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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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三国-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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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似有血腥的宫廷斗争开始了?亲兄弟同室操戈?

    然而,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呼厨泉是刘去卑的大哥,这不假,但他们俩人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脉关系,准确说,他们是异父异母的兄弟。有点绕,但并不奇怪,至少这在匈奴社会里很稀松平常。大家都知道,草原人很节约,有继承父亲女人耕耘的优良习俗,也有占有敌人妻女反复交流的善举。于是乎,从某种情况下来说,呼厨泉还是刘去卑的二大爷,换个角度,呼厨泉又得管刘去卑叫叔叔。姑且算是亲上加亲?

    嗯,就是酱紫。

    反正,这样复杂而又疏离的关系篡权夺位什么的,简直不要有一丁点心理负担。

    从小就接受汉文明熏陶的诰升爱,睿智而野心勃勃,至少,比他的父亲更具野望。刘去卑的目标明确而简单,成为匈奴单于,仅此而已。而诰升爱不同,他的理想是恢复匈奴往日的雄风,然后挥兵南下,入主富饶的关中大平原,像汉人那样生活,也像汉人那样强大!或许,还可以效仿当年的秦国,自西北起兵横扫*。

    诰升爱的中国梦,源自八年前。仔细算来,跟吕晨的老爹还有点关系。

    那一年,吕布不知是交配权还是别的什么权杀了董卓,其旧部李榷郭汜举兵围京师,长安乱,天子东奔。那一年,匈奴数万铁骑南下关中,劫掠金银无数米粮如山,还有许多白嫩的汉人女子。那一年,诰升爱十四岁,却已经是一名骑士,这是他参与的第一场战争,或者说劫掠,他看到了关中的富饶和美丽,那里有一望无际的良田,那里有高耸入山的城池和关隘,那里有数不清的驯良如羊的农人。

    理想很,现实很骨感。

    分崩离析的南匈奴,只能趁乱捞一把,而没有足够的力量占领关中,甚至,连劫掠归来都内战了许久,只因为分赃不均。

    所以,诰升爱觉得,要想入主关中,首先需要一个统一而强大的匈奴,这一点是父亲要做的事。诰升爱则需要利用吕晨匈奴再度强大,他觉得只要软禁吕晨,再拿下雁门,那么雁门的一切技术和,都将归他所用。

    天色暗下来,已是黄昏光景。

    有奴仆抱着十多饼牛粪来大帐生火,炽热的火苗很快就嚣张地跳起舞来。

    诰升爱这才从火光中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竟然枯坐着想了两个时辰,不由得苦笑,他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而这要归结于吕晨过于爽快的同意赴宴,毕竟,乌珠跟了吕晨那么久,他不可能不知道匈奴内部的派系斗争。诰升爱打算装病先拖延吕晨去美稷的步伐,然后伺机控制吕晨。毕竟,他也听说吕晨的三百破虏军异常强悍,若不周密部署,很容易功亏一篑让吕晨道之夭夭。但匈奴人强悍的个性不允许他示弱,所以装病后他又发了邀请,算是一种挑衅,本来是没有奢望吕晨会答应的。

    鸿门宴。

    诰升爱熟知汉人历史,自然知道这个典故,自然而然就打算依葫芦画瓢玩一把。于是,他很快召来了自己的副将亲兵,吩咐一番后,才开始让人杀羊。

    幸福来得太突然,容易让人晕乎乎的,诰升爱就有这种感受。

    斜阳里,诰升爱在大帐中来回踱步,还未喝酒,脸上已经红了,是太过于激动的缘故。他时而觉得篝火不够旺盛,命人拿羊油煮化了泼到木材上。时而又嫌弃杀的羊不够嫩,叫人弄了十只咩咩直叫的小羊羔来。时而又担心帐篷外藏兵容易看见人影不够隐蔽,就喊人在帐内四周挖了四个地洞,把土运走,四十名悍勇奴兵藏于洞中,上面盖上草席。时而他又担心吕晨爽约,赶紧派人拿了些许礼品前去催促。

    在诰升爱患得患失的焦躁中,吕晨来了,吕晨一袭白袍,踏着最后一缕夕阳走进匈奴人军营。

    诰升爱第一眼看到高壮俊朗的吕晨,心里就是一阵惊叹,果然不愧是吕温侯之子!随后,诰升爱发现吕晨竟然只带了一文一武两个随从走来,十八名骑兵亲卫也只在帐外远远候着,心下又是一阵窃喜。虽然他不知吕晨为何如此不设防,但这家伙自寻死路,倒也省去我诸多麻烦!

