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那王木阳在前面跑着,我在后面追着,我后面又跟道虚以及韩金贵,我们三对人很有节奏的进行一场追赶游戏。
约摸追了七八分钟,我们一行人已经离上河村有段距离了,那道虚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地喊了一句,“小九,别跑了!”
一听这话,我心头松出一口气,玛德,这小老头总算不行了,再追下去,我怕真追上王木阳,到时候有点不好收手。毕竟,就算王木阳明白我是被逼无奈的,但,我揍他是事实,这让王木阳或多或少对我有些敌意。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假装跟道虚合作,实则有对王木阳示好,说白了,我选了一条左右逢源的路,唯有这样,我们八仙宫才能在他们二人之间生存下来,否则,他们俩一旦针对我,我怕我们刚建好的八仙宫,又得花钱重建了。
人啊,活在这种情况下,当真是憋屈!
当下,我扭头瞥了道虚一眼,那小老头面红耳赤的,倒是他边上的韩金贵仍旧面不改色,就对那道虚说:“就这样放过他了?那王木阳在曲阳可是把我兄弟打进医院了,老子想直接弄死他。”
那道虚深呼几口气,勉强让呼吸顺畅一些,说:“算了,那小子练过,咱们追不上!”
“这样啊!”我故作疑惑,然后冲王木阳逃跑的方向喊了一句,“王木阳你个狗娘养的,下次别让我拽着你来南方,老子废了你第三条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作不会死。
这不,话音刚落,那王木阳的声音传了过来,“陈九,多谢你手下留情,王某人日后定有回报!”
听着这话,我特么差点没摔倒,草,这小子太特么阴险了,临走之前,居然来这么一句话,这不是让道虚怀疑我么?
玛德,早知道是结果,我就该下狠手,揍他一顿算一顿,至少能满足手头上的感觉。
就在这时,韩金贵扶着那道虚走了过来,我尴尬的笑了笑,想试探一下道虚有没有听到王木阳的话。
那道虚反应也算是绝了,就问我:“小九,你刚才是故意放他走的?”
我一愣,这小老头应该是听见了,眼珠一转,就说:“你信了?”
他疑惑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这让我心里有些发虚,就说:“道虚,你跟王木阳打交道的时间长,应该懂他性格,若是你真信了,小九无话可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世间有一种计谋叫离间计。”
那道虚好似想到什么,立马换上一副笑脸,“你说的对,王木阳这人城府深,不能轻易着了他的道,不过,老夫心中还是有个疑惑,你为什么会选择跟老夫合作?”
我想了一下,正戏来了,便拿出早已编好的理由,“三个原因,一是因为韩金贵,他是我们八仙宫的人,我不想他为难,二是这上河村是你的地盘,要想办好这场丧事,必须经过你的同意,否则,我相信你有几百种方法让这场丧事办不下去,而在办丧事之前,我早已答应宋茜曦,一定替她父亲办一场热热闹闹的丧事,三”
不待我说出第三个,那道虚罢了罢手,笑道:“第三个原因,让老夫猜猜看!”
说着,他想了一下,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又朝王木阳逃跑的地方瞥了过去,笑道:“若是老夫没猜错,这第三个原因应该是你与王木阳在曲阳的恩怨,去年的时候,老夫碰巧在曲阳,又碰巧撞见了你跟那个胖子,还有便是,老夫听人说,有个叫乔伊丝的女子,好似与你还有那王家小子有些暧昧不清。”
听他这么一说,我内心狂喜,玛德,我本来还担心这小老头不信,没想到他居然自己说了出来,这无疑增加了他对我的信任度。说白点,这小老头自以为是的认为我选他合作,是因为我跟王木阳有仇怨。
当然,这些是我心里想的,肯定不能对道虚说出来,就朝他弯了弯腰表示礼仪,奉承道:“您老当真是一双锐眼,一眼便识破小九的打算。”
他一笑,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看着我,眼神中满是笑意,就好似在说,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见此,我朝道虚说了一句,“受教了!”
随后,我跟道虚说了一句,一行人朝上河村走了过去。
路上,那道虚好几次想谈合作的具体事宜,都被我以丧事为重给推开了。
本以为就这样回到上河村继续办丧事,哪里晓得,刚到村口,那道虚脸色沉了下来,问我:“小九,老夫有一事不明,还望你能替老夫解惑,若是不能,你我合作,就此作罢!”
一听这话,我心里一沉,莫不成这小老头发现了什么,就问他:“什么疑惑?”
第1012章 五彩棺(124)()
那道虚想了一下,朝死者瞥了一眼,低声道:“你是怎样看出这五彩棺的?”
我懂了,他这是试我本事,我想也没想,就说:“以前跟师傅学艺时,师傅教的。”
我这样是骗他的,主要是我压不住道虚,只能将我师傅搬出来,也算是狐假虎威。
那道虚听我这么一说,面色一喜,“不知,你师傅是哪位?”
我苦笑一声,解释道:“师傅他老人家淡泊名利,不愿提及名号,不过,小九可以告诉你一点,蒋爷是我师兄!”
