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想法是,让陈忠国把夏荷花送回娘家几天,等彻底解决这事后,再把夏荷花接回来。
令我诧异的是,我这边刚说完,那夏荷花一口同意下来,说是她也不想看到这种伤心往事。
对此,我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毕竟,倘若夏荷花不愿意离开,很多事情,都得忌讳几分。
那夏荷花同意下来后,二话没说,径直转身离开了,陈忠国追了上去。
看着他们俩夫妻的背影,我朝韩秋招了招手,压低声音说:“韩秋,你去一趟苏州,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陈浩北的同学孔伟弄到这个村子来,时间的话,最好是明天。”
“好!”韩秋想也没想就同意下来。
我又朝黄浩望了过去,低声道:“你去跟着夏荷花,我总觉得这妇人刚才的反应过于异常,你跟着她,倘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记得立马给我打电话。”
说罢,我跟黄浩相互交换了一下手机号码。
“对了,这事别让陈忠国知道了,等我跟他一起回村子后,你们才出发。”我再次招呼了一声。
我这边刚招呼完,那陈忠国走了过来,我笑着问了一句,“陈师傅,现在可以回村子了?”
他点点头,说:“可以了。”
说罢,他率先朝村内走了过去。
我朝韩秋跟黄浩打了一个眼色,便跟上陈忠国的脚步,而诸葛晴明则扛着江小燕的尸体,朝另一边走了过去。
很快,我跟上陈忠国的脚步,我们俩并肩而走。
也不晓得那陈忠国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脚步总是故意落后我两步的样子,只要我速度慢下来,他的速度也会跟着慢下来,始终跟我保持着两步的距离。
对此,我也没再强求,而是随他去了。至于他的意思,我太明白不过了,他这是故意退后两步,以表示尊重。
就这样的,我们俩一前一后朝村内走了进去。
路上,陈忠国告诉我,他们村子叫牛头村,在这周边算是小村子了,正因为村子小,所以,他们村子的村民经常受欺负。
好在陈忠国的职业比较特殊,这才让他们村子的村民情况有所好转。
也正因为如此,陈忠国在牛头村颇有地位,深得人心。
除此之外,陈忠国还告诉了我一个消息,他说,抬棺匠在盐城这边不比其它地方,这边的抬棺匠收人尊重,不少人看到抬棺匠,都会亲热的喊上一声,师傅。(注意:此时的师傅仅仅是表示尊重的一种称呼。)
听着他的话,我颇为欣慰,凭心而言,我走了不少地方,对于抬棺匠的态度,不少地方都是抱着那种看不起的心态,说白了,还是觉得抬棺匠干的工作比较下贱。
当然,也有那么一部分地方,对抬棺匠很是尊重。
不过这种地方很少,多数都属于看不起那种。
所以,在听到陈忠国的话后,我面色一喜,笑道:“没想到你们村子对抬棺匠居然如此看重。”
他一笑,“宫主,人固有一死,既然有一死,自然需要抬棺匠,即便是火化,但还是需要抬棺匠,我们这边的人或许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对我们这一行的人,都颇为尊重,一般吃饭什么的,都是让我们抬棺匠坐在上席,也算是给我们几分薄面了。”
我嗯了一声,就如陈忠国所说的那般。但,大多数人还是喜欢以职业的贵贱来恒定一个人的价值,殊不知一个完整的社会,并不是单一的职业。
不过,我也没多想,毕竟,以我个人的力量,永远无法改变别人的想法。
就这样的,我们俩有说有笑的进了村子。
刚进村子,不少人笑着跟陈忠国打招呼,而陈忠国的回答比较单一,都是那一句话,“等会去我家商量点事。”
第五十五章 魂断江河里,棺葬九龙口(44)()
待来到陈忠国家时,我大致上扫视了一下,从外观来看,这房子颇为不错。
但,进入里面后,我有点懵。
因为,这房子的外边跟里面相比,简直就是天地之别,几样简单的家具搁置在房屋左右两边,房屋中间是一盏简单的茶具,上面摆着一些劣质的茶具。
一看到这个,我疑惑道:“这是?”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从外面看,是不是以为我们村子很富裕?”
我也没隐瞒,点点头,就说:“是啊,清一色琉璃瓦盖面,肯定是非常有钱啊!”
他苦笑一声,说:“我们村子的情况属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些外在的装修都是zf帮忙弄得。”
好吧!
