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廖兮精明又憨厚,秦歌正义也正直,他们两人一见如故,就恨不是一奶同胞。刚认识了几天的好兄弟就被眼前这个妖女带走了,带走时还受了不小的伤,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如此克制的问话,他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的。
“喂,你小子几天不见,变得凶残了啊。”少年仿佛感觉不到秦歌的脾气,还痞子一样地拍着秦歌的肩膀。秦歌动弹不得,只好瞪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少年。“不过有一点呐,姐姐我很满意,你竟然还记得我哎,那你心里有我,又为什么要和你身边的这个女人结成一对呢?”
秦歌说不了话,他的下巴被少年笑嘻嘻地捏着,下巴都要碎了一样。离笑顿时红眼,一棍子就敲了下来,却在离少年的手三寸的地方停住,死活都再进不了一步。
“妖女,你瞎说什么,我和秦歌怎么会被扯到了一起去!你还不放开秦歌!”离笑还是没有放弃,那铁棍依旧在向着少年的手而去。
“你怎么就学不乖呢?早就说了,我的事不需要你多管!”少年忽然就生气了,她手下的力道猛地放轻,手上的力道却向着离笑的铁棍而去。
她的手被同样嫩白的一只手抓住了。
“我说,你好歹也是妖族圣女,能不能有个圣女的模样,这样子叫我们怎么坐下来好好谈谈。”简繁手里的红色丝线缠住了离笑的铁棍,帮她挡住了少年的一击。她的手和少年的手搭在一起,像触电一样,再晚一点放开,就要被吸走了一样。
“咦,你有毒。”少年松开了秦歌,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地绕在简繁的身边,抓着她的手,抓一回就被吸一回,就好像她们是异极的磁铁,相互吸引。
“圣女!”坐在一边的看客惊讶地叫道,圣女竟然不在王城,在外面。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就出现了简繁之前站在高台上的情景,众妖下跪,那个企图威胁少年的蚂蚁侍卫长更是颤抖不已,低着头,头上的冷汗都滴湿了一方土地。
“嘘。他们都不知道我从王城里出来了,你们这样不是暴露了我吗?要是寒哥哥和战王知道我跑出来了,我就完蛋了。”少年对着众妖萌萌哒一笑,妖怪们不管圣女说了什么,全部点头称是,就差对天发誓他们不会乱说的。
寒哥哥?简繁第一反应就是萧未寒。因为萧未寒能够指挥妖兵,而梵深,似乎就是妖兵的头头,是那个战王吗?
“别废话了,我就问你一句,斐廖兮被你抓走了,你放人是不放?”萌萌哒的笑简繁自己看自己都看习惯了,忽然间来了一张别人的不露脸的微笑,她也有一种被击中的感觉。但是她能抗住,还能记住自己的目的。
“我不放,那个男人还挺好玩的,等我玩厌了再还给你。对了,妖王在选妃,你要不要真的去看一看啊,小姐姐?我在王城等你哦。”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圣女叫着简繁小姐姐,一点儿也不红脸,她说完话卖完萌然后入风一般离去了。
只留下了桌面上的一把团扇。
简繁拿起团扇,仔细地打量,这把扇子上有风珠,扇风的时候它自己有风力加持,而且扇面上的美女也赏心悦目。少年,不对,圣女留下这把团扇,是想干什么?
“咳咳咳,这圣女下手可真黑。”离笑捂着自己的胸口,圣女第一次的攻击简繁全部帮她挡下了,但是临走的时候圣女又下了黑手。她胸口里犹如火焰翻搅,一时之间疼痛得要命。
“喂,你没事吧,离笑。”秦歌知道离笑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她从刚才起就一直挡在他的身前,圣女最后的一击其实是朝着秦歌去的,但是离笑接下了。他一个大男人,却要两个女生保护,哎。
等等,离笑靠近他的时候,他的手好像触碰到了离笑的胸啊。那种触感,有点软,有点——小。秦歌的一张老脸爆红。
“小繁,这把扇子要真说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别说这里,就是一品宴开始的那段时间,山下也会有众多的这种小玩意儿卖。”离笑没有理睬熟透了的秦歌,专注地和简繁说话。她也知道一品宴,确切的说,简繁震惊全场的土豪行为的那一次,她也赶上了。
“不过要真说起来哪里怪异,小繁你说这扇子上的人像不像你?”
