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相信自己打理店铺没有问题,但关键是,现在公子天天盯着你跟防贼似的,你能出去吗?而且最近东方家和林家要结亲的事整个长安城都吵得熙熙攘攘,据公子说连皇上都知道了此事,好像对此事还有诸多的不满,很可能会有所旨意,你现在出去怕是更加困难。”东篱悄悄观察着非渝的脸色,这一个月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了非渝原来的身份,所以一提到林家她就习惯般的降低声音,而且神经也跟着变得紧张起来。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要在这个时候出去,难道你想让我亲眼看着他跟别人成亲吗?”非渝垂下眼帘,这么多天她对京城里的消息不闻不问就是不想听到一点关于此事的消息,可是,林家好像就是要故意把这个消息闹大一般弄的现在人人皆知,就连宫里都听说了,真不知道林家人到底有没有脑子!也不知道林诚现在怎么样了。一个月相遇时他的声声低唤仿佛还在耳边,而此时……唉,她叹息的摇了摇头。
“小姐……”东篱怜悯的看着非渝,她曾经也偷偷摸摸的去林家的店铺打探过,但打探回来的消息却让她宁愿自己没有去过,“让我陪着您一起去吧,怎么说两个人在路上也有个照顾。”如果劝不了小姐,她就只希望自己可以陪着她,这些天的相处让她越来越感觉自己不愿离开小姐。
“东篱姐,东篱姐!”极品楼店小二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东篱姐不好了,三个主厨在傍晚身体接连出现不适,上吐下泻的都快脱水了,这明日怕是都不能来了,掌柜让我来问你要怎么办?”店小二急三火四的冲到了东篱的面前。
非渝躲到一边的屏风后冷眼旁观,只见东篱先是皱了下眉头,然后飞快的问道,“那店里的各种蔬菜,鲜肉是否齐全?”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主厨!”店小二顶着一脸苦瓜脸的说道。
“那好,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提及野外烤制野味的方法?”东篱眉头的褶皱在顷刻间就被扯平,她一脸兴奋的问道,而非渝在屏风另一边看得也止不住的点头微笑。这丫头的反应果然够快,自己上次就是那么随便一提,她到是记在心里还时不时的跟这小伙计在一起琢磨,这次好了,到底是让她找到机会可以试一试。
“记得记得!”小伙计的眼里也瞬间亮了起来,“东篱姐,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跟掌柜说去!”说完又噌的一下消失在来处。
“小姐!”东篱兴奋的转头看向非渝,“我可以试试吗?”
“你都吩咐完了还来问我?”非渝笑着点了下她的脑门,“不过不好的话可别来找我,我不负任何责任的!”她当时只是有些怀念很久以前跟林诚一起赶往春恒山庄时他烤制的野味。就随口说实在不行就开一家专门烤制野味的酒楼,结果这丫头就惦记上了,不过就不知道京城里这些少爷小姐、大爷夫人的能不能瞧得上了。
“小姐想的就一定行!”东篱信心十足的说道,这一个月的相处让她感觉非渝在她眼里就跟神人似的什么都会,所以有时也会故意把非渝给神话了。
“那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就拭目以待,不过我可不想亲眼看到那结果,所以我明早就动身,你不准拦我,我只要等着回来看结果就行!”说着,非渝就笑着绕了个圈绕开东篱的身边,“还有,你不准告诉你家少爷我出去了!听到没有?”临到门口的时候她有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谁要出去?”有些疲惫的声音在门口非渝的耳边诡异的响起。
“啊!”非渝惊悚的叫道,不是她太过大惊小怪,而是欧阳辰这家伙最近出现的太过无声无息,而且每次都是在她准备背着他干点什么的时候,就算她的脑子能受得了,但是她的心脏可经受不起这一次又一次的摧残。
“非儿,你又想去哪里?”欧阳辰一点都不为自己诡异的出现而感到愧疚,只是自然而然的在非渝身后伸出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再亲密的把头蹭进她的颈窝。
“公子,小姐,东篱先下去了。”东篱趁机先逃,她跟她家公子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为了不拖累小姐她还是先撤为妙。
“等会!”他懒懒的开口叫道,可他这随意的一叫到是让身边的两个女人禁不住汗毛冷竖。
“公子?”
