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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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棺匠- 第10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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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晓得,就在我抱起张寡妇的尸体一瞬间,那张寡妇右手忽然抬手,一把抓住我手臂。

    这突兀的变化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手中的尸体差点掉落在地,好在我眼疾手快,死死地抓住张寡妇的尸体。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左臂传来一阵阵刺痛感,扭头一看,是张寡妇的手臂,她的指甲穿透了我的衣服,直接没入我肌肤里面。

    痛!

    炙热的刺痛感,令我眉头大皱。

    我也顾不上手臂上的疼痛感,腾出一只手朝张寡妇鼻子探了过去,没气了,又大致上探了探她心脏处,没了心跳。

    “呼!”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刚才还以为她忽然活过来了,想来应该是她不甘于就这样死去,这才引起了轻微的尸变。

    我也没多想,将她的尸身猛地朝棺材内丢了进去。

    只是,她死死的抓住我手臂,想要挣脱出来,压根不可能。

    无奈之下,我又捣鼓了几下,跟先前一样,还是无法从她手中挣脱出来,而我手臂上的疼痛感却是愈来愈重,到最后痛的我差点叫出来。

    “把这个放进她嘴里。”那南宫芯取出一枚外圆内方的铜钱朝我丢了过来。

    我接过铜钱一看,这是一枚红色铜钱,上边印着乾隆通宝四个字,我也没多想,摸摸索索的将铜钱朝张寡妇嘴里塞了进去。

    就在我将乾隆通宝塞进张寡妇嘴里的一瞬间,我手臂上一松,扭头一看,那张寡妇手掌很自然地朝棺材内收了回去。

    奇怪,这乾隆通宝这么有用?

    我嘀咕了一句,还没得来说话,那南宫芯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她说:“快跑!!”

    嗯?

    跑?

    我一怔,压根不明白她意思。

    只是,下一秒,我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脑袋嗡嗡作响,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令我愣在那,四肢不停地发抖。

    

第九十五章 嫁棺(94)() 
但见,那张寡妇躺入九凤戏紮众圣灵柩后,她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红润起来,仅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那张寡妇面若少女,肤若凝脂。

    更为邪乎的事情还在后边,那张寡妇的眼睛原本是一大一小。

    可,躺进九凤戏紮众圣灵柩后,她那只小眼睛逐渐变大,约摸过了不到三秒钟的样子,她的两只眼睛一样大小,特别好看,令人看了一眼,魂牵梦绕。

    张寡妇胸口原本有个约摸二指宽的小洞,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

    这是什么情况?

    她这是要复活了?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南宫芯松开手臂,一把抓住我,用力一拉,猛地喊道:“跑!”

    我有些出神,主要是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一幕,但那南宫芯手头上的气力好像挺大的,我整个人随着她的拉扯,下意识朝左边倾斜了一下。

    即便如此,我眼角的余光还是看到张寡妇的眼睛刷的一下闭了起来,身上的衣服随之化作点点亮光。

    见鬼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心中嘀咕一句,然而那张寡妇的身体还在变化,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那张寡妇的酮体露了出来。

    她肌如初雪,白里透着红,浑身上下毫无任何赘肉,傲人的上围之下是一片平坦的腹部,奇怪的是,她肚脐眼的位置有个约摸拇指大的红球。

    那红球浑身通红,鲜血欲滴,好似能吸引人的眼球。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红球,我竟然出现了片刻的失神。

    “跑啊!”那南宫芯急了,死死地抓着我朝前边走了过去。

    回过神来,我正准备跑。

    陡然之际,那红球啪的一声直接炸开,化作一袭红色长袍,覆盖在张寡妇身上,咋一看,那张寡妇躺在九凤戏紮众圣灵柩内,犹如女帝一般,浑身上下泛着一缕缕不容侵犯的威严。

    “这…这是怎么了?”我说话都开始打结了。

    那南宫芯也没说话,拽着我手臂用力一拉,顺着她的拉扯,我脚下朝前边走了过去。

    就在我迈动步伐的一瞬间,悬浮在半空中的棺材盖咻的一声砸了下来,正好落在九凤戏紮众圣灵柩上边,发出砰的一声巨声。

    随着这声巨响,整个厨房猛地晃动起来,似地震来袭的前奏。

    虽说我特别好奇那九凤戏紮众圣灵柩到底怎么了,但在性命攸关之际,我哪里还敢好奇,脚下猛地朝外边跑了过去。

    很快,我跟南宫芯一前一后跑出厨房,一缕太阳光洒了下来,照在我们身上暖呼呼的,抬头一看,一轮红日正好出现在当中。

    邪乎的是,阳光之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白色的东西飘了下来。

    伸手一抓,是雪。

    嗯?

    又是太阳又是下雪?

