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要理解起来也不难,是我不配用这剑?还是谢雨欣不配用纯阳剑法去帮她?
这两种想法,在我脑子徘徊了一会儿,最终,我感觉第二个可能性较靠谱点。
原因有二,其一,如先前所说,纯阳剑法乃至阳剑法,代表的是皓月当空,天地正气,其二,谢雨欣吃过不少人肉,用纯阳剑法去救她,有种拿黄金挑牛粪的感觉。
一念至此,我立马顿悟过来,也绝了这个念头,不过,让我无郁闷的是,使用纯阳剑法居然还有这个讲究,当初韩金贵教我时,也没说过这话啊。
无奈之下,我只好悻悻地站了起来,也没再管什么桃木剑,而是径直走到谢雨欣边,试探性地喊了她几句。
她好似没听到一般,躺在地面一动不动,我也顾不那么多了,先是将她扶了起来,后是让她趴在法坛,最后又将她一双腿跪在地面。
如此一来,她整个人便呈现一种下跪的姿态。
我没敢再耽搁,嘴里念了几句词,又在法坛下去捞了一些黄纸,心里只有一个打算,先不论谢雨欣是死还是活,这走七必须先弄完整。
如果说,这走七弄完,谢雨欣还是这个姿态,估摸着后面的做七也没必要了。
第1470章 做七(57)()
打定这个主意,我点燃黄纸,烧了起来。 。
按照我最初的想法,这次烧黄纸,肯定会遇到一些怪事,但,令我没想到的是,烧黄纸时,毫无任何风吹草动,连微风都没有。
最让我不能释怀的是,在黄纸烧完的一瞬间,那些黄纸灰呈螺旋状朝半空飘了过去,与此同时,谢雨欣也悠悠然地醒了过来。
看着这一切,我大脑是懵的,压根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切。
先说那谢雨欣,我之所以会把闷着头想把走七做完,完全是因为我已经无计可施了,只能按着走七的仪式,先把整个仪式走完,也算是对谢雨欣有个交待。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仅仅烧了一些黄纸,这谢雨欣居然醒了过来,而且观其脸色,好似先前好了不少。
当下,我立马走了过去,问她:“雨欣,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她抬头瞥了我一眼,又迷迷糊糊的挠了挠后脑勺,说:“做了一个梦。”
“梦?”
我疑惑道。
她嗯了一声,“我梦见自己身处一片血海之,四周全是小孩,他们要吃我,疯狂地撕咬我,到后来,我听到一个声音要我跪下去,我准备跪下去,可可可我一双脚被那些小孩死死地抱住,根本跪不下去。”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继续道:“在这时,我感觉身边有了一点暖意,特别暖,而那些小孩好似挺害怕那股暖意,一个个全跑了,剩下我一个人在血海里,我拼命游,拼命游,快到岸边时,醒了过来。”
听着这话,我稍微想了一下,立马明白,看来不是什么烧黄纸起了作用,说到底,还是先前的纯阳剑法起了作用,而她嘴里说的一点暖意,应该是纯阳剑法所致。
如此真是这样,我脑子又多了一个疑惑,她为什么没有呼吸。
那谢雨欣给我的解释是,她在梦里,有个小男孩一直捂住她鼻子。
听到这里,虽说觉得匪夷所思,但既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应该可信。
当然,至于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无法得知,估摸着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毕竟,我不是她肚里的蛔虫。
直到多年后,我才知道,她当时对我说的这番话是骗我的,她当时的确是梦到自己身处血海之不假,身有小孩咬她也不假,可,她却隐瞒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因为那件事,我跟郎高差点反目成仇。
但,于那时候的我来说,谢雨欣醒了,便说明这走七算是可以告了一个段落,拉着她直接朝最后面那个法坛走了过去,打算把做七这个仪式走完。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们到达法坛边,那谢雨欣陡然停了下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郑老板媳妇,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溢了出来。
我有点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哭啥!
难道。
不可能吧!
在我愣神这会,那谢雨欣嘴里喃喃道:“妈,妈,妈!”
听着这话,我浑身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怎么回事,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完全好了?
要知道,她醒过来后,我以为她仅仅是身体醒了,精神还是较紊乱,但听到她叫妈时,我彻底懵了,难道说,她已经好了,连记忆也完整如初了?
当下,我颤着音,问了一句,“雨欣,你好了?”
她嗯了一声,也没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郑老板媳妇看。
郑老板媳妇应该是感受到有什么目光盯着我,也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瞬间,母女俩这么对视着。
足足过了一分钟的样子,那谢雨欣歇斯底地喊了一声,“妈!”
这一声妈,叫的是那么撕心裂肺,叫的是那么辛酸,连我在边听着,都有些动容了。
因为,我太明白这一声妈,饱含一个女儿对母亲的愧疚,十几年了,足足十几年了,总算叫了出来。
“女儿,我的女儿!”
