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注意了,做戏做全套,记得换杯半满的热茶就好。”
“多谢道友提醒,真是受益匪浅~~”说着,男子指了指石亭又问道:“那为何道友不进去取盒子呢?”
闻言,方灵君眸中闪过一丝讥笑:“你那石亭,果不愧是超品法器,几乎把灵力波动完美地隐藏了起来。”
见方灵君真的识破了石亭的真面目,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不可思议道:“既然你都说了我这石亭没有一丝灵力波动,那为何还能一眼认出它是超品法器?!”
方灵君淡然一笑,哦声回道:“哦,完了告诉你,我是一位炼器师,超品法器也曾炼制过,所以对此甚有心得和感触~”
“哼~!”那人终是怒了,没想到自己精心设的局,却踢到了铁板上!
可哼了一声后,却又坐回了石椅上,幽幽道:“多谢道友解疑,待会,我一定会让道友痛痛快快上路的!”说着,抬眸朝方灵君诡异一笑,悠扬吐出一个“倒”字。
“你……”方灵君眼皮垂落,抚额一阵摇晃,最后“嘭”一声砸倒在地。
其身边的幻灵猴亦是无法幸免,随即倒地。
“哼~!蠢婆娘!”那人缓缓走到方灵君身边,踢了踢她的身子,得意笑道:“便是看破了我之前的局有如何?最后还不是倒在‘十步香兰’之下!呵呵,自以为聪明的家伙,要是一早就动手不说那么多的废话,哪里还轮得到我这十步香兰发作呢!”
说着,他掏出一柄短剑,直朝方灵君心窝刺去。
然就在此时,一股劲风悄然袭向男子后背。
“啊~!”男子惨叫一声,虽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用短剑去格挡了一下后背的偷袭,然却依旧被撕断了左肩骨,整个左臂失去了战斗能力!
男子迅速转身,惊见偷袭他的,是一只四阶银色狐狼!
“哼!哪来的孽畜,找死~!”他单手一挥,石亭拔地而起,径直朝银月罩去。
然突一下,石亭就于空中“嘭”声砸落,置于地面,一动不动。
而那男子,亦是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缓缓低头,看着从胸口插出的刀刃……
“你……你、你没有晕倒……”他一张口,鲜血便从口中止不住的溢出,显是脏腑已被方灵君的刀气绞碎!
“啊~!”那人提起最后一丝灵力,猛然抬手照着胸口一拍,把方灵君的长刀从后背拍出,尔后纵气提跃,欲逃出升天!
然方灵君哪里会给他机会逃走,直接放出五彩汗巾,化作五彩花斑蟒。
器灵妖蛇摆尾间便追上了男子,一口将其吞下!
此不过是世俗之地,莫说激烈斗法了,便是随意放出一个火球术,也会引来无数世俗之人的围观。
像刚才那样,虽打斗的不激烈,然灵器散发出来的耀目光芒和澎湃能量,却早已引起了全城百姓的瞩目!
如今,方灵君所在的院落,早已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银月!妖猴!走~!”方灵君取过男子的储物袋以及那缩小后的石亭,招手让幻灵猴和银月坐上五彩汗巾。
然就在她准备飞天遁走之际,寒气突然袭上身体,令她灵力失调,径直从汗巾上跌落在地!入坠万年冰窟!
“唔~!”方灵君暗哼一声,咬紧牙关,身子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冷!十分之冷!无法用言语诉说的冷!
如万千冰锥,在一下下钉打她的骨髓!
方灵君万万没想到,刚不过只是用了几道刀气、驱使了一下灵器化形而已!就把寒气迅速引了出来!!!
她之前之所以要假装晕倒,并且陪着对方说了一堆废话,皆是考虑到自身寒气问题,所以才将计就计,以图用最少的灵力,击毙对方。
如若不然,早在一入门,幻灵猴给她传音说空气中有‘十步香兰’时,她就直接武力擒拿对方了,何必如此弯弯绕绕!与对方磨蹭纠缠呢!
然她还是低估了体内寒毒的犀利程度,便是一点灵力的波动,都能引发寒毒的躁动!
无奈之下,方灵君只能忍着浑身冰寒,迅速在院落四周打下简单禁制,至少在她疗伤期间,凡人是无法窥视和入内的了。
做完这些,方灵君便就地盘坐,迅速御使浑身的灵力与寒气抗衡,企图把九幽阴玄之气逼回水灵根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足足用了近半个月时间,方灵君才勉强与寒气持平,把它们暂时稳固在水灵根附近。
“呼~!”方灵君吐出一口浊气,推门而出。
却惊见全城百姓都跪拜在院门口,齐齐高呼:“快看,仙人出关了!”
“仙人救命啊!”
“求仙人救救我们漳州的百姓!”
闻言,方灵君眉头微皱。
此时,一体态微胖的中年男子走到了方灵君跟前,躬身开口道:“仙人,吾乃漳州知县,求仙人一定要帮帮我们漳州的百姓!仙人开恩呐!”
