奴婢偷盗曹府,是我们……”
话没说话。翠嬷嬷直接搧了一记耳光:“我是奴婢,是皇家的奴婢,是先帝封的从七品宫中女官。怎么,你们曹家也成了皇族么?”
二太太接过话,道:“我女儿入宫做蕊美人。曹家可不就是皇亲国戚么?”
大公主冷笑道:“一个小小的美人娘家,就敢自称是皇亲国戚,照曹二太太的话说,这全天下可都成了皇亲国戚?”
崔珊在庄子上住了几月,头脑异常的清明。而今再不对曹家,不对曹玉臻抱有半分的奢望,她要做的是狠狠报复,而这第一步,就是讨回自己的陪嫁。
“娘,我们不扯这些,只说我的事,只讨我的陪嫁。娘,曹家容不得我,我也容不得他们,我今儿来就是休夫的!除了休夫,还要讨回一个公道!”
立时,崔珊的话就引起了一阵议论。
崔珊定定心神,将一早花重金令人写的状纸、诗词诵朗而出,她的声音暗哑,带着一种凄凉的感伤,令听者心痛,让闻者心寒,更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
大公主的爱女,为了追寻真爱,竟被婆家践踏至此,被夫君肆意羞辱,被宠妾诬陷、灌毒……
就在这时候,有左相府的小厮正拿着一夜传抄好的诗词、状纸四下分发,或张帖,或发出。
崔珊为了今日的事,已经谋划了一个多月,就算皇上不管不问也不可能,皇家最重颜面,她的血液还有一半是皇家的,而她更是先帝钦封的珊瑚郡主。
就算左相府失势,就算贵太嫔失宠,就算她娘已经没有了最强硬的靠山,但她,得全力以赴为自己谋划。
曾经的心思都在曹玉臻身上,而今心思都花在自己身上。
曾经听不进去翠嬷嬷的劝导,现在,她对翠嬷嬷说的话,都会用心的聆听,更会细细地琢磨。
人若自欺,人必欺之。
她如果不保护自己,只会任人欺凌。
曹玉臻见上房吵吵嚷嚷,领了一名小厮转入上房。
隔着院墙听见的,是一个女子沙哑的声音,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熟悉,是因为他听过崔珊感染风寒嗓子沙哑的声音,就和那时候差不多,却又有些不同。
“院墙外的大爷、大叔,大婶、大嫂们,这样一个帮衬妾侍欺凌嫡妻的男子,能嫁吗?如若是你们的女儿、妹子被人欺辱至此,难道还要死守在这样无情无义,冰凉的婆家?不!我崔珊不愿意!都道自来只有夫休妻,崔珊我如今忍无可忍,被贱妾毁了嗓子,毁掉容貌,险些还被贱妾算计丢了性命。今日,我崔珊要休夫!”
休夫!
这可是当朝从未有过的事。
曹玉臻是骄傲的,即便他骨子深处是自卑,如若她休夫,将会让曹玉臻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这样宠妾灭妻的男人,我崔珊不稀罕!既然老太太、太太相中胡姨娘的精明能干,愿意让她做你们的儿媳,你们请便!但在我崔珊休夫之时,我要照着陪嫁单子,一并拿走所有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少!否则,我就对簿公堂,闹上大理寺,就算我崔珊拼了这条性命,也要讨一个公道!”
这,是她最终拿定的主意。
他们伤她至此,她定要曹家声名狼藉。
胡香灵不是觉得,曹玉臻能得圣宠,全是因为胡香灵打点的缘故么?
那么,她崔珊就狠狠地毁去!
毁了曹玉臻的名声,撕裂他的伪善。
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自古以来。只有夫休妻,何曾有过妻休夫。
二太太心下慌张,本是淡漠人。此刻赔着笑脸:“珊瑚,这事是不是闹得太大了?”
“老太太、二太太。如果你们险些被人害死了,你们还会说这样的话么?可见,没落到你们自个身上,你们都可以说得轻浅。”
她恨曹玉臻!
