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迟犹如发狂一般,轰然发出一击!势大力猛的剑势急速汇聚的劲力,比黑衣男子更快更强
“嘭!!”
剑气化为实刃,破风而至!
激流的剑气在沙地上带出一道浅浅的线条,长至三丈开外。那人直接被荡开跌落在四丈远的草地上,手上的剑早已崩碎双手血糊,吐着淤血艰难的起身看着他,眼里尽是凝固着的恶意却是没有畏惧。
“逆剑式!果然是逆剑式你、你们”印迟急促爆发后而又不立即散劲,一时又心神涣散竟引起内息纷乱,胸口滞塞一口闷气不料伤了元神,反哺出一口淤血
山坡四周,由远而近的发出一阵阵骚动,灌木草丛中突隐突现出两道黑影。一时如飞豹,一时如狗熊,在那些黑衣歹徒之中掀起血腥之灾!
雌雄山魈再显身手,这一对公母组合简直天下绝配,一旦形成默契与配合,绝对是效率极高的杀器。
外围数十人的机弩阵彻底被摧毁,杀得对方惨叫连连呼声喊地。孟娣、秋源和两名地煞特工已经乘势杀出重围,向印迟会合过来!
“吡吡”
渐起渐落的哨声回荡在山坡四处,黑面罩男架起那名受伤的同伴,迅速的遁入密林身影将要在阴暗的夜色下消失。
“走不得!”印迟想要追,可腿下一软竟有些力不从心,险些跪下!
“前辈!”孟娣赶来,扶了他一把。
密林中响起铺天盖地的嘶鸣吼叫声,十几头青面獠牙的变异猿猴扑面杀来!已有一些纠缠上雌雄山魈,彼此在林间展开你追我赶的厮杀!
印迟脸色一沉,皱着血红的眼睛直直的望向那方:“他还有后他的后人还没死!老夫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啊!”
“嗬嗬”
逃亡中的二人奔袭在山涧,不断沿着早已布置好的线路,隐秘而快速的转移方向逃遁出去。这一片的山脉海拔虽不高也不多险峻,但山势复杂湿地沼泽颇多,野林茂密。一旦有熟悉的逃生之路,毕竟要比常人脱离危险快上许多。
“小伯!为何要走?!你我若是联手,未必不是他的对手!”
“莫要轻敌!他对你留了手!你这傻孩子哎!傀儡兽岂能拦得住他!”
高个子黑衣人,显然是一脸的困惑,刚刚那一下印迟的剑势,并未给他造成伤害性的打击,外伤多于内伤以致他现在还有余力逃亡。
“那人按明着来,我你二人都不是对手!奕恺呀!你终究是经验不足,今后闯荡江湖得多磨砺身性!小伯激得那人心神涣散,我二人才有脱身之机。还是准备的太仓促了!一击袭杀想得太轻巧!你呀你,一出手就被他看出了你的剑式,想必你的身份他也猜到了。”
“那又如何!让他们都知道,我爹还有后!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找他们报仇雪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一个时辰之后,邬子谷才循着血腥气和痕迹找到他们。
地煞特工打起火把,在四处戒严。
借着火光,莫玲儿正在捣腾那些死去的猿猴尸首,说道:“是三尸蛊,只是初期的异化阶段,蛊性不及金蚕蛊三成。”
“三尸蛊?傀儡兽仍未异化成形,如此仓促间便用于杀戮真是不惜血本啊!这些疯子”邬子谷望着脚下横竖躺着的残骸,流露出厌恶之色。
“二师兄”
“额莲华啊!伤没什么大碍吧?”邬子谷温和的拍拍他后背。
“无妨!”
“唔,你方才内息絮乱心律不齐,元气受内劲反噬有轻微的损伤。这不是外力之所为,你何至于此?”邬子谷医者眼慧,看了几眼便知道对方的伤势,是自己错手误伤心神所致。
“二师兄还记得四师兄是怎么死的?”
“额?”邬子谷稍显不明,这时候提起宗门同仁难道事有关联?