“什么?”他脸色巨变,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颤音道:“你你你是他徒弟?”
我不知道道虚说的他是谁。
不过,从道虚的面色来看,他应该是知道我师傅是谁。
我本来想问一句,考虑到狐假虎威,也不好问他,不然,道虚定能识破,就说:“嗯,就是他老人家。”
那道虚一见我肯定下来,满脸喜色,语气中隐约带点阿谀奉承的感觉,他说:“小九兄弟,不知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否替老夫,不,能否替我引荐一下令师傅。”
我满口应承下来,说:“行,等师傅空下来,定引荐你们相识。”
我这样说,无非是想早点办丧事,我怕这道虚再问下去,丧事都没法进行下去了。
那道虚好似知道我急着办丧事,也不再说话,就朝后面走了过去。
大概走了三四步的样子,他陡然停了下来,朝堂屋内瞥了一眼,又附耳对韩金贵说了几句。
我不知道他对韩金贵说了啥,不过,韩金贵的一句话令我先前困惑的事迎刃而解,他说:“宫主,我去叫村民,你们办丧事!”
说完这话,那韩金贵扯开嗓门就喊,“乡亲们,我师傅让你们出来看热闹了。”
话音刚落,不少村民打开门走了过去,拖老带少的全部朝堂屋这边涌了过去。
看到这里,我特么舒出一口气,这道虚总算做了一件好事,不过,从侧面可以看出道虚在这上河村颇有威信,不对,应该说,特有威信,甚至可以说比皇帝的圣旨还管用。
考虑到这点,我有些兴奋,原因在于,倘若选择跟王木阳合作,我估摸着这场丧事想要完整的办下去,有点困难。
随后,上河村那些村民悉数围在堂屋两侧,原本冷冷清清的场面,只因道虚的一句话,变得热闹异常,而游天鸣等人则开始吹奏百鸟朝凤。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百鸟朝凤,此曲甚好听,当真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这曲子的第一段为唢呐与笛子的重奏,展现出百鸟争鸣的情景,第二段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使音乐充满活力,令人陶醉其中。
第三段为唢呐模仿各种鸟叫声,声声入耳,清脆、富有亢情。
特别是第四段,活泼欢快、速度转快,曲调较为热情奔放,将围观那些村民的情绪点燃,整场丧事在这种曲调中进行的异常顺利。
或许是因为百鸟朝凤的原因,不少外村人过来围观,整个场面显得热闹非凡,而上河村的一些村民开始掺合到丧事当中,宋广明几兄弟的子女们更是进入道场,开始替死者转道场。
按照丧事的规矩,中午需要休息到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可,那道虚发话了,他说,考虑死者的家庭情况,一整日都需要在道场转,算是替死者下辈子祈福,又说,晚餐、夜宵以及明天早上的早餐全包在他身上了。
对于他这种说法,最高兴的莫过于我,本来我还担心餐饮问题,现在道虚承包下来,我求之不得,至于中饭,坦诚说,我们一众八仙并没打算吃。
毕竟,死者在堂屋内摆了很久,需要在丧事上多做些仪式。
就这样的,在游天鸣等人吹奏的百鸟朝凤中,丧事有条有序地进行,一直到晚饭时,我们一众人匆匆地吃了一顿晚饭,又继续在道场替死者祈福、消煞。
顺利的丧事,时间总在不知不觉流失,很快,整场丧事接近于尾声,我领着死者的一对孙子孙女以及他的侄子侄女们在五彩棺面前,烧了一些黄纸,又点燃两卷鞭炮,这场丧事算是结束了。
待鞭炮声结果后,时间已是晚上10点,不少村民开始各自回家,独留我们一众八仙以及唢呐匠们在堂屋内。
“九哥,墓穴真挖到别的地方去了?”那杨言走到我边上问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也没多说,就掏出手机给孔三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墓穴搞定没。
那孔三给我的回答是,墓穴已经弄好,只待棺材过去。
一听这话,我松了一口气,从歧坪镇回来后,我一直担心那边的墓穴会出问题,好在一切还算顺利,朝他说了一声谢谢,又告诉他,我们明天一大清早抬棺过去,大概五天后能到他们那边。
挂断电话,我们一众人围着棺材开始商量怎样封棺。
本来吧,封棺找几根铆钉铆入棺材就行了,可,眼前这棺材是五彩棺,在封棺上面讲究颇多,一个小心,会导致前功尽弃。
正因为如此,我把这封棺看的颇重,就让杨言去把道虚请过来帮忙。
令我诧异的是,那道虚并没有过来,而是让杨言给我带了一句话,说是,五彩棺所有的怪事都是他动的手脚,考虑到我没本事将这五彩棺弄好,在封棺这个环节他并没有动手脚。
依正常情况,封棺不动手脚是好事,实则是大大的坏事。
原因在于,五彩棺一直有,动三不动一,人生尽失意,说白点了,这五彩棺,要么就别动,要动就全动了,而那道虚只是在五彩棺表层、棺内以及死者身上动了手脚,至于棺梆,玛德,那老家伙居然善心大发,没动手脚。
偏偏没动手脚,让这封棺变得格外难办,甚至可以说,只要封棺出现任何差错,重则在场所有人陷入某种危机当中,轻则死者的魂魄消失于天地之间。
无论出现哪种情况,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会招来附近的鬼魂野鬼捣乱。
第1013章 五彩棺(125)()
想到这些,我特么恨不得活撕了那道虚。
玛德,这老小子真特么够缺德,若不是情势所逼,鬼才会跟他合作。
“九哥!”那杨言见我没说过,凑了过来,问道:“这棺材盖什么封?”
