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惯莫然和韩利的亲密模样,烈艳冷哼了一声,转过了脸。
“靠山?”莫然不屑的说道“是啊,好大的靠山。”
昨天,莫然还找几个委员讨论过,准备选举舒米亚茨基为人民委员会的主席。苏科查夫现在选择了他作为靠山,确实找了一座够大的山。
可是他忘了,在恰克图,所有的军队都被一个人控制着,一枝枪、一粒子弹都没有外流,就算是舒米亚茨基帮他,又能怎么样。第三步兵大队留守在了库伦,凭借苏科查夫所剩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影响力,不用克格勃出手,那些训导员、指导员就能压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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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章 出兵色楞格斯克()
恰克图苏维埃的人民委员会召开了第一次会议,商讨进攻色楞格斯克的计划,嗯,不对,是引导色楞格斯克的人民组织苏维埃政权,对,就是这样。
刚刚被选举为人民委员会主席的舒米亚茨基负责了会议的主持,除了六个人民委员参加以外,各步骑兵大队的大队长和妇女营的营长,以及职位相当的人,都参与了这次扩大会议,其中最活跃的一个人就是苏科查夫。
地位不同了,人心也会变得。
刚开始时,六个人民委员,几乎有一半,不怎么喜欢苏维埃,可是当他们担任高级职务之后,享受着集中权力带来的感觉,每个人都舍不得离开自己的位了。
向外扩张,已经是恰克图当前最紧要的事情了,人口和粮食的限制因素,遏制游击队的扩充,也影响着他们权力的扩大。
“色楞格斯克的所有权力必须归于苏维埃和人民委员会,列宁同志的土地法令也要在后贝加尔省实施,作为最早建立苏维埃政权的我们,有责任完成这样的使命。”莫然站起来点了开门炮。
对于拿下色楞格斯克,众人其实都没有大的意见,问题就在于,谁负责,谁掌兵,该怎么处理色楞格斯克。
“我赞成。”苏科查夫迫不及待的起身道“舒米亚茨基同志是西伯利亚苏维埃中执委的主席,革命斗争经验丰富,这次理应由他担任指挥官,负责指挥攻打色楞格斯克的战事。”
舒米亚茨基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苏科查夫会这么主动的为自己争取任务。可问题是,舒米亚茨基根本不认为自己适合指挥部队,在伊尔库茨克已经证明了,他在军事斗争这方面,过浅薄天真,根本不适合担任军事指挥官。
“苏科查夫同志,我觉得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武装力量人民委员是欧列格同志,指挥官的职务应该由欧列格同志担任。舒米亚茨基同志需要在这里统筹全局,不应该擅自离开。”金和顺强硬的反驳道。
作为社会保障人民委员,金和顺一直负责的都不是社会保障工作,他在忙于建立一个庞大的机构——孤儿院。没错,就是孤儿院,当然明面上的名字不是这样,它叫做社会保障所。
俄国有大量的流浪儿童,他们分布在大铁的沿线,到处流浪着。在俄国这些儿童就有七万,若是算上中国、蒙古、朝鲜等地的无法养育,或者流浪的儿童,那么绝对有一千万靠上。若是把目光再向外延伸,印、中南半岛、东南亚、欧洲,乃至全世界,缺乏必要保障的儿童和少年,将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至少不会比一个国家的人口少。
社会保障所的任务就是最大限的收拢这些流浪儿,把他们培养成苏维埃最忠诚的力量。
目前,接纳了外蒙古活佛妻敦都克拉穆收养的一些蒙古儿童,以及附近部落和城镇的流浪儿,社会保障所已经有了超过五名孤儿,他们大多都是年龄在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孩。
“我也这么觉得!”舒米亚茨基心想,可他不敢说出来,担心打击了苏科查夫这样的同志的积性。
