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驰茫然道:“什么意思?”
“呃,意思就是咱们重质不重量。”这句话说完我马上就意识到:3个3要是先走还真比一张王大,就拿今天来说,如果不是我适时赶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史动加上史驰两军合计将近50万人,竟然挡不住几百高手的突击,如果在平地作战,这几百人顶不了什么,可是在守城战里就不同寻常了,这也正是身为守方的弊端。总之就一句话:我这个剑神独木难支!
我岔开话题对史迪齐和史迪州道:“三哥四哥,你们的姥爷也很挂念你们,有机会的话你们还是去看看他吧。”
史动道:“父亲不让我们翁婿见面,想必是还在怪我作战不利,哎,我确实是给史家丢人了。”
我宽慰他道:“放心,我去和爷爷说。”
史动只是摇头,最后抓住我问:“迪佳在你那怎么样?”
我笑嘻嘻道:“除了不想嫁人其它都好。”
史动叹气道:“军报一回朝廷,不知道顾太师还肯不肯娶我这败军之将的女儿,岂容她做主?”
我诧异道:“您还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史动幽幽道:“五郎,你还看不清局势吗?我累得首战失利,朝中那些看我们史家不顺眼的老臣势必会趁此机会打压我们,现在是最需要顾太师这种盟友的时候,迪佳若能在这个委曲求全那她就是我们史家的功臣。”
我心里一寒,撂下脸道:“你这是卖女求荣啊!”
史动脸色一变,史迪威道:“三叔这就是你多虑了,咱们史家的地位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谁不服可以让他来试试,退一万步说,就算皇上要找咱们麻烦,总不能就此把你我叔侄都杀了,大不了咱们再从步卒做起就是了。”这小子虽然鲁莽,但总算说了句人话。
史动嘿然无语,史驰斥道:“放肆!”以我的地位他不好说我,只能是斥责史迪威。
我耸了耸肩道:“这事儿你们再慢慢商量,我要先回抚州了。”说罢也不理他们,径自腾空而起,途径信州时黑吉斯的进攻仍在进行,数架云梯和攻城塔又已支上了城头,不过这一次我刚一下落还没等怎么着上面的黑吉斯士兵已经自觉地跳了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才是真正的苦难,黑吉斯200万大军开始高强度高频率地攻城,最让我头疼的就是,三路军马攻击时间都保持着高度的一致,不管我身在三个州其中任意一州,总能收到另外两州的告急,我分身乏术,只能蜻蜓点水一样往来穿梭于三城之间,茫茫无期的战斗使我身心俱疲,但换来的只有一朝暂歇一夕又至的敌军,守城的士兵们疲于应付,每天都麻木地重复着一样的机械动作:战斗、搬运伤兵、掩埋尸体、维修城墙,然后再战斗,我每一次地出现只能带来短暂的振奋,士兵们见到我已经再也顾不上欢呼喝彩,我成了唯一一个能暂时缓解他们疲劳的帮手,战场上再也没有了豪言壮语和所谓的荣耀,不论敌我都在围绕一道城墙展开厮杀,双方有时候近在咫尺有时候遥遥相对,谁也没有精神喊打喊杀,血战进行得无声无息,只有弓弦的抖动声,石头砸在人体上沉沉的碎裂声,或者是短促的惨叫声——战争打到今天,才露出了残酷的本色!而黑吉斯统一的进攻战略目的也渐渐清晰起来:他们就是要用这种战术先把我拖垮。
这天我人在抚州,晌午的时候刚打退黑吉斯的一轮进攻,我抓紧时间缩在城脚一个干柴禾垛上想小憩片刻。结果迷迷糊糊一直睡到日落西山还不见黑吉斯那边有动静,我揉着眼睛喃喃自语道:“今天黑吉斯那帮孙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没开始进攻?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这天史存道派了一个通讯兵来告知我速速去信州开会,我纳闷道:“黑吉斯今天进攻了信州了?”他们光对信州展开行动这倒是第一次。
那士兵道:“回剑神将军,元帅这次要您去是要和诸位将军商讨军情的。”
“找我商量的什么军情?”我愈发奇怪,这段时间以来我的作用就是一个苦力,史存道商量军情根本就不会找上我。
不料那士兵又道:“今天早上女儿国派人来与我军商讨结盟的事情,现在他们的特使已经到了信州。”
我的心猛地一提,我冒名顶替史迪载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现在终于浮出水面了。但是我又奇道:“女儿国要想到信州必须先从我抚州过,他们的特使是怎么到达信州的?”
