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真正走到长生山的时候,简繁才理解到小草嘴里的不远是什么意思。真是的,要是这个也叫不远的话,那她走回水河客栈也不远啊,那座小草所在的森林不就是中轴嘛。
还好呈现在她面前的东西还不赖。
他们正站在一座宅子面前。宅子占地不大,周围都是石头砌起来的高高的围墙,凹凸不平的样子十分具有艺术感,古朴的样子扑面而来。
这所宅子是没什么特色,但是它可是在恶之谷啊,一个罪犯云集的地方,还能拥有这样一所宅子,可能宅子的主人有多大的能量。水君的宫殿都只能建在水底下,而这里,可是明晃晃的山尖上啊。
小草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并对着容难和简繁做了请进的姿势,这应该是主人的姿态。
“这宅子都在结界里,没一定实力的人看不到,而进了这座宅子的人,宅子的主人都是知道的。看来他没少费心思。”容难为简繁解释道。简繁点点头,看来阿难今晚是不可能禽兽了,她也能好好地睡上一觉。
在容难踏进宅子大门的一瞬,宅子正中心的房间里躺在床榻上安眠的老人忽然睁开了眼睛,他一眨眼睛就落下了滚烫的热泪,“大人,我终于能见到您了。”他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一床仅剩余温的被子。
“长生叔现在可能是在睡觉,长生山的天气不怎么好,温度比较低,所以长生叔一直处于睡眠的状态……”现在的小草被水君握在手里,不断地讲解着,雷秃子眼不见为净,直接进了大门就消失了。
“草丫头,不必说了,我来迎接大人。”出现的老者背着龟壳,穿着一套青色带草木绣样的唐装,花白的头发,两只手在胸前交叠,微微弯腰,看起来比小草的姿势标准多了。
“大人,您可还记得我?”醉长生小心翼翼地问容难,却见容难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只是在观赏着放逐之地难得拥有着活的泉眼的荷花池。他眼里有失望,但是没有怨恨。
“长生叔,你不要伤心。”水君带着小草站到了醉长生的身后,小草面色担忧地扯了扯醉长生的手臂。醉长生拍了拍小草,表示安慰他收到了。
容难可不是纯粹地在观赏美景,此处的荷花池就像是大明湖畔的微缩般一样,百分百复制了过来,连一块碎石的摆放,一个回廊的曲折都和那处凡界的一模一样。
当看见平整的石板路上忽然出现的一块石头时,他忽然笑了。拉着简繁走过去,却没有绕过石头,他被石头绊了一跤,还好简繁拉住了他。
“阿难你来这里踩石头玩啊。你无不无聊。”简繁没好气地拉住这个老顽童,几千几万年没摔跤了,想试试缺胳膊断腿的滋味是不是?他也不知道她会担心吗?