容难放下手里的碗。刚才的事情一直是简繁在处理,他三心二意地喝汤吃东西,把简繁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好了以后,离笑的这一句话让容难猛地抬头。
他从简繁手里拿过扇子,自顾自地扇了好一会儿,团扇的女子舞动得更加欢快了,那窈窕的身段和柔美的舞姿且不说,那张脸都生动了起来。就如离笑所说,像简繁,真心像。但是简繁不会这种古典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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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繁繁:我们的无毒无公害电台好久没和大家见面了,今天就给大家推荐一首温柔的歌曲吧。
作者君:偶然听到的,音频怪物的《小狐狸》,很悠扬的曲调,很温柔的演唱,很感动的结局。
阿难:这首歌讲述的是一只小狐狸的故事。一只小狐狸被老猎人所救,他们幸福地生活,老猎人走了,小狐狸死后在天堂见到了老猎人。
红衣小公子:大家好,新人报道,今天的歌词由我来朗诵。咳咳咳。
它终于来到梦中的天堂;跳过那一扇为它留的小窗;扑进那白发苍苍的慈祥
失去的终会回到身旁
孩子啊别怕时光漫长
第三章 灵魂互换,蔷薇宫殿()
“也许是误打误撞,我看那团扇上的美人的气质,和那个妖女也有些像。”见容难的脸色不好,秦歌解释道。确实是这样,简繁和圣女站在一起,甚至他都有一种认错的错觉。从来没见过这么相像的陌生人。
容难继续冷着脸不说话,他心里可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显然他猜测的东西让他的心情有些沉重。而秦歌,就是在他刚撕开的伤口上撒盐。
一只手搭在了容难的手背上,热乎乎的,像刚刚出笼的热包子。
“阿难,你在想什么?”简繁一边搭着手,一边伸出手去在容难眼前晃了晃。这是想到什么了才会让地君频频走神。
容难抓住眼前那只晃来晃去的手,他反复捏了几次,也没有妖族圣女说的“有毒”的情况。
他忽然站起来,一拍桌子,“繁繁,我们马上去王城,我们赶时间。”如果真的是他想得那样,那么现在还有时间。
“不是说妖王和圣女对立么,我们现在就去找妖王。我有事找他。”二话不说,容难就站了起来,拉着简繁朝门口走去。“秦歌,离笑,你们两个,早点追上来。”他敢这么说,就表示这两人一定有人保护,至少不缺护身的法器。
“你们走吧,我们两个没事的。”离笑手里握着一堆东西,她喊秦歌装在了行囊里。虽然是一堆宝贝,但是在这些妖的面前看到的就是一堆吃食。
没想到圣女大人的朋友竟然是这样小家子气的人。一堆妖看着那两人淡定地装着桌面上的食物,一脸的鄙夷。
容难带着简繁一个很是轻松,他拉着简繁的手,原本要好多天的路程愣是让他一下子缩减到了几个时辰,还是考虑了简繁的承受力的问题之后的速度。
简繁不明白容难要干什么,她只是相信着容难。
“阿难,我们这是要干什么?”
