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看来还得再说解释一次,李慕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巴巴的有问必答,又解释了一遍。
然后……,候君集满面春风道:“小子,老夫这里是兵部,想要装备你得去工部,老子只管给你派兵,你只要把你要带那只军队说出来就行,装备什么的不归老子管。”
不归你管你威胁老子干啥,不归你管你装毛的逼!费了一上午口舌的李慕云郁闷的出了兵部往工部而去,结果到了工部又是这么一个流程,工部尚书那个老货同样是一堆为什么。
等到了晚上将所有除了指南针之外的装备都敲定之后,李慕云筋疲力尽,累的几乎成了死狗,原本打算进宫找李二的事情也不得拖到第三天。
结果,第三天一进宫,看到李世民之后,可怜的李慕云又不得不解释第四次为什么要带那么多看上去与战场一点用处都有的装备。
等他好不容易把事情都处理完,李二那边也答应让苏婉晴跟他一起去僚地,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准备离开的逍遥王身后传来李世民的感慨:“这个李慕云,以后谁要是再说他不会打仗,朕第一个砍了他的脑袋!”
天可怜见,李慕云只是努力回忆自己当初在缅甸境内做任务时所用的装备,然后找了一些替代品而已,怎么就会打仗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接下来的时间,李慕云又在将作监里泡了近五天,临时打制了近五百个简易指南针,没办法,大唐的司南太特么大了,鬼才原意背着那东西钻林子。
而就在李慕云离开之后,将作监又接连忙活了近半个月,用他的方法赶制了无数的指南针出来备发部队,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待到十天之后,部队准备出发,李慕云的那个班的学生排成一个小方阵,算是他的随从和护卫。
原本这些人是不用跟着去的,不过在李慕云看来,男人不上一次战场,那就永远都成熟不起来,这一次有机会,正好带着他们去当一把男人。
再说了,男人四大铁,一起扛过抢算是一个,一起同过窗又算一个,有过这样的经历也能把这帮家伙拧成一股绳,至于最后两条,贪赃和同床就算了,没必要,虽然这两条理论上含铁量最高。
出征的队伍就是苏婉晴带的队伍,苏丫头不出意外的充当了李慕云的副手也在出征之列。
不过让这些大头兵想不通的是,他们的装备在出发前全部都被换了一遍。
以前的用的好好的滑轮弓全部留在军营,换上了在他们看来并不怎么方便的强弩,细和的唐刀全部换成类似狗腿的弯刀,匕首,三棱箭头的弩矢,另外每人还配发了一件蓑衣,防水的大张油纸。
以上这些都好理解,到了野外基本都能用上,可是每人近五丈长的绳子要干什么,留着走投无路自杀?这也太长了。
还有那两指宽,半尺长薄薄的软铁片又是干什么的?
无数的问题充斥在一群大头兵的脑子里,让他们无从消化。
不过命令就是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天职,上面让带着就带着呗,反正多出来的东西加在一起也没有多少份量。
就这样,李慕云带着一万蒙头蒙脑的士兵在简单的誓师之后离开了长安,直奔祖国的大西南。
两天之后,距离长安百里之外,一万人的队伍在野外提前扎营,所有校尉以上军官全部集合到中军,听说是上边有命令要下达。
大头兵自然是事不关己,而那些校尉则一头雾水的来到中军,时间不大,中军帐前已经集中了百来人,其中有校尉、都尉,牙将,还有行军司马、长史、主簿之类,总之站在一起黑压压一小片。
不过得益于长期的现代化军事训练,这些人集中起来后并没有人随便发言,除了用不解的目光看着站在面前的李慕云和苏婉晴。
“将士们,老子是李慕云,这行镇压僚人行动的指挥官,相信你们中大部分人应该认识我,所以自我介绍什么的咱就免了,有谁不清楚的等回去之后找自己的同僚问问。”
李慕云站在一块石头上面,力求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简单的开场白之后,继续说道:“相信你们一定很好奇,想要知道为什么会给你们配发那么多奇怪的装备,老实说,老子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应该能用上,所以就带了。”
下面众人面面相觑,但出于习惯,谁也没有话话。
好在李慕云并没有让他们的迷惑持续太长时间,下一刻已经拿出了那个小铁片,对着众人说道:“这个,相信你们一定很好奇它是干什么用的,老子也不怕告诉你们,这个是留给你们晚上放哨时候保命的!不是让你们去上厕所用来开屁股的,所以谁的人干过这事儿,回去之后自己看着处理。”
李慕云话音方落,下面一个三十来岁的校尉‘啪’的一个立正:“报告!”
“讲!”
“将军,职下想要知道,这小东西如何用来保命!”
