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宏儿也已到了而立之年,已有三子两女,再有十年,恐重孙都已满地跑了。莫要因人过人往而伤心。慧知夫君重情重义,人生如过隙,夫君念及旧人徒增烦恼”。说着起身,一如当年那样,趴在欧阳轩宽厚的肩膀上,小鸟依人一般,接着说道:“慧此生足矣,能与夫君长相厮守,还有何憾?华夏国现今之大,皆是夫君功劳,千万军民皆奉夫君为圣。汉地来之民,每年数十万,皆为慕夫君而来,慧引以为傲。如今匈奴犯境掳掠,夫君定会斩定而归,慧等夫君凯旋”。“还是慧儿最知吾心”。欧阳轩拍了拍搭在脖子上的刘慧有些苍老的手,喝着茶说道。远远地看到马凝正在急匆匆而来,虽然现今为尚书省尚书令,爵至辽公。如今已是中年之人,匆匆来到欧阳轩面前拱手施礼道:“陛下,汉地大儒董仲舒携大儒之士十数人前来朝见陛下”。“现今何处?”。
“臣以安排至管驿安歇,朝见时日还请陛下示下?”。
“现军务急迫,就安排至明日早朝,与厅堂相见,切记莫要其胡言,如若有言其他,即可斩杀”。
“诺!臣听汉地传闻,儒士在汉室如日中天,汉皇独尊儒术。大儒之家盈百,现今华强汉弱,儒士有北投之意”。
“这些人,莫不是忘了朕当年借日杀儒之事?趋炎附势之徒,不足用。午后命人带其逛逛夏谷城,让他们死的瞑目些”。“诺!臣这就去办”。
第七章 会儒()
本来今天没有早朝,应该是由尚书省组织的各部在尚书省会议室里举行的小朝会。但因汉地儒家大士到来,欧阳轩命朝中三品以上官员放下手头的工作全部在金安殿集合。三省六部官员全部围坐在殿堂两侧,主位上坐着容貌依然年轻的欧阳轩,左下首位置为太子欧阳宏,右手位置为临朝听政的十八岁皇太孙欧阳茂。文左武右分坐两侧,文官首位是尚书省尚书令马凝,依次为中书省尚书令吴盛,门下省尚书令公良德(为公良疏重孙)、尚书省侍郎魏阔(魏腾之子)、门下省侍郎兰道(匈奴人)、中书省侍郎欧箭、吏部尚书郎恒(郎誓之子),户部尚书赵晏,礼部尚书马棠,刑部尚书周仲、工部尚书张阆(兼)等。武官首位为兵部尚书大将军李卯,下手依次为兵部右侍郎大将戴詹、步骑上将呼延豹、水军上将仝渊、火枪军上将孟郸、远征军上将赵洋等将领。
稍倾,门官来报“汉朝儒学大士董仲舒、颜清、欧阳生晋见陛下”。“宣!”
片刻光景,三人衣帽整齐的从殿门而入,为首者年龄较长,约在五十多岁左右,一身黄麻布衣袍,头戴青灰发巾,圆脸,剑眉小眼,一缕长髯随风飘动。后边左侧者年龄居中,也有四十多岁,浓眉大眼,黄色衣袍,蓝色麻布发巾裹头,右边年龄最小,大概在三十岁左右,一身黑色衣袍,腰上一条宽带,左侧还配有红色玉石腰挂,圆脸,矮个,平眉高鼻梁,肤色较黑。三人进殿之后先是一愣,这种坐着靠背椅的礼节在汉室只有60岁以上老人方可享受,其他人如果这么做,那则是不恭敬的意思。三人还是咬着牙进入殿中,躬身施礼,年长者道:“汉地广川董氏仲舒拜见华夏国皇帝陛下”。左侧中年人道:“汉地鲁国薛人颜氏清拜见陛下”。右侧年轻人道:“汉地千乘人欧阳氏生拜见陛下”。“免礼,平身”。欧阳轩挥挥手,说道。左手抚摸着案桌上的宝剑,右手支着椅子扶手,“汝等入我华夏何来?”