“上个月赚了多少?”
东篱看了非渝一眼,然后实话实说道,“五千两。”
“比之前要好些,好了,你下去吧。”欧阳辰似乎很容易满足。
而非渝却在心里恨恨的想到,这家伙就是故意的,虽然那五家店铺他是白纸黑字的给了她,但他对其的关心程度压根不少于她这个真正的东家,就好似总是在时不时窥探她的小金库一般,她一点都不愿意让自己产生这种感觉,这种好似丈夫查看妻子小金库的感觉,可是这人却时不时的逼着她往那边想。
“这个月这么辛苦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他贴着她的耳后低声问道。温热的气息毫无遮拦的喷洒在她的耳际,让她不禁在他怀里动了动,不能再继续装死人。
“你天天都盯着我,我能有什么不舒服?”她急于逃开他的怀抱,但他扣在她腰间的手却如同长上去的一般半分不动。
“对啊,我就怕我有一刻看不到你你就会悄无声息的逃离我,非儿,他与东方若的婚事都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难道你还抱有什么希望吗?”
“我这不什么动作也没有吗?难道你看到我伤心了吗?”她别开头让自己在一定距离里离他更远一些,她的脸在背着他时染上一丝悲戚之色。
“我就是怕你表面冷硬的好似什么事都没有,而心里却痛苦的难以自已。”他一个用力就将她转了过来,与他面对面的被圈在他的怀里。
她急忙收起脸上的所有表情,然后一脸不耐的看着他,“欧阳辰,欧阳小侯爷,你知不知道你最近很啰嗦!”
“吻我!”他紧紧盯着她的双眸。
“你很无聊!”她狠狠的推了一下他的胸膛,“每天都说这些没有边的事,难道是在我这里责怪你祖父没有给你安排亲事吗?”
他深呼了一口气,松开对她的禁锢,“怪不得林诚要移情别恋,你这家伙根本就是不解风情!”然后转身坐到一边的书桌前,“这个月挣了五千两,先借我一千两!”说着就要去拿银票。
“喂!”非渝还没来得及为他的第一句话而伤心便焦急的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将他要拉开的抽屉挡得严严实实,“当初咱们说好了你给我店铺是无偿的!所以你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个铜板!”她凶神恶煞的瞪着他,就知道他会惦记她的银子。
“你刚刚说你要出去,你要上哪?”他跳跃性的问道。
“我去……”她差点就脱口而出,不过好在在最后关头闭上了嘴,这家伙总是用这一套方法来套她的话,上个月她本来想要偷偷走掉,结果就被他这样东打一下,西撩一下的问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东篱说的那种防贼似的紧盯,“我哪也不去!你放心好了,我的钱都在这里我跑不掉的!”免疫力这东西不错!“唔……”
他趁她不注意就那么直直的吻了上去,这才是他今日的目的,管她去哪的,他总会有办法找到她,好好保护她,他才不在乎,双手按住她的肩缓缓下压,直到她的后背紧紧贴在书桌上……
征婚卷 第四十二章 他的血,她的泪
第四十二章 他的血,她的泪
“小姐小姐,不好了,林四公子在永定桥上遇……刺……”东篱慌里慌张的去而复返,却又偏偏看到自家公子牢牢压在非渝的身上吻的那个深情,以致于最后那两个最关键的字也说的模模糊糊、不清不楚。
“啊!”欧阳辰痛的忍不住叫出声,条件反射似的跳离非渝的身上,捂着满嘴的血迹一脸愤怒的瞪向门边此时最无措的东篱。
“你刚刚说谁遇刺??”非渝逃离开欧阳辰的压制后,也顾不得嘴上还沾着他的血惊慌失措的奔向东篱,双手冰凉的握住她的手,“你再说一遍!谁遇刺?”她的声音颤抖不已,双眸也好似惊得没了焦距,只是那般紧紧的握住东篱的手,紧紧的,就好似用着她全部的生命握着一般。
“林,林四公子,遇,遇……刺……”
“非儿!”看着那慌乱的好似不顾一切冲出门的白色身影,欧阳辰竟也跟着觉得全世界那唯一的一道光满也随之冲了出去,最后扔给东篱一个冷漠的眼神后,也随之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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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桥上。