脸色阴沉了下来,苏科查夫道“欧列格担任着第二步兵大队的指挥官,在担任战斗指挥官,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金和顺笑道“全恰克图的人都知道,欧列格是苏维埃的“铁血将军”,由他指挥这次战斗,游击队员和人民都会积起来的。”
“铁血将军?”苏科查夫嘲讽道“那不过是吹捧……”
金和顺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科查夫,等着他把话说下去。
苏科查夫也觉得自己失言了,怀疑欧列格的称号或许不重要,因为他平素也不向自己人动手,可有一个人会生气的。因为他和欧列格一样有着自己的称号。
“苏科查夫同志,你是觉得我的战功都是吹捧出来的嘛?”阿布拉姆猛地站起身来,怒声质问道。
脸色一青,苏科查夫有心想要回避这个问题,只是这么多人听到,他怎么好意思装傻。
“你应该知道,阿布拉姆同志,我个人是很敬佩你的,并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那就是说,我的战功都是吹捧出来的了。”阿布拉姆更怒,窝瓜大小的拳头摁在桌上,桌面直接出现几个凹。
“咕噜”脑门冒汗的苏科查夫猛吞了一口口水,心中后悔死了,得罪他人不怕,只要舒米亚茨基还在,就没人会动他。可阿布拉姆不一样,这货从来不讲理,除了对欧列格还算敬重,就算是莫然,都不能让他服气。
“我们的苏维埃英雄,你的事迹整个恰克图和特洛伊茨克萨夫斯克的人们都知道了,没有人会怀疑你的荣誉和战功。”舒米亚茨基不得不站出来解围道“苏科查夫同志性情耿直,用词不当,是他的责任,不过我们布尔什维克应该以包容的胸怀,原谅自己的同志。”
平白遭了无妄之灾,阿布拉姆火大,不过在舒米亚茨基的亲自解围下,阿布拉姆还是决定给自己的老熟人一个面。
巨大的拳头张开,阿布拉姆朝着苏科查夫翻转蒲扇般的手掌,然后再次握紧,发出“咯吱”的声音。
苏科查夫面对阿布拉姆赤*裸裸的示威,只能咬着牙往肚里咽,他目前还不具备挑战阿布拉姆的能力,隐忍是唯一的选择。
阿布拉姆虽然表现的有些小肚鸡肠,不过在舒米亚茨基眼里,这是真实诚恳的表现。在他看来,恰克图的布尔什维克党支部虽然不合格,但是还是有不少优秀党员的,值得保留。
“欧列格委员同志,我以人民委员会主席的身份,和人民委员会赋予的权力,任命你为武装力量的指挥官,去攻打顽固派和守旧派的堡垒——色楞格斯克。”
色楞格斯克是一座小城,和特洛伊茨克萨夫斯克人口差不多,不过它毕竟是最早的要塞城市,曾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俄国在远东的军事要地,驻有不少的兵力。
自从欧洲爆发之后,西伯利亚的兵力大部分都被调到前线去了,可周围还是有很多哥萨克村镇的,他们有着武器,只要色楞格斯克的官员们发给他们弹,哥萨克就瞬间成为了民兵队伍,辅助着坚固的城墙,想要打下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步兵大队在库伦,只有骑兵大队和第一、第二两个步兵大队在恰克图,而且,第一大队还拥有大量的新兵,许多老兵都在养伤,无法参加战斗,这让欧列格能够动用的兵力显得微薄了许多。
妇女营的一十多人,工会抽调了两名工人和伙计,再加上一个骑兵大队和一个步兵大队,为了让欧列格手里兵力足够,莫然甚至让被俘的哥萨克组成了一个战俘营,作为步兵力量。
从库伦获得的四挺机枪,让第一步兵大队得以组织起了机枪排,再加上炮兵排,两支勉强算是重火力的部队都调给了欧列格。更甚至是烈艳的特战小队,莫然也没有再藏着。
根据情报,如果需要,色楞格斯克能够在很短的时间里,召集将近一千名哥萨克,再加上它城里的几门老炮,色楞格斯克,几乎拥有着和恰克图整体实力对等的力量。
八匹战马,二十峰骆驼,加上一二十辆大车,欧列格需要携带十天的给养,防止哥萨克骑兵游荡到恰克图和色楞格斯克之间,破坏补给线。
大军出征,枪刺如林,军势如山。
从南门入城,自北门出去,一千多名士兵穿过了整个恰克图,把全城的气氛点燃到了致。
舒米亚茨基站在栅墙之上,注视着渐渐远去的部队,心中坎坷的同时,有些震惊。在伊尔库茨克,拉若领导的赤卫队都是工人组成的力量,可是他们不仅人数较少,武器较差,就连士气和军姿也差了这支部队数倍不止。
“这支游击队在整个西伯利亚都是最优秀的革命力量之一!”
