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看起来很棘手,都牵涉到了国运。我可是龙国的一份子,既然见到了还有能力解决,我一定会尽力。毕竟不管它怎么样,我还是爱它,我的祖国。”
容难冲她拍拍手,“我是不懂的了。随便你。”他身为地君,只要东方世界不乱,他就没什么可操心的。而这种所谓的爱国情怀,还是放过他吧,他掌管的国家太多,他要爱也只能爱地府了。
“阿难,这个大院不对劲。我刚才看车子开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那么多死气。一片平静之下,肯定藏着什么不好的东西。不过它的气息太轻了,我根本抓不住。”趴在阳台上,吹着热乎乎的风,简繁感到闷热里有些许沮丧。
“繁繁,你看,天黑了。”天黑了,阳气衰弱,阴气强盛,三更半夜是那些东西最爱的活动时间。当最后一抹天光被彻底地关在乌云后头的时候,容难拥住简繁的身体,两人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在另一边的房间,小和尚早就睡过去了。拂熙守着夜,盯着那黑乎乎的窗户,手上还拿着那个破碎的木偶。桃木童子毁坏了就没用了,但是缘生喜欢,他正在想尽办法如何把这个童子恢复成和原状差不多。
就在这时,盖着被子呼呼大睡的缘生忽然直挺挺地坐起,躺在大床另一边的拂熙扫了一眼,就不再管。
缘生不知道从何时起养成的梦游的坏习惯。不过房间门关着,窗户也关着,缘生既出不去,也跳不出去,拂熙就放心随着他闹腾。结果这家伙的小鼻子皱了皱,直挺挺地朝着拂熙的方向爬了过来。
还躺着的拂熙这时能够淡定才怪了,他一把掀开被子,盖在缘生身上,挡住了缘生的去路。随后拂熙自己就下了床,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床的旁边。在床上自在翻滚的缘生,他还真怕这家伙儿一脑袋砸在地上。
翻了一会儿的缘生摸到了拂熙新做的桃木童子,他像模像样地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那副垂涎的模样,就差舔两口了。
“小家伙儿,小和尚最喜欢你了。”他抱着桃木童子,不动了。
拂熙骤然听到这一句梦呓,他轻笑出声,看着手里的木偶似乎有了头绪,然而头一抬,就发现缘生的脑袋已经靠在他的肩膀上了。拂熙的眼神瞬间柔软,他帮缘生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自己一动不动。
“缘生,拂熙,都出来!”
就在拂熙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枯坐一个晚上的时候,四周阴气大盛,简繁的喊声从隔壁传来。他猜测,简繁正站在露台上。
------题外话------
小繁繁:感谢各位再次收听我们的无毒无公害鬼夫电台。现在是最悲歌系列。
阿难:今天推的是纪念南康白起的填词歌曲——等你到三十五岁。原曲来自于黄晓明的《风声》。一个在男友结婚时写下《我等你到三十五岁》的男人,你应该可以猜到些什么。
小繁繁:南康白起于2008年在长沙投湘江,离世时还未满28岁。2015年5月26日,南康白起三十五岁。愿使岁月静好,来世安稳。也许江水太冷,你需要有人带你回家。
阿难:我会等你到三十五岁,但是我永远都到不了三十五岁,所以,我会永远等你。
小繁繁:歌词展示。
别那么残忍,有人正燕尔新婚,有人江水中冰冷。别那么虔诚,江面上谁的灵魂,漂浮着不肯下沉。
第八章 头发鬼()
