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待他话说完,我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别的事可以商量,唯独这事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厉声道:“师兄,自古以来,人死债清,更没有所谓的情债,我希望你慎重。”
“是吗?”他瞥了我一眼,“倘若我不摘这红丝带呢?”
“那就怪不得小九翻脸不认人。”我脸色越沉越深,“这是规矩,容不得破坏。”
那傅国华再次瞥了我一眼,也不说话,抬步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他,厉声道:“师兄,希望你看在师傅面上,不要扰乱傅老爷子的尸骨,倘若一意孤行,我我只有翻脸了。”
“随你!”他丢下这句话就要走。
我急了,双手死死地拽住他,伸手就要夺过他手里的麻绳,他将麻绳护在胸口,厉声道:“先前看在你是师弟的份上,对你还算不错,本以为你会看在我是你师兄的份上,当作没看到过这事,没想到你竟是这等白眼狼。”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话,也不再说话,双手死死拽住他手里麻绳,死活不松开。
那傅国华的语气高了几分,“陈九,别给你脸不要脸,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动手了。”
这话一出,边上的郎高、傅浩围了过来,就问我,怎么跟傅国华闹了起来,又开始纷纷劝我放开麻绳。我不想说话,主要是傅国华前后的态度变化太多,先前还挺好说话,咋一下子就要在麻绳上绑红绳,难道他不知道什么叫尊重死者吗?
或许是我的动作彻底惹火了傅国华,他朝阿力打了一个眼色,那阿力一招手围过来二十几个人,将我团团围住,而郎高则护在我边上,说:“九哥,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闹了起来?”
那傅浩也问了一句,“是啊,小九,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闹了起来,咱们都是一家人,有啥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
“不能!”我回了这么一句话,双眼死死地盯着傅国华,一字一句的问:“你当真要这样做?”
“我当真要这样做,不然羞为人子。”那傅国华丢下这句话,再次太不要走。
我火了,作为抬棺匠,必须把尊重死者放在第一条,而要是让他那样做了,简直就是玷/辱尸体,我哪能同意,扬手就要夺过他手里的麻绳。
那傅国华面色一沉,立马说:“阿力,给我把他绑了。”
“你敢!”郎高怒吼一声,护在我身前。
而傅浩则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他好似还没明白我为什么会跟傅国华闹了起来,嘴里不停地说:“小九,国华叔,咱们都是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谈谈,没必要这样!”
就在这时,那傅国华沉着脸,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陈九,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要阻止我?”
我没有说话,而是用动作证明了我的决心,一把朝他手里的麻绳抓了过去,他朝后退了几步,轻易的避开我,就说:“阿力,你们愣着干吗,给我绑了他,我没回来,谁也不能松开他。”
话音刚落,那阿力领着二十几个人朝我靠了过来,他们脚下的步伐特别慢,应该是怕我跑。
见此,我心头一狠,看情况,那傅国华是死心要干那事了,就对郎高说:“大哥,务必将他手里的麻绳抢过来。”
说着,我抽出徐氏匕首,我知道的本事,我自己知道,这徐氏匕首在我手里估计发挥不了作用,就将它递给郎高,说:“要是他们敢动手,别跟他们客气。”
说完,我跟郎高背对背,那傅浩则在边上一直喊,“小九,你这是干吗啊!”
我正准备朝傅浩解释,那傅国华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就对傅浩说:“他是看我不顺眼,想教训我。”
说完,他朝阿力打了一个眼色,二十几个人朝我们扑了过来。
第858章 阴棺(133)()
一见这情况,我心头有些慌了,要是真打起来,那郎高有徐氏匕首在手,应该能打过七八个人,而我身子有伤,完全是靠利多卡因支撑着,一旦干起来,我们这边肯定会吃亏,指不定真的会被傅国华绑了起来。
我也是急了,立马朝傅浩喊:“傅老板,还愣着干吗啊,赶紧叫人,那傅国华想利用麻绳跟红丝带。”
不待我话说完,那傅国华怒吼一声,“给我绑了。”
言毕,围着我们那二十几个人立马凑了过来,那郎高朝我招呼一身,“九哥,照顾下自己。”
说着,他一手持徐氏匕首,一手成拳头猛地冲了过去,还真别说,郎高的身手当真是可以,只是一个照面,地面已经躺了一个人,他再次挥匕首朝另外一人冲了过去。
而我这边的情况,挺糟糕,可能是那些人知道我有伤在身,七八个中年大汉朝我奔了过来,也不打我,紧紧地将我围住,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郎高那边打的热火朝天,我这边已经被绑了起来。