听到舒米亚茨基的赞美,苏科查夫心
如刀绞,本来,他也该是一名指挥官,手下有着多人的精壮武力,在恰克图成为绝对的头面人物,现在,军权被剥夺了,士兵们都留在了五六里外的库伦,想见一面都艰难。
一种巨大的失落感,让苏科查夫对莫然的憎恨更增添了几分,心中诅咒这支出征的部队,希望他们都死在外面,拥有都不要回来。
“苏科查夫同志,不要在意一时之争,没有获得游击队的指挥权,对我来说,对革命来说,都不是一件坏事。”舒米亚茨基回头看了一眼苏科查夫,认为他实在自责没有为自己夺得军队的指挥权,就开口安慰道。
苏科查夫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了舒米亚茨基的想法,急忙黯然的点了点头,一副叹息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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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章 信仰()
通天的松木高耸着,粗壮的柏树成林,这是森林的海洋,亿万年以来,从未有文明涉足的地方,直到十九世纪末,俄国人才把铁路修过来,开始疯狂的掠夺这里。
成群的黄羊只需要十个骑士,就能捕杀成百上千只,来到这里的人们不需要耕种,就能衣食无忧。
枪声在针叶林里响起,每年都有数以百万计的珍贵皮毛从西伯利亚运到整个世界,它们一度占据了世界珍贵皮毛猎杀数量的六成,可是西伯利亚仿佛拥有无尽的资源,到了现在,人们依然能够轻松的获得无数的食物。
白雪纷飞,大地上仿佛有着永远化不尽的积雪,松柏装点着森林,一切都是白色的,白的纯粹,白的广袤,让人的心也跟着开阔了起来。
西伯利亚,一个充满了梦幻般的世界,也注定充满着传奇。
森林里,数十亩的土地被平坦了出来,一座座方木屋整齐的分布在这片土地上,正中央的是一根五丈高的旗杆,镰刀锤子旗在风中烈烈飘扬,宽阔的广场上,站着五百名少年和儿童,干净整齐的着装,沉凝严肃的面容,让他们有着一种神圣的气质在升腾。
保尔站在所有人的前面,他和五个孩子是最后一次站在这里。
明天,他们就要带着自己第一道使命,离开这个温暖、舒适的安乐窝。
一根鸡卵粗的黄金杆子,深深的钻在地下,露出地面的只有三尺的高度,加上五尺的旗台,所有的人都在仰望着它,那颗金红交错的星辉。
它的底色的鲜艳的红,正中心的镰刀锤子闪烁着金光,外面的是大五星也是红色,和它叠在一起的小五星则是金色的。
莫然静静的站着一旁,他的手里空空的,最宝贵的红色警戒系统所代表的那个大徽,就在金柱子上。
风正烈,雪俞急。
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二十度,哈出去一口气,它甚至可能变成冰渣。
少年们站在前面,身着改小的红色军大衣,胸前缀着一枚镰刀锤子双五星圆徽,羊皮翻卷的军帽上也缀着同样的徽章,脚上的牛皮云纹靴踩在雪地里,已经被淹没了半寸。
少年们瘦弱的肩膀上落了一层的雪花,一张张稚嫩的面庞坚毅虔诚,那眸子直盯着前方的金柱上的大徽,炙热、狂热……
后面的儿童们有些散落,他们大多都是八岁以下的孩子,八岁以上的已经被归属于少年之列了。
受到“哥哥”们的情绪感染,儿童们坚持着,冰冷的空气让他们的小手有些发颤,可是口中依然低声呢喃着,不曾有一个人放弃。
一身戎装的金和顺走到旗台下面,犀利的眸子盯着保尔。
“正如你的誓言一样,你的一生都将效忠于这枚大徽!”金和顺指着金柱上的大徽,冷厉的声音透着锋芒。
保尔紧抿着嘴唇,避开金和顺,一步步肃穆的走上旗台,在距离大徽两尺远的地方,单膝着地,亲吻着大徽。
淡淡的温热透过嘴唇传到大脑,保尔的眸子闪亮狂热。
“我宣誓,我将永远效忠于它,苏维埃的象征!”
