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又跟那男子交谈了几句,才让我跟韩金贵进入村长家。这让我越来越疑惑了,玛德,我是真心不认识这人,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暗中帮我?还是别有用心?
带着这种疑惑,我朝村长家走了去。
就在这时,那人喊了我一声,用一口湖北话说,“大龙让我带句话给你,万事有二哥在背后顶你。”
听着这话,我特么算是明白了,这人跟二哥杨大龙有关系?扭头一看,就见到他冲我笑了笑,也不说话。
我感激的朝他点点头,连忙走进村长家,那韩金贵则跟在我身后。
进入村长家里,就发现这房子空荡荡的,好似没人,我问那韩金贵村长人呢,他说,村长应该在二楼。
当下,我们也没在一楼停留,径直去了二楼。刚上楼梯就听到一阵声音传了过来,是电视机的声音,那韩金贵用湖北高声喊了一句,“富贵村长,在家不?”
“在呢!哪个?”很快,传来村长声音。
我跟韩金贵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脚下不由快了几分。
来到二楼,村长一家四口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发现那村长年近六十,穿扮简朴,双鬓有不少白发,一见我们,村长先是朝韩金贵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用疑惑的眼神盯着我,问道:“这位是?”
“小子陈九,前来打扰了!”我朝笑了笑。
“陈九?”他一愣,好似想起什么,就说:“八仙宫宫主?”
我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那韩金贵在边上抢先道:“富贵啊,咱俩认识也有几年了,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我这次带宫主过来找你,只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得到你的帮助。”
那村长微微一愣,也不说话,就朝他媳妇跟子女打了一个眼神,让他们离开,又让我跟韩金贵坐下,然后给我们倒了一杯白开水,又给我们派了一支烟。
“村长!”我喊了一声,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的来意,老韩刚才说过了,不知您老有啥想法?”
“这个”他支吾一句,也不回答问题,一个劲地让我们喝水。
这让我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就朝韩金贵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由他去说,毕竟,他跟村长较熟,熟人好办事嘛!
那韩金贵会意过来,对村长说,“富贵,我记得你说,你比较反感游书松,现在我领宫主来,就是想让你帮个忙。”
“什么忙?”那村长端起水,喝了一口,双眼一直盯着电视。
“那游书松约我们宫主和谈,而我们宫主的意思是把游书松赶走,不知你意下如何?”那韩金贵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赶出去?”那村长嘀咕一句,放下手中的水杯,在我们身上扫了一眼,说:“老韩,我知道你们与游书松不对头,只是那游书松是我们下河村的人,哪怕他在外面干了什么缺德事,但,终归是我们下河村的人,我只是一个村长,哪里有权利赶他出去,再说,他这些年在我们村子捐了不少钱,我决计不能做这忘恩负义之人。”
一听这话,韩金贵尴尬的笑了笑,也不说话,就将眼神抛向我。
我冲他点点头,深呼一口气,对那村长说,“村长,事情是这样,我们也不是故意让你难做,而是游书松这次办上河村的丧事,恐怕并非单纯办丧事,而是想在这边弄个火葬场,我怕”
不待我话说完,那村长赫然起身,一把端起我面前的水杯,将里面的水倒在垃圾桶里面,就说:“年轻人,这是我们下河村的事,还轮不到你们外村人来管,看在老韩的面上,我也不为难你,赶紧走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说错啥话了?刚才还好好的,咋忽然就发脾气了?正准备解释几句,那韩金贵拉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对那村长说,“富贵啊,我们宫主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帮个忙,要是不想帮,就直说噻!何必做的这么过份,都是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要是看到,也不好见面噻!”
“呵!”那村长冷笑一声,厉声道:“老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注意,入土为安的确不错,问题是,你们收费也太贵了吧!抬口棺材就要二百,办场丧事,不会低于三万。试问一下,你们这样做,与强盗何异?”
一听这话,我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一场丧事三万,这特么扯淡吧!要是按照最低标准去办一场丧事估计八千左右就可以,而听那村长的语气,韩金贵他们在丧事费用上,好似收费挺重。
当下,我盯着韩金贵,不待我说话,那韩金贵立马解释道:“宫主,我们八仙宫的情况,你也了解,我们之所以收那么贵,无非是想多赚钱建八仙宫,现在老夫人出资建八仙宫,我们以后收费自然会便宜一点。”
“有多便宜?”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说实话,我这辈子最反感八仙将丧事费用弄的特别高,令我没想到的是,那韩金贵居然收费如此之贵,这特么不是割老百姓的肉么,要知道,一般农村丧事让不少人头疼。原因很简单,费用太高,要是花少了,又会招同村人口舌,说啥不孝顺,要是花多了,而自身又没啥钱,唯有去借。
就我知道的来说,我以前办过一场丧事,那主家为了让死者风光大葬,愣是让自家小孩别念书了,拿着学费去办丧事,就那事,让我自责了好久
第一七十五章 五彩棺(12)()
那韩金贵见我脸色不对,咬牙道:“一万五!”
