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已经开始修真了,你在慢慢的超脱物质的束缚,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你确实需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了,不然以后的修炼会变得很苦涩,甚至痛苦的!”
“我就是觉得有点烦,想找人说话,可又找不到人而已,应该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王治双手枕在头下,心不在焉地说道。
“这是修真中的一个坎,道教叫着绝尘,佛门叫着无身,或者无我,而我们至尊厥就叫着起悟,这悟的,可不单是灵气,还有理,还有真。”
王治轻轻一笑,淡淡地说道:“你越说越玄了。”
郑立凯语气深沉地继续说道:“这不是玄,所谓修真,你以为这是随便叫的么?修真修的就是真理,就是人间之道,宇宙至理,在最原始和正统的修真者看来,修真最重要的是思想上的领悟,从而引领肉体上的超脱,而我们现在所修炼的这些术法,都是些无聊的微末下层伎俩而已,所以,不管是何种修真的门派,一旦到了高端之后,都是提倡修心为上,修身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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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高手寂寞啊!()
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王治心里的烦闷差不多已经消散了,他翻过身来看着墙边的两个暗影道:“你的意思,其实脑子里多想,比身上多练还要好得多?”
“这并不好说,对不同的人,自然会有不同的方法的,有些人天生领悟力就惊人,而有些人的身体感受能力就要强得多,不过不管怎么说,人们总是更信服身体感受到的感觉,所以初入修真的人,你要不让他用身体去修炼的话,他们都是很难有进展的,就像佛门的戒律一样,原本佛门从不提倡戒律,可是如果任由佛门弟子任意妄为的话,一个佛门就大乱了,他们就提出了严厉的戒律,来强行规范弟子们的行为,从而让他们被动的用身体来一步步感受到戒律带来的好处,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并非所有人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即便心里知道不好的事情,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去做的。”
王治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听着郑立凯的长篇大论,也听懂了个七八分,他轻笑着说道:“你好像对那些和尚挺了解的。”
郑立凯也轻笑着说:“不是我了解,而是融合进我魂魄的那个魄,以前就在佛门修炼过一段时间,佛门是一个真正修心为上的门派,他们破除心障都很有办法的,你要有机会,不妨去佛门潜修一番。”
钱佳在一边愣愣地问道:“心脏都破了,不就死了吗?”
王治也在床上点着头同意道:“是啊,那些和尚都疯了吗?”
郑立凯哈哈地大笑了起来道:“你们搞错了,我说的心障,意思是心中的阻碍,只要是个人,总是会有各种情绪的,或者遗憾,或者孤独,或者恐惧,林林总总,这些心障对凡人都能产生极大地影响,更不要说修真的人了,要想修为更加精进的话,人们总是需要破除心障,才能继续修炼下去的,不然很可能修炼修炼的,就修成疯子了。”
王治忍不住坐了起来,虽然看不清,还是盯着郑立凯的影子说道:“没那么严重吧!”
“事情就是有那么严重!给你打个简单的比方吧,就算一个凡人,如果他伤害过别人,而他又觉得很愧疚的话,他再在社会上生活,心理上就会和普通人不一样了,经常会感觉到恐惧,害怕别人的指责,害怕警察,如果不能调理好心态的话,说不定就能变成疯子了,凡人几十年的时间尚且如此,而一个修真,动辄上百年的生命,他们可能出现的心结就更多,如果不能及时有效地解开这些心结的话,到后面累积得能把自己憋死了,所以道教提倡道法自然,佛教强制的制定了各种戒律,都是不希望弟子们有太多的心结。”
“听着挺玄的,原来还以为修真都挺爽的,没想到还这么危险。”王治干脆靠在了床头上,睡意全无了。
“修真是逆天之路,也是超脱之路,自然不会那么好走,随着你领悟的道理越来越多,你就会越来越脱离世俗的人世间,在你看来,原本顺理成章的追名逐利,都会变得越来越没有意义,那些和你原本还谈得来的人们,会越来越没有可讲述的,因为他们说的你都明白,而你说的他们将听得云里雾里,所以你会感觉越来越孤独,你是凡人的时候,见不到几个修真,不但是因为联盟禁止修真在凡人面前显露,也和修真本身没兴趣和凡人打交道有关系。”
钱佳听了半天,忍不住说道:“这像不像一个大学教授,没兴趣和一个甚么都不懂的农民工打交道一个道理啊?”
郑立凯高兴地一击掌道:“正是这个道理,只是随着修炼的加深,他们可交流的就会越来越少了。”可惜老鬼只是个鬼,这击掌也没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王治闷头一下就倒在了床上,唉声叹气地说道:“高手寂寞啊!我算是快感觉出来了!”
