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永远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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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永远是对的-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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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默默地不说话好像也不是办法呀!虽然身后的人并没有开口催问她是等一下什么,但她就是觉得,他在等着自己开口!太阳穴上的长指还在轻柔的揉着,合适的力道,却并不能舒缓她的神经,微咬了咬下唇,她呐呐开口道:“王爷恕罪,臣妾……逾越了本分!”

    轻笑了笑,此时才要说逾越本分之类的话,会不会太晚了?“怀袖,你是本王的正妻,有不懂的向本王询问,是人之常情之事,何来逾越本分之说?你我夫妻,自当坦诚以待,你说是吗?”

    坦……坦诚以待?大哥,还是不要了吧!呵呵干笑两声,却不敢真的如想那样说,只语带紧涩之意:“王爷说的是—

    “所以,你想知道什么,尽管开口问本王,本王定会知无不言!”夏侯景睿听着她言不由衷的话,笑意更浓了:“本王……永远都不会对你生气!”

    永远?这这这……这个词会不会太暧昧了点儿啊?而且,这个词套在他们俩身上,只会让她想要仰天嘲笑三声——待夜深人静或者无人时再嘲笑好了,现在她有比嘲笑更重要的事情啦!

    右手用力揪按着衣袖,似要将不断冒出来鸡皮疙瘩忍回去,出口的嗓却是受宠若惊的:“王爷待臣妾如此,真是臣妾三生修来的福气啊……”呕——

    “怀袖言重了,你是本王的妻,本王自当如此待你!”她其实是不太适合说谎的,每每她言不由衷之时,身子便会颤栗似地僵直起来,她自己怕是不知道这个小习惯的。

    他一再说明他们的“夫妻”关系是什么意思?云怀袖敏感的注意到了,狐疑的揪着眉头,想要看看他的表情,又觉得这样突兀的回头不太好,便只好保持着低眉垂眼的恭顺模样,低低道:“臣妾……多谢王爷的厚爱与爱护之情!”继续呕——

    耳边却听见他的声音似沉了许多,不似方才那般轻松随意,隐隐带着苦涩与惘然的味道:“你不知道吧,连同如儿这一胎,本王已经失去了五个孩子了……”

    嗓音更低更沉了:“五个孩子,都尚在母体中,他们甚至没有机会来到世界上看一看这个世界是何模样……你相信吗?本王已经不知道该怎么伤心了!”

    云怀袖霍地抬起头来,惊讶与恐惧毫不掩饰的出现在她面上!他的意思是说,他之前还有四个孩子也是这样……没有了?头皮都似已经发麻了,饱满圆润却苍白的唇,止不住的颤抖着:“都是……怎么没的?”

    难道都像今天这样?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事情……

    他跟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所以那人才容不得他有孩子?还是,都是他争风吃醋的女人们所为?可是,不是一个而是五个呀……

    “像今天这样,悄无声息的被下药,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没了……”漆黑的深眸有抑制不住的情绪汹涌翻滚着,语带无奈与无尽的自责:“或许是本王子女缘薄,所以……”

    “王爷……”原来不是不痛苦悲伤地,只是他的痛苦与悲伤,因为一次一次的失去,而渐渐的麻木了。她有些难过的看着垂眉敛眸的他,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那种失去的痛苦,但只要想到他曾那样痛苦无助的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在他面前流逝掉,那种痛,寻常人很难承受吧!但他却已经生生的承受了五次之久!好可怜哦——“所以,你心中是知道的,姚夫人并不是真正下药的那个人,对不对?”

    他牵强的笑了笑,落在她发上的手轻轻动了动,举止亲昵却不过分:“继续往下查,也查不出任何来……本王也容不得她陷害你,借此将她赶出去倒也罢了!何况,她本就心术不正,否则怎会随时揣着红花在身上?”

    原来,他果然是十分清楚的!但他并不往下查,是真的查不到还是……他不想查下去?微抿唇,她目带郑重的望着她:“王爷……你不想知道那个孩子或者之前的孩子是怎么没了的吗?”