我皱了皱眉头,将心中担心的那些事跟他们说了出来,又掐指算了算死者的生辰八字,封棺的吉时是深夜4点的样子,五点适合出门。
他们听后,那李建刚问我:“宫主,倘若真如你说的那样,一旦封棺出问题,我们这些人是不是”
我懂他意思,点点头,也没说话。
反倒是韩金贵在边上说了句,“宫主,你看这样行不,咱们不是有火龙纯阳剑么?能不能把这火龙纯阳剑绑在五彩棺上,一来可以驱煞,二来可以镇住周边的一些孤魂野鬼。”
他说的这种方法我懂,也是我最先打算使用的一种方法。
但,这种方法可以说是,有利也有弊,利的一端是,就如韩金贵说的那样,一能驱煞,二能镇住孤魂野鬼。
弊的一端是,这火龙纯阳剑的威力过大,一个不小心很容易让死者魂飞魄散,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基于这点,我没同意这种方法,就说:“这个恐怕不妥吧!”
那韩金贵愣了一下,低声道:“宫主,你是不是担心火龙纯阳剑威力过大?”
我嗯了一声。
他笑道:“这个简单,我不是教过你纯阳剑法么?你可以试试第一式,说不定有用!”
“万一没用呢?”我沉声道。
“嗯?”他表情一滞,支吾道:“这这个,我没考虑过。”
听着这话,我差点没骂出声,这封棺容不得半点马虎,虽说火龙纯阳剑是个好东西,纯阳剑法在丧事上也挺有用,但,眼下这种情况实在是不适合使用。
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棺材敞开?
一时之间,我们所有人陷入沉默当中,谁也没说话,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凝固。
就这样沉默了足足五分钟左右,那韩金贵尴尬的笑了笑,对我说:“宫主,我还有一法,只是,不知道你懂不懂。”
“什么办法?”我面色一喜,连忙问道。
“呼日!”他轻声吐出这两个字。
我有些不明白,呼日?什么鬼,就问他:“什么意思?”
他说:“宫主,你想想,死者是不是死于清明节?”
我点点头,死者的确死于清明节。
他又说:“在我们八仙眼里,有一种蛤蟆推算数,可以推算一个人死亡时是否为呼日,一旦为呼日,我有破解之法。”
这韩金贵有破解之法?
我疑惑地看着他。
旋即,我立马想起,这韩金贵以前当过八仙宫宫主,应该有几把刷子,只是这蛤蟆推算数,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就问他:“什么叫蛤蟆推算数?”
他想了一下,解释道:“这是俗名,它的学名好像叫什么丁甲,我听杨兄弟说,宫主之所以入行当八仙,好似学了什么丁甲,不知”
不待他话说完,我立马附声道:“六丁六甲葬经篇?”
他一愣,“不对,好像不是葬经篇,而是入地篇,不知宫主可否懂?”
“入地篇?”我有些为难,自从学了六丁六甲葬经篇后,我把重心都放在丧事上,鲜少接触其它东西,若不是因为下葬时,需要涉及一些风水知识,我估摸着连风水都懒得学。
这也没办法,我这人就这样,做哪一行,就铁了心学那一行。
那韩金贵点点头,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叹气道:“看来宫主不会了。”
一听这话,我神色有些颓废,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没想到就这样夭折,正准备放弃时,我忽然想起一个人,蒋爷,他号称是我师兄,不知道懂不懂。
没有任何犹豫,我掏出手机给蒋爷打了一个电话,或许是半夜的缘故,电话响了好久,才传来一阵慵懒声,他说:“小九,大半夜的有啥事啊?”
起先听到这声音,我也没啥感觉,不过,接下来的一道声音,令我对蒋爷有了别样的看法。
那声音说,“蒋大哥,是谁啊!”
注意,这声音是女人的声音,有些许沧桑,又有些好听的感觉。
听着这声音,我老脸一红,玛德,蒋爷不是单身么,莫不成?
我陡然想起曲阳时,蒋爷有个儿子,叫何建华,跟我还有些冲突,也就是说,这女声是何建华母亲?
“师兄,不方便?”我一时兴起,朝蒋爷打趣道。
我这样说,是因为蒋爷一直给我一本正经的感觉,鲜少露出尴尬神色。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别瞎说,说正事!”蒋爷没好气地回了我一句。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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