“我可不是无聊。我总算是想起来了,醉长生,你就是那个大明湖畔的小偷吧。”容难的目光射了过来,意味不明。
说起来大明湖畔还是容廷推荐他去玩的。没事做的容难就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在大明湖畔边上喝了一顿小酒。那一次因为喝得多了,所以回来的时候没看见某个熊孩子扔在路边的石头,他直接绊了一跤。
还好他是地君,确切的说,是地府最大的鬼,来来往往的人看不到他,否则丢脸就丢大发了。结果那一摔跤,他的白玉酒杯就掉进了大明湖畔,酒液渗透出来,湖边的人还说怎么大明湖变成了醉湖。
待他下水去找,只见一只小乌龟正在他的酒杯旁边喝得不亦乐乎,摇头晃脑的模样简直是太过于欠揍。
“哦,你是容难,哦,你叫阿难,哦,好人,好酒,好酒。哦!”因为是修炼成精的乌龟,容难他还是能够看得见的。容难在亭子里吟诗作对的时候,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小乌龟一个不小心就记住了。
理所应当,容难把这只乌龟揍了一顿,从此就再也没来过大明湖。
他可不知道,有一只乌龟,倾倒在了他酒杯的绝世美味之下,从此不忘。甚至因为那口酒,记住了容难这个人。
现在,那只乌龟要死了,他也没有忘记容纳那一跤摔倒的风采和酒杯如水的余味。
“大人,我可不是小偷,我以为您的酒杯可不止是这一个啊。”醉长生赶紧挥手解释,“是您自己把酒杯扔进水里的呀,我只是刚好碰上了。”
“是么?”你确定你不是专门守在那里的!容难可不相信,这年头,乌龟和狐狸一样狡猾。
“当然,大人。因为那一口酒,我都直接醉倒了,不知道谁把我从凡界带到了修真界,在我刚要清醒的时候,又被人带到了恶之谷。大人,你可不知道,我这可是一醉千年啊。”
醉长生说着,自己也十分委屈,他什么都没做,一千年就过去了,他什么都没干,自己就要死翘翘了。虽然一觉醒来他修为大涨,但是老乌龟还是好委屈啊。
“你还有脸说。我的酒可都是世间珍品,一口能抵得上无数灵丹妙药,你以为你一醉千年委屈伤心,我才心疼。要我说,那一口酒,可是助你修为大涨,直接进入了地仙之境,但由于后劲不足,你境界跌落,这才算是要死了。你可是白白地挣了上千年的修为。”
容难不禁为自己的那一口酒心疼,酒啊酒,你看看,你喂了个什么白痴,连自己的修为都不知道是你所带来的。瞧瞧他那个醉长生的名字,这可是对你最大的侮辱啊。白玉酒杯若有所感地动了动。
“大人,这真的不怪我啊。我现在都要玩完了,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醉长生又附身下去,水君和小草也在他身后跟着照做。
“不知当讲不当讲,那你就不要讲了,再讲下去,天都要亮了!我都忍不住说了,小草,你真是一颗破草啊,带着我们走了多久的夜路啊,你说。阿难再和这只老乌龟聊下去,天就又亮了!”
简繁说着小草,容难老脸一红,自家夫人是在抱怨他怎么还不休息。他刚才想得多了,又被简繁指桑骂槐地教训了。
“夫人,为夫马上带你去休息。醉长生,我知道你明天还死不了。小草前面带路,有事我们明天再聊。”容难抱起简繁,对着那颗草和那只乌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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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昨天又被驳回了,我有毒,我有罪,今天肯定不会了,我坚信!
小繁繁:今天给你们推荐满汉全席音乐团队的第二支原创曲目吧,很霸气的一首歌。是不是很霸气,很辽阔!多听几遍,就会有一种美好的感觉。
阿难:幸为天下客,带给大家。
小繁繁:歌词欣赏。
幸为天下客相逢晴雨皆寒暄
临别点检来时路知己半城满
幸得天下客与我此夜共杯盏
王孙过眼樽前不相关
第七章 一醉至死,赶尸双家()
一夜自是好安眠,第二天简繁从容难的臂弯里钻出来走出房门的时候,门口那八只精气神十足的眼睛着实吓了她一跳。
“你们一夜没睡吗?”她不禁问道。容难还在床上,她一个兴致起来想要给容难“打扮打扮”,就勒令他在床上。一出门打水,没想到门口还有四个在这儿等着,她反倒不好意思再折腾了。
“对啊,听说长生叔念叨的愿望可能就要实现了,我怎么可能错过。”昨晚跑走的雷秃子也回来了,正和他昨夜还翻着白眼的水君站在一排。他兴奋地说道,替醉长生开心。
