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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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王-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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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就有五个从别家青楼来串场子的艺伎进了雅室,不久后便传出了嘻嘻哈哈的狂野笑声和乐器伴奏的歌唱声。

    仙鸯阁不缺这些外来艺伎,自家的艺伎女倌自然珍惜爱护,也就把性子养得骄傲了一些。外面过来串场子捞快钱的艺伎可没那么挑剔,自然不会介意什么样的身份,但能进得来的兼职艺伎本身条件就不错,甚至还有些是别家青楼的头牌。

    这伙人来路不明,身份可疑早就引起葛玥娘的注意。是不是外来人还得另说,小孙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吃过军饷也吃过牢饭,也曾在最底层的市井里混迹过。自然也是一个明眼人,在玥娘的预先吩咐下一直监视着。

    “吵着最凶的两人是城东黄皮巷的泼皮,有名的烂人。另外两个黑衫蓝衣的高个子和黑脸胖子,是城西绯戍坊专给人走散镖的,没什么名声就靠着狠劲,手黑得很!听闻与府衙的捕头有些交情,当地有不少的闲汉泼皮都听他们的。其余那三人面相陌生,应当不是本地人。”拱廊之上,葛玥娘裹着羊绒披肩感受微微吹过的寒风,皱着眉头听着小孙的轻声汇报。

    “待奴家弄清他们的身份,再向陆爷禀报此事。敢在这里闹事定然不是什么好货色,那三人面相不善,眼带煞气显然不是那几个泼皮可相比的,定是大恶之人。如果只是寻常饮酒闹事也就罢了,若再敢不识抬举胡搅蛮缠,怎么也由不得他们。”

    “玥娘,奴下有些猜测不知对错。这伙人,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奴下的意思他们的心思,似乎在奇恩、奇帆两位公子身上。”

    “朱奇恩朱奇帆?”葛玥娘转过脸,凝视着小孙颇有些惊讶。

    “是的,阳国公府的两位公子爷,今日包下的雅间就在斜对面一间。因为隔壁间已被别的客人订了,姑且才换了现在这间八人位。他们后脚跟进,一直对两位公子爷有所窥视,其意颇深。”

    “两位公子贵为皇室宗亲,与这些人不应有过多交集,又怎会引起这伙人的窥视?难不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不轨?不成,既然如此诡异,奴家要亲自去试探一番,看看他们意图所为!”

第二十七章:诡异的外乡人() 
作为仙鸯阁二掌柜,是次于陆仁贾的当家话事人,以女辈之流掌控着仙鸯阁大半的产业,是具体事务的实际操作人,本身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葛玥娘下了吩咐,手下的女郎们自然懂得做事。

    阳国公府的二位公子爷,只要来了仙鸯阁必定是纵情纵乐的通宵达旦,留宿阁内是惯例。朱奇恩朱奇帆带着一帮猪朋狗友,喝的差不多之时就开始满大楼四处晃悠。时而在台下拥着相熟的女倌,调侃台上的乐舞师,时而遇上同样是宗亲子弟的公子哥相互指骂几句脏话,甚至看不顺眼大打出手。

    一言不合打闹过后就是相拥哭诉,这都是纨绔公子之间的正常胡闹。勾肩搭背一同指着北面破口大骂那些朝廷大臣,为了政绩不惜拿皇室宗亲开刀,在圣驾前煽风点火以致缩减宗禄,各自骂完后继续我行我素,丝毫不在乎旁人诧异的眼光。

    仙鸯阁的贵客中不乏一些宗亲镇国将军、奉国中尉,只是郡王一类甚少。最近一月,常客中类似江化郡王府、建平郡王府的公子爷们几乎绝迹,甚少在仙鸯阁露面。

    二楼雅室的那伙人,果然有古怪。

    朱奇恩朱奇帆两兄弟醉酒后会四处游荡的这个举动是常态,可那伙人中竟有三个人在不同时间,相继交替跟随着二位公子爷,在一定的距离外鬼祟窥视。

    直到三更时分,这伙人消遣的也差不多了,离开之时也没再显露暴躁的一面。葛玥娘的女郎们这才抱怨,那伙人就是一伙烂人!粗暴无礼,不把人当人,这种客人最招厌恶!

