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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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棺匠- 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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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这话,我好奇心被掉了出来,我记得在万名塔时,郎高跟我说过,他在警校那会暗恋过一个女生,好像就是叫南烟。

    念头至此,我立马凑了过去,问道:“梁所长,你说的南烟,现在在哪?”

    他扭过头,瞥了我一眼,嘿嘿一笑,说:“小兄弟,我跟你说,那南烟是郎高是初恋,念书那会,死活黏着人家,可惜,人家南烟看不上他,至于南烟在哪,嘿嘿,暂时保密,我只能告诉你,很近,很近。”

    “九哥!”那郎高忽然拉了我一下,说:“别听他瞎说,我们回踏马村!”

    说着,他拉着我就朝派出所外面走了过来,那梁琛在里面扯开嗓子喊,“小高子,不出三分钟,南烟便会知道你在踏马村,你自求多福吧!”

    一听这话,那郎高一个错步,险些摔到,好在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笑道:“大哥,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九哥!”他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别听梁琛那货瞎说,当年是这小子死皮赖脸追南烟,结果,被南烟揍成了猪头脸,就这事,在我们警校成了年度大新闻。”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口走了过去。

    刚出门口,一道激烈的争吵声传了过来,抬头一看,就见到不远处走来三个人,其中两名是妇人,身上披麻戴孝的,想必是家里有啥亲人仙逝,另一个是一名少年,严格来说,是一名少年乞丐,那乞丐约摸十五六的年龄,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令我奇怪的是,那少年的眼神不像乞丐那么木讷,而是炯炯有神,令人有些琢磨不透。

    一看到那少年,我的眼神一下子就被定住了,怎么也移不开,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某根弦动了一下,总觉得这少年不简单,有点像是同行,又有点像是自己人。

    “九哥,看什么呢,我们该走了!”那郎高见我伫在那没动,伸手拉了我一下。

    我指了指不远处那少年,说:“大哥,你觉得那少年怎样?”

    他一愣,顺着我手指的地方看去,皱了皱眉头,“只是一个乞丐,有啥好看的,走吧,别让乔姑娘她们等急了。”

    我没动,一双眼睛仍旧死死地盯着那少年,说:“你先回踏马村,我在这看看,随后再跟上你。”

    “九哥!”那郎高有点不喜,就说:“你搞什么名堂啊,只是一个乞丐而已,有啥好看的。凭我多年查案的经历来看,不需要审问她们,便知道那两名妇人抓住乞丐,显然是乞丐偷了她家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说:“不可能,那少年的眼神格外清澈,不像是偷盗之人,我倒觉得是那两名妇人有问题?”

    “嗯?”那郎高一愣,疑惑地瞥了我一眼,说:“九哥,你这话怎么说?要知道正常人不可能跟乞丐一般计较,除非是乞丐惹到人,才会抓来见官。”

第698章 飨尸(41)() 
听着他的话,我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说:“那两名妇人的装饰,证明她家有白事,对吧?”

    那郎高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

    “既然是白事,按道理说,后人应该在死者旁边尽孝,而现在这两名妇人却跟一名少年乞丐计较,足以说明这俩人未必是大孝之人,再者,你看左边那妇人,一脸横肉,从面相来说,这类人极为小气,蛮不讲理,你再看右边那妇人,这人面无四两肉,属尖酸刻薄之人,综合这两人的面相来看,不像善人。”

    我朝郎高解释一句,又指了指那少年,说:“你再看看那名少年,虽说他身上衣服较脏,但是他面相颇为不凡,蒋爷给过我一古籍,那上面有涉及一些面相,说是,人之受/精于水,凛气于火而为人,精合而后神生,神生而后形全,有金木水火土之相,有飞禽走兽之相,金不嫌方,木不嫌瘦,火不嫌尖,土不嫌浊,似金得金,似木得木,似水得水,似火得火,似土得土,五行俱似,此者不富则贵,根据那上面的话,这少年的面相与之完全符合。”

    话音刚落,那郎高皱了皱眉头,说:“九哥,你还懂看相?”