……(。。)
159。 马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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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灵君本不欲理会世俗之事,如今最紧要的,乃是寻找冰灵物控制寒气。
然看满城跪伏于地的百姓,声声哭泣,哀肠叹断,她便不免升起一丝恻隐。
于那些老弱妇孺而言的大难,到了修真者面前,或不过只是挥手而就之事,方灵君确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遂开口道:“到底何事,你且说来听听。”
见方灵君终肯开口,跪伏于地的百姓不免痛哭流泪,高举双手喊道:“谢仙人援手!”
“仙师仁慈!”
“我等定会为仙师建立金身庙堂……”
方灵君眉头微皱,抬手止住了此起彼伏的谢恩声,尔后转首扫了眼躬身的漳州知县,示意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仙师,事情是这样的……”
夜色朦胧,偌大的漳州县笼罩在一片阴寒黑暗之中,若是从空中俯瞰,会惊讶发现,白日里人声鼎沸的池城,入夜后,居然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此情此景。相当诡异。
甚至乎,没有一户人家敢点烛火、挂灯笼……
而整个漳州县阴气最重的地方。当数位于城中央的县衙府。
【你倒是与本帝见过的任何修士都不相同,明明是一魔修。然心底却保留着一份善念……最为难得的,是受了如此多苦难、经历了如此多丑陋之事,还能依然不变……】魔影于识海中啧啧出声。
闻言,方灵君缓缓睁开眼睛,从打坐中站立起身。
她如今就立在县衙府的后院里,整个院落草木凋零,无尽怨气从角落一枯井中慢慢溢出。
方灵君没有回魔影的话,难道一个人遭遇了苦难、遭遇了背叛、遭遇了伤害后,就一定要封闭自己的心灵。把当初的赤诚给抛弃么?
那不叫成长,也不是成熟,而是一种对自我的流放!
放弃曾经的坚守、放弃曾经的信念,如此往复,终有一天,将变成自己以前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或许,这种坚持有些愚昧,然于方灵君而言,她宁愿愚昧。也要保持本心,做最初的、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方灵君虽未回魔影的话,然魔影却自顾自道【呃……不过从目前来看,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若你丢了那丝善念,恐也就领悟不出‘浩然刀势’了……】
突在此时,魔影话锋一转。警惕出声【小家伙,那冤魂快要出来了!你自己小心点!】
闻言。方灵君点点头,早在枯井里冒出阵阵阴气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准备,一手叩刀,一手提着血色红灯笼。
据那漳州知县讲,这衙府后院,有冤魂恶鬼。
方灵君又问了几个漳州的老人,从他们口里得知,这扰民的恶鬼,至少存在了六十多年。
若是一缕游魂,最多也仅能在人类池城里存活个两三年时间,便会彻底消散,要知道,这里乃是人气旺盛的繁衍之地,并非丧魂谷那等天然聚阴场,遂游魂一类的生灵,压根无法长久生存。
存在了六十多年?怕这已不是普通的游魂这么简单了……想来定是有了一定修为的鬼物!
若这鬼物安分待在井底修炼,方灵君便也不会管这漳州世俗的琐事。
然听漳州百姓哭诉,这鬼物作恶多端,专在夜里掳走寐中婴孩,而第二日,人们往往会在府衙后院的枯井里发现婴孩冰冷尸体。
六十年间,也请过不少道士前来驱鬼作法。
然不是毫无效果,就是连驱鬼者自己也吓得屁滚尿流,直接逃出了漳州城。
最后,但凡有点财力、势力的显贵,均搬离出了漳州县,唯留下穷苦的平民百姓在此受恶鬼折磨。
遂一到夜里,漳州城便没一户人家敢点烛火……而那恶鬼,不仅不怕火光,甚至还最喜欢这烈焰般的红色,遂莫说红烛了,便是灯笼、对联、窗花……一切与红色有关的东西,整个漳州都没有一件……
如今,方灵君手里持着红灯笼,便是要引那恶鬼现身!
“呜~~呜呜~~!呜~~~!”
呜咽声渐起,听着像是风刮枯叶,又似万鬼哭坟,令人不觉遍体生寒。
方灵君自是不会受这点哭音影响,微微运转灵力,便阻隔开了哭音。
“装神弄鬼!还给我出来!”她抬手就放出一道刀气,猛然劈向枯井。
“呜~!”井口的鬼雾被刀气劈打的四下散开,露出了一个身穿绛红衣袍的男子。
男子身体并非透明,也没悬于半空,看着于常人无异。
然方灵君举起手中灯笼烛火,却并未发现对方的投影……想来,此红衣男,就是漳州百姓口中的恶鬼了!
“红灯笼……红灯笼……”恶鬼低垂着头,并未开口,然风中却飘来他的低喃……
方灵君眉头微皱,这恶鬼,确实脱离了游魂范围,且从他释放的鬼气来看,应是早已开始吸纳阴气进行修炼的鬼修了。
可即便是成了鬼修,在结出鬼婴之前,任何鬼物都不可能拥有实体的!然眼前的红袍男子,却是以实体的模样出现,并未给人任何透明鬼魂感觉,当真是古怪至极?!