“卫泰助纣为孽,是被我以宗规亲手正法。”
印迟却是摇头笑道:“不,他是被你打伤,而后给臧巫杀死的。正确的来讲,重伤的四师兄仅剩的一点利用价值,便是给臧巫炼制成血傀儡,因为武力越强的武者炼成的血傀儡就越是恐怖。但四师兄死了,他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意留着一副空壳给别人糟蹋。”
“呵呵有何区别?终究是我害死他的,这份罪孽我始终担着!可惜,老天爷就是不肯收我啊!”
“他还有后人!奔流剑法还留有传人。”印迟说完,脸上竟流露出莫名的兴奋之色。
“什么?卫他还有后人?伤你的那个人?奔流剑法,只传血缘嫡系你与他的情义本该是七子之中最好的,但你为了宗门大义而与他决裂。既然你觉得,他还留有后人,那么就把他找回来吧!”邬子谷,却是叹息的摇着头看向另一面的夜色。
“我会的!如果他真是卫泰的儿子,无论如何就算用性命去换,我也要把他拉回到正道之上!噢!还有一人,很是奇怪。至今,我尚未能确定他的身份。不过必定是与七子中的某几个人有所关联才是。”
“他们已经将星星之火在原野上点燃!于事无补啦!我等唯有捍卫宗门最后的一点荣光,尽力而为吧!其势大矣天下何其大也,我等疲于奔命终究不是个办法!都老喽,秦风那小子说的对,有些时候啊得要学着改变一下思考方式。”
邬子谷笑笑,又望着东北方向指道:“希望他能解决这次事变,化解灾难。老夫还要去追寻余孽,是分不开身了!”xh:。254。201。186
第八十一章:背水一战()
四月二十六日,高宁一行入凤阳府过池河,其间遇上留守中卫的两支千户军。他们受命被派遣边界管制流民,维持治安与封锁滁州边界,防止难民继续涌入。
当地的乱势让他们应接不暇,一旦强行抽调人手影响颇大。况且这些官兵战力不强,一路勉强赶回凤阳府也是无济于事,再者高宁只有监察督办明皇陵之权责,没有实授的调兵统兵权力。
这才继续往留守左卫驻地奔赴,结果遇上一样的情况。定远受滁州地震影响,出现水灾与虫灾引起祸乱,左卫一半人手也被调往协助衙署平复乱情。
留守中卫与左卫的军户驻地近在咫尺,但所剩的卫所官兵战力依然是个鸡肋的存在,短时间内无法组织起有效的作战力量,难以堪当大任。
这两个卫所,最大的问题还是兵员的逃亡,军户缺员最多时达三成。士兵逃了被抓回来,再逃。更多时候是拖家带口的逃,以致多年来军部一直采用“根补”和“勾补”方式填充兵员。
即使如此,也不能完全根治军户缺员的隐患,当官的上司侵吞军田已成一种恶性的规则,官官相护之下,遭殃的只有普通兵丁家眷,也有部分官军找人顶替去除军籍,换取较为自由的户籍落户在他处,但这种能成的事例也是少之又少。
三日后的二十九日,当他们于夜里抵达东濠水,才发现实况比预想的还要严重得多!
距离凤阳府城东南七里的明皇陵,他们还有半日的路程。可这时,竟然陆陆续续遇上了几拨败退下来,四处盲目溃退的官军!
这些溃败的卫军不成建制,谁也找不到谁的上司,三三五五一群人数多了之后便以军衔最高的人为首,当中主要是凤阳右卫和中卫的隶属兵员,残兵败将三四百人左右,最大的武官也只是个总旗。
大部分被秦风截了下来,更多的是高宁和几个锦衣卫校尉展现出来的高官威势,震慑住这群溃兵,飞鱼服和蟒袍还是有很多官兵认得的。
孟氏教叛逆先是纠集了八公山的盗匪,从新城村化整为零隐秘北上。在凤阳城外围合成兵力七千多人的武装集团,一路突袭得手逼得凤阳卫固守府城,然后孟氏教玩了个围魏打赵转向攻打明皇陵!
