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警戒下的苏维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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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警戒下的苏维埃-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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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他随着多尔多出征内蒙,这个尊贵的主人在冲锋的时候,直接吓晕了,四个被他事先许诺的勇士为了掩护他,被打死的三个,自己是唯一侥幸活下来的一个。至于兑现,死了的自然没有,活着的也打了折扣。

    一个蒙古佐领可以拥有一百三十多个骑兵,多尔多常年蓄养着四十多名护卫,手下的编制从来没有满过,只有每到战事才会征召牧民,编入卫队。

    这次为了抵抗哥萨克的入侵,多尔多征调了部落里的强壮牧民,组成了一支三百多人的混杂部队。可是面对哥萨克,他依然没有丝毫的信心。

    高大的顿河马出现在天际的时候,佐领卫队的气氛沉凝到了极点,奔腾的顿河马健壮威武,马上的白人其实让许多人回忆起了以前可怕的哥萨克。

    “哈布其克,你说我们能挡得住哥萨克嘛?”多尔多的声音发颤,夹着马腹的双腿都有些不停使唤了,小腹传来的阵阵尿意越来越急了。

    哥萨克人数并不多,撑死了也不过七八十人,可是当那些雪亮的马刀扬起的时候,那些尖利的叫嚣传来的时候,久未经战事的蒙古骑兵们都忘记安抚身下的战马了。

    回头看着最精锐的佐领亲卫,十二个“枪骑兵”,哈布其克的心落入了谷底。

    多尔多太不得人心了,尤其是这次大雪灾到来的时候,他的牛羊马群躲入了山谷,只有极少的部分冻死了。而牧民们却几乎损失了自己所有的财产,就连最珍贵的蒙古马都冻死了大半。

    牧民听从王公贵族的号令,为他们缴纳税赋,承担兵役;可相对的王公也有义务庇佑牧民,让他们牛羊保全,人身安全,这是草原上的默认法则。多尔多践踏了它,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惜麾下的牧民,他忘记了,牧民和领主是共存的,义务和权利是共存的。

    “枪骑兵”没有死战的信念,他们许多人都在观察自己的后路。

    “尊贵的主人,我想您必须考虑一下安抚军心了。牧民们已经一无所有,他们不会为了您的财产拼命的。”哈布其克隐晦的提醒道。

    多尔多闻言一惊,四下一打量,气的五脏欲焚,七窍生烟。

    “卑贱的牧人,你们忘记了部落里的家人吗,本大人在冒死抵抗哥萨克的入侵,你们却在左顾右盼,难道想逃跑吗?”

    多尔多的战马有些焦躁不安,在阵前掂起了蹄子,长嘶不已。

    一边安抚战马,多尔多一边大声的咆哮“不要忘了,伟大的博格达汗在库伦看着我们,乌蒙喇嘛就在我们的身后,只有战死才是蒙古勇士的归宿。”

    哈布其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的本意是让多尔多许诺大量的财务,来激励勇士们死战,可现在多尔多无意把自己和蒙古勇士们彻底隔阂开了。

    不知是不是博格达汗鼓舞了蒙古勇士的士气,也许是乌蒙喇嘛让他们重新燃起了战心,总之,所有人都专心了起来,刀出鞘,箭上弦,勉强组织起了防线。

    冲在最前面的是赤卫队的三十多人,他们骑着健壮的顿河马,穿着哥萨克大氅,带着哥萨克式圆筒帽,手里挥舞着哥萨克马刀,再加上大鼻子白皮肤,和真正的哥萨克没有两样。或许他们的骑术差了些。

    身后跟着刚刚收编的蒙古骑兵,羊皮裘,蒙古马,锋利弯刀,人数虽多些,却没有赤卫队无畏的气势。

    “和上次一样,你左我右,迂回包抄。”阿布拉姆抢先吼了一嗓子,也不等欧列格反应,拉着一队人马就直奔右侧而去。

    一声呼啸,马队分成两半,避开正中防御的蒙古勇士,直插两翼。

    正面的敌人倏一消失,桑德阿吉心中放松许多。可等他看到敌人朝两翼而去,本能的就想逃跑。

    两队骑兵划过圆弧,让人心灵上有种被包围的感觉。

    本就不多的战马焦躁的打着响鼻,蹄子踢打着雪地,刨出了拳头大小的浅凹,露出了黑油油的草原土。

    多尔多已经傻了,他本就缺乏必胜的信心,现在看到敌人不按自己的剧本演,竞呆住了。

    哈布其克急得要命,急声大喊道“主人,我们必须动起来,分兵对敌!”