    “不算懂吧,只是会一点鸡毛蒜皮,看得不是很准,不过,那少年的面相,我却有十分把握,他将来必定是非富即贵。”我苦笑一声。

    坦诚说,就面相这种东西来说,我是真心不太懂,之所以能看出那少年的面相,是因为蒋爷给过我一本赖布衣所著的阴宅秘笈,那上面全是一些风水知识,但是,在尾页的时候,秘笈上面提了一段面相,说是有些人的面相能靠死人发财,有些人只能一辈子茫茫无为。

    看到那少年,我猛地想起那段话,这才停下来看个究竟,更为重要的是,我对那少年动了恻隐之心,想帮他一把。

    我这边跟郎高扯了几句,那边的两名妇人已经拽着少年朝这边走了过来,一见我们站在门口,左边那妇人大骂道:“好狗不挡道。”

    一听这话,我特么也是火了,玛德,我这是招惹谁了,立马就回了一句,“瘸驴嫌路窄!”

    “你!”那妇人一愣,大骂道:“哪里来的野娃子,竟敢骂老娘,也不打听打听整个上门镇,谁不知道我张二嫂的威名。”

    听着她的话,我微微一愣,张二嫂?什么破玩意,就说:“小子初来贵宝地,没听说过您老的威名,只不过,您老这开口就是骂人,恐怕有点不妥当吧,派出所就在这里面,要不,咱俩进去找梁所长评评理?”

    那张二嫂正准备说什么,她边上那妇人拉了她一下,又朝郎高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那人不好惹。

    “老娘不跟你这狗东西计较。”那张二嫂骂了一句,拽着少年就往里面走。

    一见这情况,我有心帮那少年一把,立马跟了上去,也不说话,那张二嫂以为我要找她事,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说:“野娃子,你这是不见阎王不掉泪啊?老娘可告诉你,梁所长是我们家亲戚,进了派出所,想出去就难了。”

    “切!”边上的郎高冷笑一声,说:“大婶,梁琛是北京人,怎么可能在这里有亲戚。”

    那张二嫂语塞,就说:“远房表亲不行啊!”

    说着,她没再理会我们,就冲派出内大吼,“梁所长,冤枉啊,你可得为我作主啊!”

    还真别说,这妇人嗓门挺大的,一嗓子下来,愣是震得我耳朵有些生疼。

    很快,那梁琛出来了,一见我们,他先是一愣,直接无视那张二嫂,就对我们说:“小高子,你们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那郎高耸了耸肩头,朝我指了指我,说:“别问我,我是看戏的。”

    闻言,梁琛将眼神抛向我,问道:“小兄弟,你们这是?”

    我罢了罢手,笑道:“梁所长,你处理你的事就行了,当我们不存在。”

    他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也没再深问下去,而是看了看那张二嫂,没好气地说:“张二嫂,这个月你已经来了派出所九次,每次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能不能不要浪费我们派出所的警力资源?”

    “小梁,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有句话咋说来着,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我这是遇到难事了,才来找你,不然,你请老娘来,老娘也不会。”那张二嫂笑了笑,朝梁琛走了过去,在他身上拍了一下,继续道:“小梁,我这次是找你报案的,就在今天中午,我抓了一名骗吃骗喝的乞丐。”

    说着,她示意边上那妇人将乞丐拽了出来,“就是这乞丐,在我婆婆丧事上骗吃骗喝两天,今天我实在不能忍受了,你们警察必须关他几天监狱,不然,我婆婆的丧事实在无法进行下去了。”

    那梁琛一愣,瞥了一眼那少年乞丐,皱眉道:“张二嫂,你这是无理取闹吧,我记得镇上有村民说过,这少年自尊心极强,从未骗吃骗喝过,怎么会在你家骗吃骗喝?”