董仲舒躬身施礼道:“闻华夏国大兴教民,举国施之。民强国盛,唯少儒学。吾等特来拜见陛下,与民间兴办儒学”。
“汝等可知朕生平最厌儒学。朕曾听闻董公曾与汉皇对有三策,鼓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弄天人感应之说?”。
“正是草民之策,曾谏言天下一统、天人感应、以德立国三策”。
“你倒是会说,天下一统是为不错,如逢明君,天下安以,如逢暴君,天下苦以。天象有人为,亦有自然而为,何来示君过?日有食夏国之民皆知其理,董公可知?以德立国,身不正何来德?汉皇出尔反尔、江都王残暴蛮横,杀人者无数、主父偃嫉贤妒能,尚要公命,可有德?身不正,则德不正”。
董仲舒额头上虚汗琳琳可见,旁边的颜清施礼圆场道:“陛下,草民以为国兴,需以儒辅,方是上策。孔孟善于教化与民,弟子无数。儒学张民教,斥官教。传道授业乃是民事,如官入则有惑民之意,非圣人所为”。
吴盛似乎有些听不下去了,要站起来,欧阳轩虚摆了一下手,让其安坐。“不知贫寒之子无资,儒学之士可教否?授业只为民智可教否?传道只为民生可教否?”,欧阳轩微笑着说道。
“如此,不得教授,儒学当为显学,岂是贫门之子学得,学之当为官佐,游说与官宦世家之间,彰显儒学博大,平民学得,只用于农事,有辱学道,无利儒学何以立足?何以传千年而不衰?难道如墨家没落与市井之间?”。说话者正是欧阳轩的本家欧阳生。
欧阳轩没有说话,只是用可以杀人的眼神盯着董仲舒,左手伏在剑鞘卡簧之上。“陛下,刚才是欧阳氏年少狂言,不必言信”。董仲舒看了一眼欧阳轩,赶紧圆场道。欧阳轩依旧没有任何话语,还是刚才那副表情。厅堂里静的很,咔吧一声,宝剑卡簧弹开,就是这么一声犹如轰雷在众人耳畔响起。
“陛下,华夏立国,国号自来与先祖不符,华夏乃炎黄二帝之号,岂是后人所能用之。华夏之民多来自汉地,应属我汉室一脉。自应承袭汉制,如今华夏国改制更弦。鼓奇*巧计卑劣之术惑民谋利,于礼制不符。我华夏后人应有尊卑上下之念,不得逾礼越制。华夏国提倡人生而平等,与天道不符。适才汉地士人见此无礼之事,方遣吾等前来纠正华夏国之错,回归华夏先制正统”,董仲舒越说越激昂,胡子都在跳动。
欧阳轩用手弹开剑柄,剑刃的寒光在室内光线下烁烁闪亮,目光依旧如刀,身上的杀气渐浓。身边这些朝臣从没有见过欧阳轩这般模样,皆闭口不言。
董仲舒缓了口气,看看欧阳轩和华夏国朝臣,接着说道:“农人、匠人只需懂得技艺即可,所学经史何用?士人统御之下,民智何用?其只需服从即可。另华夏行文浅显通俗,识字之贱奴皆可得解,有损文士威严,更有损国体神圣。民皆可知文断字,让天下世家大族如何招人纳贤?今华夏国引西域野蛮族之教惑民,不知华夏国是要归于蛮族还是我汉家文明之国?”。
“陛下董公所言极是,先秦韩非子曾言: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全民皆武,犯禁者必众,世人皆识文断字,乱法者更众,人人得以言君臣功过,朝政是非,与法不利,还请陛下三思”。
欧阳轩将手从剑上拿下来,放在案桌上,指头有节奏地敲击桌面。听完说道:“转了这么一个大圈,朕才弄明白,原来汝等都是汉皇派来的说客,此意定是先皇所言与汉皇尔。罢了,华夏教民之术,百家皆可,唯儒术不能。不为他,儒只言口,不束心,只唯上,不为下;只重文,不劳作,与国无益。朕说得可对否?”
