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本事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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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本事的皇帝-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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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嚣自我提拔的欲望

但是,隗嚣虽然表面上接受了刘秀的任命而拒绝了公孙述的封赏,但在内心深处,他是不打算依附任何人的。

刘秀跟自己称兄道弟,公孙述拼命要提拔自己,其他地方的实力派也纷纷示好,他一天天看到了自己的分量,觉得完全可以在这乱世搞出来自己的一片天下。

本来刘秀在回信里称他为周文王,不过是奉承客气,也可以理解为忽悠,但老隗当真了。他真的把自己当成周文王再世,处处按照周文王的标准来包装和展示自己。同时,在内心深处,他的野心也如潮水一样汹涌澎湃。

他暗自思量:与其让别人封赏,不如自己提拔自己!

那就先称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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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就跟手下的将领们商议称王的事儿。

但是,他的想法遭到部下的劝阻。

特别是郑兴,讲了好一番道理,老隗听了只好作罢。

郑兴是个大儒,本来不想跟老隗玩,老隗费了好大的劲才请来他帮着着自己干,对他是很尊重的,郑兴后来任刘秀的高级参议(太中大夫)。

自己单干是必需的,只是怎么个单干法,他还要对形势再观察观察,对周围的几个达人再考察考察。

隗嚣自我提拔的欲望是如此强烈,眼看称王不太好办,就又想了一个点子,这个点子充分说明他的野心跟彭宠一样汹涌澎湃,只是多了点委婉和含蓄。

老彭提拔不了干脆自称燕王,发兵攻打上级领导,老隗文雅一些,他按照一个王国的规制大量设置职位,安排自己的部下任职,搞得自己高高在众人之上,看起来显得很尊贵。

郑兴思想很正统,就直言劝说老隗:“您设置的这些中郎将、太中大夫等职位都是帝王的规格,不是我们作为人臣所应该设置的。这些表面上花里胡哨的东西有名无实,影响威信,还显得犯上。”

郑兴的话虽然难听,但很有道理:搞这些有意思吗?

老隗对这些话很反感,想了想只好作罢,把这些职位又撤了。

在试探着称王称霸的同时,老隗也非常注意观察周围形势,考察各方达人。他要了解的重点是洛阳的刘秀和成都的公孙述,派出的使者是自己的绥德将军马援。

而刘秀,对老隗的心思洞若观火,对他也有两手准备,但什么时候用软的,什么时候来硬的还要掌握好分寸。

马援是个好同志

马援是扶风茂陵人,我国历史上不可多得的政治家、军事家,实在太优秀,而且他的表演深刻地影响到主演刘秀在内的演职人员,影响到剧情的发展。

马援出身名将之后,官宦世家,他的祖先赵奢是战国时赵国的首席名将,因为曾大败秦国军队,功劳很大,被赵惠文王赐号“马服君”,此后他的后代就以“马”为姓。

不好意思,赵奢的儿子赵括自幼饱读兵书,说起兵法口若悬河,但上战场打起仗来草包一个,被人讥笑为“纸上谈兵”。

西汉以来,老马家封侯拜将,但在马援曾祖父那一辈有人谋反被问罪,家道就中落下来,马援12岁时,他老爸老妈就去世了。

不过,马援的三个哥哥马况、马余、马元都很有才能和运气,在王莽时期做官做到了省部级。

虽然年少而孤,但马援志向高远,他师从颍川人满昌学习《齐诗》,能融会贯通,不拘泥章句。学业尚未完成的时候,他向自己的长兄、时任河南太守马况辞行,说自己想到边疆去垦田放牧,早点参加社会实践活动。

需要说明的是,有的史家根据史料的上述记载,一是说马援学习成绩不好,心思不在学习上,是读书读不下去了才要求辍学的;二是说他看家道中落,想去垦田、放牧来贴补家用。这都是很值得商榷的。