皇陵卫见贼势大,与府城一样收缩兵力固守皇陵。
凤阳中卫与右卫立即赶赴救援,孟氏教又摆下一处陷阱,引官军入套。齐眉山、浮山两处多年盘踞的两支盗匪,竟然同时出现在战场上,纠合乱匪八千多人其中裹挟的无辜流民不在少数。
四支山匪围攻之下,占据时机以有心算无心,打得凤阳中卫与右卫大败,各自建制全然混乱失去掌控。一部逃回府城、一部退入皇陵,剩余的各支小部队四处溃散。
并且得知,孟氏教为主的叛军已经对皇陵展开了猛烈的进攻。据守的皇陵卫军此刻不过万余人的官兵,其中一半还是溃败之军。
高宁一听溃兵的汇报,惊出了一身冷汗!连连哀叹狂呼:“某家不是给那些蠢蛋发了急报么!这仗打得丢尽皇家威严不止,连祖宗的勇武也丢光了!该死呀!真该死啊!”
且不论,这些溃兵所说的有多少是夸大,多少是实情。敌我双方的战力,是不是如此悬殊,那还有待考究。
但,此时凤阳城与明皇陵周边的卫所军,可以动用的就有四个。即使兵力有所缺口两万人还是能凑出来的,留守司八个卫所中的皇陵卫与凤阳卫也是一支能打能跑的军队,战力比南京征用而去的怀远、长淮两卫稍逊一些。
“那也不至于败成这样,是不是皇陵卫并未出战?”秦风很是疑惑的盘问那些官兵,逐一收集了他们的信息之后,便收拢溃兵驻扎在原地。
两个能打的卫军拿来守城,两个不能打的卫军反而拿去顶缸,战果如何可想而知。但也说明,孟氏教等盗匪叛军之中,必然是有能人而且还略知兵法的。
“说白了,还是畏敌如虎啊!如此看来,大明卫所军暮气太重。腐烂掉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整个东南沿海乃至内陆!眼下,又不能调来边军若是怀远、长淮二卫在此,想必也能应付一下。然而远水救不了近火呀!是我低估了他们”
营帐中,秦风望着火盆独自发愁。
“谁会想到,孟氏教能把凤阳府最厉害的几个山匪纠合起来?依我看呐,其中必有鬼!若不是山匪鬼迷心窍昏了头,就是被孟氏教给下蛊了!这次造反可不比占山为王抢掠财货,那都是小意思!砍不砍头就看他们的孝敬够不够厚重,官府也就闭眼睁瞎。冲击第一皇陵简直就想死全家,不对!还得死九族”
秦风没好气的盯着席妙柏:“干的了山匪的哪来那么多族人!别扯远了!你是来当我军师的,还是看我笑话的?!”
“切!你一个记名幕僚,给你当军师本公子岂不是连白丁都不如?!没得搞!山匪不是傻子,能活命靠的不是勇猛凶残,而是懂规矩。他们由各处奔袭三百里地,就因为孟氏教的振臂一呼?由各不相属的一帮鱼龙混杂的绿林组成一支进退有序,打得有模有样的叛军,这不用我说你都知道有多难吧?可他们做到了?如果不是有鬼,请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席妙柏的语气虽然有些随意,但分析的意思很明确。
“反正你是没撤了是吧?我就不信一万个山匪,人人都给被逼着喝下蛊毒,然后傻傻的就被孟氏教的人牵着向前冲,指哪打哪!”
“用不着那么费事,那蛊毒真有用只要控制山匪头领就行!倾巢而出,敢去撬了朱氏皇室老祖宗的坟墓,本公子很欣赏!不过他们也没什么活路,砸不砸皇陵都是死全家的罪。如果朱重八有眼,保准从陵墓里爬出来,掐死你!“席妙柏说着,手执玉扇指了指他。
“,毁了皇陵估计天下之大,也容不得孟氏教。如此大的代价,究竟为的什么?这会是一个讯号吗?”秦风迷惑的挠挠下巴,实在想不通这次孟氏教,出了这么个昏招,今后就如过街老鼠一般连躲藏的旮旯不会再有。
大明朝廷,一定会对它穷追猛打。孟氏教的恶名必然会超过修罗门,与白莲教看齐。
“三爷,高公公有请!他说,今夜四更便要连夜拔营,赶往皇陵!”