    在吕晨走进帐篷那一瞬间,诰升爱就差点忍不住要摔杯为叫人动手。他在地洞中藏了四十名死士,帐篷夹层中也藏了二十多个猛士,在帐外十丈外的十八亲卫反应过来之前控制住吕晨,在他想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吕晨的一句话,却让诰升爱生生把令吞回了肚子里,瞪着大眼睛仿佛见了鬼。

    吕晨提了一竹筒酒,潇洒走来,笑呵呵道:“少头领为何舍得刚到手的蒲县赵氏千金?长驱四百里这荒僻武州为我引路?不过,那女人一见你就来了天葵,害你得了三天都不能下手,这可怪不得我!哈哈……”(。)请

第二百六十二章:图穷匕见() 
/script>;    诰升爱有一种跟自己女人敦伦被人围观了的羞辱感,更有一种背后有人拿弓箭瞄准自己的恐惧感。

    诰升爱酷爱汉学,也钟爱汉族美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吕晨如何知道蒲县赵氏在十天前献给他一个美人?那里曾经是汉地,如今在铁弗族庇护之下。那个赵氏女人年纪不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得也格外讨喜,所以,诰升爱疼惜不已,知道她来了天葵也没用强,耐着心思听她谈了三天古琴,没听懂,诰升爱觉得自己仿佛一头牛。

    第四天,诰升爱便被父亲赶到北地来对付吕晨了。

    这件事很少人知道,即便知道个大概,也决计不知道赵氏女人来了天葵,更不可能知道他没占有她。毕竟,匈奴人在男女之事上从不怕血腥,甚至有人刚好爱这一口。再则,即便家中奴仆泄露消息,但两地相距如此遥远,吕晨如何知晓的?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七天前北上,而八天前吕晨就离开了雁门!

    显然,诰升爱不可能知道飞龙秘谍的存在,更不知道飞鸽传书这种手段。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惊愕得目瞪口呆。

    “当心,杯子别掉下来,否则,你的死士们会立刻从地洞跳出来,把我剁成肉酱的!”

    吕晨已经走到诰升爱面前,他声音不大,只有诰升爱能听见,不会被远处藏起来的士兵听到,不远处烤羊的匈奴人也没有听清。吕晨从惊呆的诰升爱手里拿过酒杯,倒掉里面的劣质奶酒吕展打开竹筒倒满烈酒,递还给诰升爱。

    诰升爱更是觉得一股冷风从尾椎骨沿着背脊吹上来,汗毛都立了起来。这家伙如何识破我的埋伏的?他心惊之下,就要下令,却见吕晨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铁疙瘩来,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诰升爱下意识觉得恐怖。他没有第六感,但闻到了某种特殊的气味。

    “没错,火药做的炸弹,这次是铁的。”吕晨把铁疙瘩在手里抛了抛,很认真地对诰升爱解释起来,“这玩意儿是雁门特产,新鲜出炉的。我们重新改进了黑火药配方,配合先进的铸铁工艺,火药威力更大,炸弹封闭性更好,四壁厚薄程度相同,这样的炸弹,虽然只有一斤重,但却相当于以前十斤重的陶罐炸弹。也就是说,方圆一丈以内的人,必死无疑,三丈内会受伤。”

    吕晨没有说谎,后世的手雷也是黑火药做的,原理一样,技术也不复杂,所以,他就带人搞出来了。听来简单,实际上也简单,不过是死伤了七十四个死囚而已,这样的代价可以忽略不计,当然,这只是吕展这家伙的观点。

    这样一来,诰升爱便不敢异动了,他深知火药的威力。

    原来,刘去卑从雁门弄到火药后,私下里也找人做过许多试验和研究,死伤无数,却一无所得。而现在这炸弹的威力据说是以前的十倍!这要是用在战场上,简直就是敌人的噩梦!

