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永远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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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永远是对的-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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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怀袖却被闹了个大红脸,嗔怒的瞪他一眼。他笑嘻嘻的冲她眨眨眼,补充道:“这样,我会变的很可怜的!所以,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我最后一定会忍不住将他送回宫去!”

    云怀袖却忍不住笑了,抿唇瞪他一眼,伸手拍一拍夏侯玦僵直的肩膀:“不要担心,他不会送你回去那个不安全的地方——”

    不管是出于同情也好,愧疚也罢,她都不能将他送回风口浪尖啦!而且,夏侯景睿也不会真的这样做的——夏侯玦的失踪,只怕会让夏侯凌疯了去,而这个空子,他会放过才怪。长叹一声,夏侯玦,对不住了,因为她有要保护的人,所以只能希望夏侯凌赶快下台……唉!

    好不容易将夏侯玦安抚着睡着了,云怀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房间,夏侯景睿修长挺拔的身姿立刻映入眼帘,他随意的站在檐下,夜色如墨水丝丝缕缕化开来,映得半边天色都晦暗了下来,半弯新月若隐若现的在略显沉重的层层云层里踟蹰。他此刻等待的姿势在这样的夜色下显得格外茕茕,看得她莫名一阵鼻酸。

    “干嘛站在这边等?”让她感觉好愧疚——她跟夏侯玦在房间里吃香的喝辣的,他却在这里,这样固执的等着她,不是存心让她心里过不去吗?

    可是,他这样的等着自己,以一种不离不弃的姿势,固执的等着她,让她愧疚之余,心里冉冉升起的,还有莫名的感动与温暖。

    “玦儿睡着了?”他迎上来,带笑的眼里带着她熟悉的温暖,却并没有等待许久的不耐与焦急。

    “你怎么不去吃饭?不会饿啊?”她心下欢喜,并不矫情,直接投入他的怀里——他对她,这样耐心呢!

    他搂一搂她,捏一捏她洁白的耳珠子,低声在她耳边道:“我只想见你!”

    云怀袖脸上一红,似害羞的在他肩上捶了一记:“就差没有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了!”方才为了哄夏侯玦放下戒心吃饭睡觉,她只好将夏侯景睿‘请’出了房间,不过这么一小会儿,他居然……说了那样肉麻的话,啧,也不怕她取笑……

    “你就骂我没出息好了!”他呵呵一笑:“我就想时时刻刻跟你黏在一起——”

    云怀袖的嘴角不由扬起了微笑,眉眼间皆是喜悦,却故作淡定的啐他一口:“真没出息……”

    他不但不恼,翩然如玉的容色上,带着无限的欢喜神色。他在外间站了许久,束发的玉扣上沾了一点夜来的露水,莹莹发亮。他不再说话,只刮一下她的鼻子,搂了她往外走。

    眼见着都要走出朝阳阁了,她忙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陪我吃饭啊!”他到现在可还腹中空空呢,她不会忘记了吧?

    “朝阳阁没有饭给你吃哦?”虽然不晓得他究竟要带她到哪里去,但却觉得,这样被他牵着且行且走,无论去到那里,心中都十分安乐平和般。

    他的影子颀长倒影在她的身上,仿佛她整个人都被他的影子所笼罩,有种密不可分的亲密感油然而生,她指着映在地上叠在一起的影子唤他:“你看你看——”

    夏侯景睿转头去看她,心下无比清亮:“李白是对影成三人,而咱们,对影成一人,这意境,比他更美,对不对?”

    她不太明白,蹙了眉去看他,见他眉眼挑挑笑的那样坏,顿时了悟:“你这人,这样不正经,真讨厌!”

    “敢问娘子,为夫是哪里不正经惹得娘子生厌了?”他“嗤”一声轻笑,故作嬉皮笑脸,完全交叠在一起的影子,似乎也随着他的语意变得暧昧了起来。

    说说笑笑间,他携着她的手走进了下午他们才一起呆过的合欢馆中:“你搬来与我同住吧!”

