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多时姜瑾满是感激的送了老太医出来。老太医扶须笑言,“姜夫人只是近来精力损耗过度,耗心费神,并无大碍。只是往后不可再过损耗精力,最忌大悲大喜,情绪波动太过了,饮食上也要注意些,剩下的易忌之事,老朽都已写了下来,只须多加注意,万勿有违。”
乔川连忙拱手行礼,甚为诚挚的谢了老太医的出手相助。老太医不以为然挥手辞别,说是别忘了,去他府上教下厨子,免得在家吃饭,总是不思饮食,没什么口味的。
乔川赶忙应下了,说是马上就去,保管把他所有的本事都传给老太医家的厨子,还会继续搜寻了美味佳肴做法送去,好让他足不出户尝遍天下美味,要亲去送了老太医回府。
姜瑾愈加感激乔川的费心奔波了,更加愧疚乔川叔叔把家传的菜谱交给了别人,咬了唇近乎泪流,“乔叔叔,实在是太过麻烦你了,咳咳你把家传的菜谱都交了出去,我当真是……”
那乔川着实的好脾性,又轻声细语劝慰了姜瑾,说她还要掌家,还要照料母亲,更加辛苦,有什么事尽管去找他。多年的熟人了,无论如何他都会帮上一把,还让姜瑾不要太过在意,说不得往后还有求于她的日子等等。
姜瑾跟随其后,送了老太医坐上轿子,跟在乔川身边,直到送出了姜府大门外,方才独自回去了。
回去后见得云泽跟北宸,方才察觉竟忽略了了两位贵客,着实的羞愧难当,与两人道了歉,又亲自去看着丫鬟去煎药,几句吩咐了下去处理家事,刚停了下,跟云泽北宸两人说了几句话。
谁知还没能过去许久时候,也就有丫鬟送来了煎好的药,在偏房里的姜瑾忙停了下来,回了姜夫人的卧室,轻扶了正昏睡的姜夫人,将她靠在自己肩上,小心翼翼的给姜夫人喂药。
姜夫人吃了药,也还没能醒来,云泽见姜瑾容色憔悴,劝她先去休息一下。
北宸探了姜夫人的脉象,也觉无碍,云泽两人本欲离去,让自打醒来还没来得及吃东西的姜瑾用些膳食,休息一下。话音刚落地,姜瑾还没来得及表示些什么,倒是被姜夫人遣去暗中监视廉王府的人回来称是有要事禀报。
姜瑾拦了欲走的两人,表示云泽两人不是外人,但说无妨。那个换了便的护卫,口才不错,绘声讲述了那个郡主自作自受的害了自己被自己的侍卫给卖到了最出名的红馆里,二十两银子还甚是尽心尽责的交代了,上面要让好生招待一下这不识好歹的。老鸨子笑眯着眼,连声保证,定会让他上面的满意了,合作多年了,还让侍卫以后继续关照,有了好事不要忘了想着她。那侍卫得意办了郡主交代的差事,想着回去,会有的赏赐就直接去了外面销魂窟去享受了。
这头刚从麻袋被放出的郡主还没来得及嚣张,刚去了嘴里塞的麻布,就直接被两人按住捏了下巴,灌了碗红馆特制的秘药。灌药的人手段纯熟,一滴都没浪费全被灌了进去。因此,那个郡主刚被人松开手,还以为得了机会能够逃脱了,忙朝门边跑去。
那个红馆的老鸨跟两个龟奴只管抱着手臂冷笑看热闹,那老鸨子故作叹息,“本是怜惜她的,想着让她少少的适应下,没成想,她竟是个心急的,可当真怪不得老身了。”说着老鸨子还假惺惺的摸着泪,两个龟奴还舔着脸恭维着。
那个郡主跑了出去,直接跑到了外面一堆寻欢作乐的男人堆里,下场可想而知了。
那红馆里不过多久就传遍了,出了个豪放女子,光天化日的就,众目睽睽之下,席天幕地的,什么大不挑。
红馆里的人说是回报顾客的新花样,那女子是自愿的,没看她多主动。引来了许多看热闹,占便宜的围观了堪比盛事。
更是引来了其他花楼的客人来看热闹,其中有几个王公子弟,跟那个郡主相识。本是喝了花酒搂着美人看热闹的,没想着倒是很是被惊吓了一场,没了作乐的兴致。
这红馆背景不凡,那个王公子弟也不敢妄为,只得去寻了老鸨子,问及此女来历。老鸨子本是不说的,可没奈何,那个王公子弟拿了银子砸了,又隐约透漏了那女子身份不凡,威胁利诱齐出。
最后老鸨子交待了,人是廉王府的一个侍卫副统领亲自送来的,那个副统领拿了银子,还在这里正销魂着呢!