“不行!”我想也没想直接否定了他的提议,说:“八千!这场丧事过后,丧事费用分几个等级,最低八千,最高不过三万,在丧事过程中,不可乱向主家要红包,当然,主家该给的红包,一个不能少。”
说这话的时候,我语气特别重,主要是那韩金贵触碰到我底线了。
话音刚落,那村长眼睛一亮,就问我:“年轻人,此言可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嗯了一声,朝村长说了这么一句话。
“宫主!”那韩金贵拉了我一下,“你这样做,会得罪好多人!”
我瞪了他一眼,说:“不能怕得罪人,便将丧事费用提上去,谁家没父母?谁家没老人仙逝?咱们是八仙,不是利用丧事让自己发财的王八。”
“可”那韩金贵好似还想说什么,我罢了罢手,就说:“我还是八仙宫宫主么?我的话还有用么?”
“宫主!”那韩金贵无奈的点点头,也不再说话,不过,从他脸色我能看出,他好似挺反感降低丧事费用,这也没办法,丧事费用关乎到八仙的收入。
那村长见韩金贵没说话,就对我说:“年轻人,只要你这话算数,老汉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要帮你将游书松赶出去。”
我微微一笑,“没那么严重,只要您老能够帮忙牵制一下游书松即可,剩下的事,由我们八仙来弄,至于丧事费用,我陈九当天立誓,除非身死,否则,刚才的话永远有效。”
“好、好、好!”那村长连说三个好,又给我倒了一杯开水,值得一提的是,他这次倒的开水,往里面倒了不少蜜糖,又端了一些水果出来,再次承诺,他一定会全力配合我们。
对此,我也没跟他客气,就让村长帮忙说点那游书松的坏话,再游书松扣点罪名,争取这次将那游书松赶出去。
本以为村长会反感我的做法,哪里晓得,他直接来了一句更绝的,他说:“我记得那游书松小时候,老是偷看女人洗澡,要不要把这事加上去。”
我一阵无语,都说姜是老的辣,这话一点也没错,就跟村长又商量了一会儿,大致上是等会跟游书松谈话时,希望村长带点人向游书松表达一些土葬的意志,又让村长明天一大清早带上整个下河村的村民,去上河村帮我去抢丧事。
那村长二话没说,立马应承下来,又问我要不要多带点人,说是,他可以去附近的村子游说,多带些人去撑场面。
我谢绝了村长的好意,让他带着本村人去就行了。
随后,我跟韩金贵朝村长道了一声谢,直接离开了。
在出门口的时候,先前那俩人还在,对我又盘问了几句,我随意扯了几个谎言,便出了下河村,然后跟杨言、高佬在村口碰了个面,将村长家里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他们听后,那高佬赞赏的看了我一眼,说:“陈八仙,这事干的漂亮,咱们都是农村人,深知农村来钱不易,一场丧事三万的话,有些人估计要存三年时间,才能存够。”
我嗯了一声,扭头瞥了一眼韩金贵,他沉着脸,没有说话。
我哪能不知道他意思,还不是怪我降低丧事费用,我本来想跟他几句话,但是,那韩金贵看我的眼色有点不对劲,好似充满戾气。
这让我微微一愣,再次朝他看去,就发现他恢复了先前的模样,难道看错了?不对!他刚才绝对是那种眼神。
旋即,我立马想起郎高的话,那郎高让我提防一下这韩金贵,难道郎高的话要兑现了?
说实话,在八仙宫这段时间,我特别感谢韩金贵,甚至可以说,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长辈,对我们这些晚辈也是颇为照顾,唯独在丧事上面,那韩金贵从未跟我说过一句话。
有时候,我问他这边的丧事费用怎样,他每次都是扯开话题。
直至刚才听了村长的话,我才知道这边的丧事费用如此之高,要说这中间没猫腻,我绝对我不信,我甚至怀疑韩金贵应该中饱私囊过。
念头至此,我看向韩金贵的眼神变了,就说:“老韩,你对降低丧事费用怎么看?”
“您是宫主,您说了算!”他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话。
我哦了一声,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隔阂出来了,于私,我想跟他解释几句,可是,一想到那昂贵的丧事费用,我选择避而不言,也没再跟他说话,就在村口的位置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打算等游书松回来。
大概等了七八分钟,那韩金贵走到我边上,说:“宫主,我还有些私事,先回去一趟,等会再过来。”
我知道他现在对我有意见,也没留他。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临走的时候,问了一下李建刚跟风调雨顺四兄弟,“我家有点事,需要你们几个帮忙,你们方便不?”
