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大唐双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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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大唐双龙传- 第4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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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人在这儿果颇有势力,耳目众多。
       昆直荒从容来到桌前,微笑以突厥话道:「我可以坐下吗」
       寇仲暗叫不好,又不得不硬善头皮装出笑容,道:「欢迎还
     来不及,夥计,取酒来。」
       昆直荒欣然坐下道:「还是泡一壶茶好点,两位绝不宜酒。
     」
       寇仲和徐子陵更是心叫不妙,知他来意不善,旦晓得他们伤
     势非轻。他的消息大有可能来自深末桓,因为他们曾在花林外联
     手伏击两人,到现在仍有联紧毫不出奇。
       昆直荒既在这儿,与他们给下深仇的呼延金亦该离此不远。
       不过他们尚未陷于无力反击的下风,刚才他们在四合院外露
     了一手,把监视他们的三夥人吓退。所以昆直荒虽从深末桓处证
     实他们确被重创负伤,仍摸不清楚他们目下痊愈的情况,故进来
     试采摸底。
       寇仲哈哈笑道「你老哥真古怪,我们若喝酒喝出祸来,不是
     正中你下叫怀吗?」
       昆直荒微一错愕,泛起笑容道:「我们和两位素无嫌隙,只
     因五 石起争端,两位若肯将五 石交出,大家以后就是朋友。
     」
       今次轮到两人愕然,接善暗骂深末桓卑鄙,竟没告诉昆直荒
     五 石给美艳夫人收回去。
       同时更感进退两难,如实话寅诅,反会令昆直荒更深信他们
     因伤重不能动手,所以谎称五 石不在身上,如此则后果难测。
     倘正面冲突,他们就算能侥悻逃生,肯定伤上加伤,大幅延长复
     原的时间。
       寇仲见昆直荒的目光扮作漫不经意地扫过给他喝掉大半的酒
     杯,晓得他在审查自己刚才的那口酒真来还是假作,登时信心大
     增,从容道:「若我们肯在你老哥一句话下就把五采石交出,呼
     延金就不用被我们放人烧营,更不会有花林郊野一战,昆直荒你
     不觉得在说废话吗?」
       徐子陵桌下的右脚朝寇仲踩去,到两脚相触,内力立即源源
     输送,让寇仲有随时动手的力量。现在他们最害怕的是昆直荒来
     个抢攻,那寇仲在得不到支援下,势将无所遁形。
       昆直荒冷哼道:「我昆直荒敢到这儿来和两位说话,当然有
     十足把握。我只是不想给人说是乘人之危,才好言相劝。两位不
     要敬酒不喝偏要喝罚酒。」
       他这番话改以汉语说出,充满威吓的意味,但两人均心知肚
     明对方仍未摸清他们的伤势,故以言语试探他们的反应。
       寇仲得徐子陵暗中支援,双目精芒大盛,倏地探手伸指,朝
     隔桌的昆直荒眉心点去,指风破空之声,嗤嗤作响。
       昆直荒那想得到负伤的寇仲敢主动出手,脸色一沉,喝道:
     「这是甚么意思?」
       说话时,右掌急削,指劲掌风交触,发出「砰」的一声清音
     。
       昆直荒上身微微一晃,显是吃了暗亏。
       寇仲没晃动分毫,却是心底凛然,想不到他在仓猝还招下,
     能将自己的指劲完全封挡,功力招数均非常高明。
       寇仲笑道:「甚么意思,当然是秤秤你老哥有否说这样狂话
     的斤两和资格。」
       知他精通汉语,遂改以汉语对答。
       指化为掌,往昆直荒的手抓过去。
       昆直荒知道退让不得,否则寇仲会乘势追拳,亦即反抓过去
     。
       两手在桌子上方紧握。
       真气正面交锋。
       昆直荒虎躯剧震,色变道:「你的受伤是假的。」
       寇仲微笑这:「知得太迟啦!」
       只有徐子陵始知寇仲再支持不了多少时间,大量的失血和经
     脉的损伤,寇仲若妄动真气坚持下去,必然加重伤势。
       惟有充当和事佬的道:「五采石根本不在我们手上,昆直荒
     兄肯否相信。」
       寇仲见好就收,他占住虚假的上风,要收手就收手,淡淡道
