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疑惑道:“怎么了?”
她冷冷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又问,“我们能不能好好的?”
她面色一冷,“迟了,迟了。”
“为什么啊?”我疑惑的很。
她也不说话,一把推开我,望了望我肩膀的伤口,淡声道:“陈九,你我之间,在我哥受伤的一瞬间,我们已经再无可能了。”
果然还是因为那件事。
我本想着解释几句,但却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就在这时,那梅天机走了过来,扫视了我们俩一眼,然后朝我暗使了一个眼色,方才开口道:“两位,我刚才听你们说,东西找不齐对吗?”
我知道梅天机要让把兰老弄出来了,忙说:“是啊,东西的确找不齐。只是,不知道梅少爷是不是有办法?”
那梅天机一笑,“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说着,他扭头朝后边望了过去,淡声道:“兰老刚才想到了一个办法,应该能解决这事。”
我暗松一口气,只要让温雪放弃这件事,于目前来说,才是最大的收获,至于其它事,暂时关不上那么多了。
当即,我忙说:“好!以兰老的本事,的确应该没问题。”
说着,我朝温雪望了过去,笑道:“这事不麻烦你了。”
令我诧异的是,那温雪竟然冷漠地瞥了我一眼,淡声道:“这事除了我,没人能解决,即便是兰老也不行。”
不待我开口,梅天机开口道:“温雪姑娘,你这话未免说的太狂妄了吧?”
温雪俏脸掠过一丝冷色,“梅少爷,莫不成你认为兰老有下地府的本事,又或者说,兰老有逆天的本事?”
嗯?
我一怔,她这是什么意思?
从话里来说,她这意思是,她有下地府,逆天的本事。
不对啊!
对于温雪,我也算是知根知底,她应该没有这份本事才对啊!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兰老走了过去,笑眯眯地瞥了温雪一眼,淡笑道:“小姑娘,要是没猜错,你应该快死了吧?”
“啊!”
我惊呼一声,不可思议地盯着温雪,失声道:“他是什么意思?你。”
没等我说完,那温雪阴恻恻地盯着兰老,冷声道:“老人家,您这话未免太恶毒了吧?”
兰老一笑,捋了捋下颚的胡须,轻笑道:“刚才听小姑娘的口气挺大,完全没把梅花天宗放在眼里,不由多看了姑娘几眼,没想到姑娘竟然是短命相,不出一个月令会香消玉殒。”
说完这话,那兰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转身朝侧边走了过去。
一边走着,一边淡声道:“将死之人,自然有下地府的本事,还望姑娘好自为之。”
我懵了。
彻底懵了。
按照兰老的意思,温雪在一个月内会死亡。
当即,我也不敢犹豫,连忙朝温雪望了过去,想从她面相看出一点东西。毕竟,我也学过一点面相!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越是想看出点什么,越发现温雪脸上没什么异常。
但,直觉告诉我,现在的温雪,确实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具体是哪不同,我却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玛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哪里敢犹豫,朝温雪走了过去,不待我开口,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陈九,不想死,就别管这事。”
我特么能不管嘛!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连忙朝梅天机打了一个眼色,然后又朝一直站在边上的步陈言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们俩搭把手,把温雪制服了。
令我失望的是,那梅天机摇了摇头,淡声道:“陈九兄弟,我刚才跟兰老聊到温雪姑娘的事,兰老说她或许真的快不行了,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很重的死气,要是没猜错,她应该是得了癌症,应该还是晚期。”
懵!
我死死地盯着梅天机,抬手就是一拳砸了下去,怒吼道:“放屁,她才二十几岁,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病。”
我越说越气,先前还说的好好的,说是把问石的事扯到兰老身上,现在倒好,兰老一出来,直接断言温雪快死了。
这特么不是扯淡啊!
当下,我再次紧握拳头,照着梅天机脸庞又是一拳砸了下去。
一拳落下!
那梅天机整个人晃了几下,嘴角有鲜血溢出来。
令我诧异的是,兰老站在旁边,也没上前,仅仅是远远地望着我们。
“陈九兄弟!”梅天机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继续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浪费时间,而是尽快弄清事实真相。”
说着,他朝温雪望了过去,淡声道:“温雪姑娘,要是没猜错,你应该早就知道自己快死了吧?”
随着这话一出,温雪黛眉微微一蹙,也不说话。
“温雪!”我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她肩膀,死劲晃了晃她肩膀,轻声道:“他说的是假话,对吗?”