    “分兵?”多尔多一愣,立即醒悟过来,“哈布其克,我把所有的勇士都交给你了。”

    “我要回去动员更多的勇士。”话音刚落,多尔多已经调转马头,带着几个亲信的仆人朝老巢而去。

    “主人,主人……”哈布其克早知道自己的主人不是个东西,可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这么蠢。

    三百多蒙古勇士,还有一百多骑骑兵,只要抵抗下去,这些哥萨克肯定会退去的。因为蒙古人知道,哥萨克是盗贼,当收益和损失不相称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放弃。

    现在……

    不用哈布其克命令,有马的骑兵掉头就跑,没马的撒开脚丫子也狂奔起来。

    一时间,溃兵如洪流,纵使有三五人想要抵抗,也不得不在大队人马的从拥下,溃逃而去。

    桑德阿吉身体很健壮,可常年骑马得来的罗圈腿怎么也跑不过那些骑兵。

    眼看就要被哥萨克追上,桑德阿吉不甘心这么无妄的送了命,干脆双手一举,按照学来的投降动作,站住了。

    阿布拉姆扬着马刀跑了半天,眼看就要追上了,突然发现他投降了。

    眼中冷光一凝,刀锋不收,直直的朝那诱人的脖子劈去。

    “阿布拉姆……”

    听到欧列格的怒喝,阿布拉姆心中一慌,下意识的将马刀微抬,从桑德阿吉的头皮上空划过。

    回头看着怒气冲冲的欧列格,阿布拉姆有些灿然,驱动战马,也不停留,扬长而去。

    刀锋带来的尖啸声传到耳边的时候,桑德阿吉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生死之间,除了那些大智大勇的人,有几个能真正扛得住。桑德阿吉知道自己不是。

    “你叫什么名字?”

    蒙语有些生涩,可是声音很熟悉。

    这人身量不高,但是很魁梧。经典的俄式大鼻子,还有那脸上露出头的胡子茬,一看就是个典型的俄国人。

    他有一双淡蓝色的眸子,眼神犀利刺人,让人不自觉的生出畏惧之心。

    “桑德阿吉!”

    淡淡的点了点头,欧列格冷声“跟上骑兵队,我有事要找你做。”

    听出这个声音就是呵斥那个“大狗熊”的人,桑德阿吉心中一宽,捶打这软绵绵的双腿,努力的站起身子。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事实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桑德阿吉保住了性命,而且没用受到虐待,许多实在跑不动的人,开始成批的投降。

    一双双高举的手,把阿布拉姆气的暴跳如雷,他追了半天,每一次都是刀锋快要看到敌人脖子的时候,他们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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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庞大的队伍() 
站在两千多人面前,是需要极大勇气的,那一双双揣测、希冀、憎恶的眼神宛如巨山压顶,让人本能的想要退缩。