郑老板媳妇也是方寸大乱,一双手不停地朝前探了过去,好似想要触摸到谢雨欣。
那谢雨欣一见自己母亲这样,撒开步子要往田埂那边跑,我一把拽住她手臂,冲她摇了摇头,说:“还不是时候。”
而那边的郑老板媳妇,摸摸索索地要下稻田,好在边的梨花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说:“你干嘛啊,做七还没弄完,你这样下去,会害死我九哥哥。”
那郑老板媳妇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说话间,她死死地拽住梨花妹手臂,紧张道:“我刚才听到了我女儿的声音,是不是我女儿已经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即便站在稻田内的我,都能听到她声音明显在颤抖。
“是!”梨花妹嗯了一声,也没再说话,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有些好,这梨花妹看我干吗呀,陡然,那谢雨欣动了一下,我才回过神来,捣鼓老半天,梨花妹这是吃醋了,原因在于,我一直拉着谢雨欣的手。
醉了,醉了,真的醉了。
这梨花妹吃醋当真是无处不在。
当下,我立马缩回手,冲她尴尬的笑了笑,那梨花妹这才收回眼神,跟郑老板媳妇说了几句悄悄话。
我也没心情去理会梨花妹跟那郑老板媳妇在说啥,毕竟,我还得把做七弄完。
于是乎,我朝谢雨欣说了一句,“雨欣,如今你彻底恢复了,也算是大好事,只是,做七这些东西都摆好了,你认为是继续把做七弄完,还是此罢手?”
我这样问,也是让她自己选择,毕竟,做七的最终目的是替谢雨欣赎罪,如今才做完走七,她便已经恢复正常了,后续的仪式,要不要做,完全看她的意思。
她听我这么一问,立马点头道:“做完。”
我有点好了,按说她已经彻底好了,应该不会提出做完才对啊,我刚才甚至已经想好怎么劝说她做完了,而现在,她一口答应下来,反倒让有点不适合,问她原因。
她在我身盯了一会儿,沉声道:“你能看到自己的寿元吗?”
我有点懵,看到自己的寿元,什么意思?
第1471章 做七(58)()
那谢雨欣见我望着她,尴尬的笑了笑,说:“我能看到你的寿元还有59年。”
说着,她柳眉微蹙,又说:“不对,你的寿元好生奇怪,不像只有59年,但又好像没有59。”
听着这话,我眉头一皱,就问她:“你能看到别人的寿元?”
她嗯了一声。
我惊呼一声,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眼睛,她这双眼睛好似没啥不同寻常的地方。不对,不对,她瞳孔的位置,好似有点不寻常,但又说不出来那股感觉。
真要说的话,我只能说,她盯着我看时,我浑身有点不自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盯着,令我浑身上下凉凉的感觉。
难道她真能看到人的寿元?
当下,我立马问她:“能看到自己寿元么?”
她点头道:“能,我还有一天。”
一天?
玛德,怎么这么准,当时梨花妹跟我说过谢雨欣体内阳气已经衍变了,只剩下几天寿元,如今已经过去几天,正好还剩下一天的时间。
那谢雨欣见我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她笑了笑,说:“九哥哥,你还愣着干吗呢,难道你希望我明天就死吗?”
我回过神来,忙说:“好,我立马弄。”
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有些不相信,主要是这事过于匪夷所思了,试问一下,哪有人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寿元,这比那些掐指算命的道士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严格来说,谢雨欣这是开了挂啊!
当下,我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她:“你再看看梨花妹还有多少寿元。”
话音刚落,她仅仅是瞥了一眼,立马说:“63年。”
63年?
这梨花妹的生辰八字我是知道的,连忙掐指算了一番,不多不少,正好63年。
活见鬼了。
我暗骂一句,又问她:“那你替你母亲看看,还有多少寿元?”
她神色一怔,并没有朝那边看过去,而是沮丧道:“她的寿元有两种,一种是四小时内暴毙,还有一种是27年。”
我有点懵,就问她什么,她给我的解释,她母亲有个劫难,而那个劫难需要面临一个选择,选择对了,还能活27年,选择错了,只剩下仅仅四个小时的寿元。
这让我立马想到做七的最后一步,难道。
我摇了摇头,还是不愿相信,但,在想到郎高鼻子特别敏感时,我又有些信了,毕竟,她跟郎高一样都是拥有燕子纹身的人,有些常人没有的本领,倒也是正常。
一念至此,我饶有深意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就问她:“你可曾想过,以后的去路?”
她微微一笑,“当然是跟着九哥哥当八仙了。”
听着这话,我再次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不晓得为什么,我总感觉现在有点看不懂谢雨欣,她给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跟我在郎高身上感觉到气息有些许不同,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同。
一时之间,我愣在原地,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那谢雨欣见我没说话,又开口了,她说:“九哥哥,你真希望我明天死呀?”