赵凯踢开守在帐篷门外望着夜空发呆的察巴,跑进来说道。
“噢?高公公竟有此壮志?!那不是逼着我舍命陪君子嘛”
高宁身兼明皇陵督查之责,虽是在南京遥领,但事关朱氏皇家祖灵的大事。若是嘉靖帝追究起来,只怕他也是难咎其职。痛斥还是小事,丢官杀头搞不好还得殉葬
事到临头,他只能顶着风浪向前冲了。该死的孟氏教,什么不好搞非得在皇帝老子的头上动手脚。
稍作休整几个时辰后,一百五十多人的队伍,带着近两百稀稀拉拉的散兵游勇,天将亮之前飞奔东郊明皇陵。
五月一日,午时前奏,烈日当空。
东郊外一里,便已能听见鼓声阵阵,炮火轰鸣。彼起彼落的厮杀之声,充斥在整个原野之上。
已经攻打明皇陵一天一夜的孟氏教叛军,如今早就攻破第一道防线外围土城。守陵卫军收缩退入第二道防线砖城,依靠着前方瓮城和坚固的城墙,勉强将叛军的攻势挡了下来。
从千里镜之中看去,孟氏教叛军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人数至少过万。眺望皇城之中,卫军的可战之兵只是聊聊数千人,打得很坚强也很艰辛。
“若是凤阳府城之军不能及时赶到那该如何是好?竟想不到,区区匪祸会祸乱至此田步!”高宁拍打着腿部,懊悔不已。
身边这几百人,在这洪流面前确实作用不大。
“若能支撑一两日,援军必到!此事兹大,无人不知其轻重。府衙兴许是没料到叛逆会冒犯皇陵,故且慢了一步秦某相信,他们就算是死也只能选择死在这里,与皇陵共存亡。”
高宁的眼神突然发生了些许的转变,看待秦风的神情少了很多戒备,甚至多了些善意。开口说道:“与皇陵共存亡骑虎难下呀!秦老弟说出了某家的心声,多亏了你!这些天杀的,若是等他们毁了皇陵,而凤阳官府又无所作为,某家事后得知必然羞愧至死。届时皇上不杀某家,某家也要自刎于皇陵啊!如此罢了,没得退路这下也好!某家死也得战死罢了,死得其所对皇上的万世隆恩也有个交待喽!秦老弟就不必以身冒险,待大军来援好给某家收尸正名!!”
说着,高宁青筋鼓起就要拉起缰绳,带队冲杀下去。
“公公!且慢!!”秦风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他的缰绳!这厮竟然还不是说着笑的,这架势,还真敢冲啊?!
“怎么?”高宁错愕的看着他。
“听秦某一言!若是毫无章法的冲上去,必死无疑。某下以为不以杀敌为先,而是不顾一切冲入内城,与城中官军会合。某下的部下都是江湖好手,能战之人不少。若是与官军合璧,必能调解出数倍的战力,好过白白折了性命且无太大价值。以某下熟知,于百户在兵马司之时已是一名良将,如今投效的卫军又是南京主力,战场上的厮杀咱加起来都没他一人经验丰富。高公公,良将统兵百人与统兵千人,展示出来的战力和结果就非同一般了!还有转机的机会,不可贸然舍命啊!”
秦风诚恳的苦心劝说,高宁似乎冷静下来,刚才一下热血冲脑就想一死了之,想换个捐躯的名份。回想起来还真他娘的傻透了!
“秦老弟说的在理,某家有些昏头了!你说,某家听你的!这打仗的事唉!都是皇家祖灵扰乱了某家的心神,某家见不得祖灵这般被低贱的贱民如此凌辱啊!”高宁捶着胸口,痛心疾首的说道。
“某下情急孟浪了些,言语上多有冒犯高公公之处,勿要见谅才好!此次我等也只能是背水一战,只要护着公公您突破叛军的包围,进入皇城。让一切重掌在公公您手里,我等才有翻盘的资本!等待援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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