那士兵道:“这个小的也不知,不过他们的特使只有一个人。”
“哦。”我若有所思地答应了一声,可是越想越不对劲,不管几个人,要到信州必过抚州,如果没有黑吉斯大军驻防在外,倒是可以绕过抚州,可是目前信厉抚三州城外有黑吉斯百万雄兵,此人单枪匹马是怎么直接见到史存道的?想到这我顿时坐直了身子,大声道:“这特使叫什么名字?”
那士兵似笑非笑道:“此人也是一位剑神——女儿国的苏竞。”
时隔多日,我终于又听到了这个名字,一时也不知是惊是喜,忍不住一拍大腿道:“我这就去见她!”
那士兵见我情绪激动,小心翼翼问:“将军我问您个问题要是说得不对您可别生气。”
“你想说啥?”
“您和苏竞同为剑神,那个……你们两个谁更厉害一点?”
我笑眯眯道:“你觉得呢?”
那士兵想了想认真道:“那当然是您。”
我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还年轻不懂,哥告诉你一个真理:男人永远不是女人的对手!”
第二十六章 百般刁难
这句话我可是有感而发,要不是为了女人我压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都说男人征服女人征服男人,当然,发明这句话的肯定是一个奇丑无比整天YY的女人,漂亮女人是没工夫去琢磨这么有哲理的话的,而苏竞是那种能征服世界的女人,而且她还漂亮,每想到此我就觉得我栽在她手里一点也不亏,自洪烈一别后我们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过面了,此刻我脑海里都是那位身姿高挑、容颜俏丽的女剑神——我还真有点想她了。
那士兵见我亟不可待的样子,满脸期待道:“剑神将军,你要是和那个苏竞碰上的话,一定会和她比武的吧,到时候你千万要叫上小的。”
我诧异道:“为什么?”
“剑神百年难得一见,更何况是两个剑神一起出世,你们二位要是比武,小的自然也想开开眼界,以后跟人吹牛,光凭这一件就够一辈子的了。”
我失笑道:“人家是和咱们结盟来的,我和她比的什么武?”
那士兵撇嘴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您就不想知道当今天下谁才是真正的第一?”
我一笑道:“不想,男人和女人打架,输了固然没法混了,赢了更丢人!”
那士兵也笑道:“这倒也是,不过听说女儿国是以女人为尊的,那……那她会不会也这么想?”
……
调令里也提到了普奇雄,看来史存道这次是要召开一个全军的高层会议来商讨这件事情,所以我们决定即刻动身,没想到临出发前我被两个小尾巴给纠缠住了——史迪佳和绿萼一听苏竞的名字,【wWw。WRsHu。cOm】非要跟着我去看看。史迪佳扭着肩膀撒娇道:“五哥你就让我跟你去吧,我就想看看剑神长什么样。”
我双手一摊:“剑神你不是天天见吗?”
史迪佳急忙补充道:“女剑神可就只有苏竞一个。”
绿萼也道:“是呀,听说这个苏竞刚20出头,才比我大几岁,我也很好奇呢。”
我心说你倒是不是怕挨揍——这苏竞她已然是见过好几次了……
于是我们带了十几个随从马上动身,一路上我沉默不语,普奇雄凑到我跟前,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道:“怎么,要见这个苏竞了心里有点不自在?”
“我有什么不自在的?”
普奇雄微微一笑道:“可以理解嘛,没你之前这个小苏竞是大陆上唯一的剑神,要说她名头是比你大些,不过假以时日你肯定是会盖过她的。”
我嗤笑一声道:“我可没那么小心眼。”
其实我心里一直在琢磨另外一些事情:这苏竞一来我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接待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自不用说,可是别人眼里我们还是第一次会面,洪烈帝国和女儿国不是敌人,可也绝不是朋友,我身为洪烈帝国的剑神,是该表现出虚怀若谷大人有大量的姿态和她接触呢还是一副斤斤计较尖嘴猴腮的模样更能让洪烈帝国的人感觉到长脸呢?
经过半天的跋涉我们终于到达了信州城,从南门入城之后就有军方的人领着我们赶奔李戬的刺史府,到了目的地以后又有人来安排我们休息洗漱,最后史存道才叫人接我们去他的中军帐会面。我把史迪佳和绿萼安顿在房间,跟普奇雄一起来到中军帐。
此刻中军的一些将领都已到齐,史存道在上而坐,我一进来就东张西望,结果并没有发现苏竞。
史存道大概是明白我的心思,笑道:“我已叫人把苏竞安排在馆驿休息,她不在此间。”
我哦了一声和普奇雄一起落座,问道:“爷爷已经见过她了?”
