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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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棺匠- 第8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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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我怕他们不明白其中的凶险,又补充了一句,“总之一句话,这件事很凶险,一个不小心,在座各位可能都有性命危险。”

    这话一出,那些村民们一个个胆寒心颤,也没人说话。

    村长则一直紧盯着我。

    足足过了一分钟的样子,村长开口道:“陈先生,你可有把握??”

    我跟他说了一句实话,“只有两成把握。”

    “两成?”村长脸色一禀,朝陈忠国望了过去,低声道:“忠国,你怎么看?”

    陈忠国稍微想了想,轻声道:“村长,作为牛头村的村民,我不希望这场丧事在我们举办,毕竟,江小燕是女儿身,不属于我们牛头村真正的村民,我们村子有理由拒绝。但,作为抬棺匠,我却希望这场丧事在我们村子举办,愿意有二,一是这件事过于凶险,一旦我们办成了这件事,无异于提高了我们村子的知名度,而我们村子的风景不差,在不远的将来很有可能发展诚旅游圣地,其二,矸尸既然能被一些野史记录下来,那么我们村子办了一场矸尸的丧事,其有可能也会被野史给记载下来,这有利于我们的后人。” 

第五十七章 魂断江河里,棺葬九龙口(46)() 
    听着陈忠国的话,我诧异地瞥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他刚才这番话分析的很全面,所有能考虑的事情,悉数考虑的一清二楚。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村长朝那些村民们望了过去,低声道:“你们怎么看?”

    令我差异的是,那些村民们惊人的异口同声道:“我们听村长跟忠国的。”

    这话一出,村长面露难色,朝我望了过来,问:“陈先生,你的意见呢?”

    嗯?

    他居然来问我?

    这…这没问题吧?

    于我而言,当然是同意啊!

    不过,考虑到村长先前试探过我,我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就说:“倘若你们拒绝江小燕在这办丧事,恐怕会惹恼她。虽说按照我们农村的习俗,女生外相,算不得本村人,但,江小燕还未嫁人,也算的上是牛头村的人。”

    说完,我扫视了一眼村长,就发现他脸色没任何变化,这才继续开口道:“当然,你们倘若从自身的性命的角的来看,可以拒绝这场丧事,但,我需要说一点的是,即便如此,你们村子的情况恐怕还是不容乐观。毕竟,江小燕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定自己是牛头村的人,否则,她也不会在变成矸尸后,还想着回家。”

    我这样说,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真实实的事。

    说穿了,矸尸不同于其他尸体,其丧事需要万分小心,最重要的是,对于矸尸,我们所有人仅仅是一知半解,知晓的并不是特别彻底。

    随着我的话一出,村长笑眯眯地盯着我,问我:“陈先生,不知道你说的话,可是属实?”

    我一笑,也没说话,主要是这种事,得看他们自己怎样理解,倘若他们不信,即便我说破天了,他们未必会信。

    那村长见我没说话,便朝陈忠国望了过去,见陈忠国点点头,他才开口道:“好,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牛头村便陪你赌这一次,这次江小燕的丧事,我们牛头村全力助你,所需要的资金,我们牛头村的村民来凑。”

    我一听,罢手道:“资金不用了,江小燕临终前给我拿了一笔资金,足够办她的丧事了。”

    “好!”村长点点头,又问:“既然这样,我也不再说什么,倘若有用到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也没跟他客气,毕竟,现在时间紧迫,就说:“有五件事,第一件事帮着把牛头村弄的喜庆一点,以婚事的模式来布景,但不得用到红色的东西,第二件事,将整个牛头村封闭起来,不能让任何外人进来,第三件事是,我需要江小燕的生辰八字,第四件事,我需要一篇关于江小燕的祭文,第五件事,结合江小燕的生辰八字,一些生肖相冲的人必须离开村子。”

    说完这四件事,村长皱了皱眉头,也没开口,倒是他边上的陈忠国开口了,他说:“宫主,第一件事、第三件事第五件事我都懂,另外两件事却是不懂了。”

    说罢,村长点点头,表示赞同,村民们也附和地点了点头。

    我也没隐瞒,就告诉他们,不让外人进村,是担心外人泄密,从而让老江头夫妻俩知道详情,要江小燕的祭文,是因为江小燕是矸尸,她的丧事必须按照百岁老人的方式来弄。

    而按照习俗来说,像江小燕这个年龄段死亡的人,压根没什么资格弄祭文。

    待我说完后,陈忠国跟村长对视了一眼,村长开口道:“这五件事,我答应下来了。”

    说罢,他扭头朝村民们望了过去,喊了一声:“二牛,我记得你家儿子跟江小燕的生辰八字是一天吧!”

