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意图谋反被诛,节度使谋反这样的大案,朝廷的文档里居然只有如此简单的一句记载。
所以,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其中一定还隐藏了些什么,而这也正是包拯、公孙策二人要来颍州的原因。
(本章完)
第24章 明夜庵,身世之谜()
明夜庵,南郊有一片略显稀疏的竹林,明夜庵便隐于这一片苍郁之间。
明夜庵不是什么名门古刹,只是颍州南面一个掩映在竹林间的庵堂,所以,很少有香客前去。
庵内有一块儿菜地,明夜庵里的出家人,都是自食其力,每日黄卷青灯,耕田劳作,倒也落得安闲。
上官凌静和公孙策赶到的时候,那慧尘师太正于房间内跪于蒲团之上,手握念珠默诵佛经,二人推门走了进去,她也没有察觉。
“师父,我回来了。”
上官凌静走到慧尘身后,轻声唤了一句,那声音里有感恩,也有激动。三年了,她离开了三年,终于又回来了。
听到这个熟悉又久违了的声音,慧尘师太拨弄着念珠的手突然间停住了,微微怔了一下,而后回头,看见这个自己抚养长大的孩子,连忙站起身来,欣喜、激动之情溢于脸上。
她想要上前将这个孩子抱住,但看到一旁站着的那张陌生脸孔后,又强将自己心中的那份喜悦之情压了下去。
或许,都说出家人五蕴皆空,她不愿让他人以为自己似是红尘俗世众人一样吧。
“静儿,你回来了,这位施主是谁,是静儿的朋友吗?”
“嗯,”上官凌静微笑着点头,“他叫公孙策,是静儿的好朋友,也是静儿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听到上官凌静口中的救命恩人四个字,那慧尘师太脸上浮起一丝紧张之色,却又很快淡了下去,“怎么了,静儿,你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啊,没有,”上官凌静不想让慧尘师太为自己担心,便没有说起自己中毒之事,而是笑了笑说,“是这样的,有一次,静儿在外面病倒了,幸好公孙公子路过,才治好了静儿的病。”
“哦,是这样啊。”慧尘师太打量着公孙策,“这位公孙施主如此年轻,便精通医术,真是难得啊。”
“师太过奖了。”公孙策点了点头,也算是打个招呼。
“师父,是您将静儿抚养成人的,而今,静儿长大了,却不能留在您身边侍奉。是静儿不孝。”
“静儿,你终究非我佛门中人,迟早是要离开的,”慧尘拨弄着手中的念珠,“你既然已经长大了,也自己在外面生活三年了,说明,你已经有了独自生活的能力,所以,你走吧,跟这位公孙施主一起,机缘到了的时候,再回到这庵堂里坐坐就好。”
“师父,您是要赶我走吗?”三年了,上官凌静终于又回到了自己长大的庵堂,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眼神里写满了惊讶与忧伤。
“不,静儿,你已经长大了,会有自己的事要去做,所以,你走吧,不要在留在这庵堂里,你不应该属于这里的。”
“可是,师父……”
“好了,无需多言,为师还要打坐诵经,你和这位施主就先回去吧。”
慧尘师太转过身去,于蒲团之上坐下,闭目诵经。
“是,师父,静儿走了。”
那上官凌静已是泪眼晶莹,声音亦有些哽咽,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师父的,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违背过师父的意思,便只好离开了。
上官凌静和公孙策走了出去,将禅房之门关上,上官凌静又在禅房门口磕了个头,而后,便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了。
上官凌静走后,那在打坐诵经的慧尘师太的眼中也落下了泪水。
上官凌静初来明夜庵时才刚满七岁,她抚养了她十年,虽说出家之人应该五蕴皆空,然而,十年的养育之恩,上官凌静已经将她当做是自己的母亲,而慧尘也早已将上官凌静视作自己的孩子了。
一品堂,颍州城内最有名的一家酒楼,据说已有百余年的历史,取名一品,用官居一品之意,所以,前来这里吃饭的以官府中人居多。
包拯、展昭他们几个就坐在进门口靠右的位置上。
这赵敷兰和公孙婉儿,一个是金枝玉叶,一个是富家千金,可谓是什么样的珍馐美馔都吃过了。
所以,她们此次只点了一些又地方特色的精制的小菜,像问政山笋、四季豆腐、香菇板栗、蜜汁红芋什么的。
看来,这赵敷兰和公孙婉儿两人都喜食甜食,对那蜜汁红芋偏爱有加,一边吃着,还赞不绝口,说实在是太美味了,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说这点儿可不够吃的,得再来一盘儿。
看着面前这两位身材跟饭量极不相称的美貌吃货,包拯也只是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毕竟,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吃饭。
果然,他的苦心没有白费,这时又进来两个人,曲领大袖,腰间束带,脚踩革履,看装束应该是官府中人,只是服色为绿色,品级不高。
两人边走边谈,说上边发下话了,说朝廷来人了,要我们完事多加小心。
而后,酒店的老板便笑脸迎了上去,说什么二位大人,楼上雅间儿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小人这就带您过去。
包拯拿起酒杯,看着上楼去的两个人,神秘的笑了笑,而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南郊竹林。
秋风瑟瑟,竹韵悠悠,也不知是这悠悠竹韵在风中回荡,还是那瑟瑟秋风于林间徜徉。
或许,这都不重要,反正这秋风与痩竹的组合是天地间多了一抹诗意,深秋里多了一缕柔情。
公孙策与上官凌静骑马在竹林间走着,并没有纵马狂奔,相反却是走的很慢。
公孙策心中有个疑问,一直想问,却又一直未能开口。本想此次初来,有机会与上官凌静单独相处,想要问她的。
不料,这明夜庵一行,惹得那上官凌静添了几多悲伤,此刻,脸上的泪痕虽已消失,而她心底的悲情却难以抹去。所以,公孙策犹豫再三还是未能开口。
“公孙公子,”上官凌静看出了公孙策关心自己,于是,便压抑着心中的悲伤,挤出一丝微笑,“你怎么了,在为我担心吗?我没事儿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吗?”
