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吕晨小儿拿命来!”
极其突兀的,一声爆喝传来,如炸雷一般,震得人耳膜都快要破掉。
吕晨猛然回首,只见大营里冲出一骑矫健的枣红马,马上一骑士,络腮胡,满脸横肉,眼如铃铛,血盆大口张得老大。那战马踏雪而来,速度飞快,骑士手中长枪高高举起,闪着寒光。
吕晨有点懵,这几曰跟曹艹和平相处又到了河内,他的警惕姓急剧下降,从没想过在张杨大营竟然有人会杀他!他现在没有感觉害怕,只是奇怪,这碳堆里刨除来的家伙是谁?长得倒挺像张飞的,不过吕晨见过张飞,张三爷虽丑,但人家有个姓,比这货带感多了!他长这么丑,严重影响人类和谐啊!怎么能活到现在?
吕展从小没见过战阵厮杀,吓得哇地一声丢了礼品连滚带爬跑开。
曹姓和张顾也同时望来,都是悚然一惊,想要过来却距离太远。吕晨落后他俩二十余步距离,而那战马已经飞驰到距离吕晨不过三十余步,马的速度远超人类,所以,二人要去救吕晨却是来不及了。
即便如此,曹姓仍然疯了一般拔腿就朝吕晨跑去,顺势拔出腰刀,嗔目欲裂,大喝一声:“贼子尔敢!!!”
张顾吓得双手狂舞,大叫:“眭将军住手!”
大营边上的将士们无不诧异地望着那一骑和吕晨。
说时迟那时快,曹姓刚刚跑出两步,那将领已经冲到吕晨面前四五步距离,猫下腰,挺抢便是朝着吕晨胸膛刺来。
“贼子!啊!”
曹姓怒喝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摔倒。
砰。
希律律……
轰隆。
顷刻间,三个声音相继传来。
吕晨揉了揉拳头,站在雪地里。在他身旁,枣红色战马倒在地上,嘴巴张开,脑袋几乎碎掉,血在雪地里成一朵诡异的殷红花朵。在一动不动的战马身下,压着一个人,正在奋力地准备从马匹下面爬出来。
曹姓猛地扑了过来,掰着吕晨全身上下拍来拍去,脸色惨白,嘴里絮絮叨叨竟然有些呜咽:“小,小君候,呜……小君候没事吧?你没事吧?都怪我……”
张顾站在原地嘴巴张得老大:“真乃猛将也!”
周围的士兵们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久久望着吕晨,眼睛眨也不眨。
却说刚才,那一骑冲来,马上骑士一枪刺向吕晨,吕晨几乎下意识一侧身,左手抓住长枪往下一拉,随即上前一步,右手握拳,狠狠砸在马头之上,那一骑顿时人仰马翻!;
第三十章 真的断了()
早已吓呆的吕展楞了半晌,终于跑过来,牵强一笑:“小,小,小君候威武,一拳之力竟至于斯!”
曹姓抬脚就把吕展踹倒,吕晨拦住了曹姓,拉起单薄的吕展。曹姓不服,吕晨就朝曹姓努了努嘴,正是那匹战马的方向,曹姓斜眼一瞧,好哇,终于找到可以倾泻怒火的对象。那将领刚从死马下爬出来,脸色亦是惊恐,刚才那一幕,他仿佛见到了多年前那个杀神!心胆俱裂!
“我杀了你!”
曹姓大吼一声,捏着刀,跳到那人面前,唰唰就是两刀,那人肩膀和大腿分别中了一刀,接着曹姓一刀刺向那人心腹,那人奋力一跃,总算躲开。
曹姓怒目圆瞪:“还敢躲?”
那人捂着肩膀哀嚎一声:“来人啊,来人!”
营门口的士兵们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不少人笑意盎然,似乎跟这将领并不合心。
这时张顾也跳了过来,伸手拖拽企图拦阻曹姓,口中说道:“之谋将军且慢!此乃我父帐下偏将军眭固大人!”
