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商女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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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商女为后-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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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帝绝望的看着云娆吹干字迹,最后小心翼翼的印上玉玺,将玉玺交给齐春和中书令,眼神坚决坦荡的说:“接下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是。”中书令接过用了印的圣旨,不敢多看武帝一眼,躬身退下。

    一出大殿,他立即悄悄抹了一把汗。今日他撞见了如今宫廷隐秘,身家性命该如何保全,便看他如何做了。为了妻小,除了闭嘴不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中书令转了转眼睛,心中又有了别的想法,这种事躲也躲不开,魏时既已得了天下,正是他向魏时示好的良机,能否成为开国功臣,就看这事能否功德圆满了!

    中书令想着,跟身边的齐春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点头。

    大事办妥,云娆也总算松了口气。

    她走到橱柜边的武帝身边,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弯下腰,附耳过去,亲身说:“其实当年你若非那么心急,这个皇位也迟早是你的。”

    武帝恍惚的抬眼,瞧着这张一半绝美,一半狰狞的面容,迟钝的露出疑惑的表情。

    云娆微微一笑,将武帝送入无边的地狱:“凭着我墨门墨主的身份,你要的天下,唾手可得!可惜,你为了皇位放弃了我……”

    她说完,站起身来,缓缓走开。

    武帝瞳孔放大,眼前一片昏黑,心口绞痛难以自持,却凭着感觉一把抓住了她的裙摆,妄图留住云娆的脚步。云娆却弯下腰,伸手在他的肘尖抚了抚,他手臂一阵酸麻,终于无力的放了手。

    空荡荡的昭德殿内响起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武帝眯起眼睛,逆着光,只瞧见云娆高挑的背影,一点点晃出了他的世界。

    时光好像倒回了二十几年前,初遇云娆的少年时代,那时候他还没登基,跟当时尚且是护卫的王翦的父亲同到江湖上游历,正遇到江湖第一美人比武招亲。最终他虽然没赢了比试,却在比武中取下了美人的方巾,那一眼,就将他的魂魄吸了去。

    此后死缠烂打,一年时间,两人虽未曾明说,可谁都懂彼此的心意的。

    情场得意,战场也得意,就在那一年,他逐步得到先皇的重视,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一步步成为王爷、亲王。他不甘心放弃对那个位置的追寻,便舍了云娆,娶了赵皇后,得到了赵家的支持,又娶了裴家大小姐,成功夺得了皇位。

    可不久,他就听说了江湖上的消息,云娆同意下嫁一个镖师,婚礼就在后日举行。

    仓促出宫,却在她的住所扑了个空,直到婚礼之上才见到人,那是她大红喜袍加身,刚行完了礼,做了唐夫人。

    再之后,再见云娆是好些年后,她跟唐叶分道扬镳,唯一的儿子也夭亡,在江湖上四处飘荡。他微服私访遇险,正好被她所救,就随着他回了皇宫。那些日子像做梦一样,他日日活在虚幻中,完全变了一个人,只满心满眼的想留住云娆……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墨门……

    那个天下传闻中无所不能的组织,那个皇室诸人人人求而不得的神秘助力,原来离自己那么近过,近到只要他放下执念,就能同时将爱情和皇位握在手中!

    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武帝重重舒出一口气,身子软软的顺着橱柜滑倒,眼皮不甘心的慢慢阖上。等梅老太医入宫来给他诊脉的时候,瞧见的便是不知何时被搬回龙榻上,气息微弱的人儿。武帝已不能言语,胸口剧烈的起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了!