好好的黑夜,虽然看不见月亮和星星,鉴于大院是京城市中心环境最好的地界儿,也就勉勉强强算是个风景秀丽之地。简繁靠在容难的胸膛上,闭上眼睛。容难抱着简繁,把她的身子拥在怀里,尽量不让她吹到风。
白日里虽然热乎,但是入了夜,那股阴冷的气息就开始在整个大院肆虐,简繁换了身子,不惧怕这些邪气了,可是他已经习惯性地想把威胁隔绝在简繁之外。
“滴答,滴答,滴答……”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水声,一滴、两滴、三滴,仿佛永远不会流尽一样。
这幢房子一共有三层,但是屋顶还有一个小小的阁楼。简繁他们是第三层的住客,而屋顶,是没有人的。
简繁和容难对视一眼,没有先叫来两个小孩。容难把简繁用公主抱抱在怀里,脚尖轻点,犹如一片往上飞起的雪花,无声无息。在他们身边,有淡如月光的光泽流过。
因为这座房子的屋顶是平的,上面架着几根竹竿,像是有太阳时被用来晾晒衣物的。有几个不用的衣架还挂在竹竿上面。
与此同时,那上面还有一个衣架挂着东西。远远看去像是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飘飘荡荡的,不是斐夫人会穿的款式。走近了看,连衣裙上还挂着一顶长发,湿漉漉的,那些水,不对,是血就是从头发那里滴出来的。
简繁从容难怀里跳出来,容难瞬时就给她解了结界。人的气息在楼顶泛滥开来,那顶头发动了动。
“咕噜咕噜”的声音从头发后面传出来,简繁绕着衣服前后左右看似缓慢却灵敏地转了一圈,愣是没找着这位鬼兄的正脸。
如果这个鬼就是造成大院集体中邪的元凶,简繁不介意除了她,这满身的臭味,可想而知害了不少人。可是光凭这个女鬼的本事,简繁断定,她没那么大的怨气。
就在简繁接近女鬼的时候,女鬼的身体忽然膨胀,咕噜咕噜的声响从脑袋扩散到全身,干干巴巴的连衣裙一时之间被撑得老大,可以看见有透明的液体在裙子里流动。
“你以为你变个水气球我就会怕你么?”简繁右手一伸,铜钱便从腰间飞下在她手上重新组成了一把铜钱剑。看着那个鼓胀起来的肚子,简繁吸了吸鼻子,就用力往前一戳。
“啪!”
女鬼应声而碎,白色连衣裙爆裂开来,原本透明的液体在一落地的那一霎竟是染上了黑色,变成了黑色的肉虫蠕动了起来。满地的肠子和其他内脏,怪异的气味在空气中飘开。那顶头发从衣架上脱落,摔在满是黑色肉虫和内脏的那一堆杂碎里。
“咕噜咕噜。”那阵声音还是一直不停,扰得人心烦。
简繁第一时间被容难抱着远离了灾难现场,她捂着嘴,庆幸着自己晚饭时还好没有贪嘴,吃多了现在还不是得吐出来。
“你待在这里干什么,我是阴阳使,如果你愿意去地府……”
“谁要去地府!我现在这样,爱干什么还不是我自己的事,明知道去地府就是个死,我还去什么地府!”
简繁的话被不客气得打断。她四处望了望,只见一只黑色的肉虫正在往头发的地方钻,黑乎乎的身体上染上了粘稠的血色液体,显得更加恶心。肉虫贴在了头发上,它翻了个身,腹部赫然是一张大嘴,在往外面冒着白沫。
看着这一幕,简繁根本忍不住了,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她把小脸埋在容难怀里,眼不见为净。
“繁繁,那东西跑了。”容难提醒她。既然接下了这一单,就要有哭着也要做完的觉悟。他不出手,可是还在惦记着简繁刚刚认下的大侄子。哼,那么大的雄性,说什么也要让简繁受受教训。
什么,地君面前还敢嚣张。简繁抬头,手中的铜钱剑瞬间拆列,八枚铜钱把那坨挪动的头发锁在了原地,还有几只黑肉虫从楼顶掉了下去。
“缘生,拂熙,都出来!”她叫道,缘生还有可能不靠谱,但是拂熙应该还醒着。“有东西往你们那边去了,你们自己注意点。可能的话,把那些东西搞定在那里!”