一听这话,我立马明白他意思,他这是打算要跟我散伙,考虑到游书松快来了,我不想跟他在这时候产生分歧,便假装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而是将眼神抛向李建刚跟风调雨顺四兄弟。
“老韩啊!啥事这么急啊?游书松都快来了,你现在离开,不合适吧?”那李建刚皱了皱眉头。
“是啊!老韩,就这样把宫主晾这,不好吧!”风调雨顺四兄弟当中的老大嘀咕了一句。
“没事,宫主有你们几个应该足够了!”
那韩金贵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李建刚在后面喊了几声,那韩金贵头也没回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涩涩的,重重叹出一口气,心情低落到极点。
对于韩金贵的离开,我不怪他。毕竟,每个人活着的意义不同,他或许只是把钱财看的比较重,这才把丧事费用弄的挺高,又或许他家庭负担重,所有开支全靠当八仙来弄,个中原因,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待韩金贵离开后,那李建刚问了一下原因,我也没隐瞒,就告诉他,可能是丧事费用调低的缘故。
他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说:“宫主,我听你的,咱们八仙本来就是农民,抬棺材只是额外收入,咱们不能太黑心。”
那风调雨顺四兄弟点点头,朝我这边靠近了一些。
“呼!”我呼出一口气,也没说话,给他们每人派了一支烟,心里则一直在想,我们当八仙图什么?要钱没钱,要名没名,甚至可以说,看不到任何前途。
就在这时,杨言拉了我一下,低声道:“九哥,那人是不是游书松!”
闻言,我扭头一看,来人正是游书松,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头忽然冒出一股无名之火,苏梦珂的死,与这人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五彩棺(13)()
我想过直接过去揍他一顿,考虑到眼下的情况,我强压心头的恨意,朝游书松走了过去。
“哟呵!陈九兄弟,好久不见!”那游书松朝我走了过来,他身后只跟了三个人,都是一些陌生面孔,清一色的光头,西装,给人一种保镖的感觉。
我冷笑一声,“是啊,好久不见,上次在火车站分别,见你一身白色,令尊身子可好?”
他面色一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就说:“艾!到底是农村人,素质就是差了点!”
“是吗?某人出身真高贵!”说着,我抬手朝村内指了指,意思是,你特么也是农村人,装啥出身高贵。
他笑了笑,也不说话,就朝我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我进村详谈,我考虑到先前进村时,让他的人看见了,就说:“没必要进村,有事在这说。”
“好!那我也不见摸弯子,宋广亮的丧事我已经接下来,还望你恪守抬棺匠的行业规矩,莫捣乱。”
他用一副命令的口气对我说。
“是吗?你不会忘了这是哪里吧!我八仙宫就在这附近,你不觉得你这是鸠占鹊巢么?”
说这话的时候,我双眼一直盯着那游书松,好几次想冲上去暴揍他一顿,都被高佬用眼神给制止了。
“笑话,难道八仙宫在这,丧事就必须由你们八仙宫办?老子还是本地人来着,你这外地人有啥资格说这话?”
他冷笑连连,不怀好意地看了看我。
“你意思是,我也可以北方办丧事?”我沉着脸,问了一句。
“随意勒,只要你有本事去!”他耸了耸肩头。
听着这话,我皱了皱眉头,玛德,游书松是量准我不敢去北方,毕竟,北方那边是王木阳的地盘,要是过去,就我这点人,还不被他们整死。
那游书松见我没说话,笑了笑,说:“陈九,这样吧!现在丧事已成了既定的事实,我也不是小气之人,分你三千块钱,拿着这钱,赶紧走吧!”
说完,他掏出一叠人民币,朝我递了过来。
我瞥了那人民币一眼,要是没猜错,这一叠人民币绝对不止三千,而他故意多拿一些出来,无非是讥笑我们是穷鬼。
看穿他的意思,我立马说:“这样吧!我给你五千,你赶紧回你的北方去。”
“哟呵!嫌钱少啊!”他故作惊讶,又摸出两叠人民币,笑道:“那二万呢?”
我没有说话,他再次掏出两叠人民币,继续道:“四万呢?”
“还不够?六万呢?”
“还不够?八万呢?”
“一口价,十万!”
他一而再地往外掏人民币,看的我眼花撩乱,玛德,这人有病吧!带这么多现金,就说:“行了,别卖弄了,一句话,这场丧事,我们八仙要定了。”
“哎哟喂!陈九,一段时间不见,涨志气了啊!面对十万巨款,居然还能拒绝我,不错,我很满意!”
那游书松冷笑一声,朝身后那光头大汉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那光头大汉吹了一声口哨。
不到一分钟时间,从村内涌出好几十个人,细数之下,估计有四五十人,他们每人手里都拿了一些刀片,蹭亮蹭亮的,朝我们这边奔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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