    “不好吧?听说你这里不准任何女子住进来的,从前盛宠的容夫人、如夫人缠着要与你同住,都被你拒绝了呢!”眼下却邀她一起同住。她瞥他一眼,那意思是说,不会不方便么?

    其实她觉得,即便是相爱的两个人,如果对方需要一定的空间,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所以,她也没有觉得说,他们一个住合欢馆一个住朝阳阁有什么问题,但他突然邀她一起,是不是说,他对她,是完完全全敞开心扉以及无比信任的?

    庭院里的风拂起他们的衣带裙角,翻飞如蝶,一隅的桂花开的异常繁盛,在淡淡月光下如点点碎金,馥郁的花香缠缠绵绵的绕在鼻尖,令人顿觉神清气爽。

    他独居的合欢馆,其实并不会比别处奢华富丽,甚至比起别处,还显得格外僻静了些,两进的院落,进门过了一个略显空阔的园子便是正殿,也是他素日里起居饮食的地方,后面有个小花园,邻近劈了个小池塘,里面只零星养着几株睡莲,两边各有一间厢房,与走廊连在一起,形成一个不大的四合院。

    “她们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且不说她们本是细作,他不得不提防,就算她们不是,他也不会让她们踏进这里一步。有些坚持与原则的打破,只能是因为她,不为别的任何人。

    “我从前总觉得你凉薄的很——”她看着他,半眯眼眸斜睨他一眼,此时,廊下的夜风极舒适的吹拂过来,引的两人衣袂不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来。

    “虽然总传说,你对你的每个女人都很好,你望着她们在笑时,我总觉得,那笑容疏离……甚至冷漠得很,就像从前,你每每来看我的时候,虽然眼睛弯弯的总也在笑,可是我常常觉得,那笑容虚假得很。后来无事的时候,我也总在想,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真心爱上什么女子吧,没想到……”他居然爱上了她?

    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他会看见青楼里的她,会爱上大街上那样毫无形象可言的她……“喂,你是真的爱我吗?”搞不好他有可能在耍着她玩呢!如若真是这样,他一定会死的比肠穿肚烂更难看……

    夏侯景睿面上一直挂着的笑容倏忽间消失不见,停下脚步,漂亮的长眉不悦的微挑起,薄而性感的唇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怎的,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漆黑的深眸深深的看住她,半晌,才在她不安的瞄视中开口道:“你之前不是说,我说,你便信么?我说了很喜爱你,可是你却不相信?”

    “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啦!”她又不是故意要怀疑他,只是——“我大概,是对自己不太有信心吧!”他居然会喜欢那样的她?!

    “傻瓜!”夏侯景睿轻轻一叹,拥她入怀:“没有信心的,是我好不好?记住——谁都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爱,但是,你不行!”

    他不在乎别的人怎样看待他爱她这件事情,他只在乎她的态度与想法……

    什么叫做亲密无间什么叫做情投意合什么叫做鱼水之欢……云怀袖气喘吁吁的趴在一脸满足的夏侯景睿汗湿的胸膛上,她想,他们之间的种种,该是担得起那些亲密字眼的吧?

    修长的指节摸到她唇边的笑痕,微哑的嗓带着说不出的性感与魅惑:“在笑什么?”

    “笑我自己……”她把玩着他胸前紧致的肌理,咬一口停留在唇上的长指。

    反正也不痛,他便由着她作恶:“为什么要笑自己?”

    “不过短短……的时间,我好像就被你给……带坏了!”他对她,是真的很宠,对那种事情,过了害羞期后,好奇之心便跟着冒了出来……反正,他即便是辛苦的隐忍自己,也要先满足她的好奇,在极尽欢愉的时候,都不忘要照顾好她的情绪,让她真正体会到了……那种事情的美妙,并且在他的循循善诱下,懂得如何回应与享受他的给予了……不是被带坏了是怎样?