    北风不急不缓,带着低温吹过草原。

    孩子们的脸袋冻得通红,女人们极力用衣角为他们遮挡寒风,男人们自觉的站在了外围,阻挡着刺骨的寒风。

    在草原上,缺乏文字流通,牧民的智慧全靠故事的传承,老人们自然就是智慧的结晶,他们被所有人下意识的保护在中央。

    人群外围游荡着数十骑“哥萨克”,多尔多的卫队全部被缴械了,混杂在人群里,成了普通人的一员。

    这是一个部落的所有人了,肯特山下的蒙古包都已经空了,多尔多佐领的家宅和大敖包自然也不例外,甚至连寺庙里诵经的喇嘛都被带了过来。

    仓促垒砌的高台有七尺高,一个铜皮喇叭勉强算是扩音器了。

    “同…同志们,那些骑兵不是哥萨克,他们是来自俄国的革命军,来解放我们的。”桑德阿吉如是喊道。

    人们麻木着,没有愤怒,也没有欢庆。

    似乎早知道这些无法打动牧民沧桑的心,桑德阿吉毫不沮丧,转而实行感情策略。

    “多尔多大人的家族统领着依鲁河畔的部落已经上百年了,他们吃着我们辛苦劳作来的肥美羊羔,喝着我们精心酿造的马奶酒,可是暴虐的多尔多还用鞭子抽打他的牧民,任凭大雪毁去牧民的所有财产,他想让我们无法度过明年的春天,把自己的家人卖给他做奴隶,世代受他们的欺凌奴役。”ê最新章节已更新

    思量着无法度过明年春天的牧民,满脸的悲哀。

    喇嘛们双手合十,吟诵着悲悯的经文。

    “每到冬天的时候,我们枯裂的双手要辛苦的劳作……”

    桑德阿吉倾诉着,将三十年承受的苦难和灾厄都倒了出来。

    这不是一个人的苦难,生活在草原上的所有人都过着同样的日子,只有那些贵族除外。

    每个人都倾听者,回忆着,那些苦难的往事并不遥远,他们一直都在经受着,十分能够体会到那种生活的苦辣,没有酸甜。

    欧列格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桑德阿吉的表演,这种从领袖那里学来的方法他第一次使用,现在看来,似乎效果不错。

    远处,阿布拉姆骑着马赶了过来。

    “看你一脸兴奋的样子,收获如何?”欧列格接过缰绳,笑问道。

    摸了一把头上的大汗,阿布拉姆激动的不可自制,“一个山谷里,整整藏了三千多匹壮马,虽说个子小了些,可要是挑出几百匹高大的,也不会比咱们骑得顿河马差到哪去?”

    “三千多匹……”沉吟了一下,欧列格轻舒了口气,“差不多也够分得了。”

    “什么,又要分?”阿布拉姆急了,“在上一个蒙古部落,咱们就分光了所有的马匹牛羊,这次要是再分了,回去怎么交代啊。”

    “那是我的事!”欧列格强硬的说道。

    “就知道会这样”阿布拉姆嘀咕了一句,他早就习惯了欧列格的讲话方式,从来不讲理。

    阿布拉姆耷拉着脑袋,“好吧,都听您的!”

    多尔多也不算是彻底的混蛋,他至少知道联络部落里的部分贵族,山谷里幸存下来的马匹只有小半是多尔多的,其他的都是整个部落所有贵族的。

    超过两万头的牛羊马匹,让欧列格彻底放下心来,终于不再担心承诺的牛羊不够分了。

    “……咱们牧民都遭了大灾,牛羊马匹冻死大半,许多人家更是一无所有了。”几乎所有人都暗自垂泪,今年的大雪来的急,而且大,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几乎就是睡个觉的功夫,草原上就铺了一层的雪,照料不及的牧群损失惨重。

    得到了欧列格的示意,桑德阿吉终于舒了口气,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大人已经说过了,每户人家按照人头,每个男人可以得到两头牛,女人可以获得五只羊,小孩也能得到两只羊,如果家有两个男人,还可以获得一匹壮马。”

    人群静极了,所有人都忘了哈气,就连小孩也被沉凝的气氛压制了,不敢大声喘气。

    “万岁……”

    不知谁开了个头,欢腾声像起伏的麦田,一**的向外传播。

    “还有所有的奴仆们,不管你是多尔多佐领家的,还是其他人家的,全部解除奴仆身份,如果愿意当兵的,就跟着骑兵队,愿意当牧民的,可以和其他人一样,获得一头牛,五只羊。”