他又看见了她那熟悉的微笑,如果不知道方才明夜庵之事,公孙策一定看不出上官凌静心中的悲伤,她不希望别人为自己担心,所以,只能将心底的伤痛压抑着。
“上官姑娘,其实……”
公孙策望着身旁的上官凌静,她也在望着自己,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其实,慧尘师太说的对,你不是佛门中人,便断无长居佛门之理。我想,对于慧尘师太来说,你可以离开庵堂,追求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那样,才是她真正希望看到的。”
“我知道,”上官凌静耸耸肩,“我已经想通了,所以呢,公孙公子也不要为此事而挂心了。”
看着面前这位面带微笑的女子,公孙策心底不知是该感动,还是怜悯,他甚至开始认为她真的已经不再伤心了,当然,他知道这只是她在伪装坚强,不想让自己为其担心而已。
公孙策笑了笑,道:“哦,那就好。”
上官凌静深吸了口气,似是在嗅这竹林的清香,开口轻叹:“这竹林真的好美啊,公孙公子,你觉得呢?”
“啊,哦,”公孙策点了点头,“真的好美。”
“上官姑娘,我……”二人又那样静静的向前走了五米左右,再次思索过后,公孙策终于决定要开口了。
上官凌静转过头去望着自己右边的公孙策,问道“嗯,怎么了?”
“我,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哦,”上官凌静点了点头,“什么事啊?”
“就是,就是,就是你……”
公孙策的问题还没有说出来,却突然间眼前一黑,晕倒了,整个人都从马上跌了下去。
“公孙公子!”
上官凌静见此大惊,赶紧跳下马去,查看公孙策的情况。
(本章完)
第25章 晕倒,医女登场()
“公孙公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公孙公子……”
公孙策突然晕倒,这可把毫无医学经验的上官凌静给吓坏了,面对如此情况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后面走来一个着淡绿色衣裙的女子,背上一个竹篓,腰间挂一水袋。
身材高挑,白皙的脸上溢出一丝秀气,也有一丝刚毅,眉宇间透着一股清新,还有一丝冷峻。
她走过来停下,见有人晕倒,脸色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如之前那般云淡风轻的美,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上官凌静闻声回头,略带慌乱地道:“他突然晕倒,然后从马上摔下来了。”
碧衣女子蹲下身去,看了看公孙策的脸色,又伸过手去给他切脉,切过脉后,女子的眼睛微微张大了一些,似是觉得有些惊讶。
“姑娘,我朋友他怎么了,你可以将他救醒吗?”
上官凌静望着碧衣女子,神情里除了担心还多了一丝期许,也不知是为什么,她一见到面前这位女子,救觉得她一定有办法救公孙策。
绿衣女子没有回答上官凌静的问题,将身上的竹篓摘了下来,里面装的是些新采的草药。
她将水袋取下,打开盖子后,发现里面没水了,便将水袋递给身旁的上官凌静。
“没水了,东边儿有一条小溪,你去帮我打点儿水来好吗?”