一抹俊逸的蓝色身影颓废的靠在桥墩上,他单腿支起另一条腿无力的平放在桥面上,左手边抱着一坛上好的竹叶青,而右手中则紧握着一只粉色的蝴蝶钗,眼神迷离,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就算金色的余晖淡淡的打在他的身边,也仿佛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他的世界完全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虽然他明明在笑,但在外人看来却觉得那比看着一个人在抱头痛哭还要让人觉悲伤得难过。
“少爷,您不要再喝了,”林生再次环视一圈后忍不住心疼的说道,“上个月您把和东方家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就连皇上都连着表示好几次不满了,少奶奶却依然没有出现过,我前一阵还特意回府打听过,自从四个月前少奶奶被关在府门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或许她真的不在京城里,您就不要再这样自己折磨自己了!”说着他俯身就要去抢林诚手里的酒。
“我真是白痴,为什么她不来找我,我就不会去找她?”说着他举起酒坛仰头就是猛灌,混着酒水谁也分不清他眼角的水珠到底是酒还是泪,“四个月前,天还那么冷,她竟然被泼了一身的冷水就被关在了府门外,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就那样被关在了府门外……你知不知道她从小就怕冷,身上总是凉冰冰的,而那天,她被泼了一身冷水的那天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傻傻的埋怨她,怪不得上次她的身体会那么差,怪不得她会不理我……”
“少爷!”看着林诚那番自责的模样,林生的心也忍不住跟着疼痛起来,再次俯身去抢酒坛,“所以你现在不能再颓废下去,您还有去跟少奶奶解释还要去好好照顾少奶奶,您再这样下去就算见到少奶奶也没有力气去跟她说啊!”他满身的力气竟也无法从已经醉醺醺的林诚的怀里把酒抢下。
“我怎么去跟她解释,怎么去照顾她?我连她的面都见不到,我连她这四个月在哪里都不知道!”林诚的声音越来越哑,“就算我把跟东方家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她都没有出现过,我到底要去哪里找她?她的心已经被我伤得彻底了,所以她再也不要见到我了,我要怎么办?今日是我最后的机会,若是连我的生死她都不在乎,那么……”他再次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林生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上次,记得现在皇上的萱妃也是如东方姑娘这般缠着他家少爷的时候,他家少奶奶还醋意横生的偷偷到店铺前看过他家少爷,而且那时还让他以少爷的名义约过欧阳小姐,到最后欧阳姑娘再没在他家少爷的身边出现过,而且后来还进了宫成了皇上的萱昭仪,现在的萱妃,而如今少爷用尽办法把与东方家的婚事搞的满城皆知却也不见少奶奶出现过,难道少奶奶真的是伤了心?可是他家少爷也是为了少奶奶啊,少爷这四个月来每时每刻都想着少奶奶却又不敢回林府,那时大太太天天派人过来盯着少爷,就算少爷谁都不见,但那些人还是有办法把大太太逼着少爷休掉少奶奶的想法以各种方式传到少爷的耳中,所以少爷就更加不想回林府……唉,林生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少爷!”林生盯着远处的某一点激动的叫道,“是少奶奶!”