钱佳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看样子已经不再为不能回家而伤心了,而郑立凯也跟着呵呵笑道:“你离高手还远的没边呢!不过这第一个心结看来已经找到了,那就找个时间回家找找亲情的感觉吧,会对你的修炼有帮助的。”
王治翻身看着窗外淡红色的天空,嘴上轻柔地说道:“也不知道老妈怎么样了?好久没给她打电话了,我怕我一回去,她又逼着我去相亲了!”
钱佳打趣地说道:“你还怕相亲?难道你们那里的姑娘都是恐龙?”
“没有啊!都挺漂亮的!”一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初中时的校花,都不记得那女孩叫甚么名字了,反正印象里面挺漂亮的,自己还在学校的后山沟里把她背了出来的,可惜当时甚么事情都没搞成,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蛮可笑的。
对了,还有那个带着自己去找女孩的鬼,也不知道叫甚么,他好像已经死了好几十年了,估计都能和郑立凯有得一拼,现在看来,应该也是被甚么好东西绊住了才没走的。
思绪一旦过去,他就忍不住细细的多想了一下。
那时他十四五岁,正好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人生还是平淡无奇的,上课睡觉,下课打牌,心情好了上山打兔子,心情不好找人打架。
偶尔无聊了找一两个鬼聊聊天,问问村里哪个人在树林里偷过情,谁家的媳妇晚上办事叫得最大声啥的。
而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那时候的王治同学,只有一些模糊的感觉,感觉是模糊的,不过毕竟是有了,对于班上的漂亮女生,也经常垂涎三尺,直到有一次,他在操场踢球踢累了,正坐在场边休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鬼突然跑来找到了他,告诉他学校的校花,摔倒在后山的水沟里,昏迷过去了。
王治在男鬼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树林里,转了一会儿,在山坡下一条干水沟里,找到了那个满身都是杂草的校花。
小姑娘也是十五六岁了,正是夏天,穿着一套红色的连衣裙,侧着身躺在满是杂草的水沟里。
王治上前一看,原本就是红红绿绿的,而这校花好死不死地还将她雪白的大腿都给露了出来。
这校花虽然和王治是一个年级的,不过却不在一个班,平时偶尔偷看两眼,过过眼瘾也就算了,他好歹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现在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躺在面前,心里那个跳啊!
他本来也没想太多,结果在那个男鬼的怂恿下,还真有些精=虫上脑。
他先将校花身上的杂草清理了一下,试了试她的鼻息,确定了她还在喘气,才稍微放心了一点,然后他的心开始乱跳,他的手开始乱摸,他的脸红得已经是纯红色的墨汁一样。
这是一种让人害怕,又让人疯狂的感觉,他上上下下摸了一会儿,甚至偷偷地亲了一下姑娘的脸和嘴,这毕竟是他碰到的第一个同龄女孩。
接着……
接着,他停了下来,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干了……
这不是个笑话,他是真不知道了,虽然心里知道这样还没算完,不过,这毕竟是第一次,以前也没人教,没有教程可看,没有参考可寻,以前找一些鬼聊天,他们也从来没给他讲解过详细的过程,他的的确确不知道接下来该干甚么了。
头绪没理出来,那股冲劲反而消弭了,下面难受的东西也偃旗息鼓了,于是,他心里一颤,感觉到了害怕,他好歹还是没有逃,于是背起了校花,爬上了水沟。
于是,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王治同学浪费掉了,至于后悔……后来,明白接下来该干嘛的王治同志,那是恨不得重生再来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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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回家()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王治就被外面的吵闹声弄醒了,他从床上爬下来,三两下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扭头一看房间,发现有点不对,两个鬼都还不见踪影呢。
于是他从挎包里掏出了定魂盘,看着这块方方正正的五色铁片,他犯愁了,幽冥心经上记载得很明确,要到使用法器的阶段,怎么也要到运道,王治现在刚到起悟,离运道还早着呢。
既然不能用,也只能算了,又把定魂盘丢进了挎包,草草的洗漱了一番,然后回屋抓起挎包,下楼推出了自行车,正要往上面骑时,却一下子愣住了,自己这是要去干甚么呢?
还去上班么?可自己已经给老板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了,何况自己现在这心态,回去上班,还真有那份心思好好工作么?那不上班还能去哪儿?刘毕家吗?昨天才从刘毕那里出来,今天跑去又能干嘛?