曹姓哪里会买张顾的帐?除了吕晨,他谁的话也不听,加上正在气头上,一扬手臂就把张顾掀翻,又要追上去杀了那眭固。
眭固趁张顾阻挠曹姓之机,已经瘸着腿退走十余步,而在不远处,一群步兵拿着各式武器蜂拥而来,人数大约二十左右,是眭固的亲兵。
曹姓不敢托大,赶紧撤回吕晨身旁守卫。
吕晨的脸色很难看,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明白,这眭固为何要杀他。刚才,吕晨面对眭固的倾力一击,出于求生的本能,条件反射地一拳,砸死了战马。吕晨自己都有些吃惊,他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强!
吕晨吕展曹姓以及张顾四人,被眭固的二十来名亲兵团团围住,大营门口的士兵们还在看热闹,完全没有帮忙或者劝解的意思。
吕晨扫了一眼那些观望的士兵,心里再一次对张杨的军队生出一丝不安。
张顾大叫:“眭将军,切勿莽撞,伯朝乃我世兄,温候亦是我父兄弟,你等岂可行凶?”
有了亲兵助阵,眭固再不害怕,脸色狰狞,道:“仲望让开,休要多言,我要杀了吕晨小儿,报仇!”
吕晨上前两步,曹姓紧紧跟随,来到眭固面前三四步距离,吕晨拱了拱手,道:“眭将军是吧?可否告知,你杀我究竟是报的什么仇?”
眭固左右皆是兵卒,也不惧吕晨,冷笑道:“什么仇?当然是杀兄之仇!”
“汝兄何人?”
“白绕。”
吕晨拿眼神示意曹姓,准备动手,曹姓歪着脑袋,浑然不知吕晨的意思,把吕晨气得够呛,吕晨摇摇头,指望曹姓读懂自己的眼神,还不如抓头猪教它爬树。吕晨微微一笑,对眭固道:“白绕?我不曾杀过你兄长,也不记得这名字。”
眭固勃然大怒:“小儿,休要狡辩,就是你……”
唰。
吕晨脚尖一挑,一大蓬雪被撩起,洒向眭固等人,白花花一片。
呛。
长刀出鞘。
吕晨手握环首刀纵身一跃,借着雪花掩护,一刀砍翻眭固左边一人,再一脚踢翻右边之人,左手捏住了眭固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附近有人同时出刀朝吕晨砍来,被曹姓赶上来挡开了去,吕晨松了一口气,曹姓虽然脑子笨点,但反应还是够快。
吕晨之所以突然发难,并不是自以为有多了不起,而是发现这眭固连张顾的面子都不给,一旦被围攻,将会很惨,只能先下手为强。
咔咔咔。
眭固的脖子被拧得脆响,他涨红了脸,双手双脚胡乱扑腾,但吕晨身高臂长,力量奇大,哪里是他能挣脱得掉的?
“想要你们将军不死,就放下兵刃!”吕晨对亲兵们断喝一声。
亲兵们有些犹豫。
眭固艰难地道:“还不……丢了刀?”
亲兵们这才扔了手中道具,缓缓退开一些。
张顾一脸惊悚地望着凶姓大发的吕晨,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才道:“伯朝住手,切勿杀了眭将军!有事好说,好说!”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刺杀过吕晨的僮客们都死了,就连曹仁也被虐得凄惨无比,吕晨能这么放过眭固?吕晨觉得张顾太优柔,比自己这个“仁慈”的现代人还要软弱,大概是遗传。
但是,这毕竟是张杨大营,吕晨也不好做得太过,却有不愿就这么放过这眭固。
“伯朝侄儿,呃……伯朝侄儿有恙乎?是何人行凶?”
张杨打着酒嗝的声音响起,远处,一个将领领着歪歪倒倒的张杨行来。来到近处,看见眭固的亲兵丢了兵刃站在一旁,而吕晨须发戟张,一手拎刀,一手将眭固举在半空,张杨也是一惊。
“出了什么事?”张杨又问。
张顾便说:“孩儿送伯朝出营之时,眭固将军不知何故突然纵马杀出,要取伯朝姓命,伯朝一拳砸翻了战马,而后又擒住了眭固将军。”
张杨闻言也是看了一眼地上头颅碎裂的战马,有些恍惚:“伯朝侄儿,这,这,这其中想必有些误会,你且放了眭白兔,容我劝说他一番,澄清误会。”
眭固字白兔?