    我一怔,下意识朝南宫芯瞥了过去,就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说话间,她身体一软,朝我怀里倒了过来。

    我一把扶住她,也不敢耽搁,四周环视了一番,这地方除了房子,再无任何东西,我也没多想,一把抱起南宫芯,朝房子里面钻了进去。

    刚进入房间,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那雪花足有大拇指粗,伴随着太阳光簌簌而下。

    “陈九哥哥!”那南宫芯忽然喊了我一声。

    低头一看,这南宫芯浑身瑟瑟发抖,嘴唇的颜色极其难看,呈墨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似得。

    “怎么了?”我抱着她放在一条长凳上,让她背靠着墙壁。

    那南宫芯半睁着眼,浑身上下泛着疲惫之色,整个人的精气神好似被抽走了一般,虚弱道:“我…已经是瞎了,看不到任何东西。”

    嗯?

    瞎了?

    我下意识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臂,令我诧异的是,那南宫芯好似压根没看到我的动作,双眼无神地盯着正前方。

    真瞎了?

    我嘀咕一句,还是有些不相信,再次扬手挥了挥,跟先前一样,那南宫芯依旧是双眼无神地盯着正前方。

    这…这什么情况?

    为什么她的眼睛会莫名其妙的瞎了?

    当即,我盯着南宫芯打量了一会儿,就发现她眼珠子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满了白云,再无半点黑色。

    这一发现,令我连忙问:“怎么回事?”

    她淡淡一笑,虚荣道:“道易爷爷说,万物自有平衡,万物自有阴阳,我在九凤戏紮众圣灵柩前边,杀了她,破坏了某些平衡,遭到了报应。”

    嗯?

    报应?

    打破了某些平衡?

    这不对啊!

    那张寡妇所干之事,绝对是伤天害理了,南宫芯的做法虽说有些过激了,但也不失是干了一件好事。

    当即,我连忙问:“打破什么平衡了?”

    那南宫芯深叹一口气,就说:“道易爷爷应该告诉你了,孝子村有一劫数吧?”

    我下意识点点头,道易的确说过这话,甚至还说这一劫难是无法避免的,而现在听南宫芯这么一说,我隐约感觉到她瞎眼或许跟道易所说的劫数有关。

    “陈九哥哥,我瞎眼了,你还愿意当我哥哥吗?还愿意收我做徒弟吗?”那南宫芯双眼无神地说,言语之中尽是无奈。

    深呼一口气,我抬眼望了望外边,鹅毛大雪簌簌而下,又望了望一脸疲惫的南宫芯,轻声道:“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她眉毛一紧,轻笑道:“我说是为了孝子村的村民免遭屠戮,你信吗?”

    我愣了一下神,就问她:“真的?”

    她抬手捋了捋额前的秀发,冲我甜甜一笑,或许是因为她实在太疲惫了,她笑起来极其难看,说:“不管你信不信,我遭到了报应,这是我该得的,无论过去多久,对于刚才的事,我丝毫不会后悔,即便让我四肢瘫痪,亦是如此。”

    说这话的时候,那南宫芯的声音锵锵有力,似有无穷无尽的毅力在里面。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有些不相信,主要是她先前的表现实在是过于扎眼,且还相当的刺心,而现在居然说这么一番话。

    如此大的反转,令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心中更是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她。

    

第九十六章 嫁棺(终章·上)() 
那南宫芯见我没说话,也没再说话,而是依靠在墙壁边上,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可,那微笑怎么看,都觉得难看。

    看到她的表情,我心里某根弦好似被拉扯了一下,紧紧地盯着南宫芯,心中不停地权衡到底要不要相信她?

    在这种沉默中约摸过了一分钟的样子,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南宫芯。”

    她轻声嗯了一声。

    我紧盯着她,就问:“你是不是心理有障碍?”

    那南宫芯好似没想到我会这样问,疑惑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笑了笑,总感觉这南宫芯好像有点心理障碍,否则先前绝对不会那么冷漠无情,更重要的是,我想到了南宫芯小时候的经历。

    从她先前的话来看,那南宫芯应该打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我甚至可以说,她从小就开始绸缪复仇的事了。

    我原本想问问她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想到这样问,无异于让她重新经历了痛苦。

    当然,话又说回来,对于南宫芯跟张寡妇的恩怨,我隐隐约约能猜到一些。

    要是没猜错的话,张寡妇跟南宫芯的亲生母亲应该跟南宫昊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甚至冒出一个想法,那便是南宫昊天有个妻子,应该是南宫芯的母亲。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南宫昊天跟张寡妇好上了。我会这样想,是因为以张寡妇的容貌,很有可能后来者,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第三者。

    说白了,从南宫芯的面相来看,她母亲应该也就是普通女子,而那张寡妇的容貌,即便是我,都忍不住心中一动。

    故此,我大抵上敢肯定张寡妇应该是以小三的身份上位,再后来,那张寡妇为了嫁给南宫昊天,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将南宫芯的母亲死了,最终嫁给了南宫昊天。

    而南宫昊天在知道南宫芯的亲生母亲死后,应该对张寡妇产生了意见,又或者是觉得亏欠南宫芯的母亲,最终也不知道怎么身死了。

    不过,我敢肯定的是,南宫昊天的死绝对跟张寡妇有关。

    只是,如此以来,有一点始终解释不清楚,那就是南宫芯是怎么出生的。

    按照魏八仙的说法,张寡妇是怀着身孕嫁给他的,而张寡妇也曾承认了这一点,她是怀着身孕嫁给魏八仙的。

    还有就是南宫芯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世的?

