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手札- 第179部分

　　　　“我想要带走那些妖精，那些被你征召来的妖精！”

　　　　“妖精？你要那些废物做什么？”塞纳留斯似乎没想到晨曦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当年的妖精王国早已经烟消云散，我的追随者中有当年妖精一族的王者，他的臣民我有责任带走！”晨曦觉得这一点没什么好隐瞒的。

　　　　“可以，不过那些绿皮矮子……早已经变成一堆废物了，你要是觉得有用，大可以全部带走！”塞纳留斯不屑的摇了摇头，在他的评判标准里，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妖精也不过只是奴隶工匠而已，更遑论现在这些心智被夺后唯唯诺诺只会种蘑菇的小怪物。

　　　　“快些，我能感觉到，达努诸神醒来的气息！”塞纳留斯催促道。

　　　　“看来你对达努诸神有着特殊的感应？”晨曦愕然的看向塞纳留斯，“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我们还有一个话题你可能会感兴趣！”

　　　　“人类，我的时间很宝贵！”塞纳留斯不耐烦的回应道。

　　　　“我希望……可以使用我们九州的灵魂法则同你作交换！”晨曦一句话就让急不可耐的塞纳留斯陷入沉思。

　　　　“可以，不过……我自身也无法确定，我掌握的凯尔特灵魂法则是否完整！”塞纳留斯思索良久才点头应承下来，很明显，灵魂法则对其而言属于原则性的利益。但晨曦的提议对其而言无疑是双赢的，其中的诱惑他无法拒绝。

　　　　塞纳留斯从眉心中凝聚出一段墨色的印记没入晨曦的识海当中，而晨曦也将来自白泽的九州灵魂法则交给塞纳留斯。白泽有些兴奋的将塞纳留斯传来的神念消化吸收，同时从中剔去一道道乌黑的丝线。

　　　　“这些是什么东西？”晨曦看到那些扭曲的黑色丝状物消散在空气当中，心中不由大寒。

　　　　“一种用来控制傀儡的念力丝，这家伙很是不老实啊！”白泽冷哼道。

　　　　晨曦闻言顿时有些恼怒的看向塞纳留斯却发现对方露出一丝尴尬的笑：“这个……只是我的一些习惯而已……”

　　　　“习惯么……真不巧，我也经常习惯性的忘些东西！”晨曦自然也不会傻到将九州的灵魂法则和盘托出，交给塞纳留斯的已经是被阉割到了极致的版本，但即使如此，对方也露出一股狂喜的神色。

　　　　“你……”

　　　　晨曦不想再和眼前这个老狐狸虚与委蛇，无论是地图还是凯尔特的基础灵魂法则，他此行的目的早已达到。未免夜长梦多，不待塞纳留斯催促，他就大步走到封印之前，按照白泽的指引，绘制解除封印的法阵。塞纳留斯索性撤去了整个大厅的幻象，露出封印本身。却是一方硕大的石碑，石碑上篆刻着无数密密麻麻的符文。并非是凯尔特神系通用的欧甘文字，而是白泽当年所说的上古神纹。

　　　　“希尔达的战力在你之上？”已经过去无数个岁月，石碑上依旧残留着庞大的光焰之力，让晨曦不由咋舌。

　　　　“希尔达……他不过一个傀儡而已。达努那个贱人，早在我宣誓效忠的时候就在我的灵魂之中埋下了禁制。和希尔达交战时，我连一成的实力也发挥不出来。”塞纳留斯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那小子也确实太过废物，即使如此，也被我重伤！”

　　　　“原来如此……”晨曦也同希尔达交过手，虽然只是一道残魂，但和石碑上的力量委实太过悬殊。如果这石碑是达努所留，那创世神级别的力量将比晨曦所预估的还要强上许多。

　　　　塞纳留斯全程都在窥视着晨曦的绘制，无论是九州还是凯尔特亦或者是其他神系，当法阵融合了法则的力量，构成上便会出现许多共通之处。达努封印的复杂程度远超晨曦想象，即使有白泽的指引，他依旧有些一头雾水。