“很好,你上来!”对于这个敢提问的刺头,李慕云很重视的对他招了招手,甚至在他来到石台下面的时候带伸出手去拉他。
而异变也就在这个时候发生,就在那个家伙伸出手被拉上石台的瞬间,只见李慕云单手一扭,那家伙因为吃痛不过,身体自然一个转身,变成了背对着他,接下一把黝黑的匕首就出现在他的脖子上。
全场哗然,谁都不知道李慕云要干什么,但人质在手,这些人虽然激动,但却也不敢靠前,而被挟持的家伙这个时候虽然紧张,但还有理智,强忍着恐惧凝声问道:“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子就是想要用实际的例子告诉你们,那个铁片的用处,如果你现在还不知道应该把那个铁片放在什么地方,你们就可以马上回去写遗书给家里了。”李慕云的声音平静,如果只听声音,一点都听不出来此刻的他正拿着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
下面众人原本还有些激动,但听了这话之后也都有些恍然,知道李慕云只是在给他们演示,于是有一部分人便从身上将那个铁片拿出来,看了看石台上被挟持的家伙,眼睛一亮,将铁片放到自己的咽喉前面比了比。
李慕云见他们一部分人已经明白了,松开手在那被自己挟持的家伙屁股后面踹了一脚,将其从石台上踹下,还不等他说什么,便冷冷说道:“老子最讨厌说话的时候被别人打断,回去自己领三十军棍,否则就特么滚出老子的军队!”
在石台下趔趄站稳的刺头脸色多少有些难看,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敢再说什么,李慕云那一下着实把他吓了个半死,再加上苏婉晴还在边上看着,这对夫妻档没一个善茬,都不是好惹的主儿,不想被杀了以正军法的话,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去领军棍。
而有了这家伙的例子,接下来众人都老实了许多,李慕云又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比如进入山林必须将弩上弦处于随时击发状态,还有就是如不许饮用生水,或者说进入从林之后见到水最好能躲的远一些。
另外穿着也要改,裤管,袖管必须用绳子扎起来,所有军官必须将身上的标志物拿下来,尤其是那些红色的盔缨,红色的军服,总之身上不能有鲜艳的颜色,还有就是说话之前不需要敬礼,有什么话直接说,而且声音不要太大。
林林总总李慕云说了一大堆的要求,同时令命部队,从今天开始,就按照从林作战的标准执行。
来开会的没有傻子,都知道李慕云教给他们的是保命的法子,当下一个个全都牢牢记在心里,不敢有丝毫疏忽,等到散会之后,这些人又将命令传递了下去。
李慕云才不去管这些人到底要如何将命令传达到自己手下的士兵手里,他只管提出要求,办好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办不好那就军法从事,绝无二话。
苏婉晴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些东西的用法,这个时候也不奇怪,回到营帐微微一笑对李慕云说道:“看不出来,你严肃起来还满像那么回事的。”
李慕云耸耸肩:“这都是为了他们好,哪怕是能少死一个也算是修了七级浮屠不是。”
“你啊,就是没个正经!”苏婉晴见李慕云没说两句又把话带歪了,不由瞪了他一眼。
李慕云嘿嘿一笑道:“本来压力就够大了,若是再不能开几句玩笑,怕不是要郁闷死。”
苏婉晴知道跟李慕云你就不能较真,越是较真他越得意,于是岔开话题道:“不跟你说这些没用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只提点一下他们就算了?”
李慕云的嘴角挑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怎么可能算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在进入从林之前如果不让他们脱掉几层皮,老子这个将军不是白当了。”
事实证明,李慕云还真是没有说假话,第二天一早,所有马匹全部被放弃,交给地方,让他们派人送回长安,整支队部一万人全部集体步行。
一时间群情激愤,不过说到底军令如山,不想造反就只能认命,所有人平均每人负重四十斤左右开始了徒步武装越野。
开始的时候一天走四十里,三天之后加到五十里,五天之后,全军休整,一张地图被铺到地上,三十多个校尉被叫到中军。
没有任何开场白的情况下,李慕云面沉似水道:“从明天开始,进行山地穿越训练,以团为单位,每天四个团,按照固定路线进入山林,在指定时间到达指定位置,不到者斩!”
所谓团,并不是后世的那个团,而是大唐自火、什,之上的建制,人数大概三百左右,换句话说,一个校尉带的就是一团人马,算起来也就是后世三分之二个营。
李慕云顿了顿,似乎在给众人发问的时间,但看上去又像是在故意引人上钩,半晌见无人说话,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说道:“看来你们都学聪明了,好,现在可以问问题了,有什以不清楚的地方,说吧。”
“将军,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的任务不是去镇压僚人么?为什么要如此费力的折腾?而且现在每天负重这么多,士兵们已经疲惫不堪,若是再进入山林……,职下怕他们吃不消。”
第六零八章 独特的行军方式(下)()
“吃不消就接着练,当兵吃粮,保家卫国,连最基本的体力都没有,还怎么指望你们上战场,难道敌人追杀你们的时候,还能等你们把体力养足了再追?”李慕云瞪着眼睛,倒还真有几分将军的风采,只不过这个比喻有些不恰当,让不少校尉都觉得有些不平衡。
只是李慕云并没有给他们继续说话的机会,扫了他们一眼道:“这次行军路上,每四个团一组,大家路线不同,有的人距离可能会长些,有的人可能会短些,不过老子不想听到任何借口,总之,到了集合时间,没到的就给老子滚,老子的队伍里不需要孬种!”
