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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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做,二不修-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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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左虓挠挠头,小心翼翼地问:“娘子大人行不行?”
  “噗……”
  楼底下偷听的**明玉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儿来。情岫在房里也听见了,顿时也有些想笑,可又觉得不合时宜,硬生生憋住笑意,只是嘴角往上弯了弯。
  左虓现在无暇顾及是否出丑了,他把额头抵在门上,扯着门把手耍无赖:“娘子大人您行行好,让我进去吧……为夫知错了,任打任罚,绝不还手,毫无怨言……”
  情岫渐渐地不哭了,坐在房里听着左虓的声声哀告,心里并非没有动摇。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很在意左虓是否要娶别的女子,其实从他们回到侯府的第一天,定远侯的一顿棍子就让她知道了左虓的婚事是不能由自己做主的。何况还有老夫人的种种教导劝诫,外加卫昇有意无意的暗示提醒,也让她知晓了身处侯门的不易。
  她所失望伤心的,是左虓瞒住这件事不给她说。他难道不信任她吗?不然为什么他不愿与她商量?他是否就想等到新妇入门再临时知会她一句,让她做一个蒙在鼓里的傻瓜?
  情岫介怀的,是左虓不肯把心事和她分担。做夫妻不是应该像叔叔婶婶那样,毫无欺瞒相互坦诚么?她觉得左虓轻慢了自己,他好似认为她只能同甘,不可共苦。
  她不是小孩子了,她都可以生娃娃做娘亲了,她能够跟心爱的人共同进退。
  可惜左虓并不这么想。
  情岫不觉幽幽一叹,眼睛扫过黄梨木画桌上的笔墨,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娘子大人,你睡着了?”
  左虓看喊了半晌都无人应声,把耳朵贴在门上也听不见任何声音,里面静悄悄的。他抿唇想了想,赶紧折身下了楼,在楼梯口逮住偷听许久的一干丫鬟。
  众人惶恐正要下跪请罪,左虓把手一挥。
  “得了得了,本世子现在没工夫搭理你们。谁去给我搬个梯子来,正门进不去,那就爬窗户。”
  **带着大家赶紧去找梯子,左虓又重新上了楼,轻轻叩门。
  “宝贝儿?小禽兽?”
  咯吱一下,关了一下午的房门居然开了,眼睛又红又肿的情岫走了出来,手里捏了一张纸笺,边角上印有一朵压制的花样,是蜀葵。
  左虓大喜过望,赶紧腆笑着上去牵她的手。谁知情岫后退一步避开,冷冷扫了他一眼,把纸笺往他面前一递。
  “给你的。”
  左虓纳闷接过:“是什么?哎呀宝贝儿你给我写情诗?!”
  “哼。”
  情岫努嘴冷哼一声,声音脆脆的:“你想得美。这是休书,我要休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酒壶这自恋的孩子还以为别人小禽兽给他写情书捏!o(∩_∩)o~
  ps:留言回复功能不知道肿么了,多半是休克了。。。等它苏醒了我再回复大家的留言!爱乃们╭(╯3╰)╮
  40 第四十章 忍冬花,剖真心
  “立书人情岫,与左虓结为夫妇,曾缔誓约。岂料夫君另有婚约在身,父母之命不可违,忠义难择,未免与其渐成怨偶,特立休书为证。从此任凭婚嫁,永无争执。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蜀葵笺上字迹洋洋洒洒,左虓看着一纸休夫文书,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让开。”
  情岫抬步欲走,左虓身子一挪堵住她,笑意盈盈:“宝贝儿要去哪儿?”
  “关你什么事。”情岫生气瞪他一眼,“我已经休了你了,你再不是我相公,我去哪儿你管不着。”
  “嘿嘿……”左虓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举起休书晃了晃,眼梢飞扬,“没人告诉你这纸休书不作数么?”
  情岫一怔:“怎么不作数?”
  “自古只有男人休妻,没有女子休夫。”左虓趁她愣住一把抱住人,凑到她耳畔轻轻吹气,嘴唇有意无意撩拨着她的耳垂,“所以只要我不休你,你就还是我娘子,走到哪里都是。”
  “讨厌!”情岫耳朵痒得不行,扭着身子挣扎,气鼓鼓地说:“那你休了我,快写休书!”
