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君动腿很快,因为他们完全是在水里游过去的,一条小鱼还差点游进水君的鼻孔里。这事儿让有容难护着的简繁嚣张地笑了很久。
又往回游了十几里路,水君终于让容难和简繁上了岸去。他指着远方的森林,对着容难眨眨眼睛,“大人,那边是另外一颗珠子的所在地。森林里住着一只母老虎,我们还是绕路吧。”
绕路的过程是漫长的,还好,水君嘴里的那一只母老虎非常地给力,在他们刚走到森林边缘的时候出来十分霸气地当了挡路是石。
“逮,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水君来!”一株草迎风飘扬,小小的身板死死地抱住大树最细的枝干上的一片小叶子,绿色和绿色叠在一起,视力不好还会以为是凭空天空一声巨响,老虎还没闪亮登场呐。
“你,你,你……你这个母老虎,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快滚!”还没等简繁跳出来说话,水君倒是先跳了出来。他指着那颗草的草尖,语气里难得出现了紧张,还有他不知道的一丝丝的畏惧。
“喂,滚什么滚啊,老娘的字典里可没有滚这个字!水君,你这个负心汉,太过分了你,还不快把你自己交出来!”那颗草叫嚣着,完全没去听水君话里的警告,她向下一跳,带着土壤的根须就落在了水君的头发里,和水君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我靠我靠我靠,你落了我一头的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水君叫着。
简繁满眼迷茫地看着水君朝着小草刚才抱过的那颗大树冲过去,然后拿着自己的额头猛撞那棵大树,可怜的大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个人模人样的怪物撞断了腰。这下好了,他大树老人家再也不怕腰间盘突出了。
“阿难,我好想告诉娃娃脸,那颗草在他头顶呐,他拿额头撞个什么劲啊?”那颗草在水君头上威风无比地一动不动,就看着水君去撞树,撞完了这棵继续向着另外一棵冲过去。
“蠢宝。”容难揉了揉简繁的发顶,蠢得这么可爱的只有他的夫人啊。他眯着眼睛看着水君越撞越远,“你应该没有发现吧,那颗草是土灵珠的化身。水君带着她一路逃命去了。”
水君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灵珠,也许他是真的知道别的灵珠的具体位置,但是他想带他们见到的绝对不是这一颗。这一颗草误打误撞地跑了出来,这小子怕是吓得魂都没了。
因为啊,他们相爱。
“那我们还不追!”一听到有珠子,简繁就两眼冒出了星星,火灵珠因为罪孽太深所以她不能戴,但是眼前的两颗灵珠却是天地灵气风韵,一点儿都没有受到污染。
简繁知道灵珠只是能够加强寄居体的实力,如果把灵珠从身体里剥离出来,最多那段时间弱一点,并不会有什么罪孽。她只是想要灵珠,强者得之,这种理论在恶之谷乃至整个修真界最说得清楚。
“急什么,他自己会绕回来的。”虽然水君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容难还是那么淡定,他举着自己的酒杯,舒服地感叹了一声,真是好久没有好好喝上一口酒了。
见简繁郁闷地看着他,他举起酒杯,“夫人,来一杯?”
duang!duang!duang!
从另外一边跑过来水君造成了极大的动静,最后一棵大树倒下,简繁挑着眉瞧着水君那一片绝望呆愣的模样,真是难得可爱啊。真是的,多么可怜的娃娃脸,早上吃的小碗鱼片被阿难下料了吧。
“我怎么又绕回来了!啊啊啊啊啊啊!这个不对啊!”水君挠着头发,就是没有挠到小草所在的地方,他猛地一顿,换了个方向,“我继续!”
“你就省省心吧,笨蛋。老娘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怂蛋,你没看到你已经撞出一个圈来了吗?还挺齐整的。”小草在水君的头上,最长的那片叶片已经直接挂到了水君的鼻子里,还时不时地勾几下。长得萌萌哒,说话猛猛哒。
“我还真没看到。哎,你怪我咯,我还不是为了你。你看,我额头都红了!我都那么努力了,你怎么还这么说我。相对于我,你简直就是个混蛋中的战斗蛋!你这颗破草!”
水君揉揉自己可怜的额头,知道自己跑不过了,他露出一口大白牙看向容难,“大人,你就拼命地算计我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不过,能不能午饭加两颗鸡蛋,我揉揉额头。”
他话音未落,嘴里猛地多了一抔黄土,还有着无数的草根和爬虫。
“呸呸呸,你这颗破草,你又发什么疯啊,更年期还有持续两百五十年的呀!”
“什么更年期,老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看看你什么嘴脸,就是你这副只要吃不要命的嘴脸,才让老娘讨厌你。你这个混蛋,没喂你吃蚂蚁窝已经算是老娘的仁慈了。”
“哈,你这破草还想喂我吃蚂蚁窝,大人,能不能加三颗蛋补偿补偿我!不对,当初是你和我说你更年期来了,让我等等你。等你更年期过去了,我就能吃上你做的饭菜了,你看,这都两百五了,你这破草还是这副破脾气!”
