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华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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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华1903-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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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士兵追求的是胜利和荣誉。”罗伯斯敬了一个军礼

◆◆◆◆◆◆

自从铁血会离开之后,元宝山乃至赤峰一带出现了难得的平静。从东北逃难来的难民逐渐在当地开始定居,他们除了受雇于徐天宝的工厂之外,许多人租种了徐老爷的田地,或是到县城里寻个差事。因为人多,大部分雇主都只要提供食宿就能雇佣到身强力壮的大男劳力。

由此,所谓赈济、安抚灾民的事也就没人再提了,一切的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赈济灾民的大米、小麦也不再往厂里运了,徐天宝花大价钱买来的法国石磨面粉机和几个赶制出来的土石磨也成了摆设。而祥记米铺也挂出了米面的新牌子,每斤涨了贰分。粮食是大众消费品,它一涨价,立刻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徐天宝也无法置身事外。只是,此刻的徐天宝还有意识到而已。

由于提炼玄武岩炼制铸石的工艺繁琐,而且引用范围比较小,所以徐天宝放弃了一开始打算做铸石的打算。他把水泥立窑的图纸交给了海因里希,让他分包给至少十家欧洲工厂去加工零件。因为零件图纸和序号被打乱了,这套有近千个零件的设备图纸至少几百万种排列组合,即便是图纸全部汇集到一个人的手里,短时间内也无法弄明白这些零件的用途,更无法逆向复制出整套设备的图样。

因此,徐天宝就打算在现有的产品上发掘潜力,他的注意力正放在另一种大众消费品上——香烟。

明朝末年,入朝鲜作战的东蒙军队将吸旱烟的嗜好带返本籍。这是烟草传入内蒙古的最早记载。清太宗崇德元年(1636)朝鲜王李宗举兵抗清,同年十一月,清军决定攻打朝鲜,十二月,蒙古的科尔沁部与土默特部骑兵受命赴朝作战,翌年二月始返。他们在朝鲜沾染了吸烟的嗜好。是年,朝鲜牛瘟流行,其王李宗在役牛缺乏、百姓饥饿的逼迫下,想到了蒙古军队嗜烟,遂派成鈛带烟草赴东蒙交换役牛以归。

而后,旱烟和鼻烟的吸食更从东北及内蒙古南部的汉地传入内蒙古。道光年以后,先是法国的天主教遣使会神父,后是比利时的圣母圣心会神父在内蒙古传教。这些人多抽烟。由于他们攫取了当地人的土地,所以自己种烟,更将吸烟斗、烟锅的习惯传给了教民及附近的男性居民。烟具是身份和艺术癖好的象征。作为装饰,一般有钱人的烟杆嘴子,往往用白玉石、绿翡翠等名贵物品制成。烟杆的花样更多,如虎皮花纹的虎皮杆,还有用朽木及万年蒿等名贵木料的。烟袋锅则有花纹银制、包金等,名贵者有与一匹骏马等值的。

同治年间,旅蒙商大盛魁看到生烟是蒙民生活习惯上的日用必需品。当时生烟产自山西曲沃,最大的烟庄有平遥人开设的魁泰和,祁县人开设的祥云集。为了适合蒙民的口味及运输上的便利,大盛魁和两烟商约定,各自做出名堂响亮的“魁生烟”和“祥生烟”,越做越精致,越做越定型。

46香烟和通电

生烟有一定的包装,每囤一百八十包,每包十两重。祥云集经常派人在归化城永泰庄住庄,办理销货之事。大盛魁每年大约走一千囤生烟,完全由祥云集采购,每囤生烟价值二十三四两银子。据说光绪年前后,归化城跑前后营的中小旅蒙商还不太多的时候,大盛魁一年也走过约两千囤生烟。

不过,大盛魁销售的烟草产品还是土式的旱烟和鼻烟,随着洋商在中国开设烟草公司,大量西式卷烟进入中国,开始不断挤占“魁生烟”和“祥生烟”的市场份额。

眼下,中国市场上南方的西洋卷烟主要来自英美烟草公司,在口外、东北一带,俄国商人老巴夺兄弟开办的老巴夺卷烟厂生产的惠斯尼、明亚勒、御用、百利、烟叶、美人头、合意、金钟、金十字、双鱼等几乎垄断了东北市场,不过民间将这些俄国卷烟统称为“老巴夺牌”。

