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阿布拉姆挠了挠头,打断道“铁克,说重点……”
“……”
憋了一口闷血,莫然深吸了一口气,自我安慰了一番。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你带人组成巡查队,只要发现有人私入民宅,劫掠**,全部格……抓起来。”本想直接把违令者杀了,可想了一下,莫然还是放弃了这个恨策略,万一这货发起横来,杀人过多,可能会引起蒙古人的哗变,不利于未来的发展。
回头看了一眼不到一里的街道,两百多人,几乎把这里挤满了。
阿布拉姆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巡视,只要大吼一声,所有的人都能听得到。再说,就算是巡视,现在涌进来这么多人,也根本管不住。除非把他们都赶出去。
三十五章 喜讯和噩耗()
“该死的,霍尔夫,赶快过来帮忙,把大炮推出去!”
苏科查夫不用猜也知道,这个声音肯定是来自卡尔斯基,只有他才会如此有如此尖利的嗓音。
卡尔斯基是骑兵连的四个排长之一,身量不高,尖嘴猴腮,有些像猴子,不过此人参加过日俄战争,还在欧洲参加过欧洲大战,从血池尸海里爬出来,本身就不一般。他非常丰富的战斗经验,在整个骑兵连都算得上是最有能力的排长。
此刻的霍尔夫正忙着和一群伙夫围着火堆大侃呢,在他的口中,刚刚的惨景,已经完全脱离了战斗的场面。
一位赤发披肩,面无五官的三丈恶魔,两只手臂各执一挺机枪,无穷尽的枪弹如雨点般挥洒,可怜的上尉就是被这样的恶魔虐杀的。
对于这种迷信的愚昧的,而且缺乏逻辑的传言,苏科查夫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可是那些出身赤贫的伙夫,却很吃这一套,一个个面露惊恐,却还倾耳聆听霍尔夫的故事,脸上的表情随着霍尔夫的讲述变化着,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啪”手指粗的马鞭抽到霍尔夫身上,那件棉衣直接被击破,棉絮都漏了出来。
“啊!”
惨叫一声,霍尔夫一头栽在火堆旁,几个伙夫吓得浑身发抖,瑟瑟的躲到了一边。
“该死的猪猡,我的命令你没有听到吗?”卡尔斯基鞭子不停,一边抽打,一边怒骂道“敌人就在外面,你还敢在这里传谣言。”
抽打战马的鞭子本就是牛皮编制的,现在又被卡尔斯基浸了水,每一鞭子都想钢棍在抽打,霍尔夫努力的护住脸部,可却挡不住裸露的手臂,一道道翻出肉丝的鞭痕疼的霍尔夫哭声尖叫。
当一道鞭痕钻过霍尔夫的格挡,抽在他的脸颊上的时候,苏科查夫终于忍不下去了。
一把抓住卡尔斯基的马鞭,苏科查夫喝道“够了,卡尔斯基,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团结。”
“卡尔斯基,别忘了中**队就在南边,它们是我们的数倍,现在上尉惨死,敌人是谁,有多少人我们都不知道,你还想激起士兵们的愤怒吗?”
卡尔斯基细眼泛冷,看着苏科查夫。
可那些愤怒不满的士兵,让卡尔斯基心中微微一颤。
俄军中军官和士兵是两个对立的群体,军官们拥有绝对的权力,他们能够随意的处置士兵,享有贵族般的尊荣,而士兵们就像是奴隶,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实际上,整个世界的军队都是如此,军官和士兵对立而且贵贱有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封建性较重的国家,这种差别更加显著,比如日俄。
整个骑兵连,包括上尉在内,所有的连排长,甚至是司务长都不被士兵们喜爱,惟有苏科查夫例外,这卡尔斯基早就知道。现在,苏科查夫和士兵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卡尔斯基才真正明白,士兵们并不是任人欺凌。
“苏科查夫,你难道要为这群蠢笨的士兵做主,当他们的领头人?”
士兵们怒目而视,就连那几个懦弱的伙夫,也眼含愤懑。
本来被打断了美梦,士兵们的情绪就不高,再加上刚出营门就遇到伏击,一下子死伤了好几十同袍,所有人的情绪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最容易激动、失控,卡尔斯基鞭打霍尔夫,让许多人都联想到了往日自己所受的苦楚,心中的愤怒在积蓄。
“我从来没为谁做主,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身为一名军官,士兵们把信任托付给我,我理应为他们负责。”
卡尔斯基握紧了手中的鞭子,因为愤怒,那双眼睛都透着刀锋般的光芒,若不是周围的士兵越围越多,情势有些不对,他都想赤膊上阵,教训一下这个粗鲁的农夫。
深吸了一口,卡尔斯基努力挤出笑颜,强笑道“现在上尉战死,另外两位排长下落不明,我们应该团结起来。”
“你想怎么做?”苏科查夫眉头一皱,问道。
以为苏科查夫退步了,卡尔斯基放松了一些“把大炮推出去,炮轰!”