  左虓故意摇头晃脑,一脸欠揍讨打的模样:“我、偏、不!”
  他看情岫在怀里这般不安分,索性打横抱起她就往床边走,得意洋洋地说:“我偏不写休书,我就是不许你走,看你能怎么着?”
  “坏蛋!”
  情岫气急了,后背一轻刚刚被放到床上,就抬脚踢了左虓一下,正中他的脸颊。
  “嘶!”左虓吃痛嗷了一声,一掌抓住她的脚腕,凶巴巴地说:“竟敢动手打相公,无法无天了你!必须给你点厉害瞧瞧!”
  他顺手扯下绑绣帐的带子,眨眼就把情岫两只脚腕绑在了一起,打成死结。情岫赶紧蹭起身来去解绳结,却不想又被左虓逮住了双手。
  他笑得好比专门欺负良家妇女的恶霸:“宝贝儿你乖乖的,不然待会儿吃苦头哟……”
  情岫紧张吞咽一下:“你、你这个大骗子臭混蛋,快放开我!”
  “对,随便骂使劲骂,只要你出了气就好。”
  左虓一寸寸亲吻上她的脖颈脸颊,鼻尖蹭着雪腮,呢喃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你,只喜欢你,除了你没有其他人……”
  双颊好似经受着烈火炙烤,情岫脸上顿时飞起桃绯,她被左虓按住手脚动弹不得,只好往后缩了缩脖子,口气还是硬硬的:“我才不相信你,大骗子!快放开我,我不要和你住一起,我要回家找叔叔。”
  她嘴唇撅得高高的模样甚是娇俏,左虓看见就凑过去咬了一口,这下可惹恼了情岫。
  她恨恨剜了左虓一眼:“坏蛋九虎,你干嘛咬我!”
  “谁叫你嘟起嘴巴的?我以为你想亲亲。”左虓大言不惭,搂住人一同倒下,眨眨眸子,“宝贝儿,我们双修好不好?你不是想试试在上面么……”
  情岫挣不脱手脚,又听见左虓恬不知耻的求欢,顿时把脸一转,鼻腔冷哼一声:“我才不要。反正你都要娶别人了,我也可以找别的相公,我跟他试!”
  左虓听言怒目圆瞪,咆哮一声:“你敢?!”
  情岫脖颈挺得硬硬的:“凭什么不敢。是你先不要我的,我也不要你了。”
  “你怎么老爱赌气?小傻妞,呵呵……”
  左虓轻笑,躺在情岫旁边,一手支头侧着身子痴痴看着她,叹道:“我就是怕你现在这个样子才不敢告诉你。你以为是我自个儿想娶纪婉兰?若是如此我早把人弄回家了,哪儿还会拖拖拉拉到今天被你发现,还跟我使好大一顿脾气。”
  他手指轻轻拂过情岫嘴唇,犹如一根轻盈羽毛。情岫抬眸看他,只见他双目黯淡,透出点点无奈。
  “这门亲事根本不是姻缘,只是我们左家与她纪家的联合,是交换兵权的条件。这就像做生意,你总得出点本钱才能赚银子,如若一个不慎,血本无归也是可能的……说太复杂了你多半也不懂,小禽兽,现在我不能承诺说一定不娶她。但如果有其他的办法,我一定会退掉婚事。”
  左虓扳过她的肩头,两人四目相对,他问:“我力所能及的只有这么多,你愿不愿意给我个机会,等一等我?时局未定,现在说什么都言之尚早,我唯一能够跟你保证的,恐怕只有爱你之心不变。”
  他放开她的手腕,拉过她手掌覆在自己胸膛,一字一句说道:“若问情在何处,愿剖胸怀,一验真心。”
  强健有力的心跳透过肌肤传递到情岫指尖,再沿着她的脉络传递遍全身,带动她整个人都澎湃起来。
  并不是最动听最甜蜜的情话,却是最让情岫震撼的表白。
  他愿意用生命来证明自己的心意么?