就在方灵君皱眉疑惑之际。那恶鬼已然伸出了如钩十指,直朝她扑来:“红灯笼……红灯笼……我要你们偿命……”
“喝~!”方灵君清喝一声。虽说这恶鬼的身体有些诡异,然也不过才修炼了几十年。只当得一练气初期的修士,再看他身体表面散发出的阴气,毫无章法可言!想来定是没习过任何的鬼修功法,不过是幸运埋骨于阴井中,这才得以成为鬼修,开启生前部分灵智。
对付这样的鬼物,方灵君自信三两下就能解决!
“死!你们统统该死!该死!该死!!!”恶鬼的怨气不断暴涨,尤其是乱发下的一对鬼目,早已变得深红如血。被无尽怨气包裹。
此时,他“哇”一声张嘴,甩出长舌,朝方灵君脖颈卷来。
“不自量力!”方灵君随意发出一个低阶火弹术,恶鬼便啊叫着抽回了长舌。
成了鬼修之后,确实是不怕世俗凡火,然火弹术乃是修真之人放出的火法术,其上火焰比凡火高级,自是能灼伤低阶鬼物!
“呜~~!”红袍男子低低呜咽。似是伤心哭泣,可猛然间,却抬起头,突地甩出十指。其指甲如离弦之刃,径直朝方灵君眼窝射来!
方灵君脚尖点地,迅速启动踏风靴。这才险险避开了恶鬼的利指。
“你该死~!整个漳州城的百姓也该死!我要你们统统给我马家陪葬!!!”
“孽障,受死!”方灵君见这恶鬼如此嚣张。甚至还扬言要灭杀了整个漳州城的百姓,当真是极度凶残的鬼物!
对于这样一个为害一方的凶灵。方灵君也无需跟他客气,直接就放出了浩然正气,把红衣恶鬼震落于地!
“啊~~!”恶鬼跪地抱头,痛苦嗷叫,身上不断溢出怨气。
方灵君一步步朝其靠近,每靠近一步,释放出的浩然刀势便盛上三分。
在如此纯正的浩然正气下,恶鬼身体慢慢溃散,怨气亦是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体上翻滚而出……到了最后,他赤红色的双眼里投射出一片精光,精光倒映在浓郁的怨气上,凭空形成一幅幅画卷。
方灵君不由顿了下脚步,目光被那怨气上的画面吸引。
第一幅画面,充满了欢笑与喜悦,到处是烛火与红布,一对郎才女貌的新人,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叩谢父母天地……
画面不断闪现,到最后,只见那装着大红喜袍的男子,被人抛尸在了府衙后院的枯井中。
那男子,自然是如今跪在地上、身体已被方灵君的浩然正气打回虚幻形态的红衣恶鬼。
看完这个故事后,方灵君才知道他为何身上凝聚了如此浓郁的怨气。
一个准新郎,与青梅竹马的爱人,在即将洞房花烛之夜,却突然身陷囹圄,遭人诬害!
而诬害他的,正是一权遮天的漳州知县。
那知县贪花好色,早已觊觎新娘多时,便随意找了由头,把平头百姓的新郎拉入狱中。
而新娘,则被知县劫走,失去了清白。
回到新房的新娘,留下遗书后,不忍曾受侮辱,含泪悬梁自尽……
那贪花好色的知县,在得知新娘留下了份遗书后,心惊不已,为了撇清关系,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命人点火烧了新郎的宅子,把新郎一家十三口人,包括其兄长刚刚出生的三个婴孩,也活活烧死!!!
尔后为了掩人耳目,悄然于城内散播谣言,说新娘在新婚之夜偷汉子,与人通奸,被发现后,被马家之人活活烧死,哪知这火点过了头,便是整个马家也与之陪葬。
一时间,有人骂新娘不害臊,失德失贞,活该被烧死!
也有人说马家太过残忍,通奸可移交官府受审,又怎能私自用刑害人性命呢?!这不,便是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遂一并收了马家十三口!
城里的百姓大都被流言蒙蔽了眼睛,遂也没人可怜同情马家的一夕灭门,只觉他们是受天惩戒,活该有此下场!
新郎自是不相信这些流言蜚语,一出狱,便四处搜寻打探蛛丝马迹!
终找到了新娘留下的遗书,得知真想!!!
然却无一人愿意相信一个曾入狱之人的辩解,妻子不仅受了侮辱,死后还要蒙受不白之冤,便是连他那惨死的一家十三口人,也遭人指点非议,试问一个男人,如何能忍下这口恶气!
只可惜男子报仇不成,却被知县活埋入了枯井之中……
“哎~”方灵君摇头叹息,脚步不由一顿,刀势尽数散去。
此时的红衣男子,身上已没了半分怨气,而那些怨气,早在浩然刀势的影响下,从其双眼中被逼出。
自然,与这些怨气一起消逝掉的,还有男子原来诡异的凝实身躯,如今已变作普通的透明魂体,鬼修的修为,也涓滴不剩。
“这……这些年……我、我都做了些什么?!”红衣鬼魂双目已瞎,他双肩颤抖,匍匐于地,喃喃自语:“那些无辜的孩子……我……”
他不停地摇头:“我……我、我怎么能这么残忍……他们就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