    而更加确定的是,其中四人的身份对上了,的确如小孙所说那样。从他们口中得知,将会有几笔大活计上手,搞定了这辈子打瘸腿也不愁吃喝,还说要替她们赎身纳为妾。女郎们面上奉承着,心里都骂遍了先人十几代,这种粗烂人谁会跟!

    只是另外三人,似醉未醉,嘴巴紧得很异常狡猾,在这些艺伎和葛玥娘的轮番借意套话下,并未能探知来路,也只能派出小孙一路尾随跟踪。

    最后得出来的结果,很是令人惊讶。

    事态已经超出小孙所能应付的能力范围,那三人留宿之处就在外城西郊龙岗滩坊,那里鱼龙混杂是下九流人士较为集中的地段,地形复杂多有江支河流,临近就有一处贫民区。

    三日前,秦风便由通州返回抵达南京,还未得空歇息又被赵文华召去一同拜见曹海,口述具体的过程。通州之事到后期,扬州府方面终究是掩盖不住,得于秦风幕后出策冒死上奏公文,凭借一纸公文硬是把这件私事变成了公事。

    最重要的是,竟将曹海一干人等的恶劣勾当和海匪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让南京张治一派找不出任何疑点,更没有理由去拒绝,才有了水师营通力支援的这一幕。

    没有南京方面的支持,再怎么大义凛然的剿匪大计也是枉然,当中没有王珪尧为首的官员们的周旋和奔走,也是难以成事。

    当初瞒着王珪尧处理这件事,也是不得已为之,毕竟他是后来之人对于这种“核心财路”曹海等人自然是要谨慎再谨慎,知晓的人越少越安全。

    事后,王珪尧当然是火冒三丈,却也无可奈何。把严嵩这副金身搬出,他唯有逆来顺受接受这个事实,上了贼船只能老实把漏水的破洞给裱糊好,给这些大人物帮忙擦屁股的脏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共度了难关,王珪尧经历了数年的考验,终得以真正的进入严党的核心位置。在地方上独当一面将是迟早的事,曹海之后便是他的天下。

    这几日,秦风也就跟着忙乎应酬献礼,疏通各方面的关系,通州江匪事毕他当记首功。可这是面底下的事,一个初授幕僚功名太低,还吃不下如此大的功劳,明面上自然是李庭竹占了首功,这是大家伙一致公认的。

    有心人无意,无心人却有意。

    曹海生怕这事会让秦风心生芥蒂,为了安抚以示公平。特意让赵文华诸人领着秦风,把南京各部各司有关系的达官贵人,甚至是留守的王公国戚都逐一认了遍露露脸,正式视为自家一员。

    把这种事当作变相的赏赐,也只有曹海干的出来,跑了三天办了九次宴席见了大小官员上百人,如此密集的酒宴秦风也有些吃不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朝完事又再展现荒诞无知的姿态,曹海确实表露出了想退隐的心态。

    翌日旁晚,泞园主厢书房。

    书案上放着陆仁贾送来的密信,拆封后的蜡印尚存余温。

    秦风托着下巴,指尖在信纸上缓和有序的点击着,愣愣的注视着那些文字。小孙就跪坐在书案侧旁,恭谨的低头等候。

    “这小隶字写的不错,老陆看来没少下心机去练习。小孙呀,起来说话。这么些年了你好歹改改,都是自由人了。不要还当自己是个奴隶,怎么说也是吃过军饷的人。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与双亲。知道不?”秦风目不斜视,只是话语温和让旁人听着舒服。

    小孙应了一声立即起身回道:“三爷就是小孙的苍天,您就是奴下的再生父母。”

    “胡说!我才没这么老!”

