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小爷面前说谎!”明崇允眼睛一瞪,吓的宁无双立马噤声。“老实交代,是谁伤的月痕?”
“是。。。。。。穆云深。”宁无双被明崇允的气势吓到,小声说道:“在去买香花的路上遇到了穆云深,他本来是与我打招呼,月痕阻拦了他,于是两人大打出手。。。。。。就成这样了。”
明崇允嗤笑一声,虚着眼睛盯着满脸愧疚的宁某人,毫无情面的拆穿道:“依小爷我看,买香花是假,你是刻意去会情郎,怎奈身旁跟了个月痕,所以你们俩联手将他重伤。”
“冤枉啊!”宁无双立马做万分冤屈状抓着明崇允的衣袖血泪控诉道:“苍天可鉴!我怎么会是这么无耻的人?你可以看轻我的言行,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人格?”明崇允嘲笑,“这词倒是新鲜。真相是怎样的还要等月痕醒过来才知道。你最好别对月痕下毒手。”
“你当我是什么人!”宁无双抓狂不已,为示清白,主动请缨留下来照顾月痕,若他醒了就可以还自己一个清白,若他挂了。。。。。。额。。。。。。还是祈祷别挂了,不然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宁无双吩咐厨房熬了药端了过来,准备喂月痕喝下去。
药端来她就犯难了,月痕戴着的这块面具只能看到眼睛,根本露不出鼻子嘴巴,这怎么喂他喝药呢?
她知道月痕一只很介意别人看自己被烧毁的脸,所以人前从没有摘下过面具。基本在一起相处时她就没见他在人前吃过饭。唉,想来也是凄凉,为了不吓到人,他连吃饭喝水都得躲在角落里一个人进行。宁无双不禁觉得心酸,伸出手准备摘下面具,却突然迟疑了。
她收回手,大口呼吸着,给自己做个心里准备,免得等下看到那张脸被吓到。她在脑海中想象着摘下面具会看到的场面,可能是坑坑洼洼没有一点好肉的脸,也可能是被烧的乌黑一片除了眼睛就什么都看不到的脸。还有可能。。。。。。五官都被烧没了,露出森白的骨头。。。。。。
额。。。。。。越想宁无双就越觉得害怕,加之外面已经天黑,她的脊背一阵冰凉。
不过怕什么?月痕对她很好,人并不坏,不能因为一张脸就疏远了他。
宁无双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这才敢伸出手去摘面具。
当手指触碰到面具后,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慢慢的将面具拿下,自己却不敢睁开眼睛看一下,潜意识里她还是怕自己看到那张可怖的脸会有些难以接受。
待将面具完全摘下,她冷静了一会,再次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慢慢的转过头,将眼睛睁开。
视线首先落在他的额头上,很正常,很光洁,并没有灼烧的痕迹,接着是那双紧闭的双眼,自然是正常的,紧接着便是鼻梁,嘴唇,脸颊,下巴。咦!?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的事情,我必须要管()
137
咦?这张脸明明就很完整,根本没有烧灼的痕迹,反而是。。。。。。有些熟悉?
宁无双仔细端详着这张睡脸,越看这脸型鼻梁嘴唇就越觉得熟悉。她迟疑了一番,突然如梦初醒般低声惊叫道:“华月!”
没错,这相貌竟然和华月惊人相似,除了少了蓝眸外,几乎一模一样。
捧着面具的宁无双霎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呆坐在*边惊愕的盯着眼前人,内心不断做出各种猜想。
唯一让她觉得靠谱的两种猜测便是,一:华月变成了鬼,埋伏在了她身旁。但是这猜测纯属扯淡,她给的解释便是,靠谱,但是不现实。二:华月其实没有死,一直隐姓埋名想方设法报复君家的人。这点似乎比较靠谱。但是这四年来他一直在她左右,并未作出任何报复的行动。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呆在北地的?要报仇的话,呆在中原的机会不是会更大吗?在北地,说不准一辈子都见不到君家的人。
这太不可思议了,暂且不猜测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就单单一个自己认为已经死了的人又活蹦乱跳的出现了,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有些难以置信的微妙感觉。
等等,先把面具给他戴上吧,不然等他醒来,两人一对视铁定尴尬不已。
宁无双这样想着便将拿着面具的手伸向月痕的脸,还未给人戴上,月痕突然便苏醒了。说是突然,是因为他并不像别人那样眼帘慢慢睁开,慵懒徘徊回味一番后才清醒。月痕的突然,是唰的一下睁开眼睛,一双乌黑的眸子就这样冷不防的和宁无双撞了个对眼。
“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你?”
