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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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做,二不修-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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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儿对不起对不起……”他紧紧箍住情岫任她发气,喃喃道歉,“那时我……都是我不好,是我负了你伤了你的心。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再给我次机会,我会好好对待你和团圆……我不回东晋了,我留下来陪在你和团圆身边,宝贝儿你别赶我走,我慢慢补偿你们……”
  情岫紧捏的粉拳缓缓松开,抿着唇不愿说话,媚眼里晶莹晃动,好似有点心动。
  他是让她牵挂了四年、喜欢了四年,直到今日依然倾心的那个人。
  可他也是抛弃了她四年,让她伤心痛苦了四年的那个人。
  不是不想原谅他,只是有点害怕。害怕某一日旧事重演,他突然又变成那个冷心绝情的左虓,弃自己而去。
  想到这里,情岫使劲推开左虓,甩袖扔下一句话。
  “太迟了,我已经答应了和咕咕成亲,日子就定在下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第六项:搞定丈母娘!
  酒壶这厚脸皮的程度……啧啧~~~
  69、第六九章 梅长远,昙花瞬
  情岫和左虓一前一后回了大殿,只见情岫眼眶隐隐发红,而左虓满眼郁涩,十分颓丧的模样。
  不一会儿柴绍杰也回来了,于是女皇邀众人入席。
  “去会芳殿。”
  金炉脑麝如祥云,五色荧灯炫煌转。会芳殿内玉栅珠帘,宝光花影,女皇御座设在正中间,整个大殿犹如仙宫天池,奢靡无双。
  柴绍杰看着这等光景,方才的小小犹豫顿时烟消云散。
  他求娶的是未来的南楚女皇,而不是一个普通的金枝玉叶。他所要的是南楚的富饶土地和广袤财富,而不是相濡以沫的夫妻之情。
  无论平阳公主是怎样的人,他都要娶。
  左虓一反常态地安静,他不怕有多少人觊觎情岫,但是他害怕情岫的心意有变。特别是古篱,情岫对他的依赖和信任甚至超过了自己,她又单纯得甚至有些傻气,认准了理就一条道走到底。此次怀着感激报恩之情下嫁古篱,决心已经是十成十了。
  连当事人都不会反悔的事,他究竟要如何做才能扭转乾坤?
  女皇御座之旁便是公主席位,情岫入座之后,主动举起杯盏,颂祝元宵贺词。言毕后群臣举杯同颂南楚,敬女皇。
  女皇心情不错,含笑道:“得卿等祝酒,与卿等同庆。”
  众人同饮一杯,继而歌舞响起,女皇也不拘礼数,气氛便活跃起来。几位朝中重臣纷纷上前向别国使臣敬酒。
  左虓一直心不在焉的,竟未发觉沐乘风居然也在席上,而且端着酒盏走了过来。
  “世子。”
  沐乘风不改冷淡漠然的样子,开口依旧惜字如金,除了唤左虓一声就没了其他的话,只是举了举杯。
  左虓抬眸一看是他,想起当初的背叛之事,气火攻心,把头往边上一拧:“叛徒不配和本世子喝酒。”
  沐乘风面不改色,执拗地又进一步,把杯子递到他眼前:“请。”
  左虓恨他一眼:“不、喝!”
  沐乘风不尴尬也不退后,就那么举杯站着,直直盯着左虓,浑然不顾旁人目光。
  左虓反倒被他弄得不好意思起来,眼看女皇都往这边瞧了瞧,可他又实在不想和沐乘风一酒泯恩仇,于是起身离席。
  “本世子饮得有些多,出去透透气。”
  他挥袖怒去,沐乘风也把酒盏一搁,尾随而上。
  冲出会芳殿没走几步,左虓肩头便被人按住,同时耳畔响起万年不变的冰寒声音。
  “站住。”
  左虓火了,转身就挥拳过去:“背后捅刀子的小人!”