    小孙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傻乎乎的楞笑着。

    “这事你怎么看?”这次,秦风偏偏头问向另一面。

    阿布思桦由竹帘那面显出身来,用蹩脚的官话回道:“属下查过,过去二十日里的确有皇室宗亲失踪人口,加上一些官员约有十余人。当中包括府丞许可承,已失联五日。他正是督办此案的主官,五城兵马司也已展开全城搜捕。”

    “这事府衙已经备案,都查了大半月连个鬼影都找不回来。我不过离开一个月,南京城竟会发生这等奇怪之事,这伙人也真是胆大包天。”秦风说罢,就把那封信点燃。

    直到烧成了灰烬,才说道:“许可承是个不错的人,将来也会是个不错的官,不能让他有事。那个姓马的留着,其余人等套出口供把人头留下。”

    阿布思桦拱手道:“诺!”

    “凯子,这事你负责。待阿布顺藤摸瓜找出主使人和理清意图后,给狄晖报个信领了这份功劳。”

    “诺!”一直坐在一旁饮茶的赵凯,起身应道。

    秦风疲倦的摆摆手:“都散了吧!”

第二十八章:恶煞() 
当晚夜里,“地煞”接令出动。因事特殊,阿布思桦亲自带着一个九人小组,在小孙的带领下易装潜入龙岗滩坊,撒网搜索那伙人的踪迹。

    俗话说得好,狡兔必有三窟。

    因此,阿布思桦在确定命令后,迅速调动人员出击侦查,为的就是防止这伙外乡人转移地点,增加查探难度。

    结果表明,有些多虑了。这伙人仍在旧址逗留,原先的三人中又多了五个陌生人,行迹鬼祟。

    亥时,马姓男子领着四人离开染料作坊,出门不远后五人当中的两人分道而行。马姓男子不断在街巷中迂回穿梭才行至郊外的一座破旧道观。这座小庙地处偏僻日久失修,呈现出一种破败阴沉的气息。

    这伙人的反跟踪意识格外强,必然也显得心中有鬼。

    “地煞”乃是名义上隶属封华盟,其然是秦风的私人部属,实则上是独立而隐秘的组织,人人几乎是千里挑一的全面好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系统化魔鬼训练磨砺出来的一支特种部队。

    跟踪侦查、窃密刺杀也仅是家常便饭而已,面对这伙只能称得上是业余的家伙,无声无息的取之性命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阴暗的道观里走出一个灰袍道长,接了他们进去。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院子里出现四个道士,身上藏有武器四处巡视,迹象越发古怪。

    阿布思桦身边有五人跟来,留下三人在外围监视,自己带着两人潜伏进堂庵内。特质的夜行服很好的遮掩了身形,此刻他正侧躺在横梁之上,借助着昏暗灯光照射不到的死角,窃窥下方的动态。

    石坛上坐立着一大两小的神像,最大的一尊高有一丈。马姓男子与那相貌不扬的道长耳语了几句,便阴沉笑道:“大事可成也,两日后马祖师便由江宁入京,我等大业就此开启!祖师有令,清理人质。没有用处的”说完,手掌虚空挥下。

    灰袍道长捻着长胡须颌首道:“是时候了,再不出手恐生事变,斩草除根方为上策!”

    “唔,留下那头肥猪还有用,其余的要处理干净些,莫要留下手尾。”

    灰袍道长狡黠的阴笑一声喝道:“开地牢!”

    石坛两侧的门道内立即走出几个道士,爬上神像齐力推动下,那尊大神像竟然缓缓往后移动,虽说是实木雕刻而成的神像少说上千斤,四人竟能徒手挪移,内中必然藏有乾坤。

    果然,在烛光的延伸下,一条圆形甬道直通地下。

    此时,已经容不得阿布思桦多加思虑,提前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可若不出手只怕会错过营救时机,暂且不管这下面囚禁的是什么人,也只能救了再说。

    突然一声长哨响起,清脆响亮!

    堂庵里的人纷纷被惊住,如惊弓之鸟不约而同的四处寻望。

    两名地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由横梁上身系滑索落下。恰好落在四个道士之中,两道刀锋闪过其中二人颈部迅即破血溅出!剩余的两人只来得及做出拔剑动作,便给地煞一人按住一个给抹了脖子,两三个呼吸之间四个活人竟成热乎的尸体。

    眼睁睁看着两个面带脸谱的怪人,杀鸡般瞬间屠杀自己的同伙,马姓男子惊愕失声喊道:“好汉是哪路的?!可别摸错了门,杀错了人啊!”