就第一个问题,马援的学习很有成绩,他的“不守章句”就像刘秀当年的“受《尚书》,略通大义”一样,不是仅仅学个一知半解,恰恰相反,他们哥俩儿都是擅于抓住课文的精神实质,而又不拘泥常规结论,紧密地跟实际结合起来。虽然参加工作后从未脱产学习过,他们对国学的深刻认识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

就第二个问题,他不需要为了贴补家用而辍学。他的三个哥哥都是高级干部,一直像父母一样抚养他、呵护他,无论客观因素还是主观因素,这个家庭根本不需要、也不可能让他早早去挣钱养家。

所以,唯一的解释是,马援实在想早点参加社会活动,早点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因为这时正值新莽乱世,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

所以,辞行时,大哥马况非常理解他,亲切地说:“我知道你有大才干,应该是大器晚成。优秀的工匠不会把尚未成型的重器出示给人看的,所以,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儿吧。”

但是,很不幸,马援还没有来得及辍学离家,马况就因病去世了。于是,他放弃远行,在大哥的墓庐服丧一年,谨言谨行,对待寡嫂像对待自己的老妈一样。

由此可见,年少志高的马援虽然不打算在黄卷孤灯前考经据点,寻章索句,但他的个人言行却深受儒家思想影响,遵礼就规,一丝不苟。

后来,他踏入仕途,当上了所在省辖市的政法委书记(郡督邮)。不过,不知道他是对王莽政权失望,还是对这个职务不太满意,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他对工作不太积极。

一次,他奉命押解一个囚犯,这个囚犯身有重罪。但马援很同情他,索性私自把他放了,自己也逃往北地郡(今甘肃庆阳西北)一带。

由此可见,身为地方国家公务员的马援很有侠肝义肠,慷慨大义,是比较有个性的。

不久,朝廷大赦,马援自由了,就在当地搞起畜牧业来。这正是他过去的愿望之一,他干起来得心应手。

很快,愿意给他打工的人家越来越多,达数百家,大家纷纷归附他,想共同发家致富。

马援带着大家游牧,迁徙于今天的甘肃、宁夏、陕西一带,经济实力也增长很快:牛、马、羊数以千计,谷物达数万斛。

过上小康生活,对马援来说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他搞起经营这样成功,可史料对他的经营管理方法倒没有记载,确凿记载的反而是他经常做这些经营户的思想政治工作。他常说:“大丈夫立志,应该穷当益坚,老当益壮。”“老当益壮”这个成语,就是出自马援当年的思想政治工作。

富起来之后,马援并没有扮大款,他时常感慨地说:“发财职业,贵在能够赈济穷困的人,否则,不就是守财奴吗?!”

于是乎,他把自己名下的财物全部散发给兄弟朋友,自己穿着简单的羊裘皮裤,过着清苦的生活。

由此可见,身为成功民营企业家的马援把钱财看得很淡,根本不计较个人得失。在浑浊乱世,一个志向远大、有本事、不贪财的人,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新莽乱政时,王莽的堂弟、卫将军王林广招天下豪杰,马援及其同乡原涉等进入了王林的视线,得到王林的推荐,马援被任命为新成大尹(即汉中太守)。

不过,马援的官运不顺,王莽很快灭亡了,他只好到凉州(今属甘肃)避难。

是金子总要发光的,没多久,隗嚣自称西州大将军时,很缺人手,就慕名邀请马援,任命他为自己的绥德将军。

老隗对马援相当器重,让他参与重大军政机密,帮助自己出谋划策。

现在,老隗想派人重点考察已经公开称帝的公孙述和刘秀,觉得马援去最合适。

但是,对于这样的考察,老隗和马援内心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老隗心里想的有点复杂,他抱着独立发展、伺机称一哥的目的,想看看怎么找到刘秀的弱点和打败他的突破口;公孙述能力和实力差一些,先看看怎样利用他作为自己的帮手,真想收拾他以后有机会。

马援心里则是光明磊落的,他想通过对形势的进一步观察,和对公孙述、刘秀面对面的考察,为西州,当然也为自己寻找战略性合作伙伴。

出发吧!

