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葛红尘停了下来,他面前是一口墓穴,长方形,长宽分别是九米、五米,深度应该是七米的样子,看上去挺大的,奇怪的是,这墓穴左侧有一条绳梯。
那绳梯不像我们平常见到的那种绳子,而是由麻绳编制而成,隐约有些泛红,应该是淋了黑狗血。
当我们来到墓穴前时,我再一次震惊了,原因在于,我发现这墓穴最下面居然用水泥给封住了泥层,而水泥上面有一层约摸十公分深的清水,或许是刚弄没多久
这让我愣在那,完全看不懂这是什么墓穴,首先是一般墓穴讲究接地气,下层只能靠人工刨平,决计不能用水泥之类的东西封住泥层,一旦封了,就意味着这口墓穴废了。
毕竟,土葬是以入土为重,而现在用水泥封住泥层,哪里算的上是入土,甚至可以说,这棺材已经跟泥土完全隔离了。
其次是墓**盛水算几个意思?这特么不是诅咒么,众所周知,一般挖好的墓穴,由于土壤有些潮湿,需要在墓穴烧一些黄纸,以此烘干墓穴,为的是让死者有个暖和的家。
这墓穴倒好,直接在下面注水。
一发现这个,我正准备朝葛红尘问几句,就见到那葛红尘双眼死死地盯着墓穴,我顺着他眼神一看,那墓**有葛影子,正好将天上的星星月亮引入其中。
起先,我以为这是普通现象,毕竟,水中有倒影不是很正常么?
但是,游天鸣的一句话,令我彻底醒悟了。
他说:“九哥,你数下那下面有几颗星星。”
我一数,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颗星星,也就是说,这墓穴正好将天上的三十六颗星星引入其中,而月亮则出现在正当中,形成众星捧月之姿。
“这这这”我有些懵了,这是巧合还是?
就在这时,那葛红尘开口了,他说:“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他扭头瞥了我一眼,“小九,你学梅花易数,是通过数字推算人体福祸,可有一个门派,却是以天上星辰来推算人体福祸,大到国运,小到个体,都能通过星辰兴衰而推算出来。”
说着,他指了指天空,继续道:“山河会变,地势会动,唯独这天上的星辰却是恒古的。”
我隐约有些明白他意思了,当年他祖上请的算命道士应该是以星辰来推算人皮棺,唯有这样才能解释西南三十六米的位置。
于是乎,我指了指墓穴的三十六颗星辰,就问他:“这些星辰是不是跟你先前说的三六尺有关?”
他点了点头,说:“不瞒你说,先前把三六尺绑在人皮棺上,是祖上曾经留下遗训,三六尺对人皮棺有压制效果,抬棺时需要绑在人皮棺上,而且是三六尺越多越好,凑齐三十六把三六尺,这人皮棺便会变得宛如薄纸一般,极轻,但,现在三六尺已经鲜少出世。”
说完,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急匆匆地说了一句话,“把我吃饭的家伙拿过来。”
大概等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一兵哥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子,那葛红尘接过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罗盘,奇怪的是,这罗盘不像是普通的罗盘,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唯独罗盘的边上刻着红黑交叉的数字,一共是三十六个数字,从一至到三十六,在这数字边上有一些极小的符号,那符号很奇怪,像是代表什么,又像是代表凶吉。
“葛办长,您这是什么罗盘?”我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朝他问了一句。
他一边捣鼓他的罗盘,一边解释道:“这个啊,不算罗盘,是空盘,观察天象之用,鲜少有人懂这个,我也只是懂一点鸡毛蒜皮。”
说着,他找了九块还算平坦的石块摆在地面,最下面摆四块,中间是三块,最上面是两块,然后将空盘放在上面。
一见这动作,我的好奇心被他完全勾了出来,这什么东西?看星辰?就用这玩意看星辰?不至于吧!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葛红尘已经将空盘摆好,又从那黑布袋子取出两根木棍子,一红一黑,红的那一根筷子较长且粗,黑的那一根筷子短而细,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星辰棒,用来勘测天象的。
坦诚说,我是第一次见这种空盘,也是第一次见所谓的星辰棒,并不是很懂,就一直在边上盯着那葛红尘看,就见他将星辰棒长的一根立了起来,短的那一根放在十点钟方向,最后又掏出来一把像饭勺一样的东西。
这东西我知道,好像是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一的司南,说通俗点就是指南针。
这下,我更疑惑了,勘测天象拿司南干吗?
第1124章 司南()
那葛红尘见我一脸疑惑地盯着他看,笑了笑,也不说话,而是将司南放在空盘偏左侧的位置,与星辰棒挨近。
见此,我再也忍不住了,就朝葛红尘问了一句,“葛办长,您老这是干吗呢?”
说着,我补充了一句,“据我所知,这司南是用来勘测方位,您老拿这东西勘天象?”