“去找你丢失的东西。”容难丢下一句,然后再次加速。
王城这几日可以说是红纱漫天。众妖都知道归来后的妖王特别爱上了红色的东西,红色衣衫的女子,红颜色草莓味的棒棒糖。他们可不管妖王为什么在外面遁了上千年,如今王者归来,即使是圣女,也低了他一头。
妖王的宫殿全部刷上了红黑色油漆,看上去又辉煌又内敛,窗户里红色的薄透窗帘被风卷出宫殿,多了一份柔美与静谧。
安静的走道上,有一个弯着腰轻步前行的男人,穿着一身红衣,举着一张薄薄的竹片,就仿佛是旧日宫廷里向皇帝报送急件的太监。
那人走到宫殿门前就停住了脚步,他不出声,就恭敬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半晌,宫殿里传出一声悠扬的丝竹之声,这人才快速起身,又恢复成之前的姿态,走了进去。
“王,这是宫外的急件,说是有人见到了您画中的姑娘。”
宫殿之内铺着厚厚的暗红色的地毯,人走在上面都没有声音。所以那人的话即使是普通音量,也显得特别的响亮。
“什么!”躺在高高的镶满了宝石的王座上的男人睁开眼睛,没有一丝的迷茫,他显然是在假寐,却被这并不算急迫的事情激了起来。
骜穿着一身的白衫,自从从简繁那里,从无忧寺那里回来了以后,他就只穿一袭白衫,而周边则被他强制性地换上了火红的颜色。这些妖都亵渎了不了简繁在他心里的地位,但是这样睁眼就是红色,他就有一种简繁一直在身边的错觉。
一时之间听到简繁来了妖界,骜还觉得不可思议。那个男人,容难知道他是妖界的王,却同意简繁来这儿,到底是图的什么。
“王,那位姑娘已经和圣女接触过了。”底下那人又开口说道,他刚才被忽然起身的骜吓了一跳,不过他也不敢说是您打断了我的话,只好慢慢地接上。
“滚出去,一句话都说不完,我要你何用!”简繁竟然是先碰到了那个圣女,圣女和萧未寒走得很近,而圣女和简繁……骜的眼神狠厉,手一挥,那个报告的人就被甩了出去,在地毯上滚了几圈,脑袋与身子相距甚远。殿中的暗卫把这人的尸体搬了下去。
“繁来了,来人,打水,我要洗漱!”骜脚步慌乱地从王座上跑下来,这世上,可不仅仅是女为悦己者容。
就在骜忙着“打扮自己”的时候,简繁已经进了王城,她看似随意地到处乱逛,却是目标明确。
“阿难,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进圣女的宫殿,偏偏要去找妖王那么麻烦?”
他们走的是一条直线,朝着妖王的宫殿而去。而圣女的宫殿,则与妖王的宫殿遥遥相对。
“繁繁,我们这一次是要找妖王把斐廖兮弄出来,那个圣女,我还有事,要亲自去会会,你就不要动作了。”容难解释了和没解释一个样子。
简繁还想再问,妖王宫殿那骚包的颜色面前站着的唯一素色衣衫的骜倒是吓了她一跳。那些还没来得及问得的疑问,一股脑儿全部咽下去消化掉了。
“繁,你是来看我了吗?”骜骚包地向前一步走,走的时候衣摆下还能看见他强壮有力的小腿,明显的勾引。
容难把简繁往自己身后一带,看着这妖自己发骚,他冷冷地扫了骜和他身后的宫殿一眼,眼里的嫌弃甚重。
“妖王,是我要来的。你给繁繁备些吃食,有些事我们来谈一谈。”
“你发现了什么?”骜见容难眼里的郑重,他自动忽略了那比郑重还要强烈的嫌弃,反口问道。
哎呀!他猛地一拍脑袋,容难说要和他说,不是和简繁说,就证明了这件事简繁不知道。他这个蠢蛋竟然当着简繁的面问出来了。
他急忙反口,“哎呀,两个大男人之间的事,地君你还真是重口味。繁,来,我请你吃饭,绝对让你满意。我妖殿的厨子可是去人类的饭店当过大厨的。”
简繁:阿难重口味,她怎么不知道?