“货比三家”——马援眼中的公孙述、刘秀与隗嚣

公元25年夏天,马援首先翻山越岭来到成都,看望公孙述。

他这么做,一来公孙述称帝比刘秀早了两个月,先看看那儿吧;二来他跟公孙述是茂陵老乡,过去就是好朋友,有话好说。

马援觉得自己过去跟公孙述关系不错,这次见面,一定是握手言欢,把酒当歌,哥俩儿好好谈谈。

对于这位远道而来的老朋友,公孙述以自己的方式表示热烈欢迎。

首先,他安排了十分豪华的警卫阵容,还有众多官员陪同,准备好了一个天子见客的场面,才让马援觐见。

接着,他与马援打了一通官腔,略作寒暄,就安排马援去宾馆休息。

再接着,他命令下去,让人给马援赶制了一身下级干部的官服穿上。其后,他才在宗庙里汇集文武百官,设宴隆重招待马援。

席间,公孙述对马援的到来表示欢迎,还说帝国初创,正是用人之际,自己打算给老马封侯拜将,希望老马能为帝国事业效力,云云。

马援并当场没有表态。

回到宾馆,马援的随行人员都很高兴,认为公孙述够意思,不光接待得好,政治礼遇也很丰厚,大家都想留下来发展。

马援很不以为然,他认为公孙述搞这一套排场,并非是对自己的热烈欢迎和隆重接待,而是一种炫耀,一种虚张声势。

他对大家说:“现在天下纷争,谁胜谁负还没有定局。公孙述不能像周公吐哺那样接待国士,广揽人才,共图大业,反而虚张声势,装腔作势,这样怎么能够留得住天下英才呢?”

于是,马援果断地带领随从辞别公孙述,回去向隗嚣复命。

他如实地叙述了自己成都一行的所见所闻,并且明确地向老隗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公孙述不过是井底之蛙,妄自尊大,装腔作势,难成大器。我们不如专心结好东边的刘秀。”

老隗心里有数了。

老隗对马援的话还是相信的。不久,公孙述多次恩威并重、软硬兼施要提拔重用他,他都不为所动,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此后,老隗开始了跟刘秀的政治蜜月。

公元28年冬天,马援携带隗嚣的亲笔信来到洛阳考察,拜见刘秀。

这时候的刘秀,面临着众多的地方割据势力需要摆平,甚至帝乡南阳也不太平,所以对于西州来客是非常重视的。

重视归重视,刘秀在接待马援时一点也没有摆谱。

这一天,在洛阳宣德殿,马援通报了姓名和来意,即由一位宦官(中黄门)引导着走了进来。

马援感到诧异的是,这儿不光没有明显可以看出来的严密的警卫阵容、众多的陪同官员,甚至刘秀本人也毫无做作之态:刘秀坐在那儿,完全是一身休闲打扮,甚至连头巾都松散耷拉着。

但是,刘秀的态度是非常真诚的。

一见马援进来,刘秀打个招呼,就笑着说:“你在两个皇帝之间转来转去,今天才见到你,让人很惭愧啊!”

刘秀当然是话里有话。

见面先说笑,无疑能够让人放松,特别是在战乱年代,又是见生人的时候;“二帝”是指公孙述和刘秀,刘秀这儿显然也是对马援先投奔老隗,又到成都,搞到现在才来洛阳表示有点不满;至于惭愧,则完全是刘秀在自谦中夹带着讽刺了。

马援也不是等闲之辈,听了这话连忙叩首称谢,紧接着就不卑不亢地说:“当今这个时代,不光是君主选择臣子,臣子也在选择君主。臣跟公孙述是同一个县的老乡,年少时就是好朋友。上次,臣到成都他那儿,他严密警卫,戒备森严,然后才见臣。现在,臣远道而来,陛下怎么能够肯定臣不是刺客、奸人,就这样毫不设防,随随便便接见臣了呢?”