  “噗”一声闷响,沐乘风脸颊挨了重重一拳,不禁脚下踉跄倒退几步。
  嘴角渗出一丝腥血,他抬手一抹,继而上前又拉住左虓,却并未还手,而是吐出两个字:“左芝。”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左虓更火大,揪住沐乘风领口又猛揍几拳。
  “你还好意思说!始乱终弃的家伙,不喜欢就不要招惹,招惹了又不负责,一走了之!你以为老子的宝贝妹妹好欺负是吧?今天我就代她打死你个负心汉!”
  沐乘风一味忍让,任由左虓出手也不还击,腹部挨了几脚,不一会儿喉间都涌上一股腥甜。
  眼看对方无论怎么挨打就是不还手,左虓兀自打了一阵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收了拳头丢开沐乘风,喘了口气道:“老子现在没功夫和你算这些旧账,滚!”
  “随你出气。”沐乘风眼角青肿有些狼狈,不过目光如炬,抬眼坚定看着左虓,一字一句道:“我要娶左芝。”
  “娶?”左虓轻笑一声,嗤道:“你以为你是谁,别人大姑娘还等着你?你也不想想我家妹妹是什么身份,堂堂侯府小姐,上京多少俊杰趋之若鹜。告诉你,她三年前就嫁人了!你娶她?梦里娶还差不多!”
  沐乘风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脱口而出:“不可能!”
  看他方寸大乱的样子左虓心情颇好,邪笑着慢条斯理地说道:“不仅嫁了人,孩子也生了两个,一儿一女,哦对了,现在她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哎呀呀,用不了多久本世子又可以当舅舅了……”
  左虓龇牙咧嘴得笑着,沐乘风却垂下眸去,满身冰寒终于破裂,染上浓厚哀惆。
  “我以为……”沐乘风喃喃一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不过很快他便抬起头来吐掉嘴里血沫,继而定定说道:
  “和离!”
  唔???
  左虓愣了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和、和什么离……你胡说八道什么!”
  沐乘风狠力抓着左虓臂膀,目露凶光:“她和离,我娶她。不然我去杀了那人,让她先当寡妇再改嫁。”
  “你简直不可理喻!”左虓咬牙切齿,“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和离?再说若是真的改嫁给你,我的侄儿侄女怎么办?”
  “我养。”沐乘风欣然接受,“孩子带过来,我视如己出决不亏待。”
  “……”
  左虓嘴角弯了弯,一阵偷乐。他压下笑意不动声色,斜眼道:“哦?你有这么大方?帮别人养儿子,看不出来呵……”
  沐乘风面色无澜,只是追着左虓问:“和离还是杀人,选一个。”
  “我怎么选?这事儿你自己去问吱吱,她说了才算。其实我倒是可以帮你说说好话,不过……”
  左虓伸了个懒腰,笑眯眯道:“现在我自己的媳妇儿都还没到手,没道理先帮你追媳妇儿吧?”
  沐乘风一听,淡淡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飘出一句话:“我帮你,事成之后你再帮我。”
  沐家是南楚世家,和女皇交情匪浅,沐乘风又是钦定的下一代家主,自己在此人生地不熟,若有个地头蛇当靠山自然是好,再说妹妹那里不还牵挂着么?就算以往有什么仇怨,等先把小禽兽媳妇儿弄回家再慢慢来收拾这个死木头不迟……
  左虓心中飞快算了算这笔账,面露老狐狸般的笑容,拍掌答应。
  “成交!”
  两人结盟,左虓也暂不计较过去的事,而是和沐乘风勾肩搭背,和他商量道:“我家小禽兽说她要嫁给姓古的老头子,而且女皇也答允了,对此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沐乘风道:“若论公主喜欢谁,你定是比国师强的,而且公主和你还有一个女儿,这也是你的胜算之一。只是国师在朝中影响力不小,女皇正是看中他日后能帮助公主坐稳皇位这一点,还有公主又对他怀有感激之心,这些是你比不上的。”
  左虓挠挠头:“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问你有什么法子没?本来一个姓古的就够头疼了,现在又来个劳什子西越王子,也对我家小禽兽虎视眈眈!”