“陛下此言差矣,儒学乃是百家之基。授道以仁义礼智信为心根,唯上是为显学之故,而非墨家于市井之隐世之学,彰显与上,方能显儒学之能。下与儒学不利,何须授之?谋之?文以载道,儒学传道,为何要去劳作?劳作乃下苦人之事。人有尊卑贵贱阶等,为何要用尊贵去事贱民之事?”董仲舒说的不卑不亢。这些儒家隐秘的道理说得堂而皇之。
“朕问你,如若违犯仁义礼智信之心根,可有惩戒?遵守会有何报?”。“陛下如若此说,自是没有。儒学心根植与心中,何来惩戒?遵守者即为德高者,受世人敬仰,歌功颂德乃是儒士本分”,颜清回道。
“罢了,退下吧,朕还是那句话,华夏教民,唯儒术不能。汝等可在夏谷城内逛逛,莫要言及儒学。否则斩无赦”。
“陛下,仲舒有话要说”。“有何言,速速讲来”。
“陛下,无论儒学如何在陛下心目中不堪,还是烦请陛下恩准,儒士入华夏为君效力”。颜清近乎用乞求的口吻说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汉地现在独尊儒术,但现在汉朝和强大的华夏国比,明显是处于弱势,只要欧阳轩愿意,随时可以南北夹攻,吞并面积不及华夏一半大的汉朝,在人口上,也比汉地多。在汉地灾难时南边渡江、北面出关的人越来越多,都是贫苦移民,还没有形成世家门阀,由于华夏国的政策严控爵位,实行科举制,实施全民的免费教育,很难形成世家门阀,如此良机岂容错过,不管刘彻让他们来干什么,现在能让儒家进入华夏国才是重要的。
“朕说过不准,就是不准,莫要多言,退下吧。朕还有军国大事要商议”。
三人没办法,只好躬身退出大殿。在三人出去后,欧阳轩下达了作战任务,这次出击匈奴,欧阳轩打算彻底解决漠北,自然是要详加布置。从后勤粮草、弹药、军械、后勤运送、马匹、骆驼、军队构成等做了详细的布置。
这次出征欧阳轩准备只带精锐骑兵六万,改进的六零炮百门,专门成立一支五千人的快速炮兵营。各类弹药都用骆驼和驮马大车装运,单兵携带一个月的干粮。等军事准备会议结束已是中午,按照华夏朝廷规制,与食堂用餐。这个食堂完全是欧阳轩按照后世的标准设计,宽敞明亮。都是钢筋混凝土的结构,桌椅都是仿古样式,青砖绿瓦,红柱,掩映在一片花红柳绿的植被中。各府办公的官员、职员都在此用三餐。
散朝以后,欧阳轩在众人拱卫下来到餐厅,食堂刚建设完时还有人要给高官们打饭菜,被欧阳轩责备甚至免职后,都是乖乖的自己按照自己的量打饭打菜。在食堂里没有尊卑上下之分,大家在一起餐饮就食,包括太子欧阳宏和太孙欧阳茂每天也皆是如此。大厅里只有一排排桌椅,没有隔断、屏风。食材都是收自农家,而不是特供,为的就是让这些位高权重的官员直到民疾苦,有什么吃什么。现今已是深秋,饭菜自然也是很丰富,豆角、番茄、红薯、花生这些都是从美洲引进的新品种,经过欧阳轩用金石水五年的引种驯化,已成为华夏国老百姓餐桌上和玉米、土豆、辣椒一样最常见的食物,牛羊肉平民百姓都可用自家种的粮食、瓜果蔬菜和匈奴人交换。匈奴人也可以用自身放牧的特点,散养鸡鸭猪等,所产物资还可以进一步换些钱粮,彼此各取所需,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达到了一种完美的默契,匈奴人和汉人学会儿种小麦,在夏牧场或者春秋牧场空余河谷之地散种些小麦,通过农技人员的改良,形成了一种特有的品种“荷麦”,让华夏的匈奴人也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等欧阳轩打完饭菜回身,看到董仲舒三人坐在那,礼部官员在旁边苦劝,看那架势是要其自己打饭菜。这是欧阳轩定下的规矩,没人敢改。看到此,欧阳轩命亲兵打了三份饭菜送过去,言明:陛下都亲自打饭,这是陛下念及刚来此地,不知道规制,与汝等将饭菜送至桌边,下不为例。