现在,连带着他的俊美都是一种讥讽。
就为了这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她搭进去自己的一生。
而他的心,从来没在她身上半分。
就连他对她说的甜言蜜语。也都是利用。
他说什么喜欢她吃了药粉后的热情,原是拿她当青楼女子对付。
他玩青楼女子,还要付银子。
相反的,他却从她得到各种各样的好处。
她。不会再动情了!
要是再陷下去,便是自尽!
曹玉臻走进人群,唤了声“珊瑚”。
她却并不理会,只看着一边的胡香灵,“胡姨娘刚才还声声说我是冒充的。我想一会儿就敢劳驾胡姨娘去大理寺说清楚。无色庵的静石师太、静水居士等人可都等着呢,还有昔日在杂房看守我的婆子,被你请来给我诊脉的郎中……我倒瞧瞧,到了现下关口,他们一个个是不是还能颠倒黑白。说我患的是瘟疫?”
崔珊自来都是头脑简单。
不,面前的女子不是她。
不是崔珊。
崔珊根本不会想得这么周详,步步为营,前面来闹,后面就能告到大理寺,就能闹得满城风雨。
她虽贵为郡主,此事一旦传扬出去,无论是皇家,还是官家人家的嫡出小姐们,都会同情,偏向崔珊。
曹二太太冲曹玉臻使了个眼色,曹玉臻暖声道:“珊瑚,这事是不是……”
崔珊没再看他,一眼也没看,只直直地盯着胡香灵,她倒要瞧瞧,胡香灵现下还能怎么曲解黑白。
“曹二爷,这是我一早就写好的《休夫书》,一共三份,一份送到了官媒署,一份给你,还有一份我自个留着。”她伸手一抛,将《休夫书》丢给了曹玉臻。
冷声道:“我限你们两个时辰内,将我的陪嫁东西,一件不少的送还回来。就算我崔珊,把这些东西给了宇文家的舅舅、表哥、舅妈、表嫂们,也万不会便宜了你们曹家的白眼狼!”
人群里,立有来瞧热闹的皇族男子问:“珊瑚,你刚才说的话可是当真的?”
大公主低呼一声,要是都给了这些人,他们倒是乐意了,往后崔珊可怎么过活。
崔珊微微一笑,裣衽行礼,“珊瑚的一切,都是先帝赏的,是皇上给的,我崔珊在此表态,所有嫁妆,五成上交朝廷,再拿三成分给宇文皇族里过得清苦的舅舅、表哥们,自然,是今儿出面替我珊瑚讨公道的舅舅、表哥。珊瑚在这里谢谢大家!”
许诺了好处,没有不帮忙的。
既然这些东西有可能便宜了曹家人,她为什么不还给朝廷,不送给宇文皇族。
就算拼尽全不要,她也要曹玉臻声名俱损,要胡香灵人人喊打。
有用心的人,算了算到场的皇族,这样算来,每家至少能分到二三千两银子的东西。除了老寿王府,其他各家都过得不宽裕。
所有人立时个个群情激奋,有人大声道:“宠妾灭妻,快交还嫁妆!我们表妹都要休你了,可别再不要脸,占着我们皇家财物不放……”
立时,骂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这些人为了钱,为了得到许诺的好处,什么事做不出来。
胡香灵见现场混乱,想要溜之大吉,还没走几步,就被翠嬷嬷给发现了,强势给拽扯了回来:“胡姨娘,你将我家郡主定了个已亡名,将她送到庵堂,可是拿走了二十万两银票呢,这钱可是郡主要分送给宇文皇族的人,大伙有情有义,要帮郡主讨公道,我们郡主总得孝敬孝敬!”