  “其实他来也并非毫无益处。”沐乘风沉思片刻,道:“你可知道当初我为何出走东晋?公主尚未回宫,女皇便属意我做驸马,彼时我离家远走,实则是为了逃避这场婚事。只是没想到居然遇上了你们,真是一场阴差阳错……国师对我沐家有恩,那日我帮他实属无奈,并非存心拆散你二人,其他潜藏暗桩之说更是无稽之谈。”
  沐乘风鲜少解释,此时为了左芝竟破天荒向左虓道清来龙去脉,又说:“公主与国师大婚之事尚未宣告天下,也就是还未最后敲定。既然西越王子想娶公主,而我也曾是驸马人选之一,若再加上一个东晋世子求亲,你猜女皇陛下会如何处理此事?”
  ……
  元宵良夜,正当女皇在会芳殿招待西越和东晋的使臣,突然沐家嫡子沐乘风下跪向女皇请婚,求平阳公主下嫁。继而西越国大皇子柴绍杰也上前求亲,接着是东晋定远侯府世子左虓当众表露倾慕之情,就连国师大人竟也出言说自己与平阳公主早有婚约……公主本人当时一见此情景都有些懵了,女皇也缄口不语迟迟不表态,殿内群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下闹得不可开交。
  在此状况下,当众应了哪个人,回绝了哪个人,都会伤及其他人的颜面。柴绍杰和左虓自是不消说,二者分别代表了西越东晋,这国与国之间的事儿,可不是三两句就能打发得了的。就算是古篱和沐乘风,女皇也在他们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最后,女皇只得言说此事稍后再议,匆匆结束了筵席。
  是夜,女皇寝殿烛影纵横,珠珞垂地。情岫没有回公主府,而是留宿在了这里。
  古沉木龙床上铺着金蝉罗纱,情岫伏在女皇身侧,眼睛睁得大大的,眉心一点微蹙,有些忧愁。
  女皇爱怜地理了理她的头发,握在手中一大束,幽幽道:“少年不识愁滋味,青丝千万。曾几何时我也如此,如今却已生出多少华发……”
  “母亲,”情岫转过身偎进女皇怀里,“给我讲讲父亲好么?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女皇一下下轻抚着她的背,像哄婴孩儿睡觉那般,柔笑说道:“那年先皇驾崩,我方才登基就碰上了宁王叛乱,于是我重用了萧氏一族,封他家长子为护国大将军,出战平乱,为了稳定萧家,我还把凤君之位给了萧家二子萧子何。”
  “我与萧子何自幼相识,并非不知道他为人阴狠野心勃勃,可为了南楚,我也只好这般行事。只不过纵是一国之君,枕边人却非心中所爱,我心中多少存着些怨气。所以那年冬天我借先皇后阴寿要做法事,便微服出了宫去京郊岫山道观小住了几日。”
  忆及当年的相遇,女皇不禁露出小女儿家羞赧的神情,宛如情窦初开。
  “那一日下了好大的雪,我听道观里的姑子说后山有一片梅林,现下开得正好,于是便独自前去观梅赏雪。当我走近梅林,远远就看见了你父亲。”
  一柄青伞一袭白裘,梅长远站在红梅树下,手里拈着一枝梅花。
  “雪风吹落了我的披氅,你父亲为我拾起来,就这样我们说了第一句话……”
  “呵,知道你名字的由来么?因为我和长远是在岫山结识的,也是在那里定了情许了终生……后来他就入了宫,成为我的侍君。其实我当时很是愧疚遗憾,我和你父亲相遇的时机不对,我并不能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却也全然不介,舍了高人隐士弟子的身份来陪我……所以我想,那便许他专情一心罢。”
  “未料我此举惹怒了萧子何,他一早装出隐忍大度的样子,逐渐瓦解了我们的防备之心,暗中却痛下杀手,最后布局害死了长远,连你也差点不保,幸好你父亲的两位师弟及时赶来,救下了你。”
  女皇眼眸莹莹,含泪道:“咻咻,你是长远留给我的唯一,我不能没了他还要失去你,所以当初送走你是迫不得已,其实我也很舍不得……”
  “我知道。也许我以前有些埋怨你和父亲,但我没有恨过你们。”情岫动情地抱住女皇,鼻音重重,“母亲,我很羡慕你和父亲。你们在一起的日子,一定很美好罢……”
  女皇抚摸着她的后脑:“是很美,也许那三年时光只是我生命中的昙花一瞬,而且再也不会有。但已经足够我回味一生,怀念一辈子。”
  犹记青伞,犹记梅香,犹记旧芳。犹记……那一隅回眸相望。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不会忘记的惊艳邂逅。
  女皇如此,情岫也如此。
  梅长远已经远离人世,而那个人还活着,甚至就在她身旁。
  思及此处,情岫定了定心,对女皇道:“母亲,既然他们都想当驸马,那我就娶好了。不过我只娶一个,我会对他一心一意,就像您对父亲一样。”
  女皇道:“你想选谁?若要拒绝其他人,需说得委婉些……”
  情岫狡黠一笑:“那就不做这样得罪人的事。干脆让他们相互比试,胜出的人当驸马。至于比什么……我说了算!”