    这话一出,一名五十岁出头的村民站了出来,说:“的确是一天,不过,江小燕比我儿子几个时辰,她好像是1986年6月6日早上6点过6分6秒生的。”

    一听这话,我眉头一皱,忙问:“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他一笑,“当时我媳妇跟老江头的媳妇开玩笑说,我家儿子跟她家女儿是同一天的,倒不如结成异性姐弟,却被老江头给拒绝了,用老江头的话来说,他们家女儿是6日6点6分6秒出生的人,将来的成就肯定贼溜,不屑于与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的儿子结交。”

    听他这么一解释,我眉头皱的更狠了,按道理来说,一般父母只能记住子女出生的时辰,像老江头这种能精确到6秒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我紧盯那人,问:“你确定老江头是这样说的?”

    他点头道:“是啊,那老江头因为眼睛的原因,万事都喜欢跟别人攀比,而他之所以能精确到6秒,听说是他媳妇在生产时,他好像在听什么广播,那广播里面的主播说了一句时间,与此同时,他媳妇生产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我嗯了一声,朝那人说了一句谢谢,眉头越皱越紧,连忙翻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阴历是6月6日,时间是晚上8点13分。

    等等!

    我连忙翻了一下电话记录,我记得江小燕死后的几分钟,我给陈忠国打了一个电话。

    翻到通话记录,这上面显示的通话记录时间是下午6点11分。

    难道江小燕死亡的时间是6点6分6秒?

    我不敢确定,连忙给诸葛晴明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我大致上问了一下诸葛晴明,他给我的回答是,他也不清楚时间,我又给韩秋跟黄浩打了一个电话,大致上是问他们知不知道江小燕的死亡时间。

    他们的回答跟诸葛晴明一样,都是不知道。

    这让我有些拿捏不准了,从通讯录的时间来看,很有可能真是6点6分6秒死亡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次的丧事何止是棘手,简直就是一场折磨。

    在我们抬棺匠眼中,死者的生辰八字跟死亡八字有四大忌讳,其中的一个忌讳就是逢6。

    所谓的逢6,简单来说,就是出生时,时辰含有的数字6,超过6个,我们称之为头6。而死亡的时辰含有5个6,我们称之为尾6。

    一头一尾,相互呼应,我们把这个过程称之为一个轮生,而将这样的丧事称之为轮生丧。

    这种轮生丧,别说是现在社会的抬棺匠,即便是古时候的抬棺匠,也没人敢做。

    说穿了,忌讳实在太多了,且丧事上会怪事百出,甚至会伤到抬棺匠的性命跟气运。

    等等,不对啊!

    江小燕既然是矸尸,怎么会跟轮生丧有关?

    一想到这个,我脑子浮现一个惊人的想法。

    瞬间,我背后凉飕飕的,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那陈忠国好似发现了我的异样,疑惑道:“宫主,你这是?”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颤音道:“我们先前经过的稻田还记得么?”

    他点点头,说:“记得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我忙问:“稻田内的水哪来的?” 

第五十八章 魂断江河里,棺葬九龙口(47)() 
    那陈忠国听我这么一问,好似不明白我意思,就问:“宫主,你问这个干甚?”

    我急了,又问:“先不管这个,那稻田内的水到底哪里的?”

    不等陈忠国说话,那村长率先开口了,他说:“我们靠近河边,当然是河水了,不单单我们村子,周边一些村子的稻田,都是靠着河水养活农作物。”

    嗯?

    这下,我彻底懵了,本以为渡河时,我们已经逃离了一场劫难,没想到,转转悠悠的,最终江小燕还是间接地死在江河里。

    我咽了咽口水,心中仍旧抱着一丝希望,就问村长,“稻田内的水是人工移过来的,还是。”

    没等我说完,村长罢手道:“当然是天然的啊,我们村子的稻田挨近河边,因为我们村子的地势比江河要高一些,能溢出来的水极少,倘若遇到干旱时期,只能打开河道的闸口,让河水流入稻田内。”

    一听这话,我心中彻底绝了那个念头。

    凭心而言,我万万没想江小燕竟然是死在江河里。

    这这这令我浑身一颤,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

    “宫主!”陈忠国疑惑地看着我,低声问:“是不是发现不妥当的地方了。”

    我咽了咽口水,按照我最初的想法,这事肯定不能告诉陈忠国,但想到这件事带来的后果,我决定跟陈忠国以及村长全盘托出。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把关于江小燕的一切悉数说了出来,就连后果也一并说了出来。

    令我差异的是,我这边刚说完,那村长竟然来了一句,“没事,我们牛头村先前既然答应你了,甭管什么样的后果,我们村子都同意了。”

    嗯?

    我有点出神,就说:“村长你不再多考虑一下?”

