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的一端绑在房梁上,另一端则帮着一根树木。
弄好这一切后,高佬朝我看了过来,说:“九伢子,我们要开始了。”
我嗯了一声,朝他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他等一等,我则又跟小黄说了几句话,大致上是告诉它,一定要忍住疼痛。
约摸过了一分钟的样子,我朝高佬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他开始。
高佬一见我手势,也没犹豫,喊了几个村民,开始打口号。
不到片刻时间,房梁缓缓从小黄身上抬起,与此同时,小黄的眼神一紧,我清晰地看到它眼珠中闪过一丝血色,好在小黄忍不住了这个疼痛,愣是一动不动的。
我面色一喜,只要熬过这关,绝对没问题了。
哪里晓得,那房梁被抬到离小黄身体二十几公分的位置时,那绳子也不知道咋回事,隐约有断裂的趋向。
这吓得我,哪里敢继续在小黄身上待着,一个箭步朝那边跑了过去。
就在我跑到那个位置的一瞬间,那绳子再也承受不住房梁的重量,咔的一声断裂了。
情急之下,我压根来不及多想,猛地朝小黄身上倒了下去。
就在我身体刚碰到小黄,那房梁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后背,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从后背溢开,只觉得背后像是被火烧了一般,要是没猜错,后背的脊梁骨应该是断了。
“啊!”我吃痛一声,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纸。
“九伢子!”
“九伢子!”
“九伢子!”
高佬率先喊了一声,紧接着,朱三天跟刘寡妇也喊了一声。
“没事。”我艰难地张了张嘴,也不晓得咋回事,我刚张开嘴,殷红的鲜血从我嘴角溢了出来。
高佬一见这情况,连忙在我边上蹲了下来,关心道:“九伢子,你怎么样?”
剧烈的疼痛感,令我压根无法开口,只好艰难地朝他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他赶紧把这房梁搬开。
要说高佬也是急性子,二话没说,立马让村们去拿绳子。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们足足绑了三根绳子。
弄好这一切,由高佬打口号,开始拉绳子。
也不晓得是咋回事,我先前明显感觉到脊梁骨断了,可,就在他们准备绳子这会功夫,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背后的疼痛感居然在减弱。
待他们将房梁从我后背彻底拉起时,我仅仅是感觉到后背只有稍微一点痛处,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咋回事?
为什么那疼痛感会消失的这么快?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这才过了多久,那股疼痛感为什么会消失了?
难道我后背的脊梁骨自愈了?
不对啊!
虽说我身体有些异于常人,但不至于这么吓人吧!
“九伢子,快爬出来啊,万一绳子再次断了呢!”高佬朝我喊了一声。
我罢了罢手,说:“不用,你们快拉绳子。”
我这样说,是担心绳子再次断裂,我倒能承受这种重量,但小黄已经疲惫之躯,一旦那房梁砸下去,我担心小黄会出大问题。
那高佬听我这么一说,也没再说话,领着村民们把房梁拉到最高处,又让一些村民们拉住绳子,高佬担心那房梁砸下来,便跟村民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小黄的身躯移走,然后将房梁放下来。
一时之间,不少村民都围了过来,开始挪小黄的身躯,由于小黄的身躯实在是太大了,那些村民的力气,压根不够,无奈之下,我连忙跑到小黄边上,大致上是让小黄自己也使使力气。
奈何小黄实在是太疲惫了,根本动不了身子。
这让我面色一急,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帮着村民们开始挪小黄的身躯。
即便这样,我们一众人还是挪不动小黄的身躯,也不晓得是谁喊了一声,把村里的小孩跟妇人喊过来。
这话一出,我们村子的妇人跟小孩愣是全部过来,就连六七十岁的老人也跑了过去,大家齐心协力之下,总算将小黄的身躯从原本的位置移开了。
但,有些事情当真是没办法解释,原因在于,我们刚将小黄的身躯移开,一件令我们所有人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齐龙(66)()
但见,那房梁原本被三条绳子绑的格外牢固,也不知道咋回事,只听到砰的一声,砸在地面。
当然,单纯的砸在地面,肯定不值得说道。
问题在于,那房梁落地后,竟然莫名其妙的裂开一条细微的缝隙。
起先,那缝隙只有针孔大小。
仅仅是片刻时间,那针孔细的缝隙,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裂开。
不到十几秒钟时间,表层的木料,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入眼是一根浑身通黑的树木,隐约伴随着一股极强的臭味。
这种臭味像极了那种陈年老沟里面淤泥的气味。
见鬼了,这什么材质,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气味。
当下,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先是安慰了小黄几句,后是径直朝那房梁走了过去,抬手摸了摸,入手的第一感觉寒意彻骨,令我手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颤。
“九伢子!”高佬喊了我一声,连忙凑了过来。
他一见那房梁,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问我:“九伢子,这是什么?”