“呵。我出来打水,你们继续。”简繁勾了勾唇角,顶着八束目光来来回回,就是没再给他们一个眼神。走路目不斜视,简繁觉得自己好尴尬啊,都没好意思开口。
“阿难,你根本不知道我刚走出去被吓得是什么感觉,太奇怪了。那帮人在我们房门口守了一夜。”简繁也不知道在庆幸些什么,她感叹道,手上还拿着容难的衣服,一件件挑过去。
“阿难,你就没有现代化一点的衣服吗?”容难的衣服全部都是古代的衣衫,各个朝代都不缺,却偏偏缺了现在的衣服,简繁都没好意思说,她还想和容难穿身情侣装呐。真是不解风情的老鬼。
容难刚用新的帕子净了面,听简繁的抱怨,他随手一挥,简繁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衣柜,“小秦子给准备的,只是我不喜欢而已。”他高冷的模样真想让人扑上去咬一口。
简繁干咳了一声,打开了衣柜,衣柜里都是现在的新款,这一柜衣服可是价值千万甚至亿元以上,真正的土豪永远都是不把钱当钱看的。容难偏爱白色,简繁从衣柜里第一眼就相中了一件手工定制的白色休闲装,衣料丝滑,偏宽松,还绣着云纹,符合容难的风格。
“阿难,你穿这个,然后给我一条白色的裙子。”简繁把衣服递给容难,一双眼睛飘啊飘的,半天就是没有落到容难的脸上。
容难看到简繁手上的衣服,他就无声地笑了。他可爱的夫人啊。
“夫人,我可能还没告诉过你,你的衣服是我亲自挑的,我的衣服是小秦子按照你的款式配套了找来的,既有现在的也有以前的。也就是说,我们的每一款衣服都是情侣装。不对,夫妻装才对。”
直到看到了简繁红起来的耳根还有即将爆发的脾气,他才大笑着把衣服取了去了屏风后面。
“臭阿难,死老鬼,我说我每天的衣服为什么都是你给我找的呢!我存在你那里的衣服我就从来没见过影子。原来你早就存了坏心思,哼哼哼。”简繁嘀咕着,心里甜甜的。阿难说了,每一件她的衣服都是他亲自挑的呐。
等容难和简繁再次出来的时候,门口只剩下醉长生了。醉长生的眼睛这回倒是红红的,被雷秃子传染了一样,他的一双眼睛都黏在容难的腰上。只是可惜,容难今天被简繁强行现代化了一番,那腰间本来悬着的酒杯被他塞进了口袋里,醉长生什么都看不到。
“大人,我是,我想,能不能再给我一杯家乡的酒?我上次一醉千年以后,我就再也尝不到那样的美酒了。”他找不到酒杯,好绝望,那香甜的酒液,你去了哪里?至死都在惦记着喝酒的老乌龟,为了吃把自己卖了的水君,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那是地府的酒,还是牛头酿的酒,关你的家乡什么事情!容难往简繁身后侧了侧身子,口袋里的酒杯被简繁垂下来的手挡住。
“你哪个地方的?”他问了一句。这只老乌龟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就是他标准的所谓“普通话”,根本听不出来这是个哪里人,简繁还带着南方的口音呐。
“我是凡界的。”醉长生这一出生就一直在漂泊之中度过,他到过无数的地方,海浪带着他浪,到了河里也有河里的浪花带着他浪。他天天都在浪,直到到了放逐之地才停止了脚步。说到底,他只能说自己来自凡界。
这话就和龙国无数在国外居住下来的侨民一样,问他们是哪里的,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他只会告诉你,我的祖先来自龙国。
“阿难,既然是人家最后的请求,你就给他一口酒吧,就当我们的住宿费好了。”简繁能够看见醉长生身上的死气,确实离死不远了。俗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况且醉长生也没做过坏事。就当送人一程罢了。
容难对简繁的要求向来不会拒绝,他翻手间另外出现了一只看上去普通无比的杯子,里头盛着清明的酒液。酒杯极小,真的只有一口而已。
“大人。”醉长生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接过容难手里的酒杯,他仰面看向比他高得多的容难,还有他身边的简繁,“愿两位一生平安。若我喝完此酒,还能与二位说话,就将风灵珠双手碰上。若我就此离开,你们就取了我的灵珠归去吧。那三位小辈不会阻拦。”
当着容难和简繁的面,他一口饮下了这杯酒。对于他现在的身体,只怕这磅礴的灵气就是催命符。酒水下肚,醉长生的脸迅速地红了起来,就像晚霞出现时天空中出现的大片胭脂色。
砰!