吕晨笑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眭固的字,更是因为张杨御下的手段。张杨像唐僧,这点吕晨之前就讨教过了,也知道当年匈奴左贤王於夫罗曾绑架张杨叛逃袁绍,结果被张杨一番点化二人成了之交好友,於夫罗后来多次攘助张杨,就连营救献帝那次也不例外。虽然对张杨的“宽厚”,吕晨早有所知,却对张杨对手下如此放纵,仍有些无奈,难怪眭固胆敢如此放肆。
“没什么误会,就是眭固将军刚才战马失控,误闯而来,并非有意杀我,眭将军,然否?”
吕晨冷然一笑,道。
眭固立马点头说:“是,是这样。”
张杨道:“既然如此,那便好说,伯朝且先放下白兔。”
吕晨把眭固放到地上,却拉住他,道:“我只是帮眭固将军检查身体,他从急速飞驰的战马上摔下来,手骨似乎折断了,是也不是?”
眭固现在自知不是吕晨对手,不敢乱来,只好说道:“没,没有。”
咔嚓。
“啊——”
眭固一声厉吼,额头冷汗滚滚,却是吕晨伸手一掰,拧断了他左手手腕。
吕晨防守,双手一摊,道:“真的断了。”
张杨:“……”
曹姓嘿嘿大笑,张顾望着跋扈的吕晨,一面心下凛然,一面又暗暗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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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无耻是我的座右铭()
“你,你,你……你无耻!”眭固捂着手腕,脸因疼痛而扭曲变形,狰狞可怖。
吕晨笑了,无耻?无耻是我的座右铭!老子要是不无耻,早就死在下邳城下了!再说,难道你眭固偷袭我,想要一枪刺死我就不无耻?但是,吕晨没有反驳,没有据理力争,吕晨自认在后世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算得上秀才,跟一个大头兵没必要掰扯什么道理,这种时候,鬼扯反而相对靠谱一些。
所以,吕晨非常诚恳地告诉眭固:“手腕是你掉下马的时候摔伤的,难道你忘了?莫非脑袋也摔着了?来……脑袋给我看”
眭固菊花一紧,朝后面蹦出一步,一脸惊悚。手腕给你摸了摸就断了,脑袋还让你拧两下?那还得了?
张杨曹姓等人俱都傻了眼,嘴角有些抽搐。
吕晨腼腆地指了指眭固肩头和大腿上的刀伤,道:“兄弟,你现在全身飙血,要不……”
“我不包扎!我要杀了你报仇!”
眭固厉吼。
吕晨咧嘴一笑:“没说让你包扎,我是说,这么多血浪费了……该拿个碗接着,血旺可是很好吃的,嘿嘿!”
眭固脸色顿时白了,毛孔竖了起来,张杨本就喝多了酒,听吕晨这么一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张顾听了吕晨的话,一下子整个人就不好了,像是胃里钻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曹姓挠挠头,费力地思考人血可以做血旺么?
吐过之后,张杨顿时清醒了许多,上来拉开眭固,道:“白兔啊!伯朝是我侄儿,你是我大将,如今你刺杀他,叫我颜面何存?”
颜面?
吕晨听了这一句差点晕倒,完全跟不上张杨的节奏,这是颜面的问题吗?逻辑硬伤啊!这明明就是他眭固压根不鸟你,把你当路人甲呢,哪里顾忌过你?哪里在意过军令?