　　　　“你确定这个东西会起作用？”塞纳留斯本想对法阵做些手脚，方便自己提前脱困。但直到晨曦绘制完成，他也没有明白其中的原理。

第四百三十五章　魔王过去

　　　　“有灵魂契约在，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离开之后这座法阵就会激活，到时候以你的力量完全可以从中挣脱！”晨曦自己也不知道绘制的法阵到底如何，但他却相信白泽的判断。

　　　　“小子，这家伙可是创世级别的存在，将之释放出来可是一个大祸患！”白泽虽然帮晨曦设计了阵纹，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提醒道。

　　　　“无妨，我接下来还有别的安排！”晨曦在识海中回应道。白泽闻之便不再发言，在人心测度和算计上，晨曦比他要擅长一些。

　　　　晨曦处理完封印之后便不再多留，唤来库洛洛整顿妖精一族，随即便重新开启了传送门。不得不说，随着世界树的成长，原本一日只能使用一次的传送魔镜此时也可以多次开启。否则如此庞大的人员调动，还不知要出现多少额外的变故。

　　　　库洛洛刚看到自己族民的惨象便不由悲从心来，但也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尚不知塞纳留斯会不会有变心的可能，所以匆匆忙忙便驱策着妖精们向传送门走去。这些蜕变后的妖精们温顺异常，也许是早已经对自己的处境麻木，在库洛洛的驱逐下，很是老实的聚集起来走入传送阵中。他们早已不再关心自己的未来，无论传送阵后是何样的生活。也许就算是死亡，对他们而言也不过解脱而已。

　　　　晨曦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他不由在想，当年蒙元和满清统治下的九州是不是也是这般境地，一个族群没有了属于自身的庇护，迎接他们的不过就是一场场人间惨剧而已……晨曦离开地下城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塞纳留斯的影子，想来也知道正在做什么，他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微笑随即转身离去。

　　　　内城的大厅当中，塞纳留斯正想方设法的了解晨曦所遗留法阵的虚实。如果有可能，他想要立即将自己的封印解除。晨曦交换给他的九州灵魂法则并不完整，但即使如此依旧给他带来了不少惊喜。若非受困于此，他真想将晨曦留下，取出他的灵魂来得到完整的九州法则。但因为不了解法阵的原理，害怕会造成不可测的破坏，所以正能在一旁心急火燎。

　　　　随着晨曦离开，没有了他的灵魂气息之后。原本沉寂的法阵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激活，一道道纹路开始缓缓的点亮，一黑一白两道阴阳鱼逆时针的旋转，慢慢抽取达努封印中贮存的力量。

　　　　“似乎有些作用，不过这速度……”塞纳留斯看着眼前缓慢旋转的阴阳鱼，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东西叫什么，但却觉得其中似乎蕴含着莫测的至理。

　　　　……

　　　　“主上，我的族人……”库洛洛站在世界树下，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这些唯唯诺诺的族人。即使是来到如天堂一般的芬利亚斯天空城，这些满眼麻木的妖精都没有什么波动，似是已经完全没有了思考能力一般。

　　　　“我们九州有句俗话，心病还需心药医，你的族人被奴役数千年，想要恢复绝非一朝夕所能办到，你且带他们安置下来，我们慢慢再想办法。”晨曦看了眼毫无生气的妖精族群，也只能无奈的说道。

　　　　“主上，您说……传说中的达格达坩埚可以做到么？”库洛洛忽然问道。

　　　　“……”晨曦沉默了一会儿，“也不无可能，容我来想想办法！”

　　　　库洛洛带着满心的希望离去了，晨曦和瓦拉克站在世界树下目送妖精族群迁徙，空气中似乎也流淌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我突然有些同情他们……”瓦拉克忽然开口道，“虽然我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情绪！”