    立储君的圣旨一夜间风一般从京城传遍东魏,人人只当武帝是受了魏鄞和裴永图的刺激才突然恶化,以至弥留,加上先前武帝就病体缠绵,武帝病危的消息传出时,倒也无人感到意外。

    到第三天时,武帝已是到了最后的时刻,魏时夫妇、文武百官都整齐的守候在龙床前,等死神最后的通牒。

    整整三天,武帝一直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到了第三天的子时,他忽然睁开眼睛,模糊不清的喊了一句什么,眼光落在慕云歌身上,竟对慕云歌招了招手。

    慕云歌走到他的床前,他目光柔和的说:“九儿,我好像吃你做的焦糖软糕,好久没吃到了……”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大概此时他也没有真正的清醒,而是陷在年少的梦境里,将慕云歌当成了云娆。

    武帝说完这一句话,瞧着慕云歌笑了片刻,笑容凝固在脸上,瞳孔已是涣散了!

第365章 封妃() 
武帝的瞳孔涣散,紧握着慕云歌的手无力的松开,缓缓垂倒在床榻上。

    魏时愣了片刻,一个箭步扑过来,握着武帝的手顿时就是一紧,他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瞬间,魏时的表情也仿佛凝固了一般,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竟一步也动弹不得。

    得知德贵妃的病源自于武帝亲手喂下的剧毒时,他怨过武帝;得知武帝觊觎着慕云歌,他对这个父亲彻底失望;在一次次的朝政更迭中,武帝一次次让他的失望加剧,直到德贵妃死的刹那间,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怨恨!

    可是再怎么怨恨,武帝也终究宠了他多年,那藏在龙争虎斗下的父子情谊,是他们谁也不能骗谁的东西……

    这一刻,武帝离开人世,再深的怨恨,也消了……

    齐春瞧见魏时的表情,立即上前一步,将手搁在武帝的鼻子下,那里已空荡荡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梅老太医上前来摸了摸脉搏,在满朝文武的目光中,他沉痛而凝重的点了点头。

    齐春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转身面对文武百官,细长的嗓音顿时响彻了整个昭德殿:“陛下驾崩——”

    随即,一声声内监的嗓音从整个昭德殿蔓延到整个皇宫,再由皇宫外的侍卫传递,很快就响遍了京城:“陛下驾崩——陛下驾崩——”

    皇宫之中敲响大丧之音,沉闷的钟声一声声传递开来,整个京都的人都听到了。忙碌的人们放下手中的活儿,看向皇宫的方向;那些弥留在风月场所的人将酒杯搁下,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都表情各异的看向皇宫,看向整个东魏最高权力的所在,所有人都知道,属于武帝的朝代在今日永远翻了过去!

    丧报往东魏的每一个角落传递时,京中也陷入了另一番忙碌之中。

    武帝驾崩,留下一地的烂摊子等着东宫太子来收拾,这无疑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自东魏开国以来,没有哪一朝的东宫太子在册立三天就做了储君,也没有哪一朝的太子,在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是披甲上阵,御驾亲征!

    南楚那边不断传来战报,林逸等人暂时坚守住了南边的防线,段容瑄没有制造出缝隙,短暂的进入了休整。然而东魏人还没有松一口气,来自南宫瑾的八百里加急奏报就抵达了京都。北燕慕容凯整军三十万,已从北燕出发,预计十天内会抵达两国交界涂达郡。西北军现有驻军二十万,但粮草尚缺,南宫瑾上书请求朝廷增派粮草支援。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封奏报的效果无异于当初那份南部边境的求救书,立即引起了满朝上下的恐慌。

    武帝的丧礼才进行了三天,魏时便在这样的情形下,手扶棺椁,灵前登基,穿上了龙袍。

    战事危急,魏时下令无论是葬礼还是新皇的登基礼仪都一切从简,于是由礼部策划,六月二十八,武帝入陵后,新皇便前往天坛举行登基大典!