刘秀又大笑说:“你不是刺客,倒像个说客。”

刘秀这样轻松自然,又随意幽默,很快把气氛弄得很亲切随和。

接下来,二人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指点江山。

马援说:“现在天下反复无常,动荡不安,欺世盗名的人不可胜数。今天臣见到陛下,发现陛下恢弘大度,就跟当年的高祖一样,才知道目前世上自有真正的帝王啊!”

两人谈得非常投机。

刘秀非常欣赏马援的见识和气质,觉得他与众不同,干脆把他留在了身边,经常带着马援出差。

不久,刘秀带着马援南巡,从黎丘到东海,他一直让马援随侍在自己身边。回来之后,刘秀立即任命马援为朝廷顾问。

不过,马援很讲信义,他认为自己是受隗嚣委派到洛阳出差的,怎么也得给隗嚣有个交待。于是,他向刘秀提出,说自己应该回西州复命。

刘秀觉得马援说得很有道理。

公元29年秋天,为了表示对西州、对隗嚣、对马援的高度重视,刘秀派太中大夫来歙专程陪送马援回西州。

这时候,来歙也有统战的任务,随身带着刘秀写给隗嚣的亲笔信,以及对隗嚣的任命文件和印绶。

刘秀打算给老隗什么职务史载不详,只是刘秀是诚心诚意要求老隗尽快做出实质性的归顺,给老隗的职务也一定不会太低。

隗嚣对待人才表现得一向谦恭,也一向器重马援,见马援远道归来,十分高兴,一连多日跟他同吃同住,向他多方打探,深入了解刘秀及洛阳政权的情况。可以说,现在世道有多乱,老隗的心机就有多复杂。

马援在刘秀面前表现得不卑不亢,而在老隗这儿则表现出对刘秀佩服得五体投地。

经过半年多的实地考察和在刘秀身边的亲身体验,马援已经打定主意,下定决心要追随刘秀,在刘秀麾下建功立业。

现在,他对自己的领导丝毫不隐瞒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他向老隗如实汇报了自己这半年多来的见闻和感受,说起刘秀本人时,他是这样描述的:“这次我到朝廷,皇帝先后接见我十四次,一闲谈起来,往往就是从早到晚,通宵达旦。皇帝的才气、圣明、勇武和谋略,都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而且皇帝为人坦率诚实,不事矫饰,心胸开阔,顾全大局,不拘小节,这些,就跟高祖差不多。此外,皇帝还有极高的理论造诣,精通经术,博览群书,无论是处理政务的能力,还是文采雄辩,前人都无法相比。”

老隗虽然表面上待人接物十分谦恭,但内心里是想单干的,骨子里也是很自负、很固执的,听了这番话,不免心生嫉妒,觉得酸溜溜的。

刘秀这般优秀,我往哪儿摆?

他忍不住反问道:“那么,你说他跟汉高祖相比怎么样呢?”

老隗想抵消马援对刘秀的称颂:你说刘秀还能比汉高祖强吗?如果是,诋毁前贤就是大不敬;如果不是,刘秀也就那么回事儿!

马援作为刘秀的忠诚的粉丝,回答得也是十二分的巧妙:“比不上。高祖处事,无可无不可。现在皇帝喜欢吏治,善于用人,举止讲究节制和法度,而且不好饮酒。”

在这儿,马援既在总体上说还是汉高祖高明,又具体地指出了刘秀胜于汉高祖的几个地方。

老隗听了心里很不爽,嘴里没好气地说:“照你这样说,刘秀不是又胜于刘邦了吗?”

不过,虽然对马援赞美刘秀有点酸溜溜的,老隗对马援的话还是相信的。

他早就知道刘秀的实力和威望,也完全相信马援的眼光和见识,只是不服气罢了。

刘秀,一个不可忽视的可怕的人!

来歙本来把给老隗的任命文件和马援送到之后就回洛阳了,这时候又折返回到西州。他还是那些话,力劝隗嚣赶紧拿出实质性的归顺刘秀的举措,去洛阳入朝为官。

这个时候,刘秀已经先后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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