我苦笑一声,我哪里晓得这是什么东西,不过,想到我父亲将这东西藏在房梁之中,应该有他的道理在里面。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就想着找个地方,将这东西埋入地下,毕竟,这玩意太臭了,倘若一直放在露天的地方,这坳子村的村民肯定没法生活。
就在我打定这主意的一瞬间,那朱三天走了过来,他一双眼睛死死地那东西。
我一怔,莫不成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连忙问了一句,“叔,你认识这东西?”
他没理我,径直朝那东西走了过去。
待走到那东西边上时,他立马蹲了下去,伸手摸了摸那东西,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颤音道:“它它它真的在我们村子。”
我更疑惑了,就问他原因。
他还是没说话,缓缓起身,朝他媳妇喊了一声,大致意思是把我们村子最老的那先生叫过来。
说到那老先生,在我们村子是神一般的存在,现年至少一百二十岁以上,即便是我父母,看着那老先生,都是必敬必恭,只是,那老先生一直在家鲜少出门。
饶是我在这村子长大,仅仅是见过他三次罢了,听我父亲说,我这名字就是他老人家取的,第二次见他是我六岁的时候,那时候的记忆很淡,到现在也想不起当时是什么情景了。
不过,在我十三岁那年,那老先生特意找到我,对我说了莫名其妙的话,他当时语重深长地对我说:“九伢子,你觉得活人跟死人有差别吗?”
我那时候年少不懂,就告诉他,“活人能动,死人不能动!”
他老人家一笑,当时拽着我去了后山,也不晓得他老人家使了什么法门,仅仅是对着新堆出来的坟头,说了三四句话,那坟头陡然炸开了,埋在下边的棺材缓缓冒了出来。
更为邪门的事还在后边,那棺材冒出来后,原本铆好的寿钉,莫名其妙的出来,整口棺材盖刷的一下就被掀开了,而躺在里面的死者,陡然睁开眼,刷的一下佐立起来,冲我邪邪一笑,喊了一声,“九伢子。”
说完这话,那死者笔直地躺了下去。
当时的我年少,被那一幕给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不停地尖叫。
那老先生仅仅是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整个人立马安静下来了。至于他说了啥,我有些记不清楚了,不过,我却能清晰的记得,他当时说那话的时候,语气其怪。
我之所以把这事一直藏在心里没说出来,是因为那老先生曾对我说,“九伢子,这事你知,我知即可,若让第三个人知道,你会有大祸。”
我那时候不懂事,听着他的话,被他吓得一愣一愣的,哪里敢乱说。
所以,这些年以来,我一直把这事藏在心里,即便是我父母,我也曾未对他们说出来。
现在,乍一听朱三天要请那老先生出来,我有心有些慌了。
凭心而言,我有些害怕那先生,一是因为他的本事已经超脱了正常人的理解范围,饶是我干了这么多年的八仙,身体异于常人,也学会了纯阳剑法,但想要做到当初老先生那样,扪心自问,我连他万分之一的本事都没。
二是因为这老先生每次看我的眼神格外怪异,特别是十三岁那年,我一看他的眼神,发自内心的胆寒心颤。
在社会上闯荡了这么些年,也遇到过不少大能之士,但却从未遇到眼神有那老先生眼神那般犀利的。
若要我让我形容那老先生的眼神,我只能用深邃如浩瀚星际一般,令人看不到终点。
“叔!”我连忙喊住朱三天,颤音道:“别喊老先生行么?”
说这话的时候,我语气有些哀求,说白了,我并不太想见到那老先生。
那朱三天在我身上盯了盯,摇头道:“九伢子,我也不想啊,但老先生曾说过,一旦我们村子出现这种东西,便是大火的起端,一个不小心,我们整个坳子村的额村民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他朝那浑身通黑的房梁望了望。
听着这话,我面色一沉,还有这说法,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事关于到整个坳子村的存亡。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这东西为什么会在我房梁上?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哦了一声,也没再劝住。
很快,那朱三天的媳妇摸黑朝村子另一头跑了过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满眼全是担忧之色。
就在这时,高佬走了过来,拉了我一下,疑惑道:“九伢子,看你表情好像听害怕那老先生的,只是,我对你们村子也算熟悉,为什么从未听说你们村子还有什么老先生啊,你们村子最老的不是老秀才么?”
我苦笑一声,这事真不好跟他解释,试问一句,饶是我在这村子长大,仅仅是见了老先生三次,更何况高佬是外村人。
但,高佬既然问出来了,我自然得说道两句,就说:“那老先生是我们村子的活神仙。”
(本章完)
第五百一十四章 齐龙(67)()
高佬一听我的话,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九伢子,能被你称为活神仙的,那老先生本事应该很高吧?”