  她几乎遏制不住就快喷涌而出的泪水,媚眼儿里转瞬水汪汪一片。左虓手忙脚乱起来:“哎呀怎么又哭了?是不是脚麻了?好好好,我马上就松开……”
  他一解开束缚情岫就坐了起来,哭着扑进他怀里,扯着他衣襟揩眼泪。
  “九虎、相公……”情岫泣不成声,“你故意的,你明明、明明知道我才舍不得挖你的心出来看……你真狡猾……”
  左虓揉着她的头发,笑道:“反正我话说在这里,看不看随你。你愿意挖便挖,我绝不哼一声。”
  “我才不呢,血肉模糊的好恶心,我晚上睡觉会做噩梦的。”
  情岫在左虓怀里哭了个够,但心里怨气未消,干脆扯开他衣裳,张嘴狠狠在他胸口咬下,直至口腔里尝到血丝腥甜才松了口。
  左虓愣是躲都没躲,就这样任随她咬住发气。情岫咬够了直起身子来,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圈牙印。
  她昂起下巴骄横说道:“这次我就不挖你的心了。反正你记着,下不为例,如若再犯,我就不只是咬你这么简单了!”
  左虓虽然胸口有点疼,但现在心里舒坦了,堆起笑脸问:“那不生气了?休书也算了?”
  “算了。”情岫很大气把手一挥,咬唇想了想,继续威胁:“但你下次还惹我伤心的话,我还是会休了你的。”
  “任凭娘子大人发落。”
  左虓做低伏小玩笑了一回,看见情岫衣领子歪着,露出半个莹润香肩,他想都没想就在上面轻轻啃了一口,顺势推倒了人圈在怀里。
  “宝贝儿我们来生娃娃……”
  “九虎相公,怎么小娃娃的种子还没发芽么?我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可能是放得还不够,宝贝儿乖,我们再继续努力。”
  “你每天都放还不够?九虎相公,会不会是你的种子坏了,不顶用?”
  “……”
  “不顶用?让你看看我顶不顶用!嗯?顶不顶用,顶不顶用……”
  两人闹了一回反而浓情更甚,欲情似火,绣帐也只放了半边就亲热起来,弄得床脚嘎吱作响,刚巧被搭梯子爬上窗边的**听见。
  明玉在下面扶着梯子,问:“姐姐,夫人和世子怎样了?”
  “嘘——”
  **竖起指头在唇上,轻手轻脚下了梯子,吩咐道:“明玉你去准备香汤,还有世子和夫人赴宴所穿的衣裳也先舀出来,记得要用紫述香熏过。青儿你去舀块细眼纱绢过来,再摘几朵忍冬花,我有用。”
  画阁沉香缭绕,丽光溢目。
  “好难看呀……”情岫松松垮垮披着件丝衣,独自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人一双堪比杏核的红眼,生气转身指着赖在床上的左虓骂道:“都怪你!”
  左虓半个身子探出床沿,咧嘴笑道:“自己爱哭还怪我,你们女人就是不讲道理。”
  情岫理直气壮:“是你惹我我才哭的,就是怪你。”
  “行行行,怪我怪我。”左虓只穿着条裤子就下了床,走到情岫跟前捧起她的脸,故作惊讶,“哎呀!真的跟兔眼睛一模一样,小禽兽,你该不会是广寒宫的玉兔精吧?”
  “是玉兔精才好呢,我也把你变成兔子,让你每天吃草,看你还敢偷吃肉!”
  左虓哈哈大笑,往下接着说:“正好一公一母配成一对儿……”
  宫人们听见动静知晓二人起来了,赶紧送来衣裳香汤。左虓和情岫分别净了身子穿戴齐整,都是样式较为华丽的宫装。明玉给左虓竖上玉冠,**捏着象牙梳篦要给情岫梳头,不过却先端来一方托盘,上面搁着两个约莫两寸长一寸宽的白纱绢袋子,里面泛出青黄色,好似装了什么东西。
  **道:“夫人舀这个敷敷眼。这是泡过的茶叶子,里面还加了几朵忍冬花儿,奴婢放在冰渣子上冻过了,最是清凉消肿的。”
  忍冬之味香香淡淡,情岫闭起双眸敷了一会儿,果真消肿不少。只是她白日里哭得狠了,依然有些许泛红。不过正因如此,更给她添上几分我见犹怜的娇媚之态。左虓看了又是一阵心痒痒,恨不得把她藏起来不带出去。
  装扮妥当时辰也差不多了,明玉**陪着两人去往晋皇所居的内园。
  今日是家宴的性质,所以席上宾客不多,皇亲国戚以外的朝臣寥寥无几,深得皇宠携眷赴宴的朝臣也就纪玄微一个。
  说来也真是巧,左虓的位置居然与纪玄微相邻,而且两人也是一前一后到此。是故情岫刚坐稳就看见了纪婉兰徐徐而来,娇柔身礀犹如月夜青兰。
  纪婉兰也看见了她,尴尬了那么一瞬,却还是如常笑着点了个头。
  情岫觉得有些话必须和她说清楚,正想着过去,恰巧听见甩鞭击地的声音,再抬眼晋皇的龙袍已经跃入眼帘。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厚脸皮啊,谁都木有酒壶厚啊!