他曾经不知道什么是苏维埃,不过这不重要,现在他知道,苏维埃是工农大众的需要,苏维埃只有布尔什维克能运用好,而布尔什维克只有柯达斯铁克能掌控着。
这是校长金和顺告诉他们的,不管相不相信,每天三餐前都要大声的喊出来,用尽全身的力气,两个星期的时间,保尔已经不对这句话有任何疑问了,只是本能的觉得就该是如此。
“你要去彼得堡,去察里津,去莫斯科,前往每一个城市,解救所有的流浪儿童,让他们享受温暖和饱食,让他们拥有一个充满爱的家。”
亲吻着大徽,保尔坚定的说道“是的,我愿意,为了所有流浪的兄弟姐妹。”
流浪的苦,只有流浪过的人知道,没有食物,没有家,饿了要去寻找食物,烂掉的,腐坏的,脏污的,一切能够让他们活下去的,都不会放弃。
“这个世界充满了黑暗,我们要做的是用生命和牺牲,构筑一个光明的世界,为此,一切阻拦我们实现目标的人和势力,都要被清除!”金和顺紧盯着保尔,似乎在寻找他一丝丝的不坚定和不真诚。
“是的,为了光明和正义,为了平等和自由,一切反抗者和动摇者都要被清除!”保尔坚毅的说。
一丝怜悯从眸子深处闪过,莫然却没有丝毫的动摇,他知道,他不够资格动摇,在没有拥有足够的能力的时候,他能够做的只有硬起心肠,冰冻情感和人性,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壮大成长。
红色警戒大徽没有催眠或者洗脑的功能,它所产生的温热,不过是本身具有的特性。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金和顺的思想灌输,他利用了一切手段,让这些孩子明白,知道,并且深深的刻到骨子里,效忠于自己。
这座学校并没有建在恰克图,因为它具有邪恶的性质,那怕目标是高尚的,道路是光明的,可是无法掩饰它的燃烧着的黑色的思想火焰,那是绝对的效忠于个人的策略。
“很好,你将成为红色警戒学校第一个毕业的学生,记住吧,永远保持红色警戒,就算无产阶级革命以及席卷了全世界,也定然有无数的人在蓄谋推翻它。”
“红色警戒,是我们众生的使命!”
金和顺的声音徐缓有力,某种特定的频率,和大脑共振了起来,让人忍不住相信他的话。
一丝异样在莫然脸上显现,头一次,莫然为自己没有把他交到克格勃欣慰。如果,他进了克格勃,或许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特工,情报人员,在若干年之后,他也想能够接替利塞特韩利,可这已经是他在克格勃能够发展到的顶点。
现在,每一刻,他都在收拢能够培养的所有孩子,蒙古的敦都克拉穆(哲布尊丹巴的妻子,在蒙古收养了很多贫困牧民养育的孩子)送来了三百名健康的孤儿,金和顺通过克格勃在恰克图及附加的城镇收养了两百人,现在这个数字还在扩大,可以预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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