酒杯被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四瓣,残余的一两滴酒液掉在了地上,滚落进灰尘里。
醉长生直接翻进了他身后的荷花池里,打起了好大的一片水花,水花晶莹之间,他露出一种畅快的微笑,仿佛自己的人生已经圆满。扑倒水池边的简繁在他的眼里开始模糊起来,他开合了嘴唇,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沉沉地睡在了荷花池的池底。
他的身体压在了那一眼活泉上,活泉要出来,就把他的身体冲了上来,刚好像是漂浮在水中央一样。带着一股异常的美感。
此时,一颗青蓝色的珠子从他的眉心处慢慢地剥离了出来,淡淡的光晕让整片池水都带着美丽的青蓝色。
容难伸出手,灵珠便若有所感地破水而出,滑出一道流星的尾巴,落在了容难的手心。容难还没要把它抱起来,之前被他收藏起来的思科灵珠忽然暴动了起来,他迫不得已地把灵珠都拿了出来。没必要自己和这几颗小小珠子同归于尽吧。
五颗灵珠碰到一起,每一颗都散发出了无比柔和的光芒,它们脱离了容难的手掌,在荷花池的上方飘浮了起来,一道光柱从这里爆发,直冲天际,可能整个放逐之地都已经看到了此处。
该死。容难不满地瞧着这处的光辉,这种模样是在给谁看,是要把放逐之地里的恶人都引过来吗?
灵珠们感觉到了地君的愤怒,但是它们抖了抖却在继续融合,完全有一种任你风雨满城它自岿然不动的视死如归的模样。
“阿难,你看,那道光柱的中心,是不是像一个洞,更准确的说,像不像一个出口?”简繁指着那个光亮的柱子。
容难顺着简繁的视线看去,五颗灵珠最后融合成了一颗白玉中夹杂着黑烟的婴儿拳头大的珠子,落在了容难的手上。
“这是,钥匙?”容难以前来放逐之地也是等了一年才出去,没想到五颗灵珠聚齐就是打开放逐之地的钥匙。真是误打误撞的结果。他见过放逐之地打开时的场景,没想到现在这一幕他想看就看,钥匙在他手上,一切归他做主。
天空中的光圈开始慢慢缩小,容难已经感觉到有许多强横的气息朝着这边赶来,他一把抱起简繁,对着游廊的拐角里喊道,“如果你们不想出去,就带着老乌龟的尸体赶紧走,现在到来的人,你们绝对不是对手。如果你们要走,就跟着我们走吧。”
醉长生说他们三个不在,容难可不信,果然,稍稍探查就可以知道这三个家伙躲在不远处等着。他难得看在简繁的面子上动恻隐之心,就看这几个家伙的选择了。
“大人,我们出生在放逐之地,在这里长大,也终将在这里老去。我们不想和长生叔一样,至死都在怀念家乡。你们一路走好。”水君带着头上的小草走了出来,雷秃子则是去打捞醉长生的尸体,他们朝着容难和简繁鞠了一躬,转头就走。
容难点了点头,动作很快地升空而起,他放出一道威势,那些全速赶来的人全都缓了缓速度,只有他们两个成功地从那个光圈里出来,然后容难取出最终的灵珠放在光圈口上。
他恶劣一笑,对着灵珠命令道,“你不是一年打开一次放逐之地吗?我不允许。从现在起,放逐之地不准打开,直到我归来。你明白了吗?”
灵珠转了起来,那个口子和灵珠都不见了。
“阿难,你这样,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不会出事吗?”简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