    只消一眼,他便明白她此时的想法,长指状似无意识的梳着她垂顺细滑的发:“你以为本王没有查过吗?”

    因为查过,所以知道下手的人是谁,但知道又如何?他眼下羽翼未丰,没有足够的能力与那人抗衡,自然只能任之宰割,但,只要再给他一年,只要一年时间……

    “没有一点痕迹可循?”他是这个意思吗?可是凡事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啊,不可能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啊!“与如夫人最亲近的是?”

    从亲近之人下手查,说不定能有所收获呢!

    “自她有孕后便呆在玉屏馆中,本王下令不让任何人前去打扰,自然,没有人能轻易混进去。那么与她最为亲近的,便是本王与翠衣——”见她很有兴致的样子,连他对她这番亲密举动似乎都没能发现,径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柳眉轻锁,眸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盈了些疑问与不解,这副模样,与昨晚的狂热相比较起来,显得矜持不少,却也十分可爱!

    他跟翠衣……他跳过,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呢!那么翠衣,她是夏侯景睿“钦点”进玉屏馆帮助苏如如安胎的,但她若这样做,嫌疑便很大了,可为什么,他却似乎连怀疑她都不曾?

    照理说来,翠衣只是青楼女子,她住进来也不过个把月的时间,但他却让她进玉屏馆……如果说将苏如如与众人隔离起来便是保护的话,那么,为什么独独翠衣是例外?是源于他对她的喜爱,还是,他对她的信任?

    云怀袖发现,越是想要探究夏侯景睿,越是让自己坠入更深的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一点儿边……“翠衣她……有没有机会那样做?”

    她如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如缎丝滑的触感让他几乎生出了爱不释手的想法,她似乎依然没有注意他的动作,因为她的身子很放松的倚在椅背上,并没有被他一碰便习惯性的僵硬出现,他似乎很满意的笑了笑,漫声道:“她不会——”也不敢那样做!

    这样看来,他是非常相信翠衣了?

    “她知道若如儿出了事,她的嫌疑是最大的,所以素日里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不敢有分毫大意!且,她还想要进王府,缠着我要到玉屏馆中帮如儿安胎,也是想借此好好表现一番,所以她断然不会这样做!”更何况,没有他的命令,她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事发之前,她在容儿的寄月馆中,与容儿呆在一起讨论刺绣的花样……”

    如此说来,那翠衣便是有了不在场证据,那么,不是夏侯景睿,也暂时排除了翠衣……还有谁能轻易的接近玉屏馆而不被发现?

    蹙眉苦思,脑中忽的灵光一闪——会不会是那些,跟随她而来的隐在暗处的“眼睛”?就像当初悄无声息换掉她的药一般,悄无声息的也让如夫人失去了孩子?

    挫败的咬着下唇,这可真的难查了,先且不说是不是那些人做的,她连那些人是谁都不知道呀,还能怎么查?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瞧见她愁眉不展的模样,几乎要啃咬起自己的手指头来,完全沉浸在了她自己的世界中,夏侯景睿侧立在她身旁,轻笑着握了她欲往唇边送的手指,微弯腰,另一只手的拇指指腹探上她紧蹙的眉心,似要将之抚平一般。“你自己身体本就不好,实在不宜劳神伤身!”

    云怀袖这才发现他的过分亲密的举止,心下一惊,下意识便要往后退去,但他握着她的手,她不太敢很明目张胆的挣扎,只得僵笑着垂了眼睫,任那只手在额间眉心处轻抚,只心下,却似打鼓一般怦怦乱跳:“王……王爷……”

    他他……他们不是正在研讨真凶为何吗?他不是站在自己身后吗?他不是很沉重的表示了他近乎麻木的伤心吗?怎么忽然就……就变成了这样暧昧的姿势了?