☆、747 休夫
顿时,所有人听说有二十万两的银票,个个更是欢喜。
整个曹家就算卖了,也没有这么多的银子。
珊瑚初嫁曹家,身上确实有三十万两银票,可这一年多下来,早就花得差不多了,到她去庵堂时,家里还有五万多两银票。
大公主的嬷嬷道:“四十六家店铺、十七处田庄、五座别苑,可得不少呢,刚过了年节,去年一年的收益,少说又得二十万两银子的收益。”
她是故意的,就要是引得众人来闹曹家。
这些,可都是皇族中人,虽没有功名,没有爵位,可都是姓宇文的。
二太太自称皇亲国戚,而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皇亲,虽无身份,却是曹家不敢得罪的。
一位矮胖却长得福态中年妇人道:“大公主,等什么等?曹家人既敢打了嬷嬷,强抢银票、地契等物,咱们这么多人,一并抢夺回来就是,若是够数,自然放过他们,要是短缺了去,这座院子也能值不少钱,回头托了牙行贱卖成钱,分给大伙。”
又有一个约莫近三十岁的瘦高男子道:“敢欺我们皇家人,当真是他们不想好了。既然珊瑚说了要等一个时辰,我们且等着,到了时辰不交陪嫁东西,我们也不需要客气了。当日,他们是怎么抢了去,我们就怎样拿回去。”
有人瞧见人群里的曹家小厮,躲躲闪闪,指了指,大声道:“你去报官,我们已经有人去大理寺报官了。正等着大理寺来提你们曹家人呢!我们的外甥女被你们欺负至此,我们还没说,你们倒有理了。要报官的,只管去。我们不怕闹大!这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
“就是!就是!听说曹大人是翰林院从五品侍读,府上的小姐是宫里的蕊美人,呵呵。要是传出这等事去,恐怕你们的脸面也挂不住。只是不知道。蕊美人能不能设法保住宠妾灭妻的曹大人,哈哈……”
大公主见着众人出主意的,献谋略的,说风凉话的,什么样的都有。
她突然明白,崔珊以利相诱,就是要众人帮忙。只有许以厚利,才能让他们一心帮忙。
大公主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崔珊了。
崔珊扶了大公主与族中几位长辈坐下,亲手递奉了茶点。
“爹娘坐下歇会儿!”
“司撕炔琛M馍屑ぞ司顺雒嫣嫖姨止溃≡缇吞但|舅舅是皇族里最讲情义的……”
众人都爱听好话。
崔珊一早就知道,这位宇文⑽蘧粑唬瓜不队虢腥舜蚪坏溃室馓Ц咚S纸鲜偻蹂氲搅松献钭约旱呐慵扪就犯鲜偻蹂么蛩取P⌒姆套拧
曹老太太、二太太见崔珊压根不理她们,只顾着照顾宇文族里的人,一会蓄茶,一会儿递水。
大驸马则吩咐护卫、小厮四下打探,还派了小厮去各处把守着门。不是看人,而是不许人偷了贵重东西出去。
大公主冷冷地凝视着胡香灵,她倒能站得住,瞧她的肚子,似有五六个月的身孕,“胡姨娘不是该把东西给我们了么?难不成,还想私吞了去!这时辰一到,你不动手,本宫可就下令亲自动手,带着族人拿回我们自个的东西。
曹家算个什么东西,珊儿说得对,我宇文一族,人丁兴旺,岂有白白便宜了你们的份,族里日子过得清苦的亲戚也不少呢。”
胡香灵望向曹玉臻,二人彼此使着眼色。
曹玉臻明了,胡香灵是要他去搬救兵。
曹玉臻拜在傅右相门下,又有当朝重臣与他交好,要是请了傅右相说话,大公主母女指定不敢张狂。
曹玉臻咬咬牙齿,瞧着就过了大半个时辰,不能再耽搁了,点头正要离开。
翠嬷嬷也一早留意到,她的眼睛一直在两位太太、胡香灵和曹玉臻身上,又让小厮留意着管家和各房管事的动静,但凡他们有个什么动作,立马就会发现。
崔珊瞧见了想要趁人不备溜走的曹玉臻,提高嗓门唤声“曹二爷”,微微一笑,“是要去找人做帮手吗?去吧!你去告诉傅右相,你是如何宠妾灭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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