“你这个不要脸的,你刚才吃的不就是老娘给你精心烹调的嘛!你看,有菜有肉,样样不缺,我连米都放进去了!”小草说完这句话就开始拔水君的头发,还真被她脆弱的根茎拔下几根出来。
精心烹调?在场的剩下几只都下意识地去看水君吐出来的那坨泥土。还是真的,草是青菜,小虫是肉,还有泥巴中间的几颗米饭的样子,好像真的是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你给我下来,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一堆泥土是什么东西!”水君悲喜交加,不知道说些什么,直直地拿手去拔头上的草。
“什么啊,救命啊,你别碰我的胸啊,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水君,你竟然敢在自己头上拔草,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别挠我!”那颗草叫起来,却反抗无效,被水君扯了下来。
“轰隆!”忽然一道雷光劈下,擦着水君的鼻尖落到地上。“放开那颗草,让我来!”
------题外话------
作者君:六一节快乐,祝大家都快乐,八辈祖宗都快乐,天天开心,年年开心!
小繁繁:那就给你们推荐一首叫做不客气的歌吧。苏晴唱的,柏凝的翻唱更加萌萌哒哦!
阿难:这是一首挺甜的歌,哼哼哼。
小繁繁:歌词欣赏哟。歌词就是这样的哟,哈哈哈。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不客气不客气
第五章 一场闹剧,三珠到手()
那道雷的威力不如天雷来得震慑,却也威胁十足,明显就是故意劈在水君脚边的。而吼声震耳欲聋,雷灵珠愿意和这人为伍,想必也是因为两者有相似之处。
“老秃头,你以为你劈雷下来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可是水,我水朝你一泼,你给我再多的雷电我们一起受着!哼,老秃头,你怕了吧。”水君朝天叫嚣,手里还攥着那根不断挣扎的小草,一头乌鸦窝,浑身脏污,就像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小乞丐。
“阿难,他们这是相爱想杀同归于尽吗?”目睹了一切的简繁问身边垂着眼眸不动声色饮酒的容难,除却那颗草,这种感觉好像也不坏,就好像缘生和拂熙一样。
容难见天色也已经染上橘色,他不紧不慢地收起酒杯,然后对简繁挥了挥手,“繁繁退后一点,为夫去给你取珠子。”现在已经出现了三颗灵珠了,正好他们凑在一起,不现在动手还等什么。
他忽然神色一变,身上的外袍瞬间就被他脱了下来,扔上天空,在他和还没有往后退的简繁头顶形成一片阴影。地君大人一把揽住要往外走的简繁,他生气了。
“喂,这里还有位大人呐,你这个老秃头,怎么朝着大人动手啊!”与容难简繁有过交手的水君深知,简繁不是个修为浅薄的修士,她身边的容难简直就是个无底洞,看不透。
容难的目的是灵珠,他看出容难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刚刚松了口气,那个不知道在深山里待了几年的老秃子竟然就开始了无差别的雷电攻击,这么一下子万一惹怒了容难,他们三个的小命可就没有了。容难的脸,现在可不好看啊。
修真界区别于凡界的一大特点就是他们只有规矩而没有法律,而在这规矩之下,人命和一只蚂蚁的命是一样的,不值钱。
“轰隆!”回答心焦的水君的就是一道劈焦了水君衣角的紫色雷电,很细小,和一支箭一样,但是威力不减。他一抬头,正好看见同样的一道紫雷劈在了简繁的头顶——的容难的衣服上,那件外袍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随即雷电和下雨一样在整个森林落下,怕是不劈到水君就绝对不会停止。
水君一只手挡在小草的顶上,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然后自己就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半点都不见停歇的一直在森林的各个角落蹦蹦跳跳,别看他跳得滑稽,那么密集的雷电,愣是没有一根抽在他的身上。
“水君你没事吧。”水君的疲惫,在他手上的小草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她弱弱地开口。毕竟雷秃子是她引来的,倒霉的却永远是水君,同情心和羞耻心不知为什么就猛地膨胀了。
小草“温温柔柔”的说话方式把水君下了一跳,母老虎的温柔可能就是毒药啊。他顿了一秒,就有两三根雷电分别击中了他的肩膀和大腿,衣服烧焦的味道掩盖了冒出来的血腥气。
“嘶。”很久没有受过伤了,这忽然受了的伤传出来的痛感迅速地传递到了水君的脑袋,他倒吸一口凉气,找了棵大树弄了个并不完整的结界勉勉强强地挡住了头顶的雷雨。
“水君,你没事吧,痛不痛?你放心,你只是肩膀和大腿流了一点点血而已,你没有生命危险的。”小草从水君的手里跳到了地上,她的根一扎进土壤就开始长高,眼睛到了肩膀的高度,她用自己的叶片去轻轻地碰那伤处的边缘,看起来小心翼翼,不敢大力。
无奈这颗草不知道她突如其来的温柔简直就是最温柔的催情药,水君把自己的视线尽量上移,他的反应被他自己无视了。
“喂,破草,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么温柔,比那个雷秃子在天上放电还要缺德啊。好歹二百五十年前我们还做过夫妻,你,你……”你现在,哎呀,真不好说。水君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番茄,他竟然想要和一颗草“玩”。
天啊,来到粗点的雷电劈死他吧。好羞涩。
“水君,你怎么了?”小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猛地抬头去看神色不对劲的水君,那片放在伤口处的叶片猛地按了下去。
那重重的一划,水君痛得龇牙咧嘴,再者他也忍不住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爽快。他此刻就是一只煮熟了的虾子,算是闭紧着嘴,半点话也说不出来了。
“咦,你看起来真的很痛啊,不好意思啊。”小草把自己的根须从土壤里拔了出来,一离开土地,她就又恢复了自己作为一颗真正的小草的样子。她憋着气,朝着天空大声喊道,“雷秃子,还不赶快给老娘停下来。你对水君放电,放得够了吧。小心自己身体透支了个干净,然后被隔壁那座山的隔壁的那条河的女妖怪扛回去做小媳妇!”