    “你别听那些刁民瞎说,这乞丐不骗吃骗喝,怎么能活下去?”那张二嫂讽刺一句,脚下朝梁琛靠了过去,那梁琛往后退了两步,她又跟了上去,伸手一掌拍在梁琛屁股上,笑道:“小梁啊,两天不见,屁股又坚实了。”

    一见这情况,我与郎高对视一眼,哭笑不得,捣鼓老半天,这张二嫂对梁琛有意思啊,也难怪,这梁琛的长相颇受妇人的喜欢,特别那一身肌肉,对妇人有着致命的诱/惑。

    那梁琛好似看到我跟郎高的反应,对我们尴尬的笑了笑,紧接着,他脸色沉了下去,对那张二嫂说,“他在你家怎样骗吃骗喝了,要是没说个所以然出来,别怪我不讲情面。”

    “哎哟,发个脾气都这么帅气。”那张二嫂一笑,趁梁琛不注意之下,再次伸出咸猪手狠狠地摸了一下他屁股,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说:“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婆婆挂了,我找了一群办丧事的人,压根没请过这死乞丐,他赖在婆婆丧事上,吃了三天三夜,我实在受不了这乞丐,便将他抓了送到派出所。小梁啊,你可得为我作主,我们家的粮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我们一滴血一滴汗种出来的。”

    一听这话,我微微一愣,张二嫂说的这种情况,在我们那边也经常出现,办丧事的时候,有不少乞丐会来讨要一口饭吃,一般主家都会端些剩饭剩菜给乞丐送过去。

    但是,刚才梁琛说了一句话,他说那少年自尊心极强,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少年,又怎么会到张二嫂婆婆的丧事上骗吃骗喝?这中间是不是有故事?

第699章 飨尸(42)() 
当下,我瞥了梁琛一眼,就问他:“梁所长,这少年是怎样回事?”

    那少年好似听到我问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立马又缩回眼神,也不说话,就听到那梁琛说,“小兄弟啊,这少年从小父母双亡,在镇子上游荡了好几年,说起来也奇怪的很,这少年看似乞丐,却从未乞讨过,饿了就在街头拣点白菜叶,渴了就在水龙头接口水喝,困了就在镇子一所破庙休息,平常谁家死个人,他会不请自去,帮着唱夜歌,混一口吃的。”

    说着,他深深地瞥了一眼那少年,“镇上对他评价挺高,都说他有骨气,不少人接济他,都被他给拒绝了。”

    听着这话,我愣了一下,帮忙唱夜歌?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龄,还会唱这个?

    于是,我直接绕过边上叫嚣的张二嫂,走到少年面前,就问他:“你叫啥名字?”

    他微微抬头,很快,又将头低了下去。

    我再次问了一句,“你叫啥名字?”

    这次,他有了一些反应,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小兄弟!”那梁琛叫了我一声,说:“别问了,他来镇上好些年了,鲜少有人听他开口说话,很多人说他哑巴,只会唱不会说。”

    “哎哟喂,你们几个还聊上了,我的事到底管不管?”那张二嫂将身子混在少年身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少年,怒骂道:“死乞丐,在我家白吃三天三夜,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永远不会知道马王爷也是三只眼。”

    说着,她扭头看向梁琛,“小梁,你自己看着办,他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要是处理不妥当,我叫上二十个人天天蹲在派出所门口。”

    一听这话,那梁琛皱了皱眉头,正准备说话,我立马朝他罢了罢手,在身上摸索一会儿,掏出二百块钱,对那张二嫂扬了扬,说:“这是三天生活费。”

    “哟呵!”她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钱,冷笑道:“拿二百打发要饭的呐,这三天,我们家天天十个碗,至少五百,少一个子,我蹲在这不走了”

    “人要知足!”我瞥了她一眼,没再搭理她,再次看向少年,说:“听说你会唱夜歌?”

