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还真别说,那些黑点组起来真有点像城墙,特别是后颈以下的位置,跟城头像的很,下方的黑点排序有致。
“怎么会这样?”我疑惑地问。
郎高听我这么一问,好似也来了兴趣,探身过来瞥了一眼,疑惑地看向杨言,也在等他回答。
那杨言故作高深的在我们身上来回瞥了一眼,凝声道:“九哥,你朋友身上这图像,在本草纲目中有记载,称为东壁土,属于中药的一种,年代越久远效果越好,他手臂之所以能动,十之**就是这东壁土起的效果,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尴尬的笑了笑,“据说,东壁土不但是中药,还跟道教有些渊源,具体是啥,我也不清楚。不过,你朋友若是学中医的话,应该比常人厉害一些,这辈子能有一番成就。”
我正准备说话,杨言又开口了,他说:“九哥,虽然我是学医之人,但,跟你抬过两次棺材,有些东西的确很玄,我觉得这图像既然出现在你朋友身上,就说明他跟中医有缘,倒不如让他去学中医,我认识几个老中医,可以让你朋友拜在他们门下。”
听着这话,我心里有几分失落,又有几分高兴,失落的是,结巴学医就要离我而去。高兴的是,结巴将来不需要跟死人打交道,毕竟,正常人有几个愿意吃死人饭。
结巴好似看穿我的想法,将衣服穿上,朝那杨言说了一句,“我这辈子就跟在九哥身边,不打算拜谁的门下。”
说完,结巴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不再说话,好似治不治手臂都无所谓。
“结巴!”我有些生气,说:“回去收拾一番,等会跟杨言回省城,让他为你引见几位老中医,一则能让老中医看看你手臂,二则拜在老中医门下,将来当个医生比当八仙强多了。”
结巴刚开口,还没发出音,那杨言尴尬的笑了笑,说:“九哥,我明天就要出国深造,大概三个月左右才能回来,恐怕现在没时间带你朋友去省城,这样吧,我给你写封推荐信,只要将这封推荐信给老中医看,不,只要你朋友把后背那图形给老中医看,绝对不成问题。”
“好,你把地址给我,过几天,我领他去省城。”我连忙应承下来,既然结巴能有更好的出路,我自然要鼎力支持,我希望我的兄弟们,一个个比我体面,不要像我这样吃死人饭。
“对了,他手臂问题大不?”我加了一句。
杨言摇了摇头,一边从怀里掏出纸跟笔,一边说:“你朋友的手臂有些特殊,已经超出我对经络的了解,暂时只能用温和的中药调理,西药的话,最好别吃,那东西药性太猛。”
说完,他在纸上唰唰的写了十几个字,递给我。
我看了看那纸,是省城的一家中医,下面有个名字,叫吕真然。
看到这名字,我愣了愣,在曲阳的时候,替郭胖子治疗的那个老中医好像也姓吕,不知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也没过多关注,就将那纸条收了起来,朝杨言说了一声谢谢。
那杨言一听我说谢谢,立马扳起脸,说:“九哥,还拿我当你兄弟不?”
听着这话,我也不好说什么,就冲他笑了笑,跟他又聊了一会儿,大概聊到中午的时候,杨言说,他明天出国要回去准备东西,我也没留他。
待杨言走后,我们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下午三点,我们走出餐馆,出门的时候,我看到那老板的脸色都绿了,这也没办法,我们在餐馆大概花了七八十块钱,却坐了大半天,搁哪家餐馆,老板也是这脸色。
出门后,我们跟郎高道了一个别,正准备回家,郎高叫住我们,说:“陈八仙,等等。”
我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郎所长,还有事?”
他点了点头,说:“先前你朋友送来一个病人,估计活不久了,假如他死了,我打算让你办他的丧事。”
我愣了愣,疑惑地问:“长毛说还能活一两个月,你这么急干吗?”
“挨!”他叹出一口气,说:“那人身份有些特殊,家里又穷的叮当响,估计没人愿意办理他的丧事,你就行行好,接下这丧事,到时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没钱?”我问了一句实在话。
他摇了摇头,说:“办丧事的钱应该有,只是红包不重,你应该赚不了多少。”
“行,有得赚就行,到时候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会这样说,也是无奈的很,我是人,需要吃饭、穿衣、交际,还需要孝敬父母,若是丧事不能赚点钱,我的开支怎么办?