坐在一桌饭菜面前,看着已经十分熟了的饭菜,简繁举着筷子,望着窗外,这么大姨妈一样颜色的窗帘和墙壁,白衫没事吧。而且,桌面上竟然破天荒地出现了一道甜品——一碟剥了壳的粉嫩粉嫩的棒棒糖?还真是有创意。
容难不在,简繁就随意夹了一些不需要二次处理的菜,放进碗里。菜一入口就没了,她的视线有点模糊,好像铺天盖地的血红的大姨妈都朝着她涌了过来,天啊,手脚发软没力气,阿难救命啊!简繁心里想着,一下子翻在了地上。厚实的地毯让她不至于受伤。
不远处,骜和容难都一身白衣站在那里。容难低调内敛却又不失精致华贵,骜则是我的主场我做主,一身白衣都穿出了战袍的感觉。
“地君大人,你还真狠啊,给繁下蒙汗药。”骜手里还有容难交给他的蒙汗药的残渣,绝对是正品精品,才一点点就能放倒一头大象。别问他怎么知道的,在这个妖满地走的地方,找一头大象的妖还不容易。
“我想你应该见过了圣女的模样,是不是和繁繁长得一模一样?”容难不回答骜的问题,又甩出来一个问题。
骜摸了摸鼻子,“你这么快就知道啦,真不愧是地君。”他还想没事的时候看看圣女,睹物思人呐。
“你知不知道繁繁少了一段记忆?她的记忆不是因为大脑被人做了手脚,而是因为有魂魄被人扯掉,又换了新的魂魄。所以,不管再怎么想,繁繁也想不到什么曾经的记忆。她能记得我,还算是那些留着的精魄有一些作用。”
“所以繁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听了容难的话,骜震惊道。他失忆过,但那只是因为长时间的镇压被压到了脑子,过段时间随着实力的恢复,他就会完全恢复。
作为妖王,魂魄的交换他也略有耳闻,只是听说被分离魂魄的人会遭受巨大的痛苦,没想到还有人会用这种手段去对付简繁。
“不对,仅仅是繁,你应该不会提。那就是说,繁的魂魄在畅邪的身体里?”畅邪是他们妖族圣女的名字,他很少想到,只是这时候容不得他不想。“难怪,难怪畅邪和繁长得那么像,她们几乎一模一样。”
他在人界看见简繁的时候会那么依赖简繁,完全就是因为那是他熟悉的脸。至于后来喜欢上简繁这件事,他都没有预料到。
“所以呢,地君迷倒繁,是想干什么?”
“那蒙汗药里还有麻醉,我们去一趟圣女的宫殿,你去救斐廖兮,那是繁繁的‘侄子’。我,去把繁繁的灵魂带回来,重新换到繁繁的身体里去。”容难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把简繁的灵魂归位,否则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简繁一直感觉到有人作法要带走她的灵魂,这不是错觉,完全就是有人要把不属于她身体里的那部分灵魂召走。而召走一部分灵魂显然不现实,所以他们和容难打的是一样的主意。
“你要杀了圣女?别开玩笑啊,我妖族的圣女才活了一千年,还是个小孩子啊。地君大人,你可别任性。”骜阻拦道,圣女是真的可以预测凶吉,虽然畅邪的本事不够,常常预测不准,但是她还是会有感觉。杀了圣女,可就少了一台自动的灾难预报仪器啊。
“那要不,我先杀了你,再去杀了圣女?”一两条命的债,他地君背得起。
“不是,萧未寒和战王梵深也在那里呐,萧未寒我终于弄清楚他的身份了,他是蛇族的族长。蛇族是我们妖界还算强大的一个种族了,战王也是蛇族。地君在我妖族也是受到限制的吧,你这样贸贸然冲过去,圣女没杀了,把你自己干掉了怎么办?你倒没事,繁怎么办?”
虽然容难还没有弱到那个地步,但是也不妨碍骜把他想到那个地步。不管是谁,只要有了弱点,就不敢拼命。
“那你说怎么办?”心情不爽了,容难举起酒杯,仰头就是迎面浇下的酒液,性感的喉结和若隐若现的胸膛。
“我说繁还在那儿躺着呢,你这样做给谁看。地君,要不我先去给你探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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