坦诚相待后的第一句话,吓的宁无双手一抖,差点没把面具砸月痕脸上,还好他眼疾手快,接住了面具。
话说这宁无双四年时间大大小小的事情,各种人物也见得不少了,自然不会单单因为月痕这句话而吓破了胆。只不过奇妙的是,她看到的是月痕那张妖魅惑人的嘴脸,听到的却是与他的相貌完全不搭的破鸭子嗓音,自然是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
月痕缓缓起身,将面具随手置于枕头旁,饶有兴趣的望着宁无双惊慌的神情。
“华。。。。。。华月,我们难得见面,别一开口就吓唬人,多不亲切啊。”宁无双干笑着,刻意的将屁股往后面挪了挪,与月痕拉开了距离。
不知怎的,从一开始见到他,她便一直对他持着恐惧但同情的心态,即使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却总是免不了条件反射的害怕一下。
月痕浅浅一笑,破烂嗓子缓缓开启,“若我说,我不是华月,只是他的孪生兄弟,你可信?”
初闻这问题,宁无双诚实而又坚定的摇了摇头,心道:你当我傻子呢?正常人都不会相信你这扯淡的谎话。
“经过了这么多年,你果然添了些心智,没那么好骗了。。。。。。”等等,这语气中怎么听出了一些失落之意?还有,什么叫她又添了些心智?说的她之前和智障似得。
这人,果然和穆云深一样,嘴巴上的缺德不会因为时间的流转而减少半分。
说话间,月痕不知从哪摸出一颗黑色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紧接着便剧烈咳嗽了两声。
“这么多年没用自己的声音说话了,如今猛然一听,是不是觉得如沐春风?”
“额。。。。。。”宁无双用着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月痕,实在不想质问,戴了四年面具的你为何变得如此自恋了?
“内什么,华月,你为什么没死?”趁着明崇允没来,宁无双要抓紧时间问一些要紧问题,免得被明崇允撞见了,关于华月的身世,这些东西还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你很想我死?”月痕玩味的看着她,不紧不慢的反问。
“不是,严肃些。我是说,那晚明明看到你葬身箭海了,我以为你死定了,穆云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是这样存活下来的,这点我也甚是费解,在那之后也在寻找原因,但都无果。”月痕不无遗憾的说道:“这个问题一直困扰我至今,查无可查,便只得放弃。”
“神奇。。。。。。”宁无双向他投去了惊叹的目光,转而问道:“你的瞳孔为何变成了黑色?”
提到蓝眸,月痕顿时心情大好,“这我也不明白,但是没了蓝眸,似乎并未给我带来困扰。”于他而言,之前的蓝眸才是他的困扰,如今没了蓝眸,他走在人群中也只是个相貌出众的普通人而已。
“那。。。。。。那个妖蛊纹呢?怎么会长在我身上?”
“无法解释。”月痕此时真是一问三不知,宁无双心想,这才是真正的智障!
“没办法弄掉?”
“我也尝试过,这妖蛊纹,实为世间少有的蛊虫,在巫蛊族内,只有这么一只,但它究竟是什么作用,却没人知道,因为它恰巧都伴在蛊王的面颊上,久而久之,人们都视它为蛊王的特征。在四年前第一次给你泡药浴时,我刻意借机与你同坐一桶内,以为这样它便能重新回来,可是却无任何反应,直至现在。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只得让它继续呆在你身上。”
宁无双撇着嘴说道:“虽然它对我还没有任何威胁,可是我一想到它是活的便全身发麻。”身上住了一条虫,还是条不知道会不会有毒会不会有害的蛊虫,怎么想着,宁无双这心里都觉得不踏实。
“无碍,它在我的脸颊上呆了那么些年也并未带来什么,不用担心。”
“好吧,这个暂且搁搁。我想再问你,为什么要隐姓埋名戴着面具生活在北地?”
“忘却家仇,从此只想远离中原,过无忧无虑衣食不愁的日子,因此便选择来到了北地昭靖。”
月痕回答的理所当然顺溜不已,却引得宁无双的质疑。难道妖蛊纹离开了他,顺带将他的仇恨带走了?有这个可能性吗?
宁无双仔细打量着月痕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真诚,不像是胡言。
不过细想,这几年来他似乎一直没有动作,说不准就是厌烦了复仇的日子,所以才逃离了中原,眼不见为净。
“既然我是想过安平的生活,所以有关于先前我是蛊王华月这一事,你都得闭口不提,如今我是鬼医月痕,这个身份我会一直用下去。”
宁无双低头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满面疑问与惋惜,“以后的日子你也要一直戴着面具过下去吗?没人欣赏你的绝色容貌了,多可惜呀。”
月痕先是一愣,随即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是没人欣赏,至少还有你在欣赏,这样便足矣。”
唉,这真是个对相貌无所欲无所求的男人。宁无双伤感道,上天可真是不公平,月痕有着这样惑人心神的容貌却甘愿以面具遮挡度日,而她想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却无奈脸不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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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崇允推开房门时月痕已经戴好面具坐在了*上休息,而宁无双则站在一旁,端着喝完了的药碗正准备转身离开。
“月痕醒的倒是挺快。”他踱步走了进去,随口问道:“为何会受伤?”