“带他走。”那傅国华朝我边上几个人喊了一句。
“好!”那几个人应了一句,也不再说话,拉着我就走,按照我的打算是找他们拼几下,不过,那郎高朝我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先别动。
我明白他意思,眼前这种情况,无论再怎么反抗,其结果都是无用,倒不如先让他们绑起来,过后再想办法。也不知道怎么滴我忽然想起乔伊丝,以她的身手再加上郎高,指不定还能逃出去。
很快,他们拉着我就朝仙蛤村内跑了过去,那梨花妹也跟了过来,至于郎高,在我被绑起来时,他已经放弃抵抗,任由那些人绑着,往我身后拉了过来。
我想过喊傅浩,把麻绳跟红丝带的事告诉他,看到傅国华站在边上,我没有开口,而是由着他们拉我进村。
路上,那梨花妹好似想开口,最终叹了一口气,也不说话,一直默默的跟在我边上。
随后,我和郎高进了村子,被他们绑在梨花妹家一条椅子上,又被他们用几块红布塞住嘴巴。在这个过程中,我跟郎高一直没反抗,任由他们为之。
绑好我们以后,那梨花妹对那些中年大汉说,“行了,你们去帮忙拉棺吧,这边由我看着。”
“不行,傅大哥说过了,必须由我们看着他,直到棺材下葬后,我们才能离开。”其中一名中年大汉说了这么一句话,也不再说话,像柱子一样立在我们边上。
我数了一下,看住我们的,一共有六个人,清一色黑色西装,任由梨花妹说啥,他们就是不开口,就好似他们听不见一般。
就在这时,那郎高用手肘顶了我一下,我扭头瞥了他一眼,就看到他不停地朝我打眼色,意思是让我在梨花妹身上想办法。
我苦笑一声,要说嘴里没被塞布,倒可以跟梨花妹商量一下,毕竟,我们俩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关系还算可以,而现在这种情况,难道靠眼神跟梨花妹交流?可惜的是我们还没熟到那种地步。
于是,我朝郎高摇了摇头,意思是,这办法不行。
他一愣,立马朝我身上瞥了几眼,嘴里呜呜的叫着,我想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才明白他意思,他意思是我身上有伤,可以在伤口做文章。
我反应过来,朝他点点头,猛地吸了几口气,四肢开始乱抖起来,为了装得更像一点,我狠狠地咬着自己舌头,剧烈的疼痛感,令我浑身抖了起来,豆大的汗滴吧唧吧唧往下掉。
那梨花妹一直关注我着情况,一见我面露痛苦之色,立马关心道:“陈九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主要是嘴里塞了布不能说话,只好四肢剧烈的抖动,嘴里唔唔唔的叫着,那梨花妹一连问了几句,见我还是不说话,就要伸手扯掉我嘴里的红布,被边上那些中年男子给制止了。
“大小姐,傅大哥招呼过,不能扯掉他嘴里的布条。”那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朝梨花妹弯了弯腰,解释道。
一听这话,我有些愣了,这中年男子居然叫梨花妹大小姐?也就是他,先前那阿力并不是这群人的老大,他们真正的老大是傅国华。
发现这一情况,我我双眼紧紧地盯着梨花妹,就看到她是什么反应。
只见,梨花妹瞪了他一眼,“我爸不在,这里我最大,我说怎样就怎样。”
说完,她伸手要扯掉我嘴里的布条,那中年男子再次阻止下来,又朝边上那几名中年男子打了一个眼色,说:“你们几个带大小姐离开。”
我急了,要是梨花妹被他们带走,我跟郎高可是毫无办法了,心头一狠,再次重重的咬了舌头一下,我能感觉到舌头出血了,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嘴里开始蔓延到全身,就觉得浑身被人拿绣花针再刺一般。
我知道,这种疼痛不是咬舌头带来的,而是利多卡因的药效过了,从下山到这房间时间差不多是2个小时了。
不到片刻时间,那种疼痛越来越强,当真是肝肠寸断的感觉,我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四肢再也受不了那种疼痛,剧烈的晃动,由于身上绑着绳子,挣扎的动作并不是很大,但是那种疼痛却是钻心的痛。
“唔、唔、唔”我猛地喊,豆大的汗滴宛如雨后的竹笋,一下子全冒了出来。
那梨花妹一见这情况,猛地喊了几声,“陈九,陈九,你怎么了,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说着,她一把甩开正欲拉她离开的中年大汉,猛地跑到我边上,先是掰开我眼皮看了看,后是探了探我鼻子,就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呼吸这么急促。”
听着这话,郎高那没良心的居然用手肘顶了我一下,眼神中满是笑意,我特么哪能不明白他意思,他这是夸我演的像,能拿奥斯卡奖。
我想抽他,特想。玛德,要是老子演技有这么牛掰,哪里需要当啥八仙,完全可以当演员了。
第859章 阴棺(134)()
剧烈的疼痛令我整个人的精神处在边缘地带,四肢再次猛地颤了起来,哪里还有心情理会郎高,就听到梨花妹一直在边上说,“陈九,你这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我倒是想说话,问题是,我嘴里被他们塞了红布,哪能说话啊!