一股脑儿地全部交代了,简繁无事一身轻地慢慢走到那一坨坨的肉虫边上,一不小心还踩爆了一只。那黏腻的液体红白相间,印在鞋底,一步一个脚印。简繁的脸色瞬间变得比踩了狗狗的黄金还要难看。
正好这时肉虫都挤在了一堆,那头发猛地跃起,每一根头发丝儿都与肉虫连在一起,漆黑的一片朝着简繁就扑了过来,完全不在乎那依旧还在的结界。
“你是阴阳使,只要我吃了你,吃了阴阳使,我就会得到力量!永生,永生的力量!”嘶哑的声音尖锐地叫着,一次又一次地撞上结界,在简繁面前滚来滚去,染了一地的血色。
简繁皱着眉稍稍后退,这场面简直是太不美观。还有,是谁告诉这只头发鬼只要吃了阴阳使就能有永生的能力的。阴阳使本身都没有的能力,什么时候变成了香饽饽。
“繁繁。”容难忽然站到了简繁的身边,简繁霎那间的走神其实也没事,但是他心头总有萦绕不去的不痛快。月光和星光在这里都是废物,能看到东西都是因为他们的眼睛特殊,刚才黑乎乎中爆开的一缕红光,容难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他刚把简繁揽在怀里,那头发鬼就浑身燃烧,冲天的火光竟然让她冲破了简繁的结界。容难的眼睛朝着简繁手中的铜钱看去。铜钱人性化地一抖,其中的几枚就自己冲了出去,再次拦住了狼狈不堪的头发鬼。
“啊,啊,我要永生!啊!”头发鬼挡不住自己的燃烧,在痛苦的叫声中,头发慢慢熔化,变成一滩血水。一只只肉虫一个接一个地爆裂开来,白白红红黑黑,原本好看的色调如今却只剩下了不忍直视。
就在简繁这边的老鬼玩着**的游戏的时候,那一对溃逃出来的肉虫闯进了他们的房间。
“哗啦”的破碎声响起的同时,一声拳头接触到**的声响也没有被掩盖。
“哎哟!”缘生整个人飞了出去,在离房间门一米的位置重重落地,他没有停下地滚了几圈,正好撞在了门上。
------题外话------
小繁繁:咳咳咳,推书频道要插播广告,你们有意见么?
阿难:有也给爷憋着。
小繁繁:是来自于朋友惠风和畅的灵异文《阴缘再续之鬼夫来袭》。鼓掌鼓掌,啦啦啦。下面是内容提要哦。
我叫明星辰,天生阴命克五行,苍天作证,我不过就是刚得了驾照心痒难耐,谁知半夜遇到鬼打墙竟然开到了乱葬岗,饥饿难耐之下壮着胆子吃了供奉的祭果,谁知却招来饿死鬼缠身…
不就偷吃了一盘祭果而已,什么吊死鬼,替身鬼,胆小鬼,水鬼…这些跟我毫无关系的阴灵统统找上门!
鬼门关,忘川河,奈何桥,枉死城,黑白无常,水火判官这些死后才能知道的东西现在全部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就因为我是个至阴之灵,想吞了我的魂魄投胎转世吗?不,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第九章 姨丈()
“小家伙儿,你干嘛又打我,我应该没亲你肚脐眼儿吧。”缘生捂着肿了的半边脸,一脸苦相,这下好了,左脸一下,右脸一下,被小家伙打得对称了都。为了让他的两边脸日后显得对称些,缘生决定只擦半边脸的伤药了。
缘生在天马行空地想些什么拂熙是不知道的。刚才窗户被什么东西破了,他立马的反应就是把缘生推得远远的。谁知这一推用了点力道,好像情急之下变成拳头,把人直接打得飞出去了。
算了算了,情急之下谁会计较这个。拂熙的剑是桃木剑,虽不如简繁的铜钱剑,但也是上品的法器。道芜对他这个唯一的小徒弟还是很上心的。
引入眼帘的一坨坨黑色物体丑到惊人,可缘生和拂熙都没有像简繁那样感到极度的恶心,他们在试炼期间见过比这更恶心的东西。同甘苦,共患难。
“缘生,保护好自己。”缘生看着是寺庙里的和尚,可和尚不一定都武功高强啊。和缘生搭伙了那么几年,拂熙深知,缘生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速度一流。这种时候,冲锋陷阵只好交给他了。缘生只需要负责保全自己。