  作者有话要说:第七项:打小三!
  猜猜咻咻会出什么考题?
  70、第七十章 荡秋千,选帝婿
  左虓出了宫没有去使臣驿站,他告诉相送的随从自己要去会个朋友,于是甩开众人独立走了,刻意在街上兜了一圈才回到公主府。
  一进府他就迫不及待去找宝贝女儿,还没走进团圆寝院,他就听到小家伙咯咯咯的笑声。
  前两日左虓亲手在老树藤下扎了个秋千,下边系了个竹编的小箩筐,每次把团圆放进去站着,然后推她荡着玩儿。团圆喜爱极了,每天都要荡得高高的看外面,非要日日玩上一会儿才作罢。
  这会儿柳逸辛晴正陪着团圆玩秋千。
  “娘!娘!我还要再荡高一点。”
  穿着粉蓝衣裳的团圆站在箩筐里,小手紧紧抓住秋千绳索,为了怕麻绳割伤她,左虓还特意在两侧包上了软布。她小小年纪胆子却大,丝毫不怕秋千荡高了离地远,而是叫唤着让辛晴再用劲推。
  辛晴在她背后笑道:“这样就行了,当心太高了摔着。”
  团圆奶声奶气地说:“怕什么嘛!娘亲你会接住我的,再说跌破了膝盖爹爹会给我治,他有好多好多药……”
  “调皮的小东西!”辛晴嗔怪一声,还是按照团圆的喜好稍微加了些力气。
  柳逸在旁站着盯住团圆,儒雅似竹,他轻轻一笑,微叹道:“你娘小时候可没你这么调皮,她听话乖巧多了。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能折腾,像谁呢……”
  像谁呢?
  左虓在外听见柳逸的叹息,不悦努努嘴,暗自咬牙。
  谁的种子像谁!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家小宝贝儿小乖乖当然像我!
  正当他满腹牢骚之际,只听柳逸一声惊呼。
  “小心!”
  空中飞来一只彩蝶,小团圆看见了一时忘记自己在秋千上,伸手就去捉,她又正荡到高处,手一松竟然就这样飞了出去。左虓只见上空掠过一道粉影,赶快蹬墙跃上去抱住她。
  “团圆!”
  辛晴吓得不行,也紧忙飞身追了上来,正看到左虓接住了人。
  左虓落地后急忙检查怀里的小家伙,吓得脸都青了,月眸布满焦色:“乖乖你怎么样?伤着没有?别害怕别害怕……”
  “呵呵,”团圆反而笑呵呵的,伸出手安慰道:“大石头你才别害怕,我没事呀。你真厉害,还会飞呢……”
  左虓长长舒了口气,放下心来,握住眼前晃悠的小胖手放在唇边狠狠亲了一口,半是威胁半是心有余悸地说:“贪玩儿的小捣蛋鬼!以后不许玩秋千了,刚才吓死你爹我了!”
  团圆一听苦了脸,蹭起来抱住左虓脖子撒娇:“不要不要!大石头你最好了,你陪我玩,陪我玩……”
  左虓把脸一沉吓唬她:“待会儿我就拆了那个破秋千架子!”
  “不嘛不嘛……”团圆嘟着嘴求他,眼珠一转居然还出口威胁,“那我不要你当爹爹了,我找国师大人!”
  左虓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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