在大盛魁赤峰分号的内厅,徐天宝和段履庄面前就摆着一盒香烟,就是老巴夺卷烟厂生产的柏比罗萨香烟。

“这就是哈尔并流行的大白杆。”段履庄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给徐天宝,然为又用火柴为徐天宝点烟,随后又给自己也点了一支。所谓大白杆就是俄国的“柏比罗萨”有嘴纸烟,因为用白纸卷成,民间俗称“大白杆”。

段履庄轻轻地吐出一个烟圈,说道:“这老巴夺兄弟是俄人,光绪二十六年到哈尔滨。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从俄国购进大批烟丝和大白杆烟,雇用一名中国工人每天走街串巷贩卖烟丝和大白杆烟。嚯~~~这一下子就火啦,一下子火遍哈尔滨全城。”

徐天宝笑问:“段兄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段履庄笑笑,“商场如战场,老祖宗怎么说来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随即,段履庄又笑着往下说道:“到了光绪二十八年,这两个毛子哥俩一合计,在哈尔滨埠头区马街买了一幢门市,雇佣七八个中国人,添置了俄式手摇制纸嘴机和普通烟机各一台,开办了制烟手工作坊。”

段履庄弹了弹烟灰,“这么一来他们赚钱就赚得更狠了,哈尔滨外庄传来消息,说今年他们又要开更大的门面,买更好的机器,雇佣更多的工人。咱们的烟草生意,越来越难做啦!”

徐天宝问道:“那段兄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咱们的生意越做越差?而洋人生意越做越好?”

段履庄说道:“哪能不想呢?就拿这烟来说吧,他们用机器做出来的烟,味道香醇,而且包的花里胡哨很是惹眼。一盒盒的包装带起来也方便,最重要的是,他们用人少、用料少,做出来的烟却多,所以价钱便宜,这些都是咱们手工土烟赶不上的地方。”

“那么,咱们也用机器做洋烟~!”徐天宝也弹了弹烟灰

段履庄无奈地笑了,“我也想过,可是一来洋人机器价钱贵,而且买回来也没人会用。”

“这个问题不难办,机器的问题我来解决,剩下的如烤烟房、买烟草之类的问题由大盛魁负责,如何?”徐天宝说道

段履庄点了点头,“那到没问题,只是这么做出来的卷烟就能比老巴夺的强?价钱上能比他们的便宜?”

徐天宝想了想,说道:“老巴夺用的哪里的烟草?”

段履庄答道:“老巴夺用的是北大棚的烟草。”

北大棚,就是今天的亚布力,亚布力是俄语亚布洛尼的音译,是俄语苹果园之意。1897年,中东铁路修建时,在此筑路的华工住在北面临时搭建大工棚里,所以那时此地还被称为北大棚。在此筑路的沙俄工头经常发现成片成片的苹果树,秋天结出累累的果实,于是,将此地用俄语命名为“亚布洛尼”,音译“亚布力”,这个名字一直沿用至今。

亚布力出产的烟草名叫亚布力黄烟,又叫关东烟。这种烟草色泽艳丽,叶长质厚,气味正,吸后仍回味芳香,深受烟者喜爱。当地传说,亚布力住着一个种烟的老鳏夫。一次他到市场卖烟叶,遇到一位流落街头的俄国农妇。农妇烟瘾极大,却又无钱买烟。老烟农便卷了一支“炮筒”送给她。待到太阳下山,老烟农收摊,农妇尾随其后不肯走。最后,两人一起回归大山。第二年,农妇生了一个混血儿。老烟农与农妇一直种烟,他们的烟叶来自大森林,山好水好,烟味醇厚,特别好卖。传说老烟农姓黄,故又称亚布力烟叶为“黄烟”。一传十,十传百,亚布力黄烟出了名。

老巴夺兄弟每年都要从亚布力收购大量亚布力黄烟,为了满足老巴夺烟厂原材料的需要,亚布力及哈尔滨其他周边县乡不断扩大种植面积。极盛时期,亚布力周边农户每家耕作土地面积,仅烟草一项就占三分之一,不难看出亚布力烟的产量、产值。

徐天宝听完,说道:“咱们赤峰一带也是产烟草的地方,那就是在原料的采购上成本不会比老巴夺高多少。那么再问段兄,老巴夺用的是什么机器呢?”