    六部上下准备了几天,一切妥当,便开始进入了章程。

    整个朝廷都忙碌非常,魏时整日里忙着跟朝廷重臣们商议军务、政务,武帝丧礼的事情基本都丢给了慕云歌。

    这个时候,满朝文武的眼睛都落在她的身上,年仅十五岁的慕云歌展现出了远远超于年龄的魄力和手腕,强力约束后宫诸人,保证后宫一切井然有序;同时,更是将武帝的丧礼办得像模像样,就算一切从简,该有的礼仪也一样不少。最重要的是,魏时难以在灵前尽孝,慕云歌便完全承担起魏时的孝道,跪经、守灵……样样恪尽职守,让人挑不出一点错误来,整个丧礼下来,她消瘦了一圈,但诸人看见她时,都毕恭毕敬的行礼,完全没有一点轻视。

    六月二十八,满朝上下全部着素服,从昭德殿排成两行,恭送武帝的棺椁从昭德殿出来。

    魏时的车驾走在最前面,他和慕云歌一身缟素,文武百官随行,护送着武帝的棺椁从皇宫出发,前往鞍山的甫陵下葬。到了下午,甫陵的石门砰然落下,工匠们用灌了铁水的灰浆封死,所有人才长长舒了口气。

    先帝入陵,接下来就是令人紧张期待的新皇登基。

    送葬的车驾沿途返回,去往京郊的天坛,由魏时祭天地,司仪念诵立储的诏书和礼部拟出的登基檄文。檄文明令昭示天下,从这一刻起,魏时便正式为帝。

    慕云歌跪在文武百官的前列,仰视着天坛上身穿缟素的魏时,他的身影前所未有的挺拔,素来神采飞扬而玩世不恭的脸庞肃穆,带着跟以前完全不同的气势。

    他,变得好厉害!

    厉害到让人看着他,再也不会想起他曾是什么样的性情,只记得这一刻他的庄严肃穆,和从今以后都将笼罩在他身上的、万人膜拜的尊贵!

    慕云歌双目含泪,无比激动的看着魏时,看着这个陪伴了她的重生,一步步助她复仇、立家的男人,难以抑制的情愫在心底疯狂的滋生,燃烧在她的心头,她忍不住露出微笑,就那么直直的、不加保留的将自己所有的情感倾泻出来。

    魏时祭完天地,第一个回头看的人也是她,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只有真挚的深情。

    魏时对她微笑着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两人同上天坛,放下象征着帝王之礼完成的最后一柱、也是最重要的一柱香!

    慕云歌手指轻颤,交握着魏时的手,看着身边人噙着的微笑,激动喜悦的同时,也蔓延出无限的苦涩。

    这个人这样好,她怎么舍得离开他?

    她的失落没有逃过魏时的眼睛,魏时并未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用力的紧了紧,还是那句他说了无数遍的话:“别怕,一切有我!”

    祭天大典之后,便是回到皇宫昭德殿,等待着第二天的文武朝见和封妃大典。

    文武百官为了武帝的丧礼劳累了数日,这一夜过得极为平静,很多人早早就睡下,补上这么多天以来为武帝守陵落下的瞌睡。

    然而也有人睡不着。

    慕云歌和魏时自不必说,两年多的处心积虑,日日夜夜熬着心血的算计,总算等来了对大家有利的结果。武帝丧礼,大家都要守孝三年,但暗夜之中的情情爱爱也无人瞧见,魏时和慕云歌分开了也有二十天,但两人拥抱在一起,竟没有一点欢爱的兴致,只是紧紧的拥抱着,无声胜有声,就连亲吻都显得多余。

    但还有人同样睡不着。

    永王府里,魏鄞的包袱早已收拾妥当,原本按照武帝的遗旨,他是要被遣送到封地的,可从魏时大婚,到武帝突然驾崩,这期间发生了很多变故,他也一日日的推迟了行程,迟迟没有离京。

    武帝驾崩前的几天,满朝文武都知道是魏鄞和裴永图惹毛了武帝,虽然武帝没有来得及处置这两人,但结果不言而喻。

    魏时被立为东宫太子,魏鄞便知道自己对那个皇位再无指望,心灰意冷的魏鄞不敢再挣扎。他了解这个哥哥,表面看起来是一团面,好拿捏,容易算计,其实,他不过是伪装成石头的面团,戳上去,戳伤的只能是自己。

    这个皇位,他不敢再争了,也怕是惹恼了魏时,自己落得跟魏无真、魏权一样的下场!