    他站在她身侧,弯腰面对自己,浓郁软绵的沉香味兜头兜脸的朝她袭来,均匀绵长的呼吸温温热热的喷洒在她涨得通红的面上……他含笑望着自己,漆黑如玉的眼眸,温润关切的瞧着她……

    “嗯?怎么了?”轻瞥全身自动陷入僵硬状态的她一眼,他将浓浓笑意抿在唇间,漫声轻问道。

    “我……臣妾确实乏极了,臣妾想……想要先休息一阵!”她僵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屏住了。他说话时,属于他的气息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鼻端,竟隐隐的让人有些发晕。

    他也不为难她,伸手扶了她起身往内室走去:“那你便好好休息,本王晚饭时候再来看你——”

    “王爷,臣妾觉得,你这两天陪着如夫人比较好!”这是她给他的良心上的建议,当然还有那么一丢丢……呃,实际上是很大的私心——像以前一样不好么?大家各过各的,偶尔出现那么一下下就行了!不要在这当头这么频繁的出现在她这边好不好?他难道还没从今天的事情中汲取到教训么?他对她越好,眼红的人便越多,想要害她的人也就跟着多了——姚夫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且,这样一来,她想随时溜出去的念头不是又要被迫取消了?

    夏侯景睿微低头,似略微沉吟了下,“怀袖言之有理,如儿情况也不稳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王也担心她身子受不住……但你,你今天也受了这样大的惊吓,本王也放心不下……”

    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云怀袖忙体贴的笑道:“臣妾睡一觉就没事了,王爷尽管放心,如夫人她失了孩儿,伤心之余,更需要王爷你伴在她身边……”

    一副好体贴好善解人意的样子,拼了命要将他推到别个女人那边去,因为从不在意,因为并不喜欢,才会避他宛如避着蛇蝎一般吧?罢了,就如她所愿,也还她一份自在吧!

    是夜,夏侯景睿果然宿在了苏如如的玉屏馆中。长夜寂寂,星子闪烁如钻,似缀在无边无际的黑布绒上一般,没有皎月相伴,便显得夜幕更加幽深高远。

    云怀袖依然坐在窗边,意兴阑珊的继续研究着那瓶百花紫露膏的成分,听着柳语与锦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白天发生的事情,不知是天气炎热的缘故还是怎的,总觉得心里似有不安分的小手不停的抓挠着,扰的她很难平心静气的靠嗅觉来分辨成分!手下铺陈的纸张,依然空白一片。

    锦苏过来挑亮灯芯,瞧见她似怔愣的捧着白玉瓷瓶,目光怔然的落在纯白纸张上头,关切道:“小姐,怎么了?”

    她略有些疲惫的摇摇头,搁下手中的瓶子:“没事,只是有些累!”

    “小姐,累了就歇下吧!”柳语端了冒着氤氲热气的安神汤来:“我眼瞧着你神思恍惚,定是还想着白天的事情……小姐啊,事情都过去了,府中那些人,就算知道有疑点,也不敢轻易说出来的,听说王爷发了话,今天的事情,谁敢再提就赶出府去!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了好不好?”

    “夏侯景睿这样说了?”她一边接过柳语递来的安神汤,一边蹙眉问道。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这样,也算免去了她不小的麻烦呢!只是,众口铄金,表面上大家不说,背地里呢?

    算了,忧心这么多做什么?兵来将挡就是了!她不是一向这么乐观的么?唉,或许是听了夏侯景睿下午那番话以及他说着他已经习惯了时候的微苦的表情……让她心里总也不安,静夜里仿佛处处都潜藏着令人窒息的危险,惹得她心烦不已!

    搁下碗,拎了桌上的巾帕胡乱擦擦嘴角,粲然笑道:“今晚咱们早点睡,明天出去好好玩他一天!”就当是给自己减压充电了!

    “啊?”玩一天?柳语不置信的望着她:“小姐,白天耶,我们怎么出去?而且,被王爷发现了怎么办?”