说完这话,她冲我调皮的眨了眨眼。
我没再说话,转身朝法坛那边走了过去,一边走着,一边扭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那谢雨欣见我望着她,冲我甜甜一笑。
走到法坛边上,我没急着捣鼓做七,而是下意识将法坛上的芭蕉扇跟荷花用袋子收了起来,至于我为什么会收起来,原因很简单,我想起了梨花妹说的八仙渡。
直觉告诉我,谢雨欣绝非表面这么简单,特别先前那句,当然是跟九哥哥当八仙了,令我对她生疑了。
按说,一般人在提到当八仙时,都是拒绝的,更何况她一个女流之辈,在面临这种选择,却是不加思索地说了出来,当然怪异的很。
那谢雨欣见我还是没动,估计是急了,连忙走了过来,急道:“九哥哥,你倒是快些啊,我不想死!”
我嗯了一声,也没多想,缓缓拿起黄纸,点燃,脚下以三退二五进三的步伐围着法坛转了足足四十九圈,神色一怔,点燃一把黄纸跪了下去,嘴里默念几句词,然后将手中的黄纸往空中一抖。
霎时之间,黄纸在半空中燃烧起来,宛如蝴蝶般,翩翩起舞。
见此,我没敢犹豫,连忙起身,按照做七的规矩,这些燃烧的黄纸,代表的是地下神明,必须在黄纸未完全熄灭时,将其接住,不能致使其落入地面。
一旦落入地面,就意味着某个神明不同意这次的做七,说穿了,就是不接受这次赎罪。
而具体是哪个神明,则看黄纸落地的方位,再以乾坤八卦去推衍。
当下,我终身一跃,一把抓住了不少黄纸,又再次起身,抓了不少黄纸。
好在,我动作还算麻利,抓了不少黄纸,但偏偏有一叠很厚的黄纸,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脚下,我眉头一皱,立马蹲了下来。
那谢雨欣见我蹲了下来,就问我:“九哥哥,咋了?”
我摇了摇头,先是将手中的黄纸交给谢雨欣,让她用这些黄纸去点燃那些纸扎品,她神色一喜,又问我:“如果黄纸在半路上熄了咋办。”
我也没多想,就告诉她:“记住是在哪个位置熄灭的,待做七完事后,那个位置的纸扎品多烧一份过去就行了,又告诉她动作最快好点。”
她谢雨欣也没再说话,从我手中接过黄纸,直接朝放纸扎的地方跑了过去,我则盯着地面这叠已经熄灭的黄纸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我眉头越皱越深,先前烧黄纸时,我明显已经将黄纸散开,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成叠的黄纸,这不对劲啊!
这好比在家里放了的一百块零钱,出去一趟了,回来后却发现一百块钱还是一百块钱,但却变成了一张整钱。
盯着那黄纸看了一会儿,我没敢再犹豫,立马以黄纸为中心点,在四周画了一个八卦图,又将十天干与十二地支代入其中,开始推衍起来。
约摸捣鼓了一两分钟,推衍出来的结果,令我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这一切的一切太邪乎了。
第1472章 做七(终章·上)()
原因在于,我推衍出来的结果居然是乾交接于子辰,这代表的是地藏王菩萨。
玛德,当真是活见鬼了。
地藏王菩萨是出了名的心善,有地狱未空,誓不成佛的豪言壮志,就这么一个大善人,竟然会不接受谢雨欣的赎罪。
愣了好长一会儿,我立马朝谢雨欣看了过去,这地藏王肯定不会出错,那么问题必定出在谢雨欣身上,我大致上总结了两点,其一是做七时,谢雨欣心不诚心,其二是,谢雨欣心怀叵测,说穿了,也就是说她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让我眉头越皱越紧,本来先前就怀疑她可能有问题,现在又出现这种事,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谢雨欣了。
那谢雨欣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疑惑地朝我望了过来,见我望着她,她笑了笑,也没不说话,用手中最后一张黄纸点燃最后一个纸扎品。
一直之间,整片稻田火光冲天,火光中的谢雨欣,在我看来,却显得那么不真实。
我想说话,但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就觉得这件事,我好似做错了,我甚至怀疑这谢雨欣就是梨花妹所说的八仙渡。
可,我不敢承认自己做错了,因为,促成这次做七的背后是梨花妹,一旦我承认做错了,那梨花妹便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说实话,我极度不愿相信梨花妹会坑我,但想起整件事的始末,我陡然明白了什么,连带那戏班消失的事,我也猜到了一个大概。
就在这时,那谢雨欣走过来打断了我的思路,她冲我甜甜一笑,问我:“九哥哥,做七好了吗?”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说:“好了。”
我其实是想说,做七还没好,因为这做七还有最后一步,那便是祭天,以我之心血,烧天纸给上天,向天请命,这道仪式极消耗心神,甚至会折做仪式者的寿元。
坦诚而言,在知道谢雨欣可能跟何仙姑有关时,我便已经做好了折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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