她没开口。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一些,轻声道:“温雪,他在骗我,对吗?”
本章完
第2259章 陵棺(88)()
这次,温雪缓缓抬眼望了望我,淡笑道:“是真是假,于你何干?”
我一怔,都这个时候,她…她居然还在死撑。
倘若没有一定的把握,梅天机决计不会说出这番话,更重要的是,先前兰老说话时的神态,极其淡漠,就好似不想与一个死人计较一般。
当即,我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抱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淡淡一笑,“陈九,你想自作多情,我不拦你,但,请别在我身上自作多情。”
说罢,她一把推开我,脸色一冷,“如果再过来,信不信我弄残你。”
没半点犹豫,我再次朝她走过去。
不待我走到她边上,温雪面色一沉,右手猛地朝胸口拍了下来。
一掌落下,只觉得胸口好似被千斤巨石撞击一般,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整个身体不由自主朝后退了几步。
我微微一笑,再次抬步朝前迈了过去。
“还敢?”
温雪面色一凝,眼神之中掠过一抹阴狠,再次朝我另一侧拍了下来。
这一掌的力度,明显比上次更大。
一掌落下,我整个人差点没出去,一抹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我微微一笑,“除非你打死我。”
说罢,我脚下再次挪了过去。
就在这时,那梅天机好似察觉到场面不对,朝步陈言打了一个眼色,他们俩人立马走了过去。
整个空荡荡的房间,就剩下我跟温雪。
“陈九,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
温雪紧盯着我,右手由掌变拳,猛地朝我胸口极速而来。
我微笑的望着她,也不说话。
就这样的,我望着她。
她紧握拳头,朝我极速而来。
仅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她的拳头已经出现在我眼前。
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她的拳头,我忽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或许!
被她打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只是…。
眼前她拳头就要落在我胸口,温雪陡然停了下来,紧盯着我,“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还要纠缠我啊!”
“为什么啊!”
“让我安安静静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行吗?”
“为什么啊!”
她状若疯癫!
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她蹲了下去!
她哭了!
哭的撕心裂肺!
哭的昏天暗地!
好似,好似一切的委屈,都在无尽的眼泪中。
好似,好似哭泣,才能宣泄她心中滔天的委屈。
望着她!
我笑了。
笑的是那么苍白无力!
笑的是那么无力自容!
我笑自己太傻!
傻到今天才明白!
我笑自己太傻!
傻到以为她真的恨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笑着,笑着,眼角好似有液体出来了,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滑过眼角!
滑过面庞!
在嘴角的位置停了下来。
苦涩!
除了苦涩!
还是苦涩!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
我迈开步伐,缓缓朝她走去!
不知道为何!
脚步似千斤!
步步维艰!
走到她面前!
缓缓蹲下身!
我一把抱住她!
她顺势倒在我肩膀上,三千青丝丝愁肠,缕缕直下!
她低声的抽泣!
我轻轻抚摸她三千青丝!
我的动作很轻,很轻!
就这样!
我们俩一直维持这个动作!
或许是一瞬间!
又或许是一个世纪!
她缓缓仰头,眼泪已经模糊,绝美的面庞尽是泪痕。
“你爱我吗?”她轻启朱唇,字字珠玑。
“爱!”我重重地点点头。
虽说一字,似有千斤重,又似飘雪柳絮般轻。
“吻我!”她说。
我轻轻点头,缓缓低下头。
双唇微启凝眸间!!
鼻息轻轻若幽兰!!
唇齿相依疑似梦!!
直待月落晓星寒!!
唇分!
她眸似柔水,紧紧地盯着我!
我深深地盯着她!
再次低下头!
这一刻,我紧紧地抱着她,相互不停地索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一股窒息感逐渐蔓开!
唇分!
“温雪!”
我轻轻地喊了她一声。
“九哥哥!”
她依偎在我怀里。
“什么时候发现这事的?”我实在不想破坏眼前的情景,但,这事却宛如一块石头,压在我心头,令我喘不过气来。
“一年前吧!”她微微一笑,缓缓起身,抬眼朝门口处望了过去。
仅仅是片刻时间,等她再次回过脸来时,已经恢复到先前那般冷漠,她紧紧地盯着我,也不说话。
我下意识问,“为什么不早点治啊?”
她一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病一旦上了身,想要治好,却是万难了,时至如今,对于过去,我不想提,对于将来,我不存在幻想,眼下,我只想做好一件事。”
话音刚落,她右手猛地朝我袭击而来。
她的速度很快,快如疾风闪电!