他干脆把自行车又停回了车棚,仔细地想了想,这一想才发现,自己现在如果不去上班,还真没地方可去了,胡丽倒是邀请了他,可他现在被大家说得也不敢去了,至于赵武贞,人家要的是刘毕给的凭证,王治自己也不知道是甚么凭证,刘毕到底又跟上面说了没有。
既然没地方可去,他干脆不去了,反正都想回家了,干脆现在就回去,反正自己一个人,想往哪儿走,都是抬脚的事情。
有了计划,他回去又换了一套衣服,背着挎包就出门了。
到了街上先取了两千块钱,回去不孝敬一点给老妈实在说不过去,可王治也不敢拿多了,母亲一个人在家里守着,放太多钱也不是好事,他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一些吃的,本来还想买衣服的,可又不知道母亲穿多大的,于是提着一口袋的东西,赶车去了。
王治的老家在简阳,算是丘陵地区,山不算高,但也不会太矮,直到他坐着客车都进了山区,两只鬼才不慌不忙地从定魂盘里出来。
王治身边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奶奶,钱佳就直接站在了王治的面前,身体一半都进了前座的靠背里面,郑立凯就没地方了,只好飘在了过道上。
钱佳一出来,立刻嚷嚷道:“诶,我说王治,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他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太婆,她和蔼地对他笑了笑,王治尴尬地回报了一笑,然后就看向了窗外飞驰的风景。
钱佳不耐烦了,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道:“别给我装聋作哑的,你倒是给我说话啊!”
王治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拿了耳塞,塞进了耳朵,先哼哼了一声,表示接电话,然后说道:“我回家呢,现在都在车上了。”
“靠,回家也不跟我说一声,我那杀人犯还没死呢!”钱佳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嘴上叨叨着,却不敢真的对王治发火。
过道里的郑立凯看不过去了,忍不住说道:“小佳,别这样,害死你的那个男人,反正都被抓住了,被判刑也是迟早的事情,你若是诚信修行,就应该早点放下这段怨念才是。”
“放下?”钱佳的神色怪异,目光转向了车窗外面,看来某些事情说起来真的容易,但真正要做到,就未必有想的那么简单了。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又转了一趟车,才来到王治出生的小镇,镇子还是那么个穷样,没多大变化,总共就两三条街道,显得破破烂烂的,即便是新修的贴砖房,在他的眼里,跟城里也是没办法比的。
不过,破归破,总归是家啊,那种对家的感念,是任何地方,都无法替代的。
王治下了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向着镇子外走去,开始上山了。
两个鬼开始都没怎么烦他,毕竟他在车上说话确实有点不方便,不但他说得累,两个阴神听着也难受,现在好歹下了车,钱佳就再也忍不住了,跟上他说道:“哎,我说,这就是你家乡?”
“是啊。”王治虽然对街上的破烂铺面不太满意,可心里还是高兴和舒坦的。
“切,这么个穷地方,我家可是在宜宾!我爸妈都是五粮液的职工,比你这强多了。”
王治撇了撇嘴,看了看另一边面露微笑的郑立凯,也不跟她计较。
钱佳自己说完就没觉得多荣耀了,唉声叹气地低下了头,然后轻声问王治道:“你说,你要真有了本事,愿不愿意送我回宜宾再看看。”
王治现在心里既高兴又有点淡淡的紧张,想着一会儿见到母亲该说些甚么呢,对钱佳说的话,想也不想就答道:“这有甚么问题,只要我有那个本事了,别说回宜宾了,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两颗。”
“吹牛!”钱佳心情也好了不少,飘在他的身边,一起在山林小路间前行着。
王治看她心情突然好了起来,难免疑惑的问道:“回宜宾?你不是不敢回去吗?”
钱佳一着急,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旁边的郑立凯笑呵呵地一抬手,示意自己来说,对王治道:“她的意思,是需要你陪着一起去,有了你陪着,她就敢回去了。”
王治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于是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说道:“我跟着去怎么就敢了,我又不是她男朋友。”
钱佳听得一阵子白眼直翻,嘴里嘟囔道:“臭美,以为天下女人眼里只有你么!”
郑立凯呵呵笑着继续解释:“你现在还不明白,其实我和小佳,已经是你的驭神了。”
王治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然后盯着郑立凯道:“驭神?甚么意思?”
“自从我和小佳被收进定魂盘之后,就已经是这个魂盘里的一部分了,只要是谁掌握了这个定魂盘,谁就会成为我们的主人,要我们生,要我们死,都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郑立凯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带着甚么表情,可另一边的钱佳听了这话,就有点受不了拉,立刻嚷嚷道:“真的?”
老鬼郑重的点了点头,钱佳立马就爆发了,双手狂抓地叫道:“刘毕那个杂种,居然干这种缺德事!那我以后大好的未来不就完了!”
王治和郑立凯无奈地相互望了望,都不太明白钱佳的大好未来是怎么来的。
王治想着郑立凯的话,忍不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钱佳,别说,这女鬼虽然死是死了,可漂亮的模样还是在的。
钱佳被王治那诡异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飘到郑立凯的背后躲了起来,指着王治叫骂道:“你他…妈想都别想,老娘是不会屈服的!”
郑立凯也慌忙解释道:“王治,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你也还是需要尊重定魂盘里的阴神的,不然,如果你虐待我们,不但会让定魂盘的威力下降,甚至还可能会反过来伤害到你自己的。”
王治好奇地从挎包里把那块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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