说到孬种,一群大头兵脸上都露出愤然的表情,都是军营里的血性汉子,荣誉在他们眼中远高于生命,如果背着一个孬种的名声被赶出去,只怕将来没有任何军队会接收他们。
再说大家都是人,都是两条腿支个肚子,没理由别人行自己就不行,而且不就是跑路么,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天晚上,李慕云的命令就被传达下去,同时他的那些个学生也都被派到了下面的部队里面但任临时向导。
这些学生在这几天的行军中并没有闲着,白天跟着赶路,晚上都集中到李慕云的中军帐学习如何辩识方向,如何使用指南针,还有就是如何手绘地图。
虽然苦了些,但因为大家都是同窗,又都是年轻人,谁也不想被别人轻看了自己,所以就算是累也都咬牙忍着,彼此间暗中较劲。
李慕云很喜欢这样的氛围,看在眼中喜在心里,等到他们所有人都掌握了辩识方向的知识之后,这才下达了一切以实战出发的命令,将部队分成若干组,每组四个团进行急行军训练。
而随着命令的下达,这一万大头兵的苦日子算是真的来了,背着几十斤的负重,每日平均行军八十里,这简直就是在拼命,就算是骑兵部队长途行军,为了节省马车也就行五十到六十里,结果他们徒步走的比骑兵还要远。
另外不得不说的是,因为经验的关系,很多部队在山中行军的时候会走错路,或者走错方向,李慕云的学生所学的东西太过理论化,遇到实际情况的时候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误差。
而这样的误差发生在现实中,就需要那些大头兵用脚上的血泡来弥补。
不过让李慕云比较欣慰的是,就算如此,那些部队始终没有掉队的,还没有出发经历过训练的队伍时常会找机会向前辈请教,总结经验,而那些经历过训练的家伙倒也不藏私,有问必答。
在这样的情况下,队伍中掀起了一阵学赶超的狂潮,白天赶路,晚上学习、总结。
李慕云中军帐的角落里始终有那么一群人围着地图在讨论行军路线,制定下一个目标。
那些已经独立走过一次的队伍虽然将自己的经验都教给了没走过的,但这并不等于他们就是好人,因为制定行军路线的任务很快就从李慕云交到了他们手中。
作为战友,在训练的时候坑队友那绝对是一件难得的趣事,所以这帮家伙拼了命的给新队伍设置障碍,故意挑一些比较困难的路线来设置。
而越往后面的队伍吸取的经验就越多,慢慢的走错方向的事情越来越少,他们所遇到的困难往往是一些无法逾越的障碍,比如山涧,比如峡谷,又比如湍急的河流。
长安城,候君集看着隔三岔五传回来的军报,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但是很快老家伙就被李慕云那支队伍吸引了注意力,开始关注起他们。
而在李慕云出发的二十天后,老候终于坐不住了,将所有关于这支队伍的军报收集到一起,进了皇宫。
李二这个时候没什么事,正在拿着一卷不知道名字的书在看着,见候君集来见,把书放下道:“君集啊,怎么,有什么事么?”
候君集并没有说自己的目的,只是把手中几份军报放到李二的桌上:“陛下,您看看这几份军报再说。”
“李慕云的那支队伍?”李世民目光扫过上面第一份军报,只看上面的标题,便微微皱眉道:“他的那支队伍怎么了?”
虽然李世民将一万人的队伍交到了李慕云手中,但说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这家伙虽然时常有惊人之举,可是土鳖就是土鳖,永远也不能跟那些有传承的将军相比。
要知道,就算二混子程咬金,其实也不是白丁,他爹那也是当过隋朝济州大都督的人物。
所以当他看到候君集拿来的是与李慕云有关的军报时,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出事了。
不过候君集却在这个时候卖起了关子,神情复杂的指了指那几份军报:“陛下,您还是先看看再说。”
李世民见老候还有心情卖关子,心轻微微一松,他原本最担心的就是士兵哗变,但候君集的态度说明事情还没严重到那个程度。
可是当李世民草草将报战翻了翻之后脸色就变了,作为一个打老了仗的马上皇帝,他很快发现了其中的门道,将那些军报往边上一推,用同样复杂的神情说道:“这小子疯了么?二十天,时间跑了近两千里,这其中还有来回折返,他想干什么?”
“臣也不知道。”候君集摇摇头,十分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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