    夏侯景睿但笑不语,她的确是最好学的学生,而他也是最尽职尽责的夫子……

    轻抚着她如锦缎一般光滑的裸背,耳边听得她的叹气声,正拧了眉想要问,她已经幽幽的开了口:“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唉,好担心自己的前途啊!她本就已经无法无天了,再被他这样宠着……

    “不好吗?”夏侯景睿挑眉反问。

    “不是不好啦!”被人这样无微不至的宠着宝贝着,哪里会不好?“只怕日后,我会向你索要的更多,刁蛮跋扈的没人能受得了了,然后……”他也受不了了,她要怎么办?

    “这样更好!别人都受不了,你就只好一辈子乖乖呆在我身边了!”像是知道她接下来会讲什么,他干脆的截断了她的话,笑的无比开怀。

    “嚯——”云怀袖佯装愤怒的抬起小脸瞪着他:“这就是你阴险的目的对不对?”让她无论如何也再离不开他……不过,他待她这样好,她怎舍得离开呢?

    “对,我就是要宠的你再也离不开我——这就是我阴险的目的!”他很大方的点头承认了,晶亮的黑眸里尽是笑意。

    快乐的情绪果然是会感染人的。云怀袖撒娇的捶他一记,骄傲的一扬下巴:“哼,想要我再也离不开你,你还要更努力才行呢!对了,别的院子里的人,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们搬出去?”

    不是要将她宠道无法无天、刁蛮跋扈吗?好,她现在就跋扈给他看。

    他失笑,看着她故意板起来的脸,伸手点一点她紧抿的唇——挤眉弄眼妄想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来,但这怪模样,只让他觉得很逗趣:“你是这府里的女主人,你想让她们什么时候走人,她们绝对不敢有二话!”

    她更加用力的扬了颇有些圆润的小下巴,眯眼道:“我明早醒来,不想看见她们,有问题吗?”

    “完全没问题!”不过他一声令下而已,有什么问题?

    “朝阳阁伺候的有个叫牡丹的丫头,我不喜欢,你叫她走人——”无意间被她听到她与其他丫头说起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法,以前她是无所谓啦,但现在,这个男人从里到外都是她的,敢觊觎的人,给她滚——

    也不问她不喜的原因,纵容的点头:“好,明天你醒来,一定不会再看见她!”牡丹?那丫头做什么事情惹她不开心了?不管了,既然惹了她不开心,出府的时候,一定要施以惩罚才行。

    还真是……他都不问问看原因,直接她说了算哦?“……还有,寄月馆前头那个湖太碍眼了,你把它给它填了……”那湖没有惹她,纯粹是无理取闹了,就不信他还会由着她。

    “这个简单,我让人立刻去填——”填个湖而已,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来人……“

    云怀袖慌忙捂了他的唇,“你还真填啊?我说着玩呢——不过,只有那湖我是说着玩的,你不准动,先前说的,可是认真的!”

    他如何不知道她的意图,吻一吻唇上的小手,迎着她晶灿的眸:“如此,还会不安么?还会对自己没有信心么?”

    她无比骄傲的睨他一眼,昂首挺胸道:“你都说了,没有信心的是你才对,本姑娘对自己,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

    她如此模样,他也就放心了!拉了薄被盖住两人的身体,低笑道:“如果你还不累,我们不妨寻些别的事情做——”也比浪费口舌好!

    “不要——”一把捂住他缠吻上来的唇,咯咯娇笑道:“我累了,我要睡觉——”

    拜托,加上白天那次,都已经三次了,瞧瞧外面的天色,都快亮了啦!这种事情,虽然,感觉还不错,但是,要节制啊要节制!身体是……享受欢愉的本钱嘛!

    醒来时天色已大亮,却是独自在柔软的床榻上,夏侯景睿已不见了踪影,屋外似有人影在晃动,云怀袖随手捡了里衣套上,一边伸着脖子往外看:“谁在外头?”