    昔日的奴隶仆人们默默的留下了泪水,他们许多人都是因为失去了牛羊,才不得不成为佐领家的仆人的,只有极少的一部分,才是世代相传的仆人身份。

    欢呼对他们来说,太过形式了,只有泪水才能表达他们的内心。

    好消息说完了,接下来自然是坏消息了。

    所有的年轻的喇嘛都要强制还俗,只允许老喇嘛继续留在寺庙里。

    在刀枪面前,喇嘛默默的执行了这个命令。

    牵着昔日佐领或者其他贵族家里的牛羊,牧民们心中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不过当所有人都分到了牛羊,这种不安渐渐的被喜悦代替了。

    让人奇怪的是,那些富有的牧民和贵族们都不见了,自己牵了他们的牛羊,也不出来阻止。

    等到所有人都领到牛羊回家之后,才渐渐的有人得到消息,那些昔日的贵族,蛮横的恶人,林林总总足有近百人都被抓了。

    依鲁河畔

    “这些人奴役善良的蒙古牧民……”

    简单的审判之后,八十七个成年男人和女人被判处了死刑。

    枪声不绝于耳,依鲁河的河水被染红了,八十七具尸体躺在河边,没有人敢收拾他们的遗体,乌蒙喇嘛在河边吟诵了一宿的经文。

    被处决着的家人被驱逐了,只带着简单的粮食和水,就离开了部族。

    茫茫的雪原,狼群觉得不会少的,缺乏足够保护能力的老幼该怎么生活,似乎没有人在意了。

    休养了一夜,骑兵队开始收拾装备和缴获,准备返回了。

    这次他们又在蒙古人中招募了七十多人,大多都是昔日的奴隶,和无家无口的光棍。换句话说,他们是最具革命斗志的一群人。

    心中的不安像附骨之虫、噬心之蛊,一直纠缠着桑德阿吉,就算是手中有了健马,家中满是牛羊,妻女脸上笑颜不散,他也总感觉一切都是虚幻的。

    三匹马,十头犍牛,五十只肥硕的绵羊,这牧群比他放牧最多的时候还要多。

    其中的大半都是按照自己的人头分得的,另一部分都是得到的奖赏,分得的牛羊暂且不说。那些奖赏的牛羊真的要命,他能够想象那个逃跑的多尔多佐领回来之后,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遭遇。

    “乌尔拉,你想过吗,那些王公贵族回来的时候,我们会受到怎么样的待遇?”

    “苏日格,我们分了多尔多佐领的牛羊,土谢图汗会放过我们吗?”

    ……

    一股股谣言在牧民中间传播,不安笼罩了整个依鲁河岸畔的游牧群,男人们愁苦着脸,女人们无心照料羊群,炙烤的羊肉变得无味,分到的盐粒感受不到滋味,恐惧在蔓延。

    没了主见的牧民开始想起他们的信仰,虽说年轻的喇嘛都被强制解散了,可乌蒙喇嘛还在,这个依鲁河畔的智者是最被推崇的人,他在牧民心中的地位甚至超过了执掌部落所有人生死的多尔多。

    “乌蒙喇嘛已经圆寂了!”

    这个消息像雷霆一样,打蒙了所有的人,他们期望得到指引的时候,乌蒙喇嘛圆寂了。

    不安的牧民找到了桑德阿吉,部落的老人们被请了出来。

    “大人,让我跟着您一起走吧?”

    桑德阿吉带着数十位部落里的老人找到了欧列格。

    诧异的看着一众年老的长者跪地哀求,欧列格心无所动,他是为战争而生的指挥官,不会轻易的就被感情打动。

    “你们为什么跟我走,分到的牛羊已经足够你们过冬了,而且许多人得到的比原先拥有的都要多。”

    老人们知道,他们获得了很多,可却没有付出,这既不符合他们世代传承的智慧。

    “部落已经得罪了王公贵族,就连喇嘛都不愿意为我们指引方向了,我们只能接受他的统治。”这是所有老人商量出来的共识。

    “部落的男人们愿意接受您的征召,为您作战;部落里的女人可以调出美味的马奶酒,供您饮用。我们唯一的乞求,就是请您保护我们。”

    老人们万般无奈,只能近乎哀求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就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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