他一笑,解释道:“老祖宗的智慧岂是你我所能猜测的,就拿这司南来说,一些教科书介绍是勘测方向的一种工具,实则这司南作用大了去,甚至可以说,这小小的司南囊括整个宇宙。”
我一听,差点没笑出来,这司南囊括整个宇宙?这牛皮吹的有点大了,正准备说话,那葛红尘拿起司南在我面前扬了扬,笑道:“这么跟你说吧,东西看上去像个饭勺,这里面却含有八纯卦、一世卦、二世卦、三世卦、四世卦、五世卦、游魂卦、归魂卦,再配合天干地支于六十四卦,贵贱、世应之说,最后将阴阳五行代入其中。”
说着,他顿了顿,朝天空瞥了一眼,继续道:“世界万物皆是以阴阳五行而论,即便整个宇宙亦是如此。”
说实话,我听不懂他说的话,主要是这些知识,我压根不知道,对这一块也没接触过,便假装听懂了,点点头,就问他:“您老勘测出来什么了?”
他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开始捣鼓那司南,时而望天,时而望司南,时而看向空盘中的星辰棒。
在这期间,我们所有人都望着他,谁也没说话,生怕说话会打断他思路。
约摸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那葛红尘面色一喜,大喜道:“原来是这样!”
“怎样?”我连忙问了一句。
他说:“当年那道士应该是根据三十六天罡星的移动变化而定下的墓穴。”
说着,他朝司南指了过去,“你看这边,以遁、解、屯、大畜、噬瞌为首,而这几样在玄学中表示,一爻(yao),而一爻在八卦中属于上卦,再以这上卦对应天上的星辰,便会形成一个轮回,就像这样的轮回。”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司南上面游走。
这让我们所有人都愣了,不但我没听懂,看懂,估计游天鸣也是如此,于我们来说,这跟听天书没啥差别。
但是,作为八仙宫宫主,我肯定不能让葛红尘觉得我无知,就装腔作势地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啊,那现在该怎么弄?”
他诧异地瞥了我一眼,“墓穴就定在这了,不能变动,至于你说的迁坟距离,以我之见,问题不大,顶多是棺材难抬一点,只要你们用心点,应该不会出事。”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跟游天鸣他们商量了几句,那游天鸣说,当年的道士把墓穴定在这,应该是看破了一些东西,就让我按照葛红尘的意思来弄。
至于郭胖子,他的话很简单,只有五个字,“我听九哥的。”
我对这死胖子也是无语,就想了一下,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按照葛红尘的意思把墓穴定在这,但一想到迁坟的距离,我心里有股很奇怪的感觉,就觉得把墓穴定在这,对人皮棺来说或许是好事,对于我们抬棺材的八仙来说,恐怕是件棘手的事。
权衡一番后,我还是有些不同意,就问葛红尘,这墓穴nei弄水泥跟清水是怎么回事。
我这样问,是想找个借口让他重新捣鼓一口墓穴。
他给我的解释是,人皮棺煞气中,一旦沾上土壤,很容易影响到附近的土壤,从而导致方圆百米之内会变成一处凶地,唯有用水泥封死泥土,最后再以清水隔开。
这样做的好处是,能令人皮棺静静地存放于此,不会影响到附近的气场以及土壤,坏处是,死者在棺材内享受不到任何风水气场带来的好处,只能世世代代差遣葛红尘祖先三人。
对于他的解释,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但潜意识告诉我,迁坟距离是个大问题,搞不好会闹事出来。
当下,我再次问了一句,“葛办长,这墓穴真的不能换?”
他点点头,沉声道:“小九啊,真的不能换,试想一下,几百年前就有道士将墓穴定在这里,即便违背了某些规矩,不可否定的是,人皮棺存放在这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我想了想,这葛红尘说的是将人皮棺存放于此,而不是安葬,换而言之,这算不上迁坟,或许不会出事。
当然,这是自我安慰的想法。
可,眼下这种情况,除了顺着他的意思,我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
那葛红尘见我没说话,笑了笑,“小九,你放心吧,应该不会出事,再者,就算出事了,别忘了我们第六办是干吗的,有我们在,你把心放到肚里揣着就行。”
我轻声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眼睛一直盯着那墓穴看。
随后,那葛红尘将地面的空盘以及司南收了起来,一边收东西,一边嘀咕着莫名其妙的话,说是,乾三连、坤六断、震仰孟、巽下断、坎中满、离中虚、艮覆碗、兑上缺。
听着这二十四个字,我感觉好似在梅花易数中见过,这二十四字说的一种卦象,其中的乾三连属全阳之卦,代表天,起主导作用,坤六断,亦是全阳之卦,代表地,其作用是顺应天,吸收一切能量产生万物。
震仰孟,属于两阴爻在上,一阳爻在下,象征雷、属于震万物而萌发。
震仰孟,
令我疑惑的,这葛红尘怎么会忽然说这二十四个字。
于是乎,我就朝他问了一句,“葛办长,您老念这二十四葛字是?”