我也没再问下去,而那陈忠国则请我在茶几边上坐了下去,又给我泡了一大壶茶水,最后又端了一些瓜子花生什么的,然后笑着对我说:“宫主,你在这等等,我去村子叫人,把大家都叫到我家来,另外,我再叫几个抬棺匠过来,毕竟,这次的丧事,光凭我们几个人,肯定不行。”
我点点头,笑道:“行,那你先忙。”
他点点头,也没再说话,径直朝外边走了过去。
待他离开后,我坐在茶几边上,倒了一杯茶水,抿了几口,茶的味道不太好,我也没了喝下去的念头,便掏出烟,点燃,抽了几口。
在等待中度过了接近半小时的样子,那陈忠国也没回家。
对此,我有些失去耐心了,心中不由有些焦躁了。
按情况来说,这牛头村不大,想要通知全村的人,估摸着几分钟就搞定了。
可,现在已经足足过了半小时,陈忠国还没回来。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传了过来。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是黄浩的手机号码,我摁了一下通话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黄浩说:“九哥,被你猜对了,夏荷花并没有回娘家,而是去了镇上,”
去镇上?
她去镇上干嘛?
我忙问原因。
他说:“我刚才找人打听了一下,她去的那一家,是镇上有名的绺(liu)子。”
绺子?
我有些不明白他意思,就问他:“什么意思?”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就是捞偏门的,九哥,我要是没猜错,那夏荷花是打算请绺子替她儿子报仇,而她去的地方很有可能是苏州。”
一听这话,我面色沉了下去,忙说:“跟紧她,倘若她真的去了苏州,你可以找韩秋,如果有可能,把夏荷花绑了,还有就是尽量别伤了孔伟的性命,务必把孔伟弄到牛头村来。”
“好!”黄浩应了一声,又问:“九哥,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对不起陈忠国啊??”
我懂他意思,陈忠国护妻心切,一旦让他知道,我们把他媳妇绑了,估摸着少不了要责备我们一番。
但,眼下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们也算是在拯救他媳妇。
不过,陈忠国到底会怎么想,暂时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随后,我跟黄浩又招呼了几句,大致上让他办事干净利索点,别落忍口实。
挂断电话,我脑子全是黄浩刚才那句,夏荷花去找绺子了。
这让我心情显得有些沉重,偏偏就在这时,那陈忠国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大约三十人左右。
刚进门,那陈忠国笑着请那些人进来,然后按照两个人站在门口的位置,说是望风。
随着这么多人进入房间,原本空荡荡的房间,瞬间变得有些拥挤,而那些随着陈忠国进来的人,则一个个紧盯着我,也不说话。
令我郁闷的是,在他们眼神中,我看到一丝敬畏。
没错,就是敬畏。
这让我有些想不明白,正准备开口,那陈忠国关上房门走了过来,先是朝我点了点头,后是向他边上那人介绍我,“村长,这人就是我先前跟你提的陈九,我们南方抬棺匠的掌舵人,在我们南方抬棺匠中,目前应该就他最厉害了,至于你先前说的风水的问题,我相信他绝对能解决。”
话音刚落,那名被称之为村长的男人,朝我走了过来,伸出手,笑道:“陈先生,当真是年少英雄。”
我微微一笑,连忙起身,大致上扫视了一下这人,年近六十,双鬓有不少白发,但一双眼睛却显得格外有神,特别是他的笑,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我伸出手,跟他象征性地握了一下,笑道:“村长妙赞了,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倒是您,造福一方,实乃人中龙凤。”
他哈哈一笑,掏出烟,给我递了一根,笑道:“陈先生,老汉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先前听忠国说,你想在我们村子替江小燕办一场丧事,考虑到老江头受不了失去女儿的刺激,打算以婚宴的模式办一场丧事,不知可对?”
我接过烟,微微一怔,没想到这村长倒是快人快语,就说:“您既然这么爽快,我也直白跟您说,您担心的风水问题,我能替您搞定,绝对不会影响到村子的任何风水。”
“你可敢立誓言。”那村长笑着问。
说完,他应该是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又连忙补充了一句,“陈先生,还望你能原谅老汉的唐突。毕竟,这事关乎到我们整个牛头村,万一出点什么问题,受害的是我们村子的所有人村民,作为村长,老汉自然得多替村民们考虑。”
我点点头,我自然明白他的担忧,就说:“可以,不知你想我立什么样的誓言。”
话音刚落,陈忠国轻声咳嗽了一声,笑着说:“村长,这一点,我替我们宫主立誓吧!”
那村长也没直接说话,而是我身上扫视了几眼,陡然一笑,“不用立誓了,老汉刚才也仅仅是试探一下陈先生罢了,既然陈先生敢说立誓这样的话,想来应该没问题。”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道:“陈先生,刚才冒犯了,还望你原谅。”
我笑着说,“没事,您作为村长,理当如此,倘若您没有这番话,我该怀疑您不是一名称职的村长了。”
说完,我们俩相视一笑,也没再说话。
“陈先生,老汉还有个问题,想询问一番,如若问清楚这个问题,老汉一定举全村之力帮你。”村长笑着问了一句。
我一怔,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问题?”