　　　　“瓦拉克，你的故乡和族群又在何处呢？”晨曦忽然问。

　　　　“我的家乡在红海岸边，是阿卡德人的一座小部落。眼镜蛇是我们的图腾，也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方式。村落中大多数是驯蛇人，为阿卡德王室捕捉和驯养毒蛇。”瓦拉克没有回避，而是静静的诉说到，“后来，赫梯人的军队来到了我的家乡，所有人都成了奴隶，从此平静的生活便再也没有了……”

　　　　晨曦突然明白为何瓦拉克会对妖精一族产生同情，唯有经历过灭族之痛的人才会明白这种无根浮萍的苦楚。

　　　　“我九岁的时候，族里捕捉的毒蛇没有达到贵族们的要求。为了报复，那些赫梯贵族将我的族人推入蛇笼……我被身边的长者抱在中间，才得以活命！”瓦拉克说的这里的时候，声音中依旧带着颤抖，显然这段经历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赫梯人走后，我从蛇笼中钻出来，想要复仇却迷失在沙漠当中……”

　　　　“恍惚中，正为耶和华开拓神国的路西法大人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瓦拉克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来吧孩子，我赐你复仇的力量。这世上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需要罪恶的力量才能守护！”

　　　　“你复仇了？”晨曦默默的问。

　　　　“我把那些赫梯贵族的灵魂囚禁了起来，每日听到他们被魔蛇撕咬的哀嚎声，我就觉得内心平静安详！”瓦拉克转头看向晨曦，“我这样是不是很变态？”

　　　　“不，我若是你，我也会这样做！”晨曦轻声笑了起来，“宽恕一个恶人等于伤害十个好人，宽恕一桩罪行等于做了十倍的错事。如果错误可以被原谅，如果恶人可以被谅解，那这个世界……还有良善者的立锥之地么？”

　　　　晨曦拍了拍瓦拉克的肩膀，示意她跟上，“这个世界上有许多通往成功的道路，但却没有一条是给良善者准备的。世界本来对他们不公，我们为何还去去维护恶人的利益！”

　　　　“那你如何评判世间的善恶，是律法么？”

　　　　“律法是死物，既然是死物就无法做到尽善尽美。所以，我判断善恶的唯一标准是……我觉得！”晨曦边走边笑道：“我觉得他是善的，他就是善的。我觉得他是恶的，他就是恶的！”

　　　　“……”瓦拉克眼神似乎活了起来，“虽然很不讲道理，但是我喜欢！”

　　　　“所以，为了可以肆无忌惮的不讲道理，我们要不停歇的变强才可以！”晨曦严肃了起来，看向渐渐走远的妖精族群，“唯有这样，我们所关心的一切，才不会变成他们那样！”

第四百三十六章　约见狐狸

　　　　“晨曦，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瓦拉克倾诉之后倒是对晨曦的态度友善了很多，那些压抑在她内心当中的痛苦心结也因此变得开朗了一些。

　　　　“去见一个你很讨厌的人……当然，他可以为我们找到一位老狐狸！”晨曦淡淡的说，原本不需要返回芬利亚斯，但出于对塞纳留斯的顾虑，他还是跟随妖精大队折返了回来。

　　　　“一个讨厌的人……老狐狸？”瓦拉克疑惑的反问道。

　　　　“出于朋友的角度，我乐意带你前往，但我不希望你在这一过程中扰乱我的计划！”晨曦转身，俯视着瓦拉克很是认真的说。

　　　　“……”瓦拉克稍稍犹豫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当……当然，你知道我一向是识得轻重的！”

　　　　“希望如此，否则，我就只能把你列做不受欢迎的客人了！”晨曦微微一笑，向着方舟走去。

　　　　……

　　　　延廷杰尔城堡，凯文忧心忡忡的看向城堡中心的方向。时至今日，他依旧不太清楚家族的全部计划，只知道这项涉及到亚瑟王的计划，潘德拉贡家族已经为此付出了几千年的时光。

　　　　“希望他们不会做太离谱的事情，可为什么心中会有不安的感觉！”凯文摇了摇头，尽力将自己的思维从近期错综复杂的线索中摆脱出来。他有一种身为棋子的错觉，但却不知该如何改善现下的境遇。芬利亚斯一行，凯文将随行的死灵法师尽数折损。这一点引起了老公爵的极大愤怒，凯文也被随之踢出了家族的决策层。