    诰升爱一面胆寒,一面却又生出觊觎之心。

    “没毒。”见诰升爱不喝自己给他倒的酒,吕晨就笑了笑,夺过酒杯自己一饮而尽,“嘶——这是雁门特酿烈酒,尝尝?”说着,就又给诰升爱倒了一杯。

    诰升爱这才明白自己小觑了吕晨,把事情想简单了。对方有火药傍身,难怪敢只带这么点人来。诰升爱也不急,他并非庸碌之辈,很快就冷静下来。被识破就识破吧,在我的军营里,难道他还敢做出什么事情来?最多不过放他走,打草惊蛇而已。等他一走,我就点齐兵马杀过去,再派一偏师绝了他们退路,一定能把他抓到!

    于是,诰升爱就接过酒,一口倒入喉咙,紧跟着就呛得涕泪横流,嗓子在冒烟,脚在地上狂跺,嘴里发出诡异的声音。几个烤羊的奴隶还以为主人要被毒死了,下意识拿着尖刀靠了过来,被诰升爱踢开,也有诰升爱的贴身侍卫围了过来,手按刀柄。其实,诰升爱自己都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中毒了。但是,痛苦过后,又是一阵前所未有的舒爽,原本冰凉的四肢瞬间就像火烤过一般,滚烫,全身冒汗。他有点喜欢那个竹筒里的烈酒了,果然够烈,他觉得只有草原儿郎才配喝那样的烈酒。

    “别嫉妒,你们喝不起的,酿造这么一壶烈酒,需要十倍同样数量黄酒的粮食,你们有粮食吗?”

    吕晨把竹筒放在木几上,自己挑了左手首座坐下,轻蔑地道。

    曹性和吕展站在吕晨后面。

    诰升爱顿时明白,烈酒注定只能是汉人的东西,只有汉人才有足够多的可以浪费的粮食。匈奴人连吃盐巴都要看汉人的脸色,人家不卖的话,单于都只能嚼又黑又臭的醋布度日。说什么草原雄鹰、苍狼传人,实际上在汉人面前窝囊到不要不要的,从来如此没有例外,哪怕是匈奴人最强盛的时候,也一样。

    这让诰升爱觉得憋屈。

    越发摸不清吕晨的来意了,诰升爱有些忌惮,也有些有恃无恐,说来矛盾,但这是实情。在侍卫的拱卫下,诰升爱也在吕晨对面坐定,便有奴隶把刚烤好的羊羔肉端上来。

    谁也没说话,诰升爱用刀切下羊尾巴递给吕晨,这是对客人的尊重。接着诰升爱自顾自开始吃起来,羊羔肉不是随时都能吃到的,即便是诰升爱也一样,杀羊羔是大逆不道的,除非有最尊贵的客人到来。

    对面,吕展不知什么时候给吕晨摆上了碗筷,还有一碟盐和一碟香料。吕展把羊肉切成小片,吕晨优雅地用筷子夹着蘸一点盐再蘸一点香料,才丢进嘴里,押上一口烈酒,慢慢享用。

    诰升爱眼睛红了,天杀的汉人,那一碟精盐起码有一两。那可是最好的精盐啊!草原贵族烤一只羊羔也只敢用这么点盐,他一根羊尾巴还没吃完,就吃掉了五分之一。还有那叠香料,起码有七八种香料混在一起研磨成的粉末,诰升爱闻得出来,更知道,那一碟香料的价格,起码是那碟盐的五十倍,最关键的是,有钱也未必弄得到。

    吕晨见诰升爱直勾勾盯着盐和香料,就把碟子往前推了推,诰升爱一愣,然后装作宠辱不惊的样子,切了一片羊肉在盐碟和香料碟里滚了一圈,丢进嘴里,他的眼睛有点湿润了。

    这并不夸张,哪怕诰升爱是南匈奴最野心勃勃的贵族,也无法抵御香料和精盐的诱惑。盐就不必说了,说多了都是泪,香料更加精贵稀有,即便在汉地也是堪比黄金的价格,而这还是丝绸之路畅通的时候,现在西域纷乱,价格更加离谱。汉人世家已经吃不起了,匈奴人就更惨一点。鬼知道吕晨这畜生怎么弄来这么多香料的,而且吃得如此浪费铺张,显然还有很多很多香料。

    对汉文化的濡慕,对汉地的垂涎,说到底,都源自于诰升爱对精致生活和高雅文明的向往。所以,咀嚼着咸得离谱香得过分的羊羔肉,诰升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梦想,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拿下吕晨。

    “你怎么看出我在地**中埋伏了奴兵?”