  41 第四一章 枇杷膏,战祸起
  内园紫宸殿前山棚彩结飞龙舞凤之形,乐工舞娘在远处山楼之中,伴琵琶箜篌乐音起舞。殿内正中央设黄金盘龙御座,御座之左是众妃嫔皇子之位,依品位高低而坐,右边所坐便是外臣和其亲眷。座台桌椅皆用黑漆鎏金装点,桌角椅背或镂花草、或雕鱼鸟,精美雅致。
  每位列环饼、油饼、枣塔为看盘。还有四碟时新瓜果,四碟砌香咸酸,四碟雕花蜜煎,四碟腊脯干果。御座之上碗筷纯金,其余都是纯银。盘盏食器皆金棱漆碗碟。
  晋皇落座,众人先斟酒一齐进上,同颂祝词,君臣共饮一杯之后便各自落座。随即侍从鱼贯而入,一一奉上下酒食盏,多数都是鱼肉荤腥。
  殿外传来的是一曲《玉漏迟慢》,晋皇和左贵妃正在说话,暂时无暇分神理睬众人。左虓这时转过身子叮嘱情岫:“不爱吃的等它搁在桌上就是,仔细别乱动作,招惹到别人就不好了。”
  情岫根本就没动筷,用手掩住口鼻,抱怨道:“闻着这些我就闷,真难受。”
  左虓把面前的盐梅子端给她:“喏,吃点这个压压腥,待会儿回去我叫人给你做荔枝丸子。”
  情岫高兴地接了过来,拾起一颗放进嘴里嚼着,歪着头说:“那我还要吃龙眼糖膏,两碗。”
  “只准吃一碗。”左虓可不答应,他笑道:“是谁上次吃太多糖牙疼的?半夜疼醒了抱着我哭,腮帮子还肿得老高,活脱脱一个丑八怪!”
  “不许说不许说!”情岫伸手堵住他的嘴,眼睛圆睁气鼓鼓的,“那是因为天气燥热上火了,后来**熬了薄荷菊花茶给我喝就不疼了。大不了我吃了糖膏再喝碗薄荷茶。”
  “贪吃的小馋猫。我不管,反正就一碗,多了不给。”
  左虓拉下她的手飞快亲了一口,然后把手牵到桌子底下偷偷握着,情岫挣了挣没挣脱,也就由他去了。
  纪玄微把这一幕收进眼中,登时怒火冲顶。他原看左虓为人还算不错,想着两家联姻以后凭借自家的实力背景,纪婉兰嫁过去肯定不会受气。纪婉兰对卫昇的心意纪玄微多少也知晓一些,但是依他看来,与其高攀上皇子做其府中一个侧室,不如当个侯门主母有地位。还有卫昇将来多半是要当皇帝的,跟了他的女子就是妃嫔,终其一生困在深宫。纪玄微可不愿唯一的小妹也作那白头宫娥,长怨而终。
  左虓以前确是风流纨绔,可好歹还记着有婚约在身,不敢把乱七八糟的人弄回府。如今呢?成天都和这个妖里妖气的狐媚子黏在一起,竟然还正大光明带到翠寒园来伴驾,谁家公子会像他这样?不堪入目!
  纪玄微越想越难平息怒气,依照这样下去,保不准这荒唐世子干出宠妾灭妻的事来!
  “欺人太甚!”纪玄微狠狠把酒杯往桌上一磕,顿时银杯底座深深嵌进了桌子里面,拔都拔不出来。
  纪婉兰见他大有爆发之意,赶紧示意伺候的宫人另舀个酒杯过来,劝道:“可是酒味不好?哥哥莫急,我差她们换酒便是。”
  纪玄微看她不争的淡然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过分退让只会显得懦弱!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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