　　　　“嗡……”凯文忽然发现自己的储物袋中发出一声轻微的法术波动。他有些好奇的打开储物袋，一只灵动的纸鹤从中缓缓飞出，悬停在凯文的脸前。

　　　　“咦，晨曦……是你在召唤我么？”凯文自言自语道，但还是稍稍收拾了一番，便转身离开了庄院。

　　　　距离庄院并不算遥远的一处树林中，晨曦倚在黄桦树上看着身侧缓缓流动的河水，不由有些愣神。凯文稍稍放缓了自己的脚步，随着他和晨曦之间实力的差距越来越大，这个年龄比自己还要小一些的九州人给他带来了越来越重的压力。

　　　　“……晨曦……你找我有什么事么，我无法离开太久……”凯文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说。

　　　　“强大的灵魂正在复苏，我能感觉到这股怪异的力量，死亡与神圣的交融……”晨曦没有回头，他所注意的方向正是延廷杰尔城堡。

　　　　“那……那是……”

　　　　“是亚瑟王么？”晨曦稍有些疑惑，“你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这是秘密，而且我确实也不太清楚！”凯文不无自嘲的说，“我并不在这个计划的核心之中，时至今日，我依然只是一个在外围跑腿的棋子而已。而且，我能感觉到，就算是父亲大人，似乎也不清楚计划的全部细节！”

　　　　“大公爵也不清楚么，看来你们家族身后的力量很是庞大。在不列颠这片土地上，有如此实力的势力可不多见！”晨曦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如果你找我是为了讨论我们家族的计划，我想我必须要离开了……”

　　　　“不，只是偶然看到了而已，我对你们家族的计划并无兴趣。事实上，我已经基本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所有东西，凯尔特即将涌动的混乱，我实在无心参与！”晨曦转过身来，淡淡的说，“我此次前来，是想让你帮我认识一个人约翰帝依！”

　　　　“什么……你难道是想要报复不成，我觉得……”凯文有些紧张的说道。芬利亚斯一事让他意识到，在潘德拉贡大公爵的心中，帝依这位死灵法师的分量可比他这个儿子重要的多。无论从什么角度上讲，他都不想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没必要这么紧张，你也可以无需带我前去。”晨曦看到凯文紧张的模样不由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过，你需要为我传个话……”

　　　　“什么？”凯文稍稍松了口气。

　　　　“你转告他，想要找到塞纳留斯的话，就自己来找我吧！”晨曦微微一笑，“我会在这里，直到太阳下山！”

　　　　凯文仰头看了看已经西坠的太阳，知道距离天黑只有极短的时间。他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点了点头，“我会将话带到的，但是……我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这样就可以了……不过，凯文，你就准备这样一直颓废下去么？”晨曦见凯文转身欲走，随口问了一声。

　　　　“不然能怎样，我从出生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命运！”凯文转身就走，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所有看似命中注定的立场……都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晨曦轻声说，他看到凯文的身形稍稍停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停留，而是毅然决然的向城堡走去。

　　　　“你想借达格达的力量来对付塞纳留斯？”白泽忽然出声，“恕我直言，达格达可能并非那个老家伙的对手！”

　　　　“至少可以转移一下这群老怪物的视线，从中我们也可以拿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晨曦微微一笑，“对了，从塞纳留斯那里得到的灵魂法则怎么样？”

　　　　“那个老狐狸给了我们一份残缺版的，不过好在基础框架还算健全。就像我当年想象的一样，九州灵魂法则是关于灵魂架构的内容，而凯尔特的灵魂法则却是灵魂修复方面的内容。有了这些法则的帮助，也许我可以直接出手修复格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