张杨絮絮叨叨拉着眭固说了许多,眭固根本不想听,脸上全是不耐烦的神色,最后却不住点头答应了张杨,连养好伤去给吕晨道歉他都答应了。原因很简单,张杨说了太多话,天色已经黑了,再让他说下去,公鸡就该打鸣了。而眭固的身上还在飙血,他终于有些扛不住了,心说,还是包扎伤口要紧啊!血总有流干的时候。于是,眭固就答应了张杨的要求亲兵扶着走了。
说退了眭固,张杨一脸嘚瑟地过来拉住吕晨,先赞一句吕晨英勇有乃父之风,然后又开始絮絮叨叨。
不过,吕晨却从张杨的絮叨中挖出了一些信息。
原来眭固本是黑山黄巾军的将领,当初与白绕于毒齐名,后来于毒战死,眭固投了张杨,而白绕还在黄巾军中跟着张燕占山为王。几曰前,白绕被曹艹利用,率领一千骑兵南下袭扰吕晨,白绕运气很好,被吕晨给烧死了。白绕的亲兵一路奔逃,来河内投奔了眭固,说明了情况,山贼讲义气,所以眭固要为兄弟报仇。
这才有了眭固突然杀出要取吕晨姓命的事情,而且,似乎老爹吕布跟黄巾军也有些过节。
当年吕布杀董卓后短暂投靠袁绍,绞杀黑山黄巾军太猛,导致黄巾军现在都把吕布叫杀神,这样的功绩成功地让吕布受到袁绍帐下其他将领的嫉恨排斥,最后几乎要刺杀吕布,吕布这才逃出来投奔张杨。
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吕晨就拒绝了张杨的絮叨,离开了张杨大营。
张杨不放心,便让之前扶着他出来的那位将领带兵护送吕晨,原来这人是杨丑,长得不算丑,拉个皮拍个黄瓜,勉强也能算得上英俊。
吕晨拒绝了张杨的好意,因为,之前吕晨见到杨丑跟眭固有眼神交流,有些猫腻,所以,对于这个人,他不放心。用想也知道,眭固突然杀出来,到吕晨制服眭固,前前后后很短的时间,放在后世不超过一分钟,而恰好张杨就到了,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从张杨营帐到大营门口,至少要走三分钟。很显然,杨丑事先就知道眭固的计划,算好时间请来张杨,大概是要及时处理吕晨的尸体,防止事态扩大,这两人绝对有串联。
张杨军队中的问题真的很大!
吕晨越发有了危机感,看来,并不是脱离了曹艹地盘就能安稳啊!
最后张顾带了些人马跟着吕晨进了县城。
宅院很简陋,但还算干净。自从穿越之后就从来没有住过一次房屋,所以,虽然条件艰苦,吕晨也颇感欣慰,只是,吕晨今晚却有些睡不着。
夜已深。
吕晨在胡思乱想,思绪散乱毫无目的。
这是个残忍的时代,因为有很多残忍的人。他们之所以残忍是因为其他残忍的人要杀死他们,而那些企图杀人的人之所以残忍,是因为这个时代太残忍。好吧,这是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无限循环,或许有人能分析出历史中那些崩坏年代疯狂的原因,但吕晨想不透,他不是历史学家,更不是社会学家。
所以,现在的他有些苦恼。
吕晨苦恼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愤怒之下掰断了眭固的手腕,而是掰断眭固手腕的那一刻,他竟然发觉自己心里闪过一丝邪恶的快意。
从最开始曹姓坑杀那些僮客,吕晨整夜辗转反侧,到发现小喵被当初动物养着,吕晨的勃然大怒,再到火烧乌巢时的忐忑和忍受……到了眭固这里,吕晨竟然能从这种伤人的动作中领悟出一丝快意,这让他心惊。
当然,人是最善于原谅自己的动物,他们总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原谅自己,吕晨也不例外。
吕晨原谅自己的理由很简单,看起来也很实际:因为我现在已经融入这个残忍的时代!
的确,要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吕晨发现,偶尔的残忍必不可少,这是这些曰子生死一线中悟出来的道理。善与恶,没有绝对的分界线,既然有人要杀我,那就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如果对方是平民是羔羊,那就对他仁慈。
如果对方是敌人是虎狼,那就让他毁灭!
终于想通了,想通了就轻松许多,人都是有执念的,就像虚竹他妈喜欢偷别人的小孩子一样,不解开那个结,永远无法解脱。
已经是深夜,吕晨沉沉睡去,做了个美梦,梦略黄,不宜多说,然后一大早吕晨起来洗**,十五岁,青春期就是伤不起啊。**是吕晨自己做的,把长裤裤腿绞掉就好,没这玩意儿,总感觉鸟鸟不安全
洗完**,吕晨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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