势如猛虎下山。
仅仅是不到一秒钟,她右手已经出现在我喉咙处。
“九哥哥,抱歉了,就当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言罢,她另一只手成道指,猛地朝我胸口偏左的位置戳了下去。
仅仅是这么一下!
我只觉得胸口一紧!
紧接着,浑身的肌肉好似被什么东西凝固一般。
下一秒!
大脑翁的一声响,眼皮变得愈来愈重!
“不…不要!”
没等我说完,温雪的声音传了过来。
“忘了我,娶了她,她才是你的最终归宿!”
这是我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等我醒过来时,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就知道步陈言跟梅天机蹲在我边上,而整个房间,再无温雪的半点身影。
“九哥!”步陈言一见我醒了过来,一把扶起我。
我抬眼看了看四周,还是身在龚老家后边的房子,在我的不远处躺着一具尸体,而在尸体的不远处摆放着一个法坛。
法坛上面摆放着一些东西,像是刚做过法事没多久。
“她呢?”
我猛地起身,死死地盯着梅天机。
那梅天机一见我的表情,摇了摇头,叹声道:“走了,这是她留给你的。”
说话间,他从兜里摸出一个信封给我递了过来。
接过信封,上面写着几个字,九哥哥亲启。
字迹娟秀却有些潦草,要是没猜错,应该是在情急之下写出来的。
第2260章 陵棺(89)()
当即,我没半点犹豫,就准备扯开信封!
那梅天机一把摁住我手臂,冲我摇了摇头,低声道:“按照温雪姑娘的吩咐,现在还不能拆开。”
“为什么时候能拆开?”我神色一凝,忙问。
他望了望我,“她说,明年中秋再拆开。”
“为什么啊?”我实在想不明白她的想法,按照兰老的说法,温雪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生命。
可,现在温雪却让我明年的中秋节才打开这份信。
那梅天机摇了摇头,淡声道:“不知道她脑子在想什么,不过,按照她说话的语气,应该是找到了自救的办法,否则,也不会让你明年的中秋节才打开信封。”
听他这么一说,我愈发确定温雪应该是找到了自救的办法。
可,既然她找到了自救的办法,为什么不带上我。
为什么偏偏一个人离开啊?
又为什么要在离开之前,帮我弄什么问石。
一连串疑问,压得我喘不过气。
那梅天机应该是察觉到我异样,抬手拍了拍我肩膀,轻笑道:“陈九兄弟,万事无绝对,倒不如过好当下。”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样吧,你先休息一下,等会我们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这事。”
说罢,他抬步朝外边走了过去。
待他离开后,我朝步陈言望了过去,“温雪是怎样离开的?”
我这样问,是担心梅天机耍了什么手段逼着温雪离开。
那步陈言听我这么一问,应该是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了,沉声道:“是她自己要离开的,梅少爷还劝说过,只是,温雪执意要离开。”
好吧!
看来梅天机是没耍什么手段了,我又问:“她离开时,正如梅天机所说的那般?”
他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不过!”
说着,他抬眼朝外边望了望,然后朝我靠了过来,不动声息地摸了一个东西,朝我塞了过来,低声道:“她让我交给你的,让你一定要片刻不离身的带着它。”
我接过东西,入手的第一感觉是寒意彻骨,低头一看,是一块石头,约摸鹌鹑蛋大小,浑身通白,毫无任何瑕疵。
“这是石头?”
我嘀咕一句,也不敢声张,既然温雪让步陈言偷偷摸摸的给我,想来她是不想让梅天机知道。
只是,一想到跟在梅天机身边的兰老,我心里直打鼓,那老头神出鬼没的,压根没人知道他具体在哪个方位,指不定现在就在我们身后。
当即,我连忙将那东西收了起来,压根不敢多看,主要是怕被兰老给发现了。
就在我收起东西的一瞬间,那步陈言低声道:“九哥,温雪还说,让你…让你别挂念她,若有缘,自相见,若无缘,勿相思。”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说啥,就觉得温雪的离开,或许真的是自救。
否则,她不应该说这些话才对,更不会给我留封信。
我紧了紧手头的信,也不舍得折,找了一个干净的袋子,装了起来。
我这边刚装好信封,步陈言又开口了,他说:“九哥,在你昏迷的时候,温雪已经做了法事,把那人的身份调查清楚了。”
虽说看到法坛时,我便知道温雪可能已经做过法事了。
可,现在听步陈言这么一说,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颤,主要是温雪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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