段履庄想了想,答道:“他们现在用的是从俄国买来的手摇纸嘴机器和造烟机器,但是今年就要上用蒸汽的大机器,据说这种机器一台抵得上原来的几十台,这种新式机器每分钟产烟一百多支。”

“才一百多支?”徐天宝笑道:“我的新机器每台每分钟能产烟能有四千支,而且我还有一个秘方。”

“什么秘方?”段履庄忙问

“加滤嘴。”

“滤嘴?”段履庄说道:“是不是就在烟屁股上加一截皱纹纸的那种?”

“对,那就是滤嘴。”徐天宝点了点头

段履庄摇了摇头,说道:“不成,我以前抽过那种烟,一嘴的纸浆味儿,就是外国人也不喜欢。”

徐天宝笑道:“我的滤嘴是烟支由盘纸包裹烟丝组成,过滤嘴由水松纸包裹滤芯组成,水松纸和盘纸连接使烟支和烟嘴连为一体,所述滤芯内有一中空部分,中空部分位于滤芯和烟支连接部位向远离烟支一端延伸的部位,中空部分长度占整个过滤嘴长度的四成。这样一方面降低了滤芯材料的消耗,节约原材料,降低成本,另一方面,通过实芯过滤嘴和空芯过滤嘴使烟气充分混合,形成立体空气环流,达到稀释烟气浓度和降低温度的目的,使烟香口感柔和。”

段履庄对“空气环流”之类的名词听不懂,但是对能节省原料,提高口感的效果很感兴趣。他说道:“徐少,你这话里太多洋词儿,我听不懂,但是要真做了,真能做到那么好吗?”

“当然能!”徐天宝很认真地打着保票,“不过,这工人不是一时半而会能培养起来的,所以咱们少不了干点挖墙脚的事情。”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嗯,我明白。我这就派哈尔滨的外庄暗地里挖老巴夺的工人。”段履庄有一种复仇的快感,这几年在归化和蒙古一带,大盛魁没少吃俄商的亏,今天终于逮到机会报仇了。段履庄此刻脑袋里甚至幻想一下子拿出一大笔钱来,一夜之间把老巴夺的工人都挖走。

一场香烟战争在北中国静悄悄地展开了

◆◆◆◆◆◆

在原来的历史中,中国第一座水电站是云南石龙坝水电站,是1908年(清光绪三十四年)由昆明商人王筱斋为首招募商股、集资筹建的。不过,如今历史被改写了,中国第一座水电站成了热河老哈河畔的元宝山水电站。这座水电站引水渠长1478米,利用落差15米,引用流量四立方每秒,安装两台向德国西门子公司订购的单机容量240kW的水轮发电机组,用22kV输电线路向振华机器公司供电。

当工厂里的上百个灯泡被点亮的时候,厂区里一片欢腾。工人和家属们象看西洋镜一样围着电灯泡左看右看,指指点点。许多人从来没见过电灯是什么样子的,于是一个妇女居然把自己怀里的孩子举高,还逗弄着孩子说道:“来,娃儿摸一摸,这叫洋灯~!”

“NO~~不能摸!”这一幕正好被罗伯斯看到了,他大吼一声,并冲上去一把打开孩子正伸向电灯的小手,一下子就把那个正“打算探索电流奥秘”的孩子给吓哭了。

“不摸就不摸!凶什么~~这洋玩意就这么精贵?值得大呼小叫的吗?”那妇女嘀嘀咕咕地埋怨道:“哦哦,娃儿乖,娃儿不哭~~”

罗伯斯正色道:“你知道吗?你刚才差点杀死你的孩子和你自己~!”