    这一切的一切,或许只有南宫芯知道了。

    当然,我也有个怀疑,那就是这一切都是道易告诉南宫芯的。

    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不论是魏八仙,还是南宫昊天又或张寡妇都已经身死了,一切的一切随着他们三人的死,已经成了不解之谜。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南宫芯见我没说话,忽然开口道:“陈九哥哥,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意见,更多的事情不能告诉你,因为这牵扯到我们家的家丑,我只能告诉你,魏八仙不姓魏。”

    嗯?

    魏八仙不姓魏?

    难道是南宫?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的确称得上家丑。

    我怪异地瞥了一眼南宫芯,就问她:“那小孩是魏八仙的儿子?”

    那南宫芯怔了怔神色,就说:“你说的是那个小孩的尸体?”

    我点点头,就说:“是!”

    “那不过是一个普通小孩罢了,死了后,被魏八仙捡了回来,用了一些手段,这才保持那小孩的尸身不化。”

    说着,那南宫芯继续道:“陈九哥哥,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整件事当中魏八仙是最冤的一个人,他从头至尾都没害过任何人,仅仅是被张寡妇以美色诱惑而已。”

    嗯?

    魏八仙最冤?

    我有点懵了,要知道在这之前,我一直对魏八仙没任何好印象,而现在稍微回想一下,那魏八仙虽说有诸多不是,但在节骨眼上好像总有点不对劲。

    就在这时,那南宫芯再次开口道:“要是没猜错,魏八仙最终是撞在九凤戏众圣灵柩上面自杀的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嘴角泛着笑意,似在讥笑。

    我仔细想了想,当初陈二杯的确没弄死魏八仙,仅仅是制服他,最终是魏八仙自己撞向九凤戏众圣灵柩,才命丧当场,就说:“是。”

    那南宫芯讥笑一声,就说:“你应该一直在怨恨他吧,觉得是他才让整件事变得这么复杂吧?”

    我没否定,毕竟,当初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即便到了现在,我依旧怨恨着魏八仙,倘若不是他的鲜血染指了九凤戏众圣灵柩,绝对没有后续的事情。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那南宫芯的一句话,令我彻底石化了。

    她说:“他在临死之前,想要借自己的鲜血破除九凤戏众圣灵柩的诅咒,但他太低估了张寡妇在那上面下的诅咒,最终还是失败了。”

    说到这里,那南宫芯顿了顿,摸摸索索的站了起来,双手扶着窗户,朝九凤戏众圣灵柩那个方向望了过去,叹息道:“好在他的鲜血破了九凤戏众圣灵柩第一层诅咒,否则,哪有这么容易破了诅咒,毕竟十几年的绸缪,岂是一朝一夕能破的。”

    说完这话,也不晓得是她虚弱过度,还是怎么回事,她的身体一软,我连忙走了过去,一把扶住她,诚心道:“我相信你了。”

    我之所以相信她,是因为听出了她话里的言外之音。

    说白了,她把魏八仙的事说出来,无非是在嘲笑我错怪了魏八仙。

    凭心而言,听着她的话,我将整件事大致上捋了捋,又将魏八仙所说的任何话,全部回忆了一次,要是没猜错的话,那魏八仙从一开始的遮遮掩掩,到后来的对我们多次留手,并不是因为有事求我,而是不忍对我们下杀手。

    唯有这样才能解释魏八仙的所有行为。

    换而言之,我们是真得错怪了魏八仙。

    既然我们能错怪魏八仙,为什么就不会错怪南宫芯?

    正因为这种情绪,我才会选择相信她。当然更为重要的是,我相信南宫芯还有一个其它原因,那便是她的天赋。

    如此妖孽的天赋,倘若真的是心肠歹毒的人,留在世间绝对是祸害。

    故此,我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无论如何都得收她做徒弟,唯有将她留在身边,才能稍微保险,更为重要的是,我相信南宫芯本性不坏,只要多多开导她,应该能让走上正途。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而那南宫芯一听我相信她了,她面色狂喜,一把揪住我手臂,也许是因为颤抖的原因,她抓住我手臂的气力颇大,虚弱道:“陈九哥哥,你真的原因相信我?”

    我嗯了一声,抬手摸了一下她头发,轻声道:“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

    她重重地点点头,朝我怀里靠了过来,豆大的眼泪簌簌而下,抽泣道:“真好,有哥哥的感觉真好。”

    我摸着她头发,也没说话,主要是不知道此事应该说什么。

    在这种沉默中约摸过了一分钟的样子,那南宫芯忽然抬起头,手臂摸摸索索地朝我脸上摸了过来,“陈九哥哥,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吧!”

    嗯?

    离开?

    我下意识问:“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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