欧阳轩没在理会董仲舒,和亲兵选了一个座位坐下,悠然的吃完饭,回到宫苑。刘慧也刚吃完饭,正在给欧阳轩收拾铠甲,背囊。欧阳轩在背后抚摸着刘慧两鬓夹杂着青丝的头发,“难为你了,这一次出征,也不知何时能还。别的朕不担心,就是担心那几个孙子。替朕好好管教些,送去边关或者黑水郡去历练历练,了解些民众疾苦”。
第八章 斩董出征()
若都像宏儿那般出息就好了,还是夫君英明。这一次去苦寒之地,可要多加小心”。“放心吧,朕,命大着呢。这次也顺道让别克和古丽回家看看,你说这两个家伙也都三十多岁了,怎么还跟小的时候一样,不见老呢”。“夫君都未老,恩宠怎能见老。别克和古丽后代都已经有老去的了,给于单的那两只如今已是神兽一般膜拜。前些时日,后夏郡太守回京,还带给慧一副狼王爪金印呢”。“哈哈,好好留着,没事给别克和古丽看看”。
第二天各项准备物资源源不断的通过铁路从各地运至夏谷,电话和电报的应用节省了不少时间,欧阳轩只教给张阆等人一些理论和设计方案,他们很快就将理论变成了现实,如今有了橡胶,更是如虎添翼。欧阳轩将平板电脑里的百科干脆誊抄一遍,交给了张阆,让他们自行根据理论研发,如今华夏的科技能力相当于后世二十世纪中叶的水平,华夏大学每年都会培养出十几个科研方面的高材生出来,在欧阳轩给的百科基础上,进行扩展研究。经费来源有三方面,涉及国家安全和军事方面的由户部出资,涉及到民用的由各商家出资购,涉及到基础研究的,都是由少府出资。民间商家成立的科研机构达到了数十个,遍布华夏各地,每年从华夏大学毕业的学生都是各处抢手的热门。发展到后期,在华夏国各州都设立了自己的州立大学和职业学校。教育深入到亭级,教学人员都是由各州大学毕业的学生、僧人、墨家、法家、道家等教授基础的做人、识字、现代文赋(语文)、数学、基础理化知识,资金来自朝廷和各州郡县,在欧阳轩制定的宪法里有个硬性的比例就是国和各州郡县教育支出的比例不得低于税收的两成,由巡查御史不定期督查,任何人都可直接上书户部言劾此事,公用事业支出占比不得低于四成,交到朝廷的税赋各州郡县只须交一成。本来欧阳轩想成立钱庄,因为条件还不成熟,担心形成垄断,暂时只能提出概念,并鼓励民间大商人联合成立钱庄,由户部统一立规制管理。
下午时分,礼部尚书来报:董仲舒三人欲见陛下,已于国会厅中候命,朝中诸公尽已到齐。欧阳轩本不想在理会这三人,打发他们走就完事,如今只好硬着头皮来到朝会厅,就是一个标准的后世会议室。近十米的长方形的案桌置于中间,两侧都有雕刻精美的靠背椅。这里是欧阳轩召集各部和三省主官开小朝会的地方。欧阳轩进到厅中在主位上坐下,挥手让起来施礼的官员坐下,置剑与案桌之上。董仲舒三人被礼部官员安排在右侧客位,左侧是三省六部的主官,四名厅记坐在右侧下手,提笔在纸本上刷刷书写。欧阳轩两侧上首位是太子和太孙。
“董公着急见朕,有何事?”欧阳轩刚坐下就问道。
董仲舒对这种会议室还是很不适应,起身拱手施礼,欧阳轩用手示意他坐下说。“陛下,华夏国乃是汉室藩属,可如今无论在礼制、官制上都不见古训、先制。奇*巧计登入书堂教授,有辱世家文人,文赋之学交于贱民,让吾等与贱民并论,华夏国是否在侮辱我泱泱千年华夏文明?人有尊卑贵贱,长幼有序,如今华夏国只有长幼,而无尊卑上下之分。饭食居然会是同桌而食,吾等居然与低级小吏同桌而食,甚是侮辱。教民与天地变化之理,有探天之意,逆天而行,有违天道。风云雷电皆为天道,非常人所能解,如今华夏国公然将其授予贱民,让当今汉皇和陛下君权何置?铁器之物,自行于轨,速甚与马匹,贪天之功,亦是天不赦。依天而行应循祖制,尊古礼,区分上下尊卑贵贱,按阶等而行。如今连匈奴蛮族亦能登堂入室学汉地上等之学,有辱天下文人。。。。。。”。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