第二十二章()
那个王公子弟只好拜托老鸨子,先让人把那女子给弄进来收拾收拾,又让老鸨子派人去把那个副统领来辨认一下。
老鸨子听得此女身份不凡,顿生不安,遣了人去把那女子弄进房间,因其挣扎着想要冲出去继续之前的事,被打晕了,收拾干净了躺床上了。
那个侍卫副统领是个精明能干的,正兀自销魂时候,被老鸨子派人给揪了起来,反应迅速,察觉不对,将身上大把银子给了两个龟奴贿赂了,没有直接去见老鸨子,倒是在窗外偷窥了一眼。只这一眼,他就已是吓的魂飞魄散。应是他不知明明是那个姜家小姐,为何会变成郡主?可他很是清楚,这回事发了,这郡主没好下场,他只会死的更惨,甚至全家都是不得好死的。因此恶上胆头,对着刚才送了全付家当,还笑称兄道弟的两个龟奴下了毒手。收拾了两人身上的银钱,换了衣服,将两个龟奴给丢到了湖底。还强自镇定的出了红馆,匆忙去寻家人逃命去了。
那老鸨子跟王公子弟,等的不耐烦了,又遣了人去,谁知问到那个接客的女子方知,三人早已是去了。王公子弟无奈何的只好让贴身的侍从去了廉王府请了世子告知缘由请了世子爷来此。老鸨子已经是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慌乱的让人排查了红馆,搜查那个副统领的去向。
如今正是兵荒马乱,人心惶惶时候,因担忧那世子到了会有封锁路途之举,便先让他回来回禀一二,其余人手尚在那里守着,以观后续。
姜瑾也是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听的是膛目结舌的,还没能从震惊里清醒了。
至于北宸美人愤恨的半响都说不出来话,好半天才发出了声音,带了些嘶哑,“你还当真是,做了这种事?”
云泽接口甚为不满,理直气壮的质问,“那你说我什么啦?那还不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了,又怪不得别人的。她要是没有对姜瑾下这么狠的毒手,也不会这么巧就报应到她自己身上。何况,你知道这个郡主不是个简单的,那个侍卫都不知道给那老鸨子打过多少回交道了,没看他们说,还要继续关照呢?她能这样对别人,那就不要说我恶毒。今日如果是姜瑾跟我,只是个柔弱女子,又没能及时救援,落得下场悲催的就是我们了,还是你希望我们两个落得个下场凄惨,无颜见人,自绝于世,才是好的!”
北宸沉声说道,“世间事自有定数,不可妄为,她纵使为恶,也不该落得如此。”
“看不出来你居然还这么怜香惜玉,你的出尘超然都去那里了?为恶?不该?”云泽嘲讽了北宸,“以我的身份,不是她该冒犯的,之前那次我教训了她,看的出来,她早已是记恨在心,怕也是要报复的。凭此一点,我就是诛其一脉,灭魂炼魄也不为过,本君我是心慈手软才放了她一命的。感情她的手段不是对的你,你不在意呀!”