我抬眼看了看他,“那老先生有什么本事我不知道,就听我们村子的人说,这老先生在民国时期,是个教书先生,再详细一点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了。”
话音刚落,那朱三天凑了过来,轻声咳嗽了一声,说:“九伢子,你们这一辈人肯定不知道老先生的事,不过,我这一辈的人则不同,当时老先生在我们村子出现过几次,好像跟你父亲关系还不错。”
我面色一喜,忙问:“那老先生有什么本事?”
他一怔,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你爷爷好像对他也挺尊重的,有一次我好像听你父亲喊他喊他。”
“喊他什么?”我连忙问了一句。
那朱三天挠了挠后脑勺,傻笑一声,“我忘了。”
好吧,我也是无语了,本以为能打听到什么消息,谁曾想到朱三天会来这么一句。
就这样的,我们几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大概聊了不到三分钟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老先生来了。”
这话一出,整个场面瞬间变得落针可闻,没有任何人说话,我下意识抬头朝四周看了看,由于夜色的缘故,我仅仅是看到村口有个白影在闪动。
要是没猜错,那白影应该就是老先生。
犹记得十三年那年,我看到老先生时,他老人家一袭白衣长袍,脚下是白色的八卦鞋,满头银发,其相貌有点像是笑傲江湖里面的风清扬。
不到一分钟的样子,那老先生的身影逐渐出现在我眼帘。
抬眼一看,他老人家的装扮跟我十三岁那年没什么差别,令我疑惑的是,他的相貌好似比早些年还要年轻了一点,脸色隐约有些红润。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我边上那些村民立马跪了下去,无论老少,无一例外,都跪在里面,就连以骂人出名的刘寡妇也是如此,跪在地面,双手伏地,格外虔诚。
见此,我也没犹豫,立马跪了下去,学着刘寡妇的样子,双手伏地。
高佬见我跪了下去,也学着我的样子跪了下去。
“大家这是干吗,都起来吧,老朽可受不起你们这一跪!”老先生徐徐开口道。
他的声音格外空洞,令人听不出来声音是从嘴里发出来的,就好似从四面八方各个方位传入耳内一般。
说完这话,老先生缓缓抬步朝前边走了几步,见大家没起身,老先生又开口了,淡声道:“怎么?诸位是想让老朽早点入土?”
这话一出,朱三天率先站起身,紧接着,一些村民也跟着起身,也不晓得咋回事,那些村民愣是不敢直视老先生。
倒是我,没那么多讲究,站起身后,朝那老先生看了过去。
仅仅是看了他一眼,也不晓得咋回事,我只觉得浑身一颤,就好似被什么东西在我胸口捶了一下,令我剧烈地喘着粗气。
那老先生好似发现我的情况,朝我这边慢慢踱步过来。
他走路时,其具高人风范,双手负于背后,脚下的步伐不快不慢,速度正好适中。
待他走到我边上时,他微微一笑,淡声道:“九伢子,数年不见,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我不敢乱说话,深呼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颤音道:“老先生身体还健朗吧!”
他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我肩膀,淡声道:“后生仔身体就是硬朗。”
说罢,他径直绕过我,朝那浑身通黑的房梁走了过去。
大概走了七八步的样子,老先生好似想起什么,陡然停了下来,一双深邃的眼睛在我身上扫视了一眼,然后微微抬头朝后山那边望了过去,淡声道:“山上的朋友可以下来了。”
他这话看似格外淡,好似声音传播的距离不会超过五十米,可,就在他声音落地的一瞬间,后山传来青玄子道长的声音,“原来有高人在此,小道立马下来。”
听着这话,我下意识看了看那先生,心里则疑惑的很,这老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我认识的这么多人当中,老先生的能力指数绝对排第一。
“九伢子!”高佬拉了我一下,压低声音问我:“这老先生到底什么身份?”
我苦笑一声,正准备解释,那先生瞥了高佬一眼,笑道:“你就是高佬吧!”
“我我我是。”高佬说话有些打结了。
“不错,也算是大器晚成。”老先生说了这么一句话,又扫视了我一眼。
也不晓得是我想多了,还是咋回事,我总觉得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具体是哪里奇怪,却说不出来,就觉得他的眼神宛如皓月当空,看不到尽头。
“九伢子!”那老先生喊了我一声。
我连忙嗯了一声,就问他:“老先生有什么吩咐?”
他捋了捋下颚的胡须,淡笑一声,“你”
仅仅是说了一个字,老先生也没再说话,这把我给郁闷的,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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