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浓眉青年见我们下跪,也没拉我们,反倒是笑呵呵地说:“抱歉,你们认错人了,我真不是你的大师兄!”
说罢,浓眉青年抬步朝前走了过去。
我瞥了结巴一眼,问他:“现在怎么捣鼓?”
他压低声音说:“九哥,这人是我大师兄无疑,只要他愿意帮我们,这次悬棺之行,我们能轻松很多,更重要的是,听师傅说十世善人跟悬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有传言说,悬棺实则就是十世善人之棺。”
“啊!”我惊呼一声,不可思议地盯结巴,“你说的真话。”
他嗯了一声,“九哥,都这时候了,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说话间,结巴立马站起身,朝那浓眉青年追了上去,我也跟了上去。
很快,我们追上浓眉青年,结巴对那浓眉青年说,“大师兄,师傅他老人家好久没见到你了,我下山时,师傅他老人家曾招呼过我,让我看到你,一定要要转告你一句话。”
那浓眉青年好似没听到一般,径直朝前头走,我则一直观察着浓眉青年的表情。
结巴盯着浓眉青年看了一眼,徐徐开口道:“师傅说,他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想要在羽化前,看一眼我们师兄三人。”
话音刚落,那浓眉青年陡然停了下来,眉头微皱,低声道:“他老人家怎么了?”
这话一出,我已经百分百肯定这浓眉青年就是结巴的大师兄,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人明显都六十多岁了,为什么看上去却这般年轻?
莫不成有长生不老之术?
一想到这个,我死劲晃了晃脑袋,不可能,怎么可能有长生不老之术。
就在这时,那结巴再次跪了下去,说:“大师兄果然是你,求你帮帮我!”
那浓眉青年眉头皱的更深了,说:“师傅他老人家到底怎么了?”
结巴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下山之前,师傅他老人家有点伤风感冒,身子骨也是大不如前了,不过,他老人家的确说过,想要看到我们师兄三人站在一起。”
这话一出,那浓眉青年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去,抬手重重地在结巴头上敲了一下,说:“你真是师傅他老人家的好徒弟,为了满足自己,竟敢妄言师傅快羽化了。”
结巴摸了摸后脑勺,傻笑一声,也不说话。
那浓眉青年则瞪了结巴一眼,没好气地说:“说吧,想要我帮你什么?”
“我想让大师兄帮帮我兄弟。”结巴连忙拉了我裤脚一下,意思是让我跟他大师兄打声招呼。
我哪里敢犹豫,连忙冲那浓眉青年笑了笑,说:“大师兄好!”
他饶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笑道:“师出不同门,何来大师兄之说,称呼贫道青舟子。”
青玄子,青舟子?
瞬间,我立马纳闷了,一直知道结巴去学道了,即便到了现在,还不知道他的道号什么。
当下,我跟青舟子随意的聊了几句,不得不说,这青舟子挺好说话,为人也是和善的很。
不过,当时的我,却更有兴致知道结巴的道号,便把话题扯到结巴身上,大致上是问结巴,他的道号是什么,那青舟子显然也有兴致,我们俩都盯着结巴。
那结巴吱吱唔唔了一会儿,愣是不说道号,这让我好奇心大起,又问了一句,“结巴,你道号到底叫什么?”
第1552章 悬棺(79)()
结巴苦笑一声,说:“九哥,求你了,别问了,道号太难听了。”
我白了他一眼,“难听也有个道号啊。”
他面露难色,还是不开口,直到青舟子在边上说了一句,“师弟,道号是我们道门子弟的脸面,岂有不说之理。”
结巴哦了一声,极不情愿地说:“青珠子。”
我一听,差点没笑出来,难怪结巴不愿说道号,捣鼓老半天是他道号不好听,正准备说话,我忽然眼尖的看到青舟子原本还有些笑意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一脸凝重之色地问结巴:“这道号是师傅给你取得?”
结巴点点头,说:“是啊!”
这话一出,那青舟子脸色沉得更甚了,嘴里一直嘀咕着一句话,“珠者圆也,圆者滚也!”
听着这话,我跟结巴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青舟子是啥意思,虽说这青珠子的道号,相比青玄子,青舟子的确显得有些不入流,但也不至于扯到什么圆也,滚也的吧!
当下,我连忙问青舟子,“结巴的道号有问题?”
他抬眼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结巴,好似想到什么,原本凝重的脸色,缓缓地松了下来,说:“难怪会取这么一个道号,原来是这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跟结巴同时问。
他罢了罢手,说:“没什么,没什么,对了,你们俩来到这应该是为了悬棺吧?”