    是以,武帝还没有入陵,魏鄞就自请离京,在甫陵为武帝守孝三年。魏时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这个请求,也算是全了兄弟两人的最后一点血肉情谊。

    裴永图参加了武帝的丧礼,也参加了魏时的登基仪式,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过头。

    他位高权重了一辈子,但临到老了,竟在这么一个后生面前栽了一个大跟头,在百官面前丢脸丢到了坟墓里。他败了,彻底败给了魏时,他也明白,凭着他和魏时的关系,陪着他和德贵妃的关系,魏时再也没有用他的理由,他的官路走到了尽头……

    裴永图的睡不着显得理所当然,但天牢之中的魏善至早已疯狂,他的睡不着就让人有些纳闷。

    武帝的丧钟传遍了皇宫,魏善至自然也听到了。浑浊的瞳孔仿佛被这一声大丧之音刺激,有那么片刻的清澈,可是很快就被更为混沌的色彩取代了。

    这之后的日子,他没有一天是睡着的,到了魏时登基,魏善至更是整夜睁眼到了天明,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究竟是清醒的,还是处在疯狂状态中。只是到了第二天一早,魏时缓缓走上正大光明殿的宝座时,牢头发现他靠在天牢的墙壁上,乱发遮住了脸庞,不知何时已咽了气。

    魏善至死得悄无声息,就如同他来时一样,无人知晓。

    就在牢头用一卷破席将魏善至裹着抬出天牢,一封白纸写着他的死音上报刑部时,魏时已身穿黑色衮服,头戴玉冕,缓缓登上了皇位。满朝文武的注目下,慕云歌身穿正宫服制,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得魏时特赦,免跪听封。

    封妃的檄文也在此时在整个正大光明殿里回响:“……正妃慕氏,毓生名阀,协辅中闺,温惠宅心,端良著德,凛芳规于图史、夙夜维勤;表懿范于珩璜、言容有度。朕心甚悦,进封尔为中宫皇后……”

第366章 苦别离() 
随着这份檄文一起由内监宣读的,还有另一封特赦诏书。

    在这份诏书中,魏时赋给了慕云歌种种特权,包括统领内宫、免跪、上朝参政议政等该有的和从未有的权利。

    同这道特殊诏书一同颁发给慕云歌的,除了凤印,还有给慕家的殊荣。

    慕之召本就是昌邑侯,此爵位抬升至一品国公,改为平国公,慕氏一族永世承袭爵位;慕瑾然为平国公世子;肖氏本是名门之后,抬升为一品诰命夫人,特赐封号“宛”,称为宛夫人;慕云歌尚且还在襁褓中的两个弟妹慕远桓、慕远星也都得到了赏赐,林林总总,慕氏一门贵极一时!

    这封诏书是魏时登基以来颁发的第一道诏令,它无疑告诉天下人,魏时身边的那个女人,俨然与新皇同为一人!

    东魏没有哪朝哪代有皇后在皇帝还在时亲自上朝参政议政,魏时许给慕云歌的,都一一做到了!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东魏的朝廷掀开了全新的篇章,女子可以参加科举,入朝为官在多年以后,成为东魏人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

    魏时的第二道檄文,是关于战争的。他在新朝的第一天,同意了南宫瑾的请求,粮饷一事交由慕之召和大司马来督促,择日送往西北。

    同时,南楚战报抵达京城,段容瑄短暂休整了几天之后,再次向陆原郡进军。林逸打算放弃陆原郡的郡县陆原,转而投兵退守粮草重镇南宁,以险要的天堑为壁垒,以守为攻,等待反扑的时机。

    魏时同意了林逸的请求后,便在朝廷上宣布,不日,他将御驾亲征,南下跟南楚虎狼之师较量。

    这话立即掀起了满朝文武的担忧,反对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这时候,慕云歌再次展现了她不亚于男子的魄力,在朝廷上,她身穿凤袍,舌战群儒,力争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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