霍尔夫已经爬起来,凑到苏科查夫身边,低声道“苏科查夫,不能打。我看到一些东西,那些人带着镰刀锤子徽章,可能是布尔什维克。”
脸上惊容一闪而过,苏科查夫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卡尔斯基,现在上尉失踪,排长又只有我们两位,而士兵却四个排的都有,我觉得,你应该和我们一起商议决策,而不是现在就决定是战是和!”
一句话,卡尔斯基就被排除大队之外了,苏科查夫和所有的士兵站到了一起。
“对,我们应该组成士兵苏维埃!”
“必须有士兵的代表参与,不然命令就是不合法的。”
几乎是没怎么犹豫,士兵们就三三两两的站到了苏科查夫身后。只剩下三五个平素劣迹斑斑的士兵,还站在卡尔斯基身后。
“一切权利归属苏维埃!”
不知谁喊了一句,军营一下子沉寂了起来。
苏维埃是代表会议的意思,它并不是布尔什维克的代名词,实际上,俄国各地的工农兵苏维埃组织中,布尔什维克只占了一小部分,其他的都是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进步党,更甚至是无党派人士。所以,士兵苏维埃并没有引起卡尔斯基的警惕,可一切权利归属苏维埃就不一样了,这是布尔什维克占据主导地位的彼得堡传出来的,它瞬间就剥夺了军官和贵族的权利,几乎所有的军官都不喜欢。
卡尔斯基微眯着眼睛,看着无动于衷的苏科查夫,冷声道“你也这么觉得?”
“如果士兵们强烈要求的话,我没有意见,权力归属苏维埃,并不要剥夺军官的权利,只是士兵们的本心诉求。”
“你以为我信?”
感受到士兵们激烈跳动的心,本就肩负某种使命的苏科查夫笑道“这重要嘛,现在士兵们已经下定了决心。”
掌控人心的似乎成了苏科查夫,随着他的声音,士兵们自觉的将卡尔斯基围了起来,甚至有人架起了骑枪,拎起了马刀。
“轰隆隆”
马蹄声隐隐约约,在前营子传出,士兵们一时愣了。
喊杀声和哀嚎声,几乎是瞬间,卡尔斯基就觉得不妙了。前营子是边区专员所在,再加上恰克图海关,那里几乎俄国在恰克图附近最重要的地方,如果哪里出现了问题,情况就不对了。
“走”
低喝一声,数人转头就跑,没几步功夫,就跃上了几匹战马,飞驰而去。
看到卡尔斯基逃走,苏科查夫心头暗松,对于卡尔斯基,他一直都比较警惕,就算是现在所有士兵都站在自己身边,可万一真要打起来,真不好说会有多少人动手。万一死伤过大,对大家都不是好事。
“霍尔夫,召集所有的士兵,我们要商议一下!”
“那大炮!”有人指着快拖到营门的大炮问道。
“不管它!”
两门孤单单的火炮拖拽到了一半,漫无规律的摆放在哪里。
几十匹战马随意的散布着,士兵们已经没心情关心他们了,营外的就是布尔什维克,现在所有人都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出路了。
牛油火把燃烧着,霍尔夫俨然成了士兵的头头,尽情的挥洒着自己的言辞,苏科查夫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可没有人敢忽视他的意见,作为唯一的一名军官,在布尔什维克影响不深的西伯利亚,苏科查夫还是很有话语权的,更何况,他本来就在部队里扮演者革命同情者的角色。
天色渐渐黎明的时候,前营子基本清净了下来,大火已经渐渐熄灭,除了专员公署,在没有房屋被烧毁,不过仅仅是专员公署,就烧毁了三十多间房屋,为了舒适和华丽使用了大批名贵木材的专员公署,几乎毁于一旦。
昔日的海关大楼,此刻成了莫然的临时指挥部,那些海关警全部被羁押在几间小屋里,连个屁都不敢放。
十多个蒙古骑兵持枪而立,充任了此处的侍卫。
一匹快马狂奔而来,海关大楼很快就兴奋了起来。
“你说,那六十多个骑兵投降了,还有两门火炮?”
“是的,铁克大人,欧列格队长下不了决心,让我来询问您的意见!”
“确实不好弄!”点了点头,莫然道“有了士兵苏维埃,不好掌控啊!”
不过,有了五十名新招募的征召兵,再加上两百三十名骑兵,等那些负伤的游击队员康复之后,便是再多出两倍的降兵,莫然也有充足的信心吃掉他们。
“报,报……”凄厉的声音
正当莫然诧异的时候,就见一个浑身染血的汉子被人抬了进来。
王虎浑身数处枪伤,刀痕更是布满胸前后背,几乎找不到一丝完好的地方。
“大人,我们……我们……”
莫名的心慌,莫然急声问道“怎么了,王虎,到底怎么了?”