我们嗯了一声,也没瞒他,就告诉他,我来找悬棺内的訇气救命。
那青舟子听完我们的话,笑了笑,说:“这个好办,我来这鬼山,仅仅是游玩,若有机会,贫道定会助你一臂之力,只不过,贫道这个忙也不能白帮,我想请这位小兄弟帮贫道一个忙。”
说话间,青舟子朝我看了过来。
我忙问:“什么忙?”
他笑了笑,解释道:“贫道近日给青玄子师弟算了一卦,发现他的卦象是黑象四方,这种卦象极其凶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他的性命,贫道想麻烦小兄弟在关键时候拉他一把,虽说青玄子在道术上的造诣不高,却是师傅他老人家最在乎的徒弟。”
最在乎的徒弟不是结巴么?
闪过这念头,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结巴在你师傅心中的份量如何?”
青舟子摇头道:“他么,道号便能看出来师傅对他应该是恨之入骨。”
恨之入骨?
我有点懵了,结巴的师傅恨结巴,这太扯了吧!
听结巴说,他师傅对他不错啊!
不然,结巴也不会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成长这么多啊!
我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青舟子笑了笑,好似不太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提什么,反倒问我:“小兄弟,不知道你可否帮贫道这个忙?”
我皱了皱眉头,我跟青玄子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压根不知道他在哪,就算想拉他一把,也是无从下手啊,就把这话对青舟子说了出来。
他笑道:“这个不用担心,等机缘到了,你们自然会见面,贫道只需你一句,可否帮贫道这个忙。”
我想也没想,立马说:“当然愿意,我跟青玄子也算是忘年之交,他有难,我自然不会任其为之。”
那青舟子听我这么一说,笑道:“有你这句话,贫道也放心了。”
言毕,他率先朝前面走了过去,我跟结巴立马跟了上去。
我们一边爬着阶梯,一边扯着一些事,我问青舟子先前为什么不认结巴,他给我的解释是,他从结巴身上并没看出什么,更没看到他师傅给徒弟发的一枚印记。
他这话令我对结巴的前途充满了担忧,如果真如青舟子说的那般,结巴师傅真的对结巴恨之入骨,为什么会收结巴做徒弟?
是图谋着什么?还是对结巴别有用心。
我这边正担心着,结巴却好似没事的人一般,对我说:“九哥,你放心吧!师傅他老人家不会害我的,肯定是师兄很久没回到师傅身边,不懂师傅所想之事。”
我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吧!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青舟子应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更何况青舟子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之间全是凝重。
但,结巴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问下去,更何况现在伸出鬼山之中,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对青舟子六十多岁的人却保持着二十几岁的面孔,很有兴趣。
结巴跟我一样,也是兴趣极重。
一路走来,我们问了青舟子无数次,关于他面相的问题,每一次,青舟子都会说上一句,“贫道无可奉告。”
对此,我也是醉了。
就这样的,我们一边扯着,一边朝前面的阶梯爬了过去。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这让我眉头皱了起来,要知道在看到浓眉青年之前,结巴曾说过,一百米必定出现悬棺。
而现在,我们走了也不知道多少个一百米,压根没看到悬棺,甚至可以说,连悬棺的影子都没看到。
结巴估计也是发现这一情况了,脸色愈沉愈深,反观青舟子却不缓不慢地朝前走,好似丝毫不担心。
这下,我再也忍不住了,就问青舟子,“道长,你可知真悬棺的位置?”
他停下脚步,望了我一眼,笑道:“知道!”
我跟结巴对视一眼,喜道:“在哪?”
他微微一笑,“往前走就对了。”
好吧,等于没说。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我们走的这条通道用温雪的话来说,是一条捷径,我跟结巴是有主人令才能踏上这条捷径,这青舟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这不对啊!
当下,我拉了结巴一下,指了指我兜里,意思是告诉他,这青舟子没有主人令。
那青舟子当真是眼尖的很,愣是发现了我们的这个小动作,笑道:“小兄弟,没啥好奇的,贫道走这条路的次数比师傅还要多。”
听着这话,我想到他是十世善人的身份,再联想青玄子让我把这枚令牌转交给他师傅,难道。
瞬间,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青舟子,颤音道:“道长,你就是这鬼山的主人?”
第1553章 悬棺(80)()
那青舟子听我这么一问,笑了笑,说:“是与不是,重要吗?就算是又如何,也不过是世间万物的其中一角罢了,就算不是,也仅仅是少了世间万物的其中一角罢了。”
说罢,他哈哈一笑,抬步朝前走,一边走着,一边说:“万物皆有定数,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巧取豪夺,到头来是福还是祸却难料的很,倒不如随缘而遇。”
听着这话,我跟结巴对视一眼,结巴说:“九哥,大师兄的话有理。”
我嗯了一声,静静地盯着那青舟子的背影,直觉告诉我,这青舟子必定是鬼山的主人,原因有二,一,他是十世善人,二,他是青玄子的师兄,而我手中的这枚主令人正是出自青玄子的手。
考虑到这两点,我连忙追了上去,结巴也追了上来。
当我追到青舟子时,也没犹豫,立马把主人令朝他递了过去,笑道:“道长,物归原主。”
那青舟子停下脚步,也没接,反倒瞥了我一眼,笑道:“怎么?这主人令不好?”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终究是别人的东西,哪能强行占有!”