    他罢手道:“不用了,我们牛头村的人什么不好,只有一点好,那就是我们说出去的话,从来不会食言。”

    “宫主!”陈忠国叫了我一声,笑着说:“这是我们牛头村的习俗,大凡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绝不收回,既然我们牛头村先前答应你了,即便事情变得严重了,我们依旧会一如返顾地支持你把江小燕的丧事在我们村子办下去。”

    “陈先生,你要是再说这话,就是看不起我们牛头村的人了。”

    “是啊,我们牛头村虽然穷,但我们穷的有志气,穷的有骨气。”

    “必须的啊,言而有信是我们村子的魂魄。”

    。

    一时之间,不少村民开始附和。

    听着他们的话,说不感动是骗人了。

    我走过不少村子,但像这种村子却是第一次见。

    扪心自问,倘若这事发生在我老家,绝对不会这么短时间便能决定,意见更不会这么惊人的相似。

    要知道,每个村子的村民虽说不多,但人心复杂的很。

    可,在牛头村,好似并没有这种现象。

    这让我诧异之际,又不得不佩服村长在这个村子的威望。

    毕竟,没有一个好的村长带领,一个村子的人心不可能这么齐。

    那陈忠国见我没说话,估摸着是猜到我的想法了,笑着说:“宫主,不用诧异,我们村子懂得抱团才能生存的道理。”

    我嗯了一声,朝那些村民们说了一番感谢话,又说:“大家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竭尽全力。”

    村长一笑,“陈先生,该我们说谢谢才对,就如你先前说的那样,江小燕是我们村子的人,是你不惧危险,过来帮我们解决这事,我代表全村的村民对你说上一句谢谢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说啥,只好岔开话题,说:“村长,时间有些急了,要不,我们先把江小燕的遗体弄到村子来,另外,江小燕的父母,就指望你们能瞒着了?”

    他稍微想了想,“好!只是,陈先生,有个事,我得说清楚,这江小燕死在外边,不能放在我们村子的祖屋办丧事!”

    我点点头,笑道:“这个您放心,我这点规矩还是懂得。对了。”

    说着,我朝陈忠国望了过去,“陈师傅,不知道你家有没有算盘,我想算一下与江小燕八字相冲的生肖。”

    他好似不懂我意思,疑惑道:“算盘?宫主,你算生辰八字还需要算盘,一般懂点行的抬棺匠,都是心算啊!”

    我一笑,解释道:“的确是这样,但,江小燕的生辰八字不同于普通生辰八字,必须要算盘才能算的出来,对了,最好是老款的算盘,另外,再给我找一支毛笔、白纸以及一盒朱砂。”

    那陈忠国听我这么一说,二话没说,连忙转身朝偏房走了过去,而村长跟那些村民们则一个个好奇地盯着我,开始嘀咕着。

    “村长,你觉得陈先生的本事如何?”

    “是啊,村长,你觉得他本事怎样?”

    诸如此类的话,在村民们嘴里不停地嘀咕。

    虽说他们说话的声音极低,但还是被我听了过来。

    我懂他们意思,他们这是想看看我的真本事,说白了,我们目前所谈的一切,仅仅是口头上罢了,即便我这宫主的身份,也仅仅是听陈忠国所说的罢了。

    他们迫切需要知道我是否值得信任,再说直白点,就是想见识一下我的本事。

    也正是考虑到这点,我才会现在要求陈忠国去找那些东西过来,按照丧事的规矩而言,在尸体入殓前,并没有生肖相冲这么一种说法,唯有将尸体放入棺材后,才会开始讲究这些。

    在等待中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陈忠国一手拿着算盘,一手拿着毛笔、朱砂、白纸走了过来。

    “宫主,你所需要的东西拿来了。”说话间,陈忠国将东西放在我边上。

    我嗯了一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将茶几上面的东西清理了一番,又让陈忠国拿毛巾将茶几上面的水泽清理干净。

    做好这一切,不少村民们围了过来,而村长跟陈忠国则站在我们左右两侧,无数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好似我的一举一动都牵着他们的心。

第2060章 魂断江河里,棺葬九龙口(48)() 
    见此,我苦笑一声,也没说话,徐徐起身,做了几个呼吸,又抖了抖衣服,轻声道:“陈师傅,恐怕还得麻烦你给我端一盆清水过来,盆子最好是没用过的。!”

    其实,旧盆子也可以。

    我之所以要求新盘子,说白了,是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很慎重,容不得半点马虎,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异样的警告。

    那陈忠国听我这么一说,连忙找了一个新盆子,又盛了一盆清水放在我边,说:“宫主,你可得洗仔细点。”

    我瞥了他一眼,这家伙是看出我的想法了,我笑了笑,说:“放心,我会仔细洗的。”

    说罢,我细细地洗了一下手,又让他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手。

    整个过程下来,我的动作特别慢,这落在村长以及那些村民们眼里,竟然成了高深的表现。

    他们一直在边低声地交流着。

    “二牛,你看,这才是高人风范!”

    “是啊,我见过不少抬棺匠,洗手都是随随便便的洗一下,从没见抬棺匠洗手这么一丝不苟的。”

    “你说的对,要说陈先生当真是高人,年少有为。”

    ………。

    诸如此类的话,在村民们嘴里说了出来,而我听着这话,哭笑不得,不过,倒也是正常的很。

    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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