    云怀袖起身,笑眯眯的拍拍她的脑袋,对着柳语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兀自笑了好一会儿,在她疑惑与催促的目光中,转身往床榻走去:“山人自有妙计——”

    “小姐——”反应过来的柳语不满的嘟了嘴,后知后觉的在锦苏微嘲的笑容里明白自己被无良的小姐戏耍了……

    夏日的天气里,清晨的阳光最是怡人的洒落在王府各个角落,郁郁葱葱的树木,有风起,送来阵阵荷香,深呼吸间,只觉得脾肺都教那醉人清香熏染的透明了一般。

    云怀袖早早起身,她着一袭天水碧衣衫,极清淡的浅绿色,配以月白底色绣的黄蕊白花的水仙,款式也很简单,略显身量纤瘦,头上只插一支紫玉流苏簪子,素净的脸庞,依然不施脂粉颜色,家常的打扮,并不失端庄,且更显雅致。

    眉眼间的笑意也是恬静如水,温润明净,温暖一如阳春三月。

    她领着柳语与锦苏站在玉屏馆外,等着见夏侯景睿——

    须臾,一身墨绿长袍的夏侯景睿疾步走了出来,远远便瞧见那抹浅淡的绿色身影,她身形略显单薄,立在树荫之下,恬静优美的宛如立在湖中央最美的那朵芙蕖——

    “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他大步走来,高大身影替她挡了从树叶隙缝中洒下来的阳光,低头瞧着她,和颜悦色的问道。

    这是她第一见他穿这样颜色的衣服,深沉的墨绿,少了平常的鲜艳华丽,看来少了几分轻浮张扬,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看来倒是有了那么些气宇轩昂的味道了。

    她微低头,屈膝便要行礼,夏侯景睿单手握了她的手肘,阻止了她的动作:“毋需多礼!用过早膳了吗?”

    “臣妾已经用过膳了!”她毕恭毕敬的回道:“臣妾这么早过来,不知有没有打扰到王爷?”

    “本王也早就起身了!要进去坐坐吗?”他出口相邀,明白她是绝对不会踏进玉屏馆一步的——他还并不了解她,但就是直觉的认为,她从此后都不会再踏足玉屏馆半步了!

    果然,云怀袖轻摇头,噙着淡淡的微笑,“臣妾也不好进去打扰如夫人休息。这么早过来,是有事相要与王爷商量——”

    “嗯,你说——”她的语气有些郑重,让他不由自主的也郑重了起来。

    “臣妾昨天听朝阳阁中的婢女说,城南断峰山上有一座庙宇,香火一直很鼎盛,许多香客甚至不惜千里迢迢的赶过来,说是非常灵验。”她顿了顿,悄悄掀了眼帘瞧他的神情,“最近府里发生这样多的事情,臣妾……无才无德帮不上王爷的忙,唯有诚心祈祷祝愿王爷能得上天庇佑,平安喜乐,福寿绵长!”

    他微一愣,很快明白她的意图,掩好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颇感激的握了她的手,冲她一笑:“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去往断峰山的路途不但遥远,且山路并不好走,你身子不好,何苦去受那样的罪?”

    “对臣妾而言,那不是受罪!何况,臣妾也想借此机会替那无缘承欢王爷膝下的孩儿超度一番……”能跑出去痛快的玩,哪是受罪呀?咬咬牙,心一狠,将准备好的会让她不但头皮发麻而且全身都会发麻的话说了出来:“为了王爷,臣妾不怕苦累!”

    如此,她便是执意要出门了?他略一沉吟,点头道:“也好,但你主仆三人上山,安危不能确保,本王实难放心得下,不如让府里的侍卫……”

    “多谢王爷好意——”云怀袖急急出声截断了夏侯景睿的话,开玩笑,让人跟着她还怎么玩啊?难不成真要跑到断峰山上去念经祈福?别说笑了,她云怀袖是做得出那种事情的人么?“臣妾的婢女锦苏曾得到过大哥的指点,拳脚功夫不算太弱,所以有她在,王爷自不必担心!”

    见夏侯景睿似还不放心的样子,她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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