“哦!”他微微一怔,盯着我说:“听说,拥有主人令的人,能在这鬼山穿行自如,完全不需要担心这鬼山的机关,甚至还能到守山匠那换取一样东西。”
我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再好的东西,是别人的,就如道长所说的那般,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巧取豪夺,最终也是福祸难料。”
说罢,我也顾不上那么多,把主人令塞在他手里,说:“道长,收好了。”
他接过主人令,仔细瞄了一眼,又将主人令还给我了,笑道:“这东西你拿着吧,算是贫道送给你的一样小礼物,还是先前那句话,贫道师弟青玄子的事,还望你能多费点心。”
拿着这主人令,我有点摸不透他的意思,正准备说话,就听到青舟子说:“行了,别作姑娘态,这主人令是我赠送给你的,你放心拿着即可,换而言之,没这主人令,你永远取不了訇气。”
说完这话,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咋回事,陡然哈哈大笑起来,说:“赤诚之人,倒也值得获取訇气。”
听着这话,我已经完全确定了青舟子便是鬼山的主人,不过,既然青舟子不愿承认,我也不说破,倒不如让彼此之间保持着一种神秘。
想通这点,我没再说话,便跟在青舟子后边,朝前面的阶梯爬了过去,而结巴则一直跟在我边上。
或许爬得阶梯实在太多了,我们三人一直闷着头走路,也没再说话。
约摸走了半小时,那青舟子陡然停了下来,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快到了,对了。”
说着,他朝结巴看了过去,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朝我看了过来,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淡声道:“你没学过道?”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眉头一皱,“没学过道来这可不好弄,要知道能来这的人,或多或少都学了一点道,像你这种完全没学道的人,你是第一人。”
言毕,他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最后从身上掏出一枚紫金色的符箓朝我递了过来,说:“这个你拿着,记住,一旦取了訇气,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必须第一时间离开,否则,即便是贫道也保不了你。”
他递过来的紫金色符箓很是亮眼,特别是符箓上的图形,画的更是传神的很,乍一看,就好似能把人的眼神完全吸引了一般。
结巴一看紫金色符箓,双眼都直了,不可思议地盯着青舟子,颤音道:“大师兄,你已经…。”
不待他说完,那青舟子罢了罢手,笑道:“没什么,一点小把戏罢了。”
说罢,他朝前头走了过去。
结巴则拉了我一下,压低声音说:“九哥,这符箓可是好东西,你一定得好好守着。”
我嗯了一声,说实话,我见过不少符箓,但这种紫金色的符箓却是第一次,就问结巴,“这符箓有啥讲究?”
他解释道:“我们道家的符箓分了七种颜色,最普通的为黄se、往上依次是蓝色、黑色、红色、橙色以及紫金色。”
我数了数,这不是才六种颜色么,就问他最后一种颜色是什么。
那结巴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无色。”
“无色?”我疑惑道。
他嗯了一声,说:“我们道家的最高境界是手中无符却有有符,换而言之,也就是在空中画符即可,已经脱离了俗世中的纸张,根本不需要用什么纸张了。”
说着,他好似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说:“听师傅说,八仙抬钝棺时,便需要用到无色符箓,否则,那棺材肯定抬不动,甚至连抬棺的八仙都会被棺材的煞气给伤了,轻则毙命,重则…。”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也不再说话。
这让我疑惑的很,轻则毙命?
这也太扯蛋了吧!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比死还要惨烈的?
我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结巴摇了摇头,说:“九哥,有些事情不能说,一旦说出来会遭报应,等你有机会抬钝棺时,你就知道钝棺的厉害之处了。”
好吧,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只好哦了一声,朝青舟子追了上去。
就在追上青舟子的一瞬间,那青舟子忽然蹲了下去,我定晴一看,就发现他蹲下的位置,那阶梯比一般的阶梯要矮一些,且还要短一些。
当下,我连忙问:“道长,怎么了?”
他皱眉道:“奇怪了,居然有人赶在贫道前面去了。”
有人先去了?
不对啊!
按说我们是第一时间到达才对啊!
等等,难道是蒋爷?
我这样想,是因为自从第一口悬棺后,蒋爷便没再出现,还有就是道虚的大徒弟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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