见没有反应,她不开心地继续吼道,“小心我亲自把你送过去!”
这一喊,天空一声巨响,一个有些黑的萌萌哒的孩子闪亮登场,他套着一件紫色的披风,直接从天上的云里掉了下来,也许正准备在空中来个720度转体完美落地,结果一只鸟直愣愣地飞了过来,撞到了他最重要的最脆弱的地方。他面色一苦,男人最痛谁能体会。
这一下,干脆得不得了。雷秃子直接摔在了地上,在地上砸出一个硕大的坑来。
完美的飞机遇上飞鸟的事故再现。
那个出了事故的家伙手脚并用地从坑里爬出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完全不知道自己抹了自己一头泥巴,和水君就是难兄难弟。他得意地冲着小草眨眼睛,“草妹你别怕,我最近得到了一种不怕身体被掏空的药,我有金戈!一颗八百八,不贵。”
啪,他往地上豪迈地扔了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黑色的药丸滴溜溜地转着,就像少女的眼睛。
小草还没想到金戈是什么东西,容难就捂着简繁的眼睛先切了一声。“盗版的。”泥丸子还认不出来的笨蛋。
他一时间放出了自己的通身气势,离得最近的雷秃子小朋友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一重,他不做抵抗,二话不说就坐下了,屁股着地总比膝盖着地好。
水君还受着伤,没有雷秃子那么精明,他的伤口倒是直接裂开,流出来的,不对,喷出来的就不是一点点血了,直接喷了小草一头。
“我说水君,我不需要洗澡啊!”小草背对着水君,但是她好像闻到了血腥味,还有身上仿佛被滂沱大雨浇湿了一样的湿漉漉的感觉。真不舒服。
结果一转头她就愣住了。这男人不会是单身了二百五十年吧,虽然她也是一样。怎么这么吓人?
肩膀上的血还在往下流,打湿了衣裤,真真的血染的风采啊!
“呀,你耍流氓!”她根本转不过去身子了,因为容难的威压已经把她压得动弹不得,动都动不了了。她只好仰着头,睁着眼睛和水君大眼瞪小眼。
这时,水君也终于扛不住了,跪了下来,他的风景直接扑到了小草的面前,夹杂着血腥味的男性气息糊了小草一脸,她笑得尴尬,就像生吞了水君吃的鱼片的小碗。
“你们的事情我可不管。”容难的外袍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上,他长袖一挥,雷秃子费了大劲弄出来的乌云密布的假象就消散了,阴沉但是比较晴朗的天空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容难没有松开放在简繁眼睛上的手,水君那血染的风采太伤眼,简繁还是不要看为好。他都是为了他们繁繁好呐。
“我只要灵珠。你们交出来,我既往不咎,拿了就走,你们不交出来,就别怪我强行去取了。今天,这灵珠我必然是要拿到手的。乖,夫人别闹,我捂着就好,不累的。”
容难对着水君三只绝对是不客气的,他们这番闹剧差点伤到简繁,他可不会纵容这种事情。即使之前水君和简繁的打打闹闹让他心情愉悦,但是现在可就是不同了,不是么。
地君的威势岂止是恍若几座大山重压下来的折磨,他要是真的火力全开,这帮修为不怎么样的家伙分分钟就会被他无形之中干掉。
然而一只温热的小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想要把他的手拉下来。他当然不允许,瞬间变脸的模样叫目睹了一切的水君和雷秃子忍不住把目光放在了简繁的身上。
能让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仅仅对她柔声细语,该是多么厉害的女人啊。他们能好好活着的愿望就全部靠简繁了啊。
“我把水灵珠交给你,大人。”水君叫起来,声音之大,差点把在他面前的小草震聋,叶片都往外飞了起来。“不过我有个请求,大人你能不能揍雷秃子一顿,我不要那几颗水煮鸡蛋了!”
“我靠,你小子做梦都想着揍我是不是?可惜啊,你就是打不过我,你看现在草妹都不跟着你了,可见我还是有机会的。草妹,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雷秃子这一回反应得快,他也急急地朝容难喊道,“大人,你揍他一顿,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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