北宸长呼吸了口气,“看的出来她本来的命途平顺,不当有此厄难,何况她纵有千般不是,可落得如此结果,终究是太过残忍了……”
姜瑾眼见两人争执升级,云泽都快要吵起来了,连忙劝阻两人,“你们两个不要为了个外人坏了感情,那个郡主虽有些凄惨,可也多是自作自受了,只是结果已经造就了,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
“闭嘴,不是我赶去救你来得及时,落得凄惨的就是你了,不知道那就轮不到你去同情她了,你居然还不站在我这边!算了对你指望太多了,只会更失望,你不是很忙的吗?就赶紧去处理你的家事去,我们两个的争论问题,就不要插口了!”云泽瞪大了眼,怒视了姜瑾,只看得姜瑾投降,避开了云泽怒火中烧的逼视,去了外面,给他们两个留下空间,继续争论。
只是姜瑾身子出去了,心却是拉下了,账本都拿倒了,竖着耳朵,如果不是有失自幼的教导,就不恨得把脑袋贴的门框上去听了,眼都不眨嘛的全神的关注着房里的状况。
北宸不希望云泽擅自插手,扰乱凡界命数,担心她今天张狂一次,下次就要被天道寻机在虚弱时候反噬了回来,因此竭力劝说。
只可惜哦,他越说,云泽越以为他是在帮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说话,就愈加不满,难免会心生愤恨,更加的口不择言。
北宸又觉得云泽愈加难缠又蛮不讲理的,口气愈加严肃。最后,两人都觉着对方不可理喻。北宸还好,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云泽却是气愤的忘了牵情索限制,大跨步往外去,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出手把人给伤了,毕竟她最不愿意伤的人就是北宸了。
最后却是被牵情索直接给扯了回来,要不是北宸接住了,云泽就要直接落到地上了。
可惜云泽不领情,狠狠的推开了北宸,愤恨之下,直接冲破了一丝醉魂丹药力,恢复了些许法力,虽不经用,却也足够唤醒了本命神兵斩相思神剑。
云泽平素任性无所忌惮,如今怒火攻心,完全没有多想,直接就手执了唤出的神兵,砍向自己手臂,半分也不想跟北宸一起,宁愿自断一臂。
北宸见得云泽为此失控,又已是法力尽失,全无它法,直接用双手接住了云泽斩落的剑刃,血水瞬间流下,滴答滴答落了一地。
一时间两人都诧住了,相对无言,倒是外面的时刻关注情况发展的姜瑾反应快,忙吩咐了丫鬟去取金创药跟清水,责怪两人,不过小小争执,为何就要动起了兵刃,还伤到了。
云泽才醒悟了过来,回了心神,松开了手里的神剑,捧着北宸的双手,心慌意乱,“你干嘛这么傻?不怕被我砍断了手,成了残废!”
云泽手忙脚乱的,试着打开了身上其中一个储物袋,取出了一瓶珍藏的丹药,顾不得珍贵,可惜了,直接用丫鬟送来的清水仔细清洗了北宸的双手。
北宸喃喃自语,“我也不知是如何了?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全然忘了其它。”
第二十三章()
“你明知我意,即对我无心,又何必这般顾念与我,你这班般只能另我愈加沉迷。”云泽手下不停,轻快的将北宸清理干净的双手给均匀撒了药,彦昇的药自是好的,平素云泽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刚一撒上,本不断涌出的鲜血就渐渐小了,不多时就止了血。放松了下来的云泽跌坐到了椅子上,少有的觉着愁绪满怀无释处。
姜瑾看了两人状况似有所好转,自觉难以插口,又觉两个人的氛围特别,似是难以涉入其中,索性便退了出来,把房间让给北宸云泽两个。
虽说北宸的俊美,她自幼未尝一见,可他一身寒气逼人,令人不能直面,未有人敢冒着被寒气冻僵的危险去欣赏美色。
当然这是要把喜欢寒气美男的云泽排除在外的。姜瑾心里暗自万千思绪,深觉云泽当真是个勇士,敢于直面冰山,不惧被冻的危险,感慨了美色,男子生得俊美了,也可堪称祸水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人一时间皆是沉默不语。云泽傻傻的痴语了,“如是我斩断了手臂,也可松开了牵情索,你不也可得了自在?反正也只是断臂之痛,只要身怀灵丹妙药自可轻易重生了,也不过是修养上千年,自可恢复原状。不管发生了什么,也都与你无关,只是我自取的,与你无关!”