     :「老兄你是否晓得突利已和颉利讲和,五采石即使让你夺回去
     ,最后恐怕仍要被迫交出来,免得突厥有对你们用兵的藉口。」
       昆直荒虎躯再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是攻心的厉害招数。
       寇仲此时捱至强弩之未,劲力转弱,昆直荒还以为对方是放
     过自己,慌忙松手,道:「此话是否当真」
       寇仲暗舒一口气,心叫好险,正容道:「我们见你像个人的
     样子,不似呼延金那种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之徒,才坦诚以告。你
     曾否听人说过我寇仲会说谎呢?」
       昆直荒深吸一口气,转白的脸色回复正常,显示他功底深厚
     。沉声道:「美艳不是托你们将五 石送交拜紫亭,为何又要取
     回?」
       徐子陵道:「恐怕只有她能给你答案。」
       他们有十分把握昆直荒肯打退堂鼓,说到底阿保甲一族与他
     们并没有解不开的仇怨,就算有又如何?昆直荒只能抛开个人恩
     怨,以大局为重。
       突利既与颉利重修旧好,对东北诸族再无任何顾忌,看谁不
     顺眼均可挥军教训,在这种情况下,若杀掉他的兄弟寇仲和徐子
     陵,后果可想而知。
       昆直荒神色阴晴不定片刻后,点头道:「两位均是英雄了得
     的人,我当然相信你们的说话。唉!若非五 石是关乎我们契丹
     人荣辱的象徵,敝上岂愿与两位为敌。」
       接著压低声音道:「小心呼延金和深末桓,他们联合起来务
     要置你们于死地。今天偷袭你的正是他们。」
       两人心叫厉害,昆直荒脑筋转动的灵活度,快得出乎他两人
     意料之外。
       他不但掌握到突利颉利叔侄言和后的整个形势,还立即把握
     这唯一的机会,向他们示好,以化解花林伏击的恩怨。且更藏借
     刀杀人之计,因为呼延金对一向讨厌他的阿保甲而言,再无利用
     价值,遂望寇仲和徐子陵能把他除去,以免威胁到阿保甲的地盘
     。
       寇仲毫不 异的道:「呼延金躲在那儿?」
       昆直荒扫视另两台客人,最近一张距他们有六、七张桌子远
     ,不虞听到他们蓄意压低的声音,爽脆的道:「呼延金藏在城外
     北面五里的密林带,不过他今晚会到城内来见深末桓,至于地点
     时间,就只他两人知道。」
       徐子陵道:「呼延金有多少人?」
       昆直荒答道:「只有十多人,但无不是真正的高手。」
       寇仲微笑道:「老兄的情报非常管用,请!,」
       昆直荒亦知自己不宜久留,迅快道:「深末桓已离开高丽人
     住的外宾馆,改躲往别处,若我收到进一步消息,必通知两位。
     」
       长身而起,施礼,离开。
       寇仲苦笑道:「我现在才明白甚么叫一边是喜,另一边是忧
     。」
       徐子陵颓然同意。
       喜的是小师姨没有包庇深未桓,所以深未桓要迁离安全的外
     宾馆,忧的是不知保未桓躲到那儿去。
       寇仲捧头道:「今趟想不找美艳那娘子出来作诱饵亦不成啦
     。」
       徐子陵起立道:「找些事来头痛并非坏事,至少我们没空去
     想玉成。走吧!我们好去探探好朋友越克蓬,看他近况可好。打
     个招呼后,便赴可达志和杜兴之约。」
       寇仲仰摊椅背,张开手道:「我很累,可否小睡片刻?」
       徐子陵把酒钱放在桌上,微笑道:「坦白说,我亦是求之不
     得,我现在最想的是偷个空儿去见师妃暄,和她说几句心事话儿
     。」
       寇仲坐直身体,不能置信的瞧著徐子陵,讶道:「爱情的力
     量竟然他奶奶的这么巨大,我从未想过你说话能比我更坦白,但
     现在你做到啦!」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快滚起来停止说废话,时间无多,我
     们去见越克蓬吧!」
       寇仲跳将起来,搂著他肩头走出门外,来到人车川流不息的
     街道,正面就是南城门,仍不住涌进各地来趁热闹的人。
       寇仲道:「你即管去见你的仙子,小弟是这世上最通情达理
     的人。在爱情上,你比我更勇敢,我通常是一蹶不振,你老哥却
     是屡败屡战,佩服佩服。」
       徐子陵带著寇仲朝朱雀大街北端外宾馆的方向走去,哂道:
     「你好像忘记自己现在是如何不济,我们能分开吗?」
       寇仲一拍额角道:「说得对!我是乐极忘形哩!唉!玉成!