那梨花妹估计也是急了,脸色一沉,扭头对那些中年大汉就说:“要是我爸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
说完,她一把扯掉我嘴里的红布条,正准备说话,其中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沉声道:“大小姐,傅大哥说”
“滚,难道他没告诉你,眼前这人是他师弟,要是陈九出了事,你觉得我爸能放过你们。”梨花妹怒吼一句,扬手就要打那中年男子。
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忽然觉得梨花妹变了,变得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梨花妹,而是给人一种黑/道公主的感觉,就觉得她平常应该没少教训这些人。
这话一出,那几名中年男子脸色变了变,最终也没再说话,而是派了四个人守在我身边,另外两人则站在郎高边上。
那梨花妹骂了几句,也没再理会那中年男子,走到我边上,将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一边解绳子,一边问我,“陈九,感觉怎么样?”
我浑身难受的要命,神志也开始变得模糊,嘴里不停地喊,“药药,卡多利因。”
那梨花妹好似不明白我意思,拼命摇我,她不摇还好,这一摇,我觉得浑身像散了架子一般,嘴里不停地喊,“药药。”
有人说,物极必反,这话丝毫没错,那时候的我太年轻,只觉得卡多利因对止痛有用,多次因为受伤的缘故,使用卡多利因。
久而久之,我对这种药物有了一种瘾,别的药物根本达不到止痛的效果,到后来再也离不开这种药剂,然而,这种药物负面反应太大,也正是这样,我身子比普通人要差。用杨言的话来说,我抵抗能力就如六岁小孩一样,一个感冒要小半个月才好。
那梨花妹一直见我喊药,急的满头大汗,死劲问我,“陈九,你要什么药啊!”
“卡多利因。”说完这话,我受不了那种疼,颤音道:“打打打晕我。”
她好似不敢,反倒是她边上那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二话没说,抬手就在我脖子后面来了一下,紧接着,我只觉得脑子一重,晕了过去,就听到梨花妹歇斯底的喊叫声,“你tm干吗啊,是不是想死啊!”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当我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那梨花妹坐在我边上,一脸紧张的看着我,见我醒来,她立马问我:“陈九,感觉怎样?”
我迷迷糊糊的,抬了一下手臂,那种疼痛感已经消失,但是,浑身格外沉重,要是没猜错,梨花妹应该是给了注射了卡多利因,就问她:“现在是什么时间?棺材拉出来没?”
她一愣,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说:“已经拉上来了,明天打算运回湖北!”
听着这话,我想支撑起来,四肢格外虚弱,那梨花妹走了过来,将我扶了起来,沉声道:“你经常注射卡多利因?”
我想了一下,这是第二次注射,就跟她说了实话。
她一听,脸色沉了下去,说:“陈九,我是真心不知道怎么说你,这卡多利因用多了,容易引发药瘾,先前那医生说,你注射的剂量已经超标很多,以后很有可能会成瘾。”
我想问成瘾后,有什么后果,不过,想到傅老爷子的棺材明天就要拉回湖北,要是真按照那种方法,绝对招来祸事,也会让死者得不到安宁,就问她:“你父亲的打算,你知道么?”
她嗯了一声,轻声道:“知道!”
“那你不阻止他?”我淡淡的问了一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这梨花妹前后的变化有点大,我甚至觉得眼前这个梨花妹才是最真实的梨花妹,前面的那些反应很有可能是伪装出来的。
闪过这念头,我看向梨花妹的眼神有点不善,主要是觉得眼前这漂亮的女人,太会隐藏自己了。
她笑了笑,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也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你觉得我爸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说着,他好似怕我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我意思是,除了你们是师兄弟这层关系。”
我一愣,傅国华的身份?不单单是师傅的徒弟?难道还有别的身份?就问她:“他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她微微一笑,伸手探了一下我额头,说:“这社会有两种人,一种是混白的,一种是混/黑的,我爸是后者,他带来的那些人,全是他手下。”
听着这话,我不明白梨花妹的意思,她为什么要告诉我?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我,就问她:“什么意思?”
她瞥了我一眼,解释道:“你只是平头百姓,惹不起他们那些人,最好就此离开,别再关心傅老爷子的棺材。否则,我敢肯定的说,我爸为了达到他的目的,绝对不会给你任何面子,甚至会。”
说着,她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
我懂她意思,她这是警告我别管这事了,要是再管下去,肯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一时之间,我有些不明白傅国华的打算,他先是用风水局破坏傅老爷子的棺材,后是跟我相认,又跟傅浩和好如初,现在却要在棺材动手脚,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说,中间这个步骤完全可以省略,甚至可以在不通过傅浩的情况下,在棺材上动手脚就行了,还有就是,以傅国华的本事,想要弄死傅浩一家人完全可以利用风水杀人,更何况,这傅国华还是混/黑的。
我是真心想不明白傅国华的打算,就盯着梨花妹看了一会儿,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