“回狼王大人的话,陪掌柜的出去买香花的路上遇到了穆云深,他说是有话要单独与掌柜的说,小的没有眼色上前质问了两句,言语不和便出了手。”
“哦。。。。。。”明崇允的音调拐着弯,明显的是疑心未退。“你昏倒前那姓穆的的确没能和无双说上什么,但你闭眼之后的事情,小爷我还是得弄个明白。”
说着,他抓起宁无双的手便往外走,临走前还不无关心的丢下一句,“你伤还未好,这几日便安心养伤,我已经派人书信苜蓿了,宁无双太不安分,还是得多几个人来看着。。。。。。”
房门关上后,宁无双被明崇允一把甩到了*榻上,她憋屈的转过脸来质问道:“你又发什么疯?”
明崇允怒气冲冲的坐在她边上,皱着眉道:“小爷我仔细想了很久,那姓穆的必定是与你说了一些话,你必定也听着他说了。”
“一个大男人能别没事窝在房间里想这些小事吗?”宁无双挑眉,“有时间便多思量国家大事。”
明崇允一把拽过她的衣襟,将她拽到了自己面前。
“国事自然重要,但你的事情小爷我必须要管。”
第一百三十八章 物是人非()
138
宁无双没好气的双手一摊,“我和穆云深之间的事情你都知道,你想管便管罢。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是承蒙你搭救,自然得听你使唤。”
明崇允不悦挑眉问道:“你扪心自问,小爷我何时使唤过你?”
宁某人想了想,一时语塞,半晌憋出一句,“我只是打个比方。”
明崇允瞥了她一眼,话锋随即一转,“我听人说,君若云过两日便要回襄国了。”
“他来此不是为了与你结盟吗?这结盟的事情还没定,怎么就那么快回去了?”乍一听,宁无双还有些不舍。
“准备新帝登基。”明崇允淡淡的说道:“说不准登基大典时还会邀请小爷我去捧捧场。”
“捧场。。。。。。”宁某人着实无语,新帝登基这等庄重又高大上的事情,被明崇允这么随口一说倒像是街头杂耍的班子。
“待他离开北地后,便只剩下楚临秋在这跟小爷我耗时间了。”
宁无双闻言忧心道:“你既已决定不会同他们任何一方结盟,便要明白回复给他们,免得惹你心烦事多。”
明崇允鄙夷她一眼道:“该说的小爷我多说了,剩下再来的纠缠,便都是他们的不甘心了。这有与我何干?”
这话说的倒也有理,明崇允单方面拒绝结盟自然是难以打消两人的念头。襄与南真兵力上实力相当,缺的就是一股强大的外力,毫不夸张了来说,这中原国土最终归谁,想要尽早的知晓答案,这关键因素便取决于明崇允,只要他愿意结盟,不管出手帮谁,那一方便必定取胜无疑。所以对于穆云深与楚临秋来说,明崇允这至关重要的人物怎能说放弃就放弃?为了中原早日统一于自己,在他身上多下点苦功耗些时间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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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双回去后,楚临秋心中总是一股莫名的烦躁感。他简单的用了些晚膳便回了房,若雪猜想他许是见着了昔日的挚爱之人,心中百感交集却因为没了动情的感觉而心哀,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应当为主子分忧。
她收起步子,轻手轻脚走到了主子房外,正准备抬手叩门,房里便传来了楚临秋的声音。
“若雪,进来吧。”
若雪一愣,随即恭敬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皇上怎么知道是若雪?”
楚临秋浅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这双耳朵,老远便听见你的脚步声了,到底是打小习武的女子。。。。。。”
若雪笑笑,踌躇着开口:“皇上是否有心事?若雪瞧见您晚膳也没吃几口。”
楚临秋浅酌一口杯中酒,忽而皱起眉头,喃喃道:“今日见到宁无双,我心中甚是疑惑不解,若雪,你来说说,当年我为何对她情深不渝,还一度想过随她一道去了。如今我想不通,那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为何让当初的我那样痴迷?”
若雪听完,心中不免触动,眼前的男人已经忘却情爱了,忘记了之后,便不再牵念,不再看重。
“这。。。。。。若雪也不清楚。。。。。。”
这回答似乎在楚临秋的意料之中,他抬头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有着姣好的面庞,白希的肌肤,此刻那张冰霜傲雪的脸蛋正被满室烛火映照的明亮动人,除了少却了娇媚外,她不失为一绝色。
楚临秋的目光中有着太多令人看不透的意思,纵然若雪神情再无变化,内心却仍然不禁一动。
楚临秋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踱步至若雪面前,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眉眼前虚晃比画着。这一动作在他做来看似随意,却令若雪心脏漏跳不已。
比画了一会后,楚临秋竟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让她瞬间感到窒息不已的话。
他说,“那时的楚临秋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身旁有这样的绝色,却一心想要得到宁无双。那时的他,即使要爱上一个,也应该选择你。”
这话让若雪多少眼泪往肚里吞,虽然她从未奢求过楚临秋能给她什么,也没妄想过能与他长相厮守,但是这几年过来,她偶尔也会破格的想着,当初若楚临秋爱上的是她,今时今日一切便不会被改变,楚临秋还能是当初那个温润的少年,他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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