林诚从酒坛里缓缓把头抬起,暗沉的眸子中带着焦急、惊喜、急切,还有一点点不敢相信,四个月了,他都有些不敢奢望非渝还能再……远处那么白色带着明显的焦急,急急的往这边跑来,他推开面前的酒坛有些慌张的想要站起来,但怎奈双腿却好似没有知觉了般一点都不听从他的支配。
“少爷!”林生想要上前去参扶林诚,却被他一手挥开,此时他的眼里只有非渝再没有任何其他。
林生抬头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已是快到近处,便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此时还是把所有的时间与空间都留给那两个相爱却苦于不能一直相守的爱人吧。
林诚笨笨的靠着身后的桥墩一点一点的活动麻木的双腿,慢慢起身,他的手里依然紧紧握着那只蝴蝶钗,双眸就好似定在那抹白色上了一般,连眨眼的功夫都舍不得浪费。
非渝发疯似的冲向桥上的那抹蓝色身影,他怎么连站起身都这般困难?他真的遇刺了?他伤的重不重?她满脑子里都是林诚苍白的俊脸,为什么只是四个月,他就这般消瘦?还有那双曾经迷了多少女子的桃花眼此时却是一片暗沉?林诚,林诚……她大步的向他跑着。
紧跟在非渝身后的欧阳辰却慢慢缓了脚步,双眸中的急切也渐渐被桥上那个虚弱的蓝色身影逐渐笼罩,记得四个月前他还是那般意气风发,而此时却是如此的颓废,难道上个月闹得沸沸扬扬的婚事只是他为了逼出她吗?
可就在众人各自沉浸在各自的疑问中时,在林诚紧靠的桥墩后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浮起,犹如鬼魅,却比鬼魅更让人心惊胆颤,在太阳余晖的反射下,一抹冰冷的寒光顿时晃了非渝的眼,“林诚!”她惊恐的呼喊,那声音犹如被生生撕破了喉咙一般带着席卷全身的惊慌与被活生生撕裂心肺般的疼痛。
听着她叫他的声音,他竟突然仿若有了动力般晃悠悠的站直了身体,嘴角的笑意逐渐扩散,将一身的黑暗全部驱散。
砰!酒坛落地,惊醒了她,也惊醒了他身后的黑衣人,那抹寒光带着阴狠与执意划破长空直取他背后心房的位置。
非渝来不及再次开口,她只是出于本能般的急急狠摔在地,而双眸却依然死死的望着桥上的蓝色身影。
她身后的欧阳辰先是一愣,想要上前扶她,却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抹阴冷的寒光,呼吸一顿竟生出一种让他也经不住心慌的想法,他竟然祈祷那抹寒光可以没有任何失误的刺入林诚的血肉之中……
好在非渝的本能还是正确的,林诚在看到非渝摔地的那刻心仿佛都要从嗓子中跳出来一般,行动快于大脑的支配,一个侧冲就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要直直从桥面冲下桥来。
也因为林诚的那突然其来的侧冲,让那抹寒光的主人根本无法预料,寒光沿着原始轨迹偏离那林诚心房的位置刺入他的肩胛处。
红色的血瞬间染红了林诚蓝色的衣衫,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把剑再补上一剑,非渝就连爬带跑的从地面向桥上的林诚的冲去。
而非渝的这突然的一冲到是也唤醒了身后的欧阳辰,他连忙右手一番一抹金色的暗器就破空而去直射黑衣人的咽喉,不是他不想寒光再补上一次,但是却又怕冲过去的非渝有什么危险便条件反射似的发了那么一枚暗器。
林诚身后的黑衣人被欧阳辰手中的金光一闪,一脚踏上桥墩借着桥墩的反作用力向后一个后空翻躲开了金色暗器那致命的一击,却来不及避开林生从另一侧刺过来的剑,终是在不备的状况下被林生刺中后腰。
“林诚!林诚!”非渝惊慌的扑了过来,将林诚堪堪将要倒下的身体抱入的怀中。
“非非,真好,我终于见到你了。”林诚的唇色逐渐呈紫青状态,他一手握着银钗,一手费力的抚上非渝的脸庞,“不要哭,我早就想跟你说,你哭起来好丑。”他目光留恋在她的脸庞,一丝一毫都舍不得错过。
“林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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