     我真的不明白。」
       他仍因玉成的突变耿耿于怀,郁郁不乐。
       为分他心神,徐子陵道:「你猜深末桓和呼延金的结盟,会
     否是颉利在背后一手撮合的呢?」
       阳光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睽违近半天的太阳,有点畏缩的
     在厚薄不匀的云层后时现时隐,长风从东北方朝龙泉吹来,但天
     边处仍有大片乌黑的雨云,使人感到好景不长。
       寇仲思索道:「很难说,看颉利的样子,他是枭雄人物,该
     不会为小失大,致损害与突利仍属脆弱的关系,且冒开罪毕玄之
     险。你怎么说?」
       事实上徐子陵只是故意找话来说,耸肩道:「你说得很有道
     理,我只因呼延金是不愿向突厥臣服的阿保甲的盟友,而深末桓
     则向为颉利的走狗,双方理应充满敌意,才想会否有人穿针引线
     ,使他们能联手对付我们。」
       寇仲灵光一现,低声道:「会否是马吉那家伙?,」
       徐子陵一震道:「可能性很大。」
       马吉是大草原势力最大的接赃手,与深未桓和呼延金均有密
     切联系。在目前的形势下,颉利一方无论如何痛恨寇仲、徐子陵
     和跋锋寒,都惟有硬咽下这口气。可是马吉却晓得寇仲等绝不会
     放过他,不但要交出羊皮,还要供出劫羊皮者,所以只好先下手
     为强,通过呼延金和深末桓来干掉他们。
       呼延金和深末桓亦没有选择的余地,跋锋寒是他们最大的威
     胁,加上寇爬仲和徐子陵,形势是更不得了。先发制人,后发制
     于人。在生死存亡,新仇旧恨的庞大推动力下,呼延金和深末桓
     以前就算有甚么嫌隙,也只好暂且抛开,好好合作以求生存。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下,两人豁然醒悟。
       寇仲凑到他耳旁道:「他们肯定会在今晚我们宴毕离宫时动
     手。」
       徐子陵点头同意,那就像他们今早赴会遇袭时的情况,敌人
     既能清楚掌握到他们的时间和路线。且敌人更不会放过趁跋锋寒
     不在,而两人又身负重伤的黄金机会。
       至于拜紫亭,他恨不得有人能除去他们这两个突利的兄弟,
     当然不会干涉。
       忽然有辆马车驶近两人,车内传出声音道:「两位大哥请上
     车。」
             第八章 统一草原
       两人钻入车厢,马车开行。
       可达志笑道:「小弟不得不用此手段,皆因这儿耳目众多,
     敌人的探子耳目若杂在街上行人中监视我们,神仙也难察觉。小
     弟将以种种方法,把跟踪者摆脱,认为绝对安全后,才去见杜大
     哥。」
       两人心叫邪门,又或是好事多磨,为何每趟想去见越克蓬,
     总是横生枝节去不成,连打个招呼的空间亦欠奉。
       马车转入横街。
       寇仲欣然道:「你老哥办事,我当然放心。你与杜霸王说过
     我们见他的原因吗?他有甚么反应?」
       可达志苦笑道:「他先骂了我一轮像狂风扫落叶不堪人耳的
     粗话,说我误信你们离间他们拜把兄弟的谎言。幸好接著沉吟起
     来,自言自 的说你们该不会是这类卑鄙小人。他说:『他奶奶
     的熊,敢以三个人力抗颉利的数万金狼军,应不会下作至此。寇
     仲那类小子我见得多,最爱无风起浪,惟恐天下不乱。你把他找
     来,让我面对面痛斥他一顿』」
       寇仲愕然这:「这样还算幸好,我的娘!」
       当可达志复述杜兴的说话时,徐子陵可清晰容易的在脑海中
     勾划和构想出杜兴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可达志的谈吐,确是精采
     生动。
       马车驶进一所宅院,又毫不停留的从后门离开。
       可达志笑道:「他肯私下见你们,显示他并非不重视你们的
     话。他这人虽是脾气不好,强横霸道,却最尊重有胆色的好汉子
     ,人也挺有情义,只因你们没发现到他那一面而已!」
       寇仲心忖杜兴的情义只用于颉利一方,所以差点害死他们。
     道:「有否查到美艳的下落。」
       可达志道:「我将此事交由杜大哥去办,凭他在龙泉的人缘
     势力,肯定很易获得消息。」
       徐子陵问道:「可兄与呼延金是否有交情?」
       可达志双目寒光一闪,冷哼道:「我从未见过他,只知他愈
     来愈嚣张狂妄,恐怕他是活得不耐烦。」
       寇仲讶道:「杜兴不是和他颇有交情吗?他说过为查出谁初
     去我们的八万张羊皮,曾请呼延金去斡旋。」
       杜兴同时拥有突厥和契丹族的血统,故两边均视他为同族人
     。
       可达志哂道:「谁真会与呼延金这种臭名远播的马贼请交情
     ?说到底不过是利害关系,希望他不要来钊自己的货或动自己保
     护的人。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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