    他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躲闪,微微点头。

    “可愿意跟我走?”我想了一下,这少年在镇上以乞丐为生,也不是个办法,反正他会唱夜歌,倒不如让他跟着我,不敢说保他发财,至少能吃上一口热乎的米饭,更为这种重要的是,这少年算是同行,能帮就帮下,也算是尽一下袍泽之谊。

    他没有说话,而是再次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边上的郎高,脚下朝我这边移了过来。

    一见这动作,我心头一喜,他这是同意了,正准备拉他过来,哪里晓得,那张二嫂忽然横了过来,一把抓住那少年,就说:“想走,没门,必须把那三天伙食费给老娘吐出来。”

    听着这话,我也是火了,这特么是赤果果的敲诈,刚才给她二百,纯碎的看在梁琛面上,不想让他为难。而这张二嫂明显属于那种贪财,并不满足这两百块钱。

    念头至此,我不想再跟她废话,正准备有所动作,那郎高拉了我一下,说:“九哥,这事让我来。”

    说着,他绕过我,双眼直视着张二嫂,“这位大婶,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在那张二嫂面前扬了扬了,继续道:“根据我国刑法规矩,物质价值超过物质本身价钱的二倍以上,视为敲诈,再加上照片中你对少年的指手画脚,我有权告你敲诈、威胁!”

    说着,他立马看着梁琛,“梁所长,犯了敲诈跟威胁罪,要判多少年?”

    “根据刑法三百二十七条规定,敲诈罪视情节轻重,轻者一年到三年有期徒刑,重则三年到十五年有期徒刑,威胁的话,三个月至一年有期徒刑,并赔偿对方精神损失费。”那梁琛立马会意过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话一出,那张二嫂脚下朝后退了几步,看那表情是有点害怕了,就说:“老娘念过三年书,懂得法律知识,你们几个小娃娃别想唬住我。”

    “你可以试试!”那郎高冷笑一句,一把拉着少年,就往我这边拽了过来,继续道:“张二嫂,我劝你识相点,拿着两百就算了,要是搁在我身上,别说两百没有,我还有办法让你掏钱出来,信不信随便你。”

    那张二嫂瞥了郎高一眼,又看了看我跟少年,正准备说话,那梁琛忽然拉了她一下,说:“张二嫂,这两人是上面下来考察经济的,工/商局的重要人士,要是得罪他们,你家那豆腐店,恐怕要办营业执照,还要检查你们豆腐店的卫生,一来二去的,你家那豆腐店早晚得关门。”

    听着这话,我不由苦笑一声,郎高跟梁琛一唱一和的,唬得那张二嫂一愣一愣,连屁也不敢放,特别是梁琛说我跟郎高是工商局的人后,那张二嫂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立马将先前那两百块钱还了回来,又将鞋子脱掉,从里面掏出五百块钱,朝我递了过来,说:“小兄弟,先前村妇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二位高抬贵手,千万别往心里去,这是一点小意思,算是村妇的一点心意。”

    看到这里,我特么也是醉了,这张二嫂未免太好骗了吧?不过,想想也是,梁琛对我们态度还算可以,那张二嫂只要不瞎,应该能看出点所谓的‘端倪’。

    当下,我大手一挥,就说:“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钱就算了,赶紧回家办好你婆婆的丧事,要是丧事办得不恰当,我们二人会领着工/商局的人光临你的豆腐店。”工/商局三个字,我说的特别重。

    一听这话,那张二嫂脚下一软,差点没跪下去,好在梁琛拉住她,说:“还不谢谢他们。”

    “是!是!”那张二嫂一阵哆嗦,立马朝我们感恩戴德一番,领着另一名妇人灰溜溜的走了。

第700章 飨尸(43)() 
待张二嫂她们离开后,场中就剩下,我、郎高、梁琛以及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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