“别胡说,这是我亲娃,我当娘的能害他?”妇女昂了昂头

罗伯斯随后找来一只鸡,并演示了什么叫做触电。看到鸡被电死的模样,众人都是一阵惊恐。

“这东西能要命啊!那厂里弄这么多带电的玩意儿,还让不让活了?”那妇女紧紧地抱着孩子,后怕不已。

结果,厂里花了将近十天为所有人进行了安全用电的教育,好不容易才让大伙儿敢于在电线下走路了。

47釜底抽薪

从道外一上坡就能闻到浓烈的烟草味,看到顺“山坡”之势耸起的厂房,黄砖墙非常醒目,这就是老巴夺香烟厂。厂房下有一间地下室,主要是完成拆包、码烟、抽梗切丝等工作。这里四面不透风以保持一定的湿度。若在冬天,为达到一定的温度和湿度,地下室的双向弹簧大木门不但总是关着,而且里面还要挂上一对厚厚的棉门帘,室内雾气腾腾,对面看不清人。又潮又热的车间里黑乎乎的,只有门对面那堵墙上排列着几个布满灰尘的小玻璃窗,但起不到采光作用,常年靠灯光照明,给人一种夜间作业的感觉。工人们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更衣,他们一年四季都穿着单衣操作,在温度高、气味大的条件下工作着。

生产车间在一褛,切好的烟丝从地下室通过吊篮送到这里,在卷烟机上加工成烟支。每台卷烟机由两名工人操作,烟文入箱等工作都由人工完成。虽然生产环境比地下室强许多,但还是灰尘飞舞,机器轰鸣,讲话要大声喊才能听见,工作条件也很差。

老巴夺工作的中国工人有百来人,其中女童工占多数。这些童工十二三岁,干的是大人的活儿,劳动时间长,每天只拿到几个铜板的工钱。在工厂所谓的轻活是撸烟梗,工人们常常把手撸得又红又肿,甚至流血。重活儿是搬烟盘子,把30多斤重的烟盘,从这个车间搬到另一个车间,工作长达十三四个小时,累得腰酸腿疼,头昏眼花,一天工资只拿到三四个铜板。在雇用的成千名工人中,大部分是从关内逃荒来的农民,对他们来说,毕竟找到一碗饭吃就不错了。

车间门口摆着一张长长的柜台,一个矮胖子、大额头、黄眼珠、半秃顶、40多岁的欧洲人坐在柜台后面,用半生不熟地中文说道:“快点,你们这些契丹人。”俄语中国发音为“KITAN”,意思是“契丹”,因为当时的俄国和辽国相邻,属于俄国的近邻,通商关系密切,所以,在以后虽然多次改朝换代,“契丹”就约定俗成成为了俄语里“中国”的代名词了。

“下个月就要搬去新的厂房,你们就会舒服了,现在,你们赶紧把这个月的活儿干完。”这人就是老巴夺兄弟之中的哥哥伊利奥?阿罗维奇?老巴夺。

伊利奥?阿罗维奇?老巴夺其实是波兰裔犹太人,波兰被沙俄、奥地利和普鲁士瓜分之后,老巴夺就成为了俄国人。1900年夏天一个晴朗的早晨,一列从莫斯科开来的火车徐徐地驶入松花江车站,一群外国人纷纷走出车厢。人群中有两个相貌相仿的商人,矮胖子、大额头、黄眼珠、半秃顶、40多岁,他俩就是“老巴夺父子烟草公司”的创建人,波兰籍犹太人伊利奥?阿罗维奇?老巴夺和其弟阿勃拉?阿罗维奇?老巴夺,他们是头脑机敏而又一筹莫展的商人,哈尔滨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梦。

老巴夺兄弟很快发现外籍员工有吸食烟斗及大白杆烟的嗜好,而市场上又无制烟厂家,看准未来烟草行业乃是生大财之道,便从俄国亚斯莫罗维、米萨格苏等烟厂购进大批烟丝和大白杆烟,雇用一名中国工人叫卢采亭,每天让他身穿一件用五颜六色绸布缝制的长袍,戴着一顶高帽,上面贴满了各种烟盒商标,从早到晚,走街串巷,摇铃叫卖。一年四季为其充当活广告,使老巴夺大白杆烟占据了哈尔滨烟草市场,老巴夺兄弟二人也从此由商贩变为作坊主。

由于哈尔滨刚刚开发,没有像样的烟卷和烟丝。老巴夺采取低价收购,高价出售成品的办法,很快就赚了一大笔钱。1902年,在道里中央大街今马迭尔饭店附近买了一个小门市房,并购置了俄式手摇制纸嘴烟机和普通烟机各一台,雇了七八个中国工人切烟丝和手工制造俄式大白杆烟及卷烟,有50支、100支、250支包装。到1904年间,老巴夺制烟作坊不断扩大,小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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