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到时候联系我,便朝派出所方向走了过去。
随后,我跟结巴直接回家。路上,我跟结巴说了很多话,大致上是让他去省城学中医。哪里晓得,那结巴死活不去学医,就认准一个理,我对他有帮助之恩,要留在我身边。
无奈之下,我也没再坚持,就打算等杨言从国外回来后,再带他去省城。
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我接了六单丧事,都是一些老人,丧事还算顺利。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月时间,因为生活无聊,我迷恋上了聊qq,每天都会跟苏梦珂在qq扯一会,从她口中我知道,很多关于王木阳的事。
第380章 印七(5)()
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从苏梦珂口中知道王木阳的事后,我恨不得找个绳子上吊算了,同样的十九岁,差别太大。
我六岁还穿着开裆裤,流着鼻涕在上一年级,那王木阳已经开始接触风水。
我九岁还在耍泥巴,放牛,掏鸟窝,那王木阳已经开始替人找墓穴。
我十二岁小学毕业,还在憧憬着初中的生活,那王木阳已经开始接触丧事。
我十五岁初中毕业,正打算规划以后的人生,那王木阳已经加入玄学协会,得到了第一枚抬棺匠的度碟。
我十八岁踏入抬棺匠,那王木阳已经成了北方鼎鼎大名的抬棺匠。
玛德,这一比,我发现我给王木阳提鞋都不够资格,当真是一个忧伤的故事。
有人说,人的潜能都是逼出来的,这话一点也没错,自从知道王木阳的成长路后,我每天基本上只睡六个小时,没日没夜得浸在阴宅秘笈中。
好在我‘仙根’还算可以,两个月时间,将阴宅秘笈的大部分内容已经消化,不敢说堪比顶级地仙,至少比一般的地仙要厉害几分。
当然,我这个厉害,只是一些理论上的东西,实际操作少的可怜。
生活很无聊,这是我那个两个月的生活经验。
转眼间,已经是2006年五月初。这天,我正浸在阴宅阴宅秘笈,‘滴滴’声响起,是qq消息的声音。
收起阴宅秘笈,拿起手机看了看,qq上有一条高中同学的消息,内容是:九伢子,最近在哪发财,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看着这消息,我愣了愣,念高中那会很少有人叫我九伢子,唯有一个人叫过我九伢子,只是,那人高中只念了一周,据说被人骗到南宁搞传销去了,一消失就是好几年,难道真是他?
我回了一句,你是不是黄毅?
很快,qq消息有了回音,他说:“九伢子,还记得我吖,不错,不亏我当初帮你跟郭胖子打架,怎样?有没有工作介绍?”
一看这话,我笑了笑,他说的这事,我还记得,那时,刚上高中,我们在学校抢水洗衣服,跟人打了起来,对方有三人,我们这边就我跟郭胖子,本来我们快打赢了。
哪里晓得,这黄毅插了进来,说是帮我们,实则是帮倒忙,结果是,我们被那三人给揍了,就连洗衣服的塑料桶都被人砸了。
说到这里,肯定有人会问,二打三能赢,三打三能输?太扯了吧?
事实就是这么扯,那黄毅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体型偏瘦,大概80斤左右,那三人也阴损的很,专挑好欺负的打,我跟郭胖子肯定不能观看是不?
接下来的事,可以想象,我们要护着他,身上挨了不少拳头。
从那后,我跟郭胖子送了他一个外号,小老大,人小,却大哥范十足。最致命的一点,他跟郭胖子有个通病,好色。
据说,他被骗去南宁搞传销,就是在网上认识一个女的,用他的话来说,那女的是他生命中的白雪公主,聊了不到三天,拿着一学期的生活费,直奔南宁,从那后再无消息,qq头像也是一直是灰色的,没想到他居然主动联系我了。
当即,我连忙问他手机号码多少。他说,他在网吧,没手机,就问我在哪。
我把地址告诉他,让他过来找我。
哪里晓得,他告诉我,他正在东兴镇百分百网吧,让我过去找他。
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连忙整理一下衣服,揣上钱包,走出房间,结巴没在家,应该是随他母亲下地干农活了。
花了十几分钟时间,跑到百分百网吧,就见到黄毅正坐在最末端的机子上,一身淡蓝色的衬衣,头发梳的油蜡发亮,正跟旁边一妹纸在‘交谈’。
“小老大!”我朝他叫了一声。
“九伢子!”他站起身,在那妹纸电脑屏幕瞥了一眼,又在自己电脑捣鼓一番,我若没有猜错,那货应该是加妹纸的qq号。
大概等了两分钟时间,他走了过来,我打量了他一下,身高还是以前那样,一米五,面庞也如以前那般帅气,只是多了几分不符合年纪的沧桑,特别是脸色,应该是传销时没吃啥营养品,有些蜡黄。
整体来说,这黄毅坐着时很帅,能迷倒不少女人,站起来,身高是硬伤,能迷倒多少女人,取决于女人对异性的身高要求。
“九伢子!”他抱了我一下,说:“走,哥领你吃饭去。”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跟在他身上朝网吧外面走了出去。
他找了一家还算可以的餐馆,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了下去。
刚落座,我就迫不及待地问他:“这些年干吗去了?真搞传销去了?”
他面色闪过一丝尴尬,说:“是啊,被那女网友骗到南宁搞了三年传销,一分钱没捞着,反倒把父母五六万块钱贴了进去。”
说完,他问服务员要了两支啤酒,打开,给我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一口灌了下去,说:“上个月,那个传销窝点被捣毁了,我被遣送回家,本来想在老家附近找份工作,那些老板嫌弃我搞过传销,唉!”