他尴尬的笑了笑,“没什么,触情生情罢了,对了,小九,你看这样行不,咱们就今天夜里将人皮棺给弄了,你给算个时辰。”
我深深地瞥了他一眼,也没再问下去,就点点头,掐指算了一下时辰,卯时不错,适合动土、下葬,就把这一时间跟那葛红尘说了出来。
他说了一句可以,转身朝另一边走了过去,我问他去干吗,他说,墓穴没搞好,还差一副架子,让我们先去人皮棺边上,他等会过来。
我本来想问他还差什么架子,但他都这样说了,我总不能强问吧,便领着郭胖子、游天鸣以及杨大龙朝人皮棺走了过去。
第1125章 选人()
当我们来到人皮棺边上时,那游天鸣忽然朝葛红尘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一脸凝重之色,我问他怎么了,他皱了皱眉头,就说:“九哥,我还是觉得这葛红尘有问题。”
我问他原因,他说:“说不清楚的感觉,就觉得吧,这人应该不简单。”
我嗯了一声,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我跟这葛红尘仅仅属于雇主与工人的关系,他为人怎样跟我没啥关系,只要人皮棺一结束,我估摸着,以后跟他也没啥关系了。
于是乎,我对他说:“随便他吧!尽量早些解决人皮棺,不能让陈天男”
不待我话说完,那游天鸣点点头,就说:“天男的事,多数责任在于我,他的仇便是我的仇。”
我没有说话,主要是陈天男的事在我心里宛如一根刺卡在喉咙,即便陈天男自杀是为了护我,但归根到底,这一切还是源于游天鸣的游说,最为关键的一点,这人皮棺除了先前的一些怪事,到现在一直平风浪静。
正是这样,我有点怀疑游天鸣的动机,碍于以前的交情,我没说破,可,这疙瘩却是一直在心里,一旦我跟游天鸣出现分歧,我敢十分肯定的说,我们俩肯定会闹掰,甚至会变成仇人。
那游天鸣见我说话,估计是猜出我的打算,便愣在那,也不再说话。
就在我们愣神这会功夫,那郭胖子忽然开口了,他问我:“九哥,这人皮棺大概什么时候能弄好?”
我想了一下,人皮棺下葬的时间是卯时,再加上一些下葬仪式,估计明天早上十点左右能弄好,但考虑到抬棺材时会遇到突发情况,便对他说:“明天下午应该能完全搞好,怎么,你有急事?”
他摇了摇头,“没啥,只是想早点订票回衡阳,九哥,你看这样行不,咱们订晚上的车票,后天一大清早直接去天男哥家里?”
我想了想,时间应该来得及,就说:“行,对了,订两张车票。”
“我呢?”那游天鸣忽然问了一句。
我苦笑一声,说:“天男是我跟郭胖子的兄弟,他的仇由我们来报就行了,你若参与进来,我怕会引发更多的事。”
我这样说是在暗示他,意思是,以他的身份,不适合跟着我们去报仇。
那游天鸣显然是听出这意思,笑了笑,也不说话,倒是边上的郭胖子直接来了一句,“这是我们三兄弟的事,跟你没关系。”
这话一出,那游天鸣脸色变了变,沉声道:“胖子,我跟天男也是”
不待他说完,那郭胖子好似想到什么,动手推了游天鸣一下,就说:“别逼胖爷跟你翻脸。”
说着,那郭胖子气呼呼地瞪了游天鸣一眼,转身朝边上走了过去,掏出烟吸了起来。
对于这一幕,我跟游天鸣都知道,我们几人的关系因为陈天男的自杀,再也回不到以前了,说直白点就是,我们现在把游天鸣当外人了,而游天鸣好似也看出这点,苦笑一声,就朝我看了过来,“九哥,对于天男的事”
我罢了罢手,意思是不想在这件事上详谈了,毕竟,这事是我们几人心里的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至于杨大龙,在我们说话期间,他一直没有说话,眼珠子却一直在我们身上打转,好几次想开口,一看到郭胖子脸色,他立马焉了。
就拿我、郭胖子、陈天男三人的关系来说,我跟郭胖子关系比较近,一是我们俩是同学,也算是从小玩到大,二是我们俩人走的比较近,而郭胖子跟陈天男走的比较近,他俩更像朋友,用郭胖子的话来说,他对我的情感是一种尊敬,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拿我当兄长,对于陈天男却是一起吃喝嫖赌抽的人。
对于那时候的我们来说,我偏向成熟型,郭胖子跟陈天男属于吊儿郎当那种,正因为如此,他俩更像兄弟,所以,陈天男的死,对于郭胖子的打击最大。
就在我们几人陷入沉默之际,那葛红尘走了过来,他一脸凝重之色,见我们几人都没说话,他干笑两声,问我:“小九,你们这是怎么了?因为人皮棺的事闹矛盾了?”
我罢了罢手,说:“没啥,对了,你准备的架子弄好了?”
他点点头,说了一句弄好了,就问我什么时候用油纸把棺材包起来,我说材料送到,立马能开工。
那葛红尘一笑,立马说:“油纸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至于抬棺人员方面,我刚才找指导员要了一份资料,生肖属龙跟蛇的一共九十三人,你在这中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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