他念着九字真言,一把桃木剑挥舞得几乎连见到残影都是奢侈。拂熙的脚步不曾移动半分,黑色肉虫没想到在拂熙这里又会遇到一个强大的对手。它们似乎十分愤怒,都开始接近疯魔,疯狂地朝着拂熙进攻。
拂熙的桃木剑挑起了一个肉虫,白色的液体溅到了他的衣服上,瞬间就腐蚀出一个大洞,他迅速地脱掉外套,丢在地上就顺势甩出了道芜给的黄符。符纸黄光闪烁,把肉虫堵在窗边。
见势不好,虫子们又挤在一块儿,愣是让它们挤出了一点儿人形,跌跌撞撞地就要往窗外爬去。
损失了一件外套,拂熙能放过它们才有鬼。他的手指一动,黄符的位置稍稍偏移,正好挡住那扇窗户。下一秒,简繁从窗户里跳了进来。黄符金光一闪,差点把自己人弹了出去。
容难跟在简繁身后,简繁感觉到阻力的时候顺势踹了容难一脚,借着那一脚飞进了窗户。容难黑着脸,顶着膝盖上明显的红白脚印守在窗前。
果然,当黄符开始无差别攻击的时候,简繁那一招也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拂熙没有能力稳住黄符,所以黑色肉虫抓住机会,开了挂一样地朝着窗口冲过去。
“哼。”窗外守着的容难此刻的心情就和简繁刚踩上肉虫的心情一样难以言表,正好有东西冲在了他的气口上,他的拇指和食指的指尖轻碰,捻了一捻,那奔出来的肉虫就都尽数爆开,这次落地即化为黑烟,也就难闻了些。
当最后一只肉虫爆开的时候,远在万里之外,有人打着座,原本红润健康的面色一下子灰暗下来,一张嘴便是一口鲜血飞溅。那人连嘴角的鲜血都来不及擦,他跌跌撞撞地从座位上爬下来,一路走过去按开了石壁上的小突起。
石壁缓缓打开,里头的凉气竟是凝成了冰霜了。冰室的最中心摆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冰棺,冰棺里的红色身影没有变化。双手交叠在小腹,还是一副沉睡的模样。
男人瞬间松了一口气,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这时一个小童走了进来,他吃惊地看着不曾见过的冰室和冰棺,“师傅。”才喊了一句,地上立刻多了一颗咕噜噜的脑袋。而刚才还坐在地上的男人已经趴在地上,抱着小童的脖子大口地吮吸着鲜血。
——
晨光划破天际的肚腹释放出漫长的光明,初升的太阳还是有些疲软。简繁四人坐在客厅里,缘生困了,毕竟是孩子,倒在拂熙怀里说睡就睡了。拂熙也最后没有撑住,沉沉睡去。
房间已经破坏地差不多了,体力也消耗殆尽,孩子们都累了。
“阿难,这个头发鬼到底是什么来头?她刚刚变化的那一瞬间,简直让我有戳瞎双眼的冲动。”简繁抱怨着,她脚上的鞋已经换了一双,昨晚那双倒霉的鞋早就被烧毁了。
“而且,她本身的实力并不强,是如何混得进贵人如云的大院并且扎根的?看那些回来的人的模样,她在这里待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你是不是傻,繁繁,明显就是有人送她进来的,要不你找你外甥去查查这段时间谁一直没有回来?”斐廖兮这个外甥,呵呵。容难看着对面两个孩子的睡姿,又看了看简繁的精神,心里划过不经意的哀叹,你就不能冷静点想睡觉吗,繁繁!
找斐廖兮去查,确实是条路子,简繁想着,不知道容难已经不知不觉地坐到她的身边,一只手缓缓地搭到她的腰上了。就在他能碰到简繁的0。01秒,斐廖兮的声音从他们头顶上传了过来。
“哎,你们起得这么早?容大哥,姨,还有两位小师傅。”斐廖兮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背心和长裤从楼上下来,昨晚的大动静因为容难设下了结界,即使是军人,他也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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