上官凌静望着那绿衣女子,怔了一怔,而后很是缓慢地伸出手去接过水袋,点了点头,便按照绿衣女子的话去取水。
上官凌静走出去十几步后,停了一下,回头去看昏迷的公孙策和绿衣女子,见绿衣女子似是拿着什么东西向公孙策身上扎去,应该是在为其针灸。
上官凌静本想回去看看,但终于还是没有,继续向前,去找绿衣女子口中的小溪了。
绿衣女子随身携带着一套金针,总共只有十三支,此次为公孙策针灸,总共用了十一支,分别是取了头部三个穴位,胸部三个穴位,左右手腕各一个穴位。
说是东边儿有小溪,可是那上官凌静走出了三里多地,才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又向前走了一百多步,才于翠竹掩映下看到一条澄澈见底的溪流。
临近黄昏,天际的一抹斜阳渐渐下落,斜阳的余晖,将那静谧的竹林染上了一丝沉郁的血色。仿佛,那潺潺的溪水里也淌着一缕血色的晶莹。
上官凌静跑到溪水边,将睡袋装满后,抬头望了望那看不见的夕阳,便又连忙往回走去。
一片竹叶随风飘洒,刚好落在了昏迷着的公孙策的眉心处,绿衣女子稍稍凝视了一下,而后将公孙策眉间的竹叶拿开,放在自己掌心。
那只是一片很普通的竹叶,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落了下来,是冷风太劲,还是秋风太寒。绿衣女子松开手,掌心的竹叶再次随风而起,飘落而去。
绿衣女子望着面前这个男子,从马上跌下,头发已有些凌乱了,虽是昏迷着,却依然难掩眉宇间的那一抹俊雅秀气。
可是,她望着他,却总觉得心里怪怪的,莫明的心跳加速,不是春心方动,而是隐隐的不安。
她伸出手去,将他身上的那十一支金针取下,收起来,又伸出手去替他理了理那有些凌乱的头发。
她的手突然停住了,停在了他的脸上,他的脸是那样的凉,虽说已是深秋,寒风也确是很冷,但人的脸也总不至于凉成那样。
微微一惊,这时她才知道是自己低估了这位男子的病情了,她原以为,施完针后他便会醒来,现在看来情况并非这么简单。
“姑娘,水取来了,现在该怎么办?”上官凌静已经打了水回来,她以为绿衣女子让自己去取水,一定是跟医治公孙策有关。
绿衣女子转过身去,接过上官凌静口中的水袋,打开后喝了一口,又将水袋向上官凌静递去。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一口?”
“什么,”绿衣女子的话让上官凌静大为意外,她原以为她让自己去取水,是因为救公孙策用得着,却没想到,居然只是……
她望着她,眼睛里尽是惊疑之色。
“姑娘你,你让我去取水,只是因为渴了?”
看着上官凌静那一脸惊讶的表情,绿衣女子却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道:“口渴了要喝水,这有什么问题吗?”
上官凌静怔了一下,而后还是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道:“没,没有问题,可是,可是我原本以为,以为……”
“以为我让你去取水,是救这位公子用的?”虽然上官凌静没有讲话说出来,但那绿衣女子还是猜出了她想说什么,于是,便淡淡的问了一句。
上官凌静点了点头,道:“嗯。”
绿衣女子浅笑一下,道:“我让你去取水时确是只是因为口渴了,不过,现在救这位公子也用刚好得上。”
“啊,”听碧衣女子这么一说,上官凌静脸上溢出一丝喜色,“真的吗?”
“当然,”绿衣女子笑了笑,“你帮我把他扶起来。”
“嗯。”上官凌静点了点头,便按照绿衣女子的指示,将昏迷着的公孙策扶起来,让他的身体靠在自己胸前。
碧衣女子现将手中的水袋放下,而后从怀中拿出一红色小瓶儿,从里面倒出一粒近乎透明的小药丸儿。
另一只手托起公孙策的下巴,很不温柔的将他的嘴巴捏开,而后将药丸儿放进去,又拿起水袋,给他灌了口水,而后将他的嘴巴合上。
自己又喝了口水,还用衣袖拂了拂被水打湿了的下巴。笑了笑,道:“好了,可以将他放下了。”
“这样就可以了吗?”
上官凌静对方才绿衣女子那有些粗暴的方式有些不放心,她觉得她根本没有把将公孙策唤醒之事放在心上。
“是的,”绿衣女子点了点头,又望了望那已经暗淡了的天色,“不过,我想,今我们就得在这竹林里度过一夜了。”
“在这竹林里过夜?”
“对呀,因为,我想这位公子他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的,这天就要黑了,所以,只能在这竹林里过夜了。”
碧衣女子随便的一句话,却让那上官凌静有些担心了。
“那,那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黎明之前。”
女子淡淡回了一句,只是,这一句黎明之前究竟意味着什么,上官凌静不知道,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本章完)
第26章 悲剧来临之前()
夜终于还是到了,来得不急也不缓,深秋的夜晚冷寂而苍茫,仿佛,只要那一丝微薄的凉,便可将天地湮没,将尘世封藏。
虽是在竹林里,她们还是找到了一些可以燃火的木柴,生了一堆篝火。
躁动的火苗在秋风里颤动,橘红的火光在夜色里迷蒙。那只是一堆普通的篝火,在有些人眼里,却仿佛成了希望之光,可以让一切暗淡重归光明。
碧衣女子也是个研究医学之人,而且她的医术比那无一不精的公孙策要高明许多,公孙策的情况她已经很清楚了。
只是从上官凌静的气色里,她便已经看出她中毒了,因为,不能断定她身中何毒,所以,便也想替她切脉。
她并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只是随便抓了一下她的手腕儿,切脉之事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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