“死了,都死了!”血泪两行,王虎痛哭失声。
犹如雷霆击顶,莫然直接被打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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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 变化()
自从离了广西,舍弃了前身经营了数年的黑风山,莫然一直都未曾颓废过,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未来会如何,他坚信自己一定会有所成就。
这信心是来自神奇的红色警戒系统,也是那种手握未来大势的傲然。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未来的发展,就算是不能细致掌握,可大势却还是很清晰的,单是这些,就能让他过上非同一般的生活,或为官吏,或为商人,或为军伍,都必然有不小的成就。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国内,他都依然如此坚持。
可现在……
留守金矿的一百多名伤者,六成都是出身赤贫,无依无靠的采金工人,都是被训练日久的游击队员,这些人全部都是莫然的嫡系,真正的嫡系。
可是仅仅因为他的疏忽,给敌人造就了偷袭的机会,使得百多名轻重伤员几乎尽数被虐杀,机枪、老兵,损失殆尽。这对一个两辈子都基本平淡安逸的穿越者来说,身心的双重打击太残酷了。
看着眼前的王虎,莫然心痛万分,他似乎能够看到那些伤员是如何被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虐杀的,所有的人都被砍成了碎块,没有一具尸体是完好的,胆小的金和顺,壮硕的王熊,赤诚的李幺儿……
“谢苗诺夫,你该死!”莫然目眦欲裂,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眼。
心如刀绞,痛的莫然恨不得此刻便追上谢苗诺夫,把他剁成肉泥,绞成肉丝。
实力啊,差的永远都是实力,五十名忠诚可靠的征召兵,两百多名尚未归心的蒙古牧民,半个连的西伯利亚骑兵,手上的力量看起来可观,可真正到了危机关头,真正靠谱的,只有征召兵。
没有看起来威风凛凛的蒙古骑兵,那半个骑兵连就不会轻易投降;没有征召兵作为后盾,莫然绝不敢这么放心的使用蒙古人。一环套着一环,征召兵损失不起,其他部队还不能往死里用,他只能等着。
“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你暂且修养,后事就由我来料理吧!”一股强烈的屈辱感袭上心头,莫然恨不得咬碎牙齿,砸烂拳头。
“好”一声应答,浑身染血的王虎,终于昏迷了。
这是信任!可这却让莫然更加惭愧。
心中残存着一丝侥幸,莫然咬牙抽调了一队骑兵,在阿布拉姆的带领下前往诺威金矿处置死难的同袍,心中未尝不希望能够有奇迹发生。
这些自不用说,却说莫然,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在前营子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大动作。
世界上的所有统治者都拥有庞大的刑罚系统,古埃及的火刑,罗马时代的箍头,沙俄帝国的水刑,再加上清宫的诸般酷刑,每一样都能让人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为了不影响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莫然特意精心挑选了十八道既简单,又残忍的刑罚,准备试用一下。
恰克图俄商之首的什维曹夫,仅仅尝试了两样,就乖乖的听话了,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消息都抖搂了出来,甚至连他强暴女仆的隐蔽事都没隐瞒。
“谢苗诺夫盘踞在赤塔,他是在二月革命之后从欧洲战线返回的哥萨克,刚开始只是身上有着蒙古人的血统,他被临时政府赋予了征召哥萨克的权力,在临时政府无力控制的远东,已经发展成了事实上的军阀和封疆大吏。”
“他的手下有两千多名骁勇的哥萨克,如果需要,他还能招募更多的平民入伍,势力不容小觑。”
经过汇总什维曹夫和其他十余名俄商的口供,谢苗诺夫的基本情况已经渐渐清晰了出来,不过这时候的俄商们皆是气息微弱,小命丢了大半。
十字形的木架上,捆绑着十数个俄商,这些昔日的身份尊贵,生活富有的商人,此刻像死狗一样被挂着,有气无力。
“卢基扬诺维奇,背叛自己的主人,你不觉得羞愧嘛?”一个俄商看着自己昔日的合作者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愤怒的咒骂道。
眼中阴霾一闪而逝,卢基扬诺维奇道“伊万诺夫,什维曹夫不是我的主人,我也不是他的农奴,要知道农奴制早就被废除了,从我的父亲卢基扬开始,我们就不是任何人的奴仆了。”
“可耻的卢基扬诺维奇,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什维曹夫给你娶了妻子,让你有了孩子,现在你却出卖了他,还对他施加残酷的刑罚。啊,圣父,愿您降下圣罚,处置这个罪人吧!”
卢基扬诺维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里的鞭子竟不知如何放置了。什维曹夫对他恩重如山,这是事实,无法回避,实际上就算是他的父亲,也被什维曹夫赐予了名字,然后获得了房子和妻子,才生下了他。
可以说,卢基扬诺维奇和他的父亲都是蒙受了什维曹夫巨大的恩惠的。
卢基扬诺维奇不敢放松,那个黄皮肤的人坐在椅子上,正看着他。这个人掌控着他的命运,甚至是前营子所有人的命运。
想到那些被惨杀的救火队员和反抗的海关警,卢基扬诺维奇压下了心头的不忍和羞愧,放弃了对上帝的敬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布尔什维克是不相信神灵的。”自我催眠了一句,卢基扬诺维奇大声道“你这个资本家,克伦斯基的走狗,铁克大人的革命意志就像滚动的巨石,将会把你碾压成肉泥。”
躺在地上,几乎快要丧失呼吸的什维曹夫睁开了朦胧的眼睛,看到卢基扬诺维奇因为激动而挥舞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