    同时,众人都掀出自己称手的武器,连那道长手上的拂尘都突出半尺长的利刃。

    “小心头上!”道长厉声一喝,马姓男子看都不看闻声立即撤步后退。险之又险,身前落下一个红色脸谱的黑衣大汉,堪堪躲过对方的虎爪!

    红色脸谱的黑衣人微微一挣,身后滑索脱卸随着脚下一掂,发力向前推进!速度太惊人,逼得马姓男子不断快步后退下才持剑反击,黑衣人竟然徒手迎接剑刃!

    几招格挡之间,闪出电击雷鸣之音,黑衣人双手竟套着锁子甲手套。“呯锵!”一声脆厉的金属碎裂响起,马姓男子的佩剑硬生被黑衣人双手扭断,崩裂成碎片。半空的一记雷霆飞腿,直接将他横扫飞跌重重砸在地上,口鼻顿时呛出血迹。

    马姓男子视线内一个黑影迅速放大,然后腹部遭受重击整个人被踹到半空飞滚起来,重创之下四窍出血扑倒在地,身上血迹斑斑。

    那道长喝骂下手中拂尘突击黑衣人背门,却被黑衣人反身一手擒住,臂力内劲迸发将拂尘首端连带尖刃折断!左手虎爪呼啸而至,直逼面门。

    恐慌之下以臂挡之,血沫横飞!

    那道长臂上显出四道血淋淋的血痕,顿挫之下未及反击那根被折断的利刃,已然插入锁骨透背而出,没入七分!

    对方仍未停下,黑衣人顺势而下擒住他的手腕反方向折下!

    “呜啊!!”凄厉嚎叫的道长跌坐在地上,左手腕皮裂肉绽血雾喷溅,若不是撕裂的经骨连着指不定整只手掌都将废掉。

    道长眼中尽是惊恐之色,对方下手如此狠绝残忍,抢占先机。自觉武艺不差,江湖阅历更是不少,还没遇过几招之内就败得如此下场,心中绝望生出禁不住浑身颤颠起来。

    因为另外两个同伙,几乎也在三招之内遭到脸谱黑衣人的屠杀,这简直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决斗,即使是厮杀双方战力相差不止一筹,这些戴着怪异脸谱的杀才,就如恶魔一般随意收割着他们的血命。

    外面的杀声也持续不长,从第一声哀嚎响起到结束归于平静,也不过片刻之间。那道长闭上双眼,任由身体靠在梁柱上紧闭血口,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和恐惧咬破唇齿,也逼着自己不再发出令人胆寒的哀鸣,此刻已无生路。

    地煞顺着地下甬道摸索下去,深入地底大约两丈再横入一丈,一个四方高宽约一丈的地下室内摆放着一些刑具,两侧各开掘出牢房共四间,大小也一丈,透过栏栅可看到里面关押有四人,有明显的严刑逼供遭受不人道迫害。

    其中一个较为肥胖的贵公子衣着的人,除了衣衫肮脏腥臭一些,模样颓靡神情发怔以外,倒是没有什么大的伤痕。从这人身上衣衫佩饰表明,有可能是贵族人家子弟。

    当中没有许可承,一人因伤重缺氧几个时辰前就没了生命迹象,另外两人身上只剩下内服白衣,脚下还有尚未除去的官靴,相貌特征和身旁之物几乎可以暂定是朝廷官员,庶民与商贾明面上还没资格也不敢穿皂靴的。

    “不要杀我,不要啊我会听话的,我带你们进去别那样,他们会死的!我我不想死”肥胖公子被带出地窟之时,疯言疯语竟似疯了一样。

    黑衣人以迷香让这三人暂时昏睡,添了些衣物放置在一旁。

    “啊啊若是害了我,即是与红莲社为敌。诸位好汉饶我一命,六千两现钱我带你们去取。别再用刑了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被吊挂在横梁下的马立全身山下被割了十几处血口,刀术精细并未伤及要害,伤口上都涂上了某种药物,此时生不如死受尽折磨,踮着脚尖颤抖不止。

    那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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