北宸没有回答,只心绪微怅,不解茫然,他自修持无情道以来,心里从没有这般奇异感受,面上不显心底却是纷乱如麻。
自从父命,修了无情道,他的生命里,放下已成了习惯,所执着,也不过是大道而已。如今听到云泽痴言,想到放下二字,心底涌现了不舍,令他不知所措。
只缘他修炼多年的心境尚在,为此北宸闭目定神,转眼间已是心绪不显,平定了下来,伸手轻抚了云泽的头,“云泽,你还小,你的生命不过刚开始,对此不过是一时迷惑,太过渴望有人能够陪伴你,误把亲情到当成了爱情……”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说无意,我堂堂罗睺魔君,一界之主,还不至于死缠烂打的,惹人生厌,连我自己都觉得丢脸。”云泽心思莫名,只觉心头火起,“也轮不到你来管我,我已经成年了,不是你的后生晚辈,我喜欢干什么,也不劳你费心了,我们之间若是寻得了解索之道,日后神魔有别,怕是难在相见,你大可放心,不会误了你北宸中天紫薇大帝的大好前途!”
北宸有心辩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又闭上了嘴。云泽一时平静了下来,“这里还是姜夫人的偏房,你我不便久留,还是先行离去,再言其它。”
北宸云泽两个蓦然无语,双双出了偏房,遇到了正拿着账本又来回走动的姜瑾。迎面看到两人突然出现,关切两人情况的姜瑾,刚偷看了,就被人走到眼前,颇受了些许惊吓,慌乱着寻了借口,“你们两个不继续聊啦?要出去走走吗?如今繁花似锦,又值春末,很是适合出门踏青,你们出去走走也好。”
云泽随意问道,“你不出去吗?这太阳晒着,你不热吗?”
姜瑾笑了笑,挥了挥手里的账本,“不去了,不去了,我娘虽无大碍,可还是守着她放心放心一点。何况,我还有这么多账本要看的,你们两个一起出去就好。”
云泽跟北宸也不多加停留,走过的时候跟姜瑾说,“我们都已经不在了,你还是回房间吧!免得你身娇体弱的被晒晕了。还有,你看账本的时候,是反着倒着看的,这当真是个特殊的习惯。”
两人离去,很快就不见了身影,徒留了姜瑾凌乱了,狠拍了自己额头,着实的悔恨交加,以书遮脸,“完了!这回还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人家都清楚,我……”
倒是姜瑾的贴身丫鬟,奉了甜汤来,看着自己家今天昏迷过的小姐在太阳底下晒了许久,许是晒糊涂了,竟自己打起来自己额头了。小丫鬟慌乱的放下甜汤,拉了姜瑾去了房间里,来回询问了自己小姐可有不适?
姜瑾也不好说出缘由,只胡乱糊弄了,说是正在思考正事,让她少打听,还是先把甜汤送来,填下肚子。
云泽出了姜夫人的院子,默然前行,北宸同样不见言语,跟着去了。两个人默默行进了许久,云泽都有些累了,方才停留了下来。
此时,已是人迹罕至的城郊了,云泽不顾干净与否,就直接坐下地上。
金乌欲坠,时已将暮,云泽却只觉凄凉,生平头回对一个人,如此用心,称得上厚颜了,只是缺被人嫌弃,只觉困扰。云泽心下自省,是否有些太丢自己堂堂魔君的颜面了,往日时光,可都是别的男魔女莫使尽着手段往他身上贴,只是都被羲和坏了好事,如今想来了,又只剩好笑。
“这时辰刚刚好,已经是三日了你我也可以分开一日,暂且清净了。”云泽话音还没有落地,远处已是今日送信的那个护卫骑了快马,迅速赶来。
那个护卫华慌乱的跌落下马,不顾疼痛爬了起来到了两人跟前,“两位贵客还请赎罪,本不当打扰的,只是那个郡主领了兵马,围了姜府,意欲屠杀,府中护卫正竭力对战,只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