    守在屋外的一众婢女捧着洗漱用具与衣物鱼贯而入,为首的那人正是满脸哀怨的柳语:“小姐。”

    “夏侯景睿呢?”她暂时没空理会柳语的哀怨,一边由着她们梳洗,一边询问夏侯景睿的影踪。

    “一大早就有这个大人那个大人来求见,此刻正在书房里,忙的不得了吧!”纵然很不情愿,柳语仍是不敢有所隐瞒的回答了,“见小姐你睡得沉,特地嘱咐我们小心等在外面,不准吵到了你!”

    而她这个一向贴身伺候小姐的丫鬟,也不被恩准在小姐未醒前踏进来,唉……能不叫人哀怨吗?

    夏侯景睿不动声色的坐在书桌后,十指拱成尖尖的塔状,深邃目光微沉,垂眸瞧一眼摆在面前的众官联名写的推举书,淡淡道:“众位大人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本王料不到,你们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顿一顿,微眯的凤目有凌厉的光芒一闪而过,扫视了屋子里正襟危坐的官员们一眼,骨节分明修长的手重重拍在书桌上,“百姓惶恐不安,身为朝廷命官的你们不但不帮助皇兄分忧解难,反而背着他,要本王同你们一起……居然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们,教皇兄情何以堪?百姓已经苦不堪言,再经历这样的事情……你们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屋子里很静,众官员面面相觑,有些惊疑的望着大发雷霆的夏侯景睿,最后,目光都落在了崔御史身上。崔御史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为朝廷出力,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解难,本是我们这些身为臣子的责任,可是王爷,眼看着……皇上一天比一天暴戾,同僚一个接一个死在面前,臣等,实在是寒心呐!”

    夏侯景睿面上有类似惊愕的神情浮现,仅一瞬,便消失不见了,用力拂袖,冷哼道:“眼下百姓人心惶惶,太子又不知所踪,皇兄会大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你们就……就不能担待着点吗?这当头,做好你们份内的事情,皇兄如何会责难于你们?”

    吏部尚书章大人跟着跪了下来,神情惶苦:“臣等如何不了解?只是,王爷您知道吗?南方大灾、瘟疫齐发,皇上他不闻不问,当地已经有人发动了起义,若非云将军在那边镇守着,后果怎堪设想?太子殿下昨天无故失踪,太子宫中相关人等统统毙命,就连驻守宫门的将士,上上下下不下三百余人,全部都……”

    “你说什么?”夏侯景睿犹自不敢相信,身子微晃,微瞠双目,一字一字缓慢道:“你说,多少人?”

    他的嗓很沉,带着难以言喻的萧瑟与难过。章大人偷瞧一眼他难看的神色,强自镇定道:“王爷,加上太子殿中的,无辜死去的人,就有五六百。还不包括朝堂上被当场杖毙的,或者施以极刑的……”

    接二连三的官员扑通跪倒在地上,哀哀求道:“王爷,臣等实在……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请王爷同意臣等的请求!”

    崔御史冲眉心剧烈跳着的夏侯景睿抱拳,口中道:“王爷,天下苍生待霖雨啊王爷,您再犹豫,只怕无辜丧生的人会更多,您不知道,现在朝中人人自危,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了,臣等,请求王爷——雨润天下,福泽苍生吧!”

    说完,磕头大拜,口中念道:“求王爷为臣等、为苍生做主吧!”

    余下官员纷纷效仿,一时间,书房里的请求声雷动震天。

    半晌,夏侯景睿长叹一声,淡淡道:“诸位大人请起吧,本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太子殿下,才是国之根本啊!”

    “王爷,且不说太子殿下他……国家社稷,他如何能担当得了?王爷,黎明百姓,家国社稷,并非儿戏啊!臣等都明白,太子殿下他,担不起此等重任的!”崔御史苦苦劝说道,老泪纵横的模样说有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这确实是一个为了家国安慰奋不顾身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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