    诰升爱把一叠香料吃了个精光,才灌了一大口烈酒,问道,他觉得身体有点飘忽,这是醉酒的前兆。不过不比担心,他的意志力很强,即便烂醉也能完美控制自己的身体和理智,并且,酒可以让他更兴奋,战力更强大。

    “看不出来,上面的席子铺得很平整,地**中的死士们完全没有发出声音,这很厉害。至于帐篷夹层,就要差一点,在灯火的作用下,大致能看到一些影子。”吕晨小口喝着酒,权当漱口了,装逼装得过分了点,盐巴和香料太重,又咸又燥,“但是,你不应该打开帐篷挖地**藏兵士,这很蠢,我的人在一里外的酒楼顶上看得一清二楚。四十个奴兵,一个地**十个,其中有七个穿皮靴的,另外全是光脚的,我想他大概不会数错。有了玻璃就一定要做望远镜,哦,就是那种能把一里外的景物拉到眼前的东西,很不错,虽然玻璃不纯,看到的东西都是绿色的,但意思到了就行。有机会的话你见识见识。另外,专门喂养你的汗血马的马夫已经不见了,你还没发现?他是抱着一斤黄金离开的,这些钱可以让他在汉地挥霍一辈子。当然,他也告诉了我许多关于你的事情,别怪他,他其实不想背叛你的,但是我的人给你的马喂了一点特别的东西,它活不过三天,所以,你的马夫留下来就必死无疑,所以,他选择了黄金。”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图穷匕见,再遮遮掩掩反倒显得愚蠢。

    于是,诰升爱背后的侍卫拔出了弯刀,指向吕晨三人。嗤啦嗤啦的裂帛之声后,帐篷夹层里的奴兵率先钻了出来,各持兵刃将吕晨团团围住。接着是地**上的草席被掀开,四十名奴兵爬了出来,一半加入围殴阵营,一半跑到大帐门口准备抵御吕晨十八亲卫。

    远处的十八名亲卫看了看诰升爱的大帐,发现人变多了,但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还是从袋子里拿干豆子喂自己的马,讲荤段子哈哈贱笑,很热闹。

    大帐里面,吕晨拿着竹筒给诰升爱和自己倒酒,动作很慢很优雅,要是不打酒嗝,就完美了。

    吕展依旧跪坐在一侧,小心翼翼切割羊肉,不过,他是切来自己吃的,这个在诰升爱看来是奴隶的人,竟然也敢蘸精盐和香料?

    而另一边的黑大汉干脆扯了一只羊腿,啃得满嘴流油,诰升爱知道这是破虏军将军曹性,是一箭射瞎夏侯惇的猛将。他不蘸精盐和香料,只在吕晨的白眼中,贱笑着夺走了竹筒猛灌烈酒。

    吕晨等人的反应,很诡异。(。),。请

第二百六十三章:所谓的赌局() 
诰升爱觉得,自己的六十名猛士围住他们,他们多多少少应该感到害怕才对,更别说,这军营中还有一千多匈奴铁骑随时能够上阵冲杀。他们淡定得过分了,这让诰升爱觉得很没面子,更有点心虚狐疑。

    并不愚蠢的诰升爱奇怪,吕晨有恃无恐的凭仗,难道就是手里的铁疙瘩?即便是炸弹,也需要点火才行,而诰升爱无论如何不会给他点火的时间。

    “你看,我说过这是雁门炸弹,名叫掌心雷,跟以前你见过的陶罐炸弹截然不同。你大概并没有完全领会到我的意思,其实,这是一种不需要用明火点燃引线的炸弹,你甚至看不到引线,不是么?”

    吕晨又拿出炸弹,道。

    诰升爱这才耸然一惊,果然,他没有看见引线。侍卫在给他递眼色,想让他马上下令动手,但诰升爱感觉到危险,所以摇了摇头,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是这样,只要把掌心雷上的铁片一掰下去,就能通过燧石点燃引线……”

    吕晨照自己说的做了,然后他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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