第五十六章 魂断江河里,棺葬九龙口(45)()
那村长听我这么一问,微微一笑,淡声道:“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想问你一句。”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他也没客气,徐徐开口道:“是这样的,五年前陈浩北的事,在我们村子闹的沸沸腾腾,我们村子更是因为这件事,落选了,我希望你能把当年的事弄清楚,还我们村子一个清白。”
嗯?
五年前的事,还有这份隐情在里面?
当下,我忙问:“什么落选了??”
村长坐了下来,又朝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也跟着坐了下来,而房间那些村民们各自找了凳子,围着茶几坐了下来,陈忠国则给每个村民倒了一杯茶水。
“陈先生,事情是这样的,当年zf打算在我们牛头村跟隔壁牛尾村,选一个村子作为重点扶植村子。原本吧,我们村子已经胜出了,但,就是因为陈浩北的事情,我们村子落选了,而现在牛尾村的经济已经领先我们村子的经济几十年了,家家户户都开奔驰宝马了,再瞧瞧我们村子,勉强混个温饱。”村长深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说完这话,村长脸上尽是疲惫之色,而边上那些村民们一个个也是叹声叹气。
听着这话,我瞥了一眼陈忠国,没想到陈浩北的死,还牵连着这事。而现在看村民们对陈忠国的态度,丝毫没有埋怨的意思,相反还是特别的敬重。
由此可见,这个村子的村民对抬棺匠敬重到何种地步了。
毕竟,当年的事,令这些村民们失去了优越的生活。即便陈忠国家的儿子死了,但,人心都是自私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村长见我没说话,轻轻地拉了我一下,问我:“陈先生,不知道你可有信心调查清楚当年的事?”
我没直接说话,而是朝陈忠国望了过去。
他一见我眼神,立马明白我意思,笑着说:“宫主,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调查清楚这件事。”
我一怔,下意识问:“你媳妇那边怎么交待?”
他稍微想了想,低声道:“她现在去娘家了,如果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最好,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还希望宫主能瞒着我媳妇。”
说完,他朝村长望了过去。
村长想也没想,点点头,“忠国,你放心,这些年下来,我懂你心思,即便是调查当年的事,但绝对会瞒着你媳妇,实在不行,我们村子的人凑一些钱,让你媳妇出去旅游吧!”
嗯?
我有点懵了,这牛头村当真是团结的很。
那陈忠国尴尬的笑了笑,忙说:“这倒不用,这些年我攒了一些钱,足够他出去旅游了。”
村长听他这么一说,朝我望了过来,问我:“陈先生,现在呢?还有什么难题吗?”
我微微思量了一下,朝陈忠国望了过去,低声道:“陈师傅,孔伟哪里人?”
我这样问,是因为我潜意识已经认定孔伟就是导致陈浩北死亡的嫌疑人。
不待陈忠国开口,村长抢先开口道:“牛尾村的人。”
这下,我有些坐不住了,如果说先前,我仅仅只有80的把握,陈浩北的死是孔伟导致的,那么现在,我已经有了100的把握。
没半点迟疑,我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村长跟陈忠国面面相觑,也没人说话,整个场面陷入寂静当中。
我有些不明白他们的想法了,如今这事不是已经非常明显了么?
可,看他们的表情,却有点不相信。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疑惑道:“你们不信?”
村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陈先生,那孔伟是牛尾村的人不假,但是,他却是一个孤儿,他的父母更是因为牛尾村的村民而死,更为重要的是,整个牛尾村个个都是富豪,唯独孔伟例外。”
一听这话,我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按照他们的说法,当年孔伟如果害死陈浩北,理应是牛尾村的功臣来的,极为功臣,他的待遇自然会特别好!
可,先前听陈忠国说,孔伟好似在什么物业公司上班。
难道孔伟不是凶手?
这想法在我脑海一闪即逝,一时之间,我有些搞不明白整件事的原委了。
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必须把孔伟弄过来。
当下,我也没再跟村长闲聊,就说:“实不相瞒,这次想要办好江小燕的丧事,首要任务就是查清当年陈浩北的死,这跟村长所托之事,毫无任何冲突。另外,有个事,我得提前说清楚。”
“什么事??”村长皱眉问。
我说:“这次江小燕的事,不单单是想以婚宴的方式去办理,还有一点,得告诉你们。”
说着,我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徐徐开口道:“江小燕是矸尸,或许你们不了解什么是矸尸,我给你们打个比方,95年的时候,成都发生过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件,一旦江小燕的丧事没处理妥当,这件事的影响力不会低于那件事。”
说罢,我怕他们不明白其中的凶险,又补充了一句,“总之一句话,这件事很凶险,一个不小心,在座各位可能都有性命危险。”
这话一出,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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