听着这话,我愣了愣,这也怪不得那些老板,传销在我们这边就跟那些姑娘做‘小姐’一样,不被人接待。若是谁家子女身陷传销,那些亲朋好友像防贼一样防着,生怕自己子女跟那人有所接触,被骗去搞传销。
我拍了拍他肩膀,说:“不提那些扫兴的事,对了,你怎么会在东兴镇?我记得你好像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我一亲戚快死了,没人服侍他,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来这边服侍那亲戚。”说着,他猛地灌下一口啤酒,不知是醉了,还是怎样,在我身上瞥了一眼,淡淡地说:“九伢子,听说你在东兴镇混的挺好,怎样?带我一个?”
“唉!”我叹了一口气,说:“好个p,跟父母闹点意见,不好意思回家,连住宿也没得,这段时间一直在朋友住着,至于工作,说出来会让你笑话。”
“什么工作?”他疑惑地问。
“八仙,专门抬棺材,偶尔也会接丧事。”说完这话,我心里苦涩的很,哪个人不希望自己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说出让人羡慕。可,我这工作,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那黄毅好似一点也不在意,笑道:“这职业好啊,我们村子有个人专门办丧事,今年在家盖了三层小洋楼。”
说着,他一把搂住我肩头,“我决定了,懒得出去受那些人的异样眼光,跟你当八仙算了。”
第381章 印七(6)()
我一愣,在他身上瞥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说:“小老大,不是我埋汰你,你这身高,恐怕不适合当八仙。”
我说的是实话,抬棺材需要力气跟身高,这黄毅身高一米五,跟我们抬棺材的话,估计龙架挨不到他肩头,到时候,只使上力气的只有七名八仙,会招来别人闲话。
他愣了愣,说:“用手举着棺材可行?”
“举着?你知道一口棺材多重么?最轻的都有三百六十斤左右,你确定你能举得起来?”我怀疑地问了一句。
他点了点头,说:“九伢子,不是哥吹牛,在传销那三年,我天天锻炼身体,力气比常人要大的多。”
说哇,他站起身,顺手捞起一把椅子,朝空中抛了上去,一个转身,单手接住那椅子,说:“怎样?够不够资格当八仙。”
我没有说话,这手臂的力气是够,要说拒绝他,有点于心不忍,毕竟,他现在正在低落期,迫切需要一份工作。要说答应吧,别人用肩膀抬棺材,他却用手举,有些说不过去。
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我决定打算让他试试,就问他:“你现在住在哪?有没有联系方式?”
他欢笑一声,说:“遛马村,你打我舅舅的电话可以找到我,他的号码是1380xxx。”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就点了一些菜,跟他喝了几杯啤酒。饭后,他叫过服务员说是埋单,我眼尖的看到他钱包只有一张百元大钞,这顿饭菜大概需要九十来块钱。
看到这里,我苦笑一声,这黄毅还是那样,身上有一百块钱,能花一百块请朋友吃饭,绝对不会考虑明天拿什么生活。总之一句话,这人对朋友可以说是两肋插刀,对自己的生活却是得过且过。
用句不好听的话来形容就是,打肿脸冲胖子,用好听的话就是,非常爱面子。
对此,我也是醉的很,就抢在他前面将饭钱给了,又领着他去结巴家转了一圈。期间,我考虑过让他去找郭胖子,反正郭胖子正打算开公司,需要人手,让他去,郭胖子绝对会同意。
但是,黄毅死活不同意,说是搞过传销的人去公司上班,会给郭胖子带去不少麻烦。
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好说什么,就跟他随意的扯了一些学校的事,下午五点多的样子,他离开了。临别时,他让我有活的时候,一定记得给他电话。
待他走后,我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正准备研究会阴宅秘笈,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郎高。
接通电话,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郎高先开口了,他声音有些急促,说:“陈八仙,那人快死了,你这几天最好去守着那人。”
“哪里?”我问。
“遛马村!”他说。
一听这话,我愣了愣,那黄毅好像在遛马村,难道他服侍的亲人就是郎所长说的那人?这也太巧了吧?
压下心头的疑惑,我向郎高打听那人的情况。他告诉我,那人姓沈,单名一个军,今年三十三岁,以前在省城混黑的,好似混的还不错,是个小头目。因为得罪人,被人用西瓜刀砍断四肢,育有一女儿,今年九岁。
至于他媳妇,有人说在省城被人先jian后杀,也有人说他媳妇跑了,事实怎样,谁也搞不清楚,就知道沈军在家养伤的这段时间,唯有他女儿陪在身边,媳妇没回来过。
听完郎高的讲述,我想了一会儿,就说:“丧事费用怎么算?”
他笑骂一句,说:“少不了你的钱,他存折上还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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