史存道道:“还没有,她只递上来一封书信,说是代表女儿国来,要与我们洪烈结盟一起对付黑吉斯,此事事关重大,你们左路军人到齐了,我想再等等右路军和先锋营方面的人,然后一起会会这个丫头。”
说话间有人传报,说右路军右将军史动和抚远将军史驰在帐外求见,座中有一个人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李戬一听说自己的女婿来了有点坐不住了,史存道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李刺史,你就代替老夫去迎迎两位将军吧。”
李戬一听二话不说噌的一下钻出了大帐,片刻就听外面热闹起来,“见过岳父大人”和“见过外祖父”的寒暄不断,李戬终于见到了两个外孙,老怀大慰,不住地问东问西,帐内一干将军们表情严肃,帐外却俨然开成了认亲大会。过了一会史存道这才咳嗽了一声,帐外顿时寂然,接着史驰和史动跟着李戬步入大帐,身后是史家小一辈兄弟,本来这个级别的将领会议他们是没资格参加的,但是洪烈军中自然也不会有不识相的来指摘这个问题。
一旦入帐那就得按军衔高低来排座和称呼,李戬反而退到了最后几排,史驰和史动贴着帅案站到了普奇雄和我的对面,史存道扫了一眼史动吊在胸前的胳膊,眼皮微微抖了抖,面寒似水道:“史动,你的右路军首战不利,你身为统帅该当何罪?”
史动急忙出列单膝跪倒道:“末将带兵无方,愿受军法处置。”但随后把当天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他这么做倒不是为了解脱罪责,军中自有军中的法则,他把失败的原因当众分析出来,别人再遇上秦义武的时候就会小心,而且他的成败也关系到史存道的面子,如果说他的失败真的是因为统兵无方那只能说明史存道任人唯亲,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史存道不至于太难看。
史存道听完之后没什么表示,但是众将已经明白,史动这一败只能说倒霉,被1000名剑士以上高手盯上,在空旷带遇上的又是秦义武的骑兵军团,在座里不管谁遇上也要头疼。
史存道想了片刻,言简意赅道:“无论如何你首战兵败,动摇军心,现本帅要对你降级延用,你有意见吗?”
史动神色黯然道:“属下不敢。”
史存道挥挥手:“站在一边去吧。”
这个处罚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降级沿用顾名思义就是品阶降下来了不过暂时留在原来的位子上,史动把持右军多年,名头品阶对他并不重要,只要军权还在手里那就丝毫不受影响,不过史存道也不是一味地纵容儿子,降级就是一个严重的警告,如果史动在下面的战斗中不能戴罪立功,以史存道的脾气绝对是敢把史动的右将军一撸到底的。
史存道清清嗓子道:“列位将军,今天召集大家主要有一件大事要和你们商量,你们大概在得到军令的同时就听说了,女儿国派了一个特使来与我们商讨结盟的事情,现在此人就在帐外等候,然而黑吉斯此次大举侵伐我国,好像并没有往女儿国发兵,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反而主动来和我们结盟,老夫深感迷惑,想请诸位一起参详参详:这女儿国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普奇雄皱着眉道:“莫不是他们想趁着我们洪烈战事紧张,名为结盟实则是想趁人之危,就算结盟是真,至少也要来个狮子大开口,不知要开出什么过分的条件来。”
在座的人其实心里普遍都在这么想,于是一起点头。
我心里起急,忍不住道:“这些都是猜测,我们为什么不先把女儿国的特使找来,看看她怎么说?”
史存道帐下威远将军丁展道:“元帅,末将记得就此时我们也不止讨论过一次,此前皇上和大帅的意思似乎是不主张与女儿国结盟。”
史存道问:“那你的意思呢?”
丁展道:“黑吉斯重兵犯我,想必不久之后就要对十八国和女儿国有所行动,我若和女儿国结盟,届时(“文)他们就会(“人)用盟约来(“书)要求我(“屋)们出兵相助,到那时我们若出兵,本国军力空虚,不出兵又落了违约的口实,盟约一旦达成,将士们就背上了一个重负,所以以我之见不如索性把那特使打发回去完事。”
我一听这个腔调就来了气,老妈也分析过,以前几次和洪烈结盟不成也都是因为这个论调在其朝中作怪,洪烈帝国确实是除黑吉斯之外大陆上当之无愧的第二军事强国,所以他处处趾高气扬,觉得凡是主动来与之结交的都抱着这种占便宜的心理,就像一个老财主生怕穷邻居连累了自己。
我淡淡插口道:“丁将军,你别忘了黑吉斯现在还没往女儿国发一兵一卒,况且咱们洪烈今非昔比,多一个盟友也没什么不好吧?”
丁展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显然对于我这个外行不屑一顾。
史存道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这么说五郎你是支持我们和女儿国结盟的了?”
我怕过早地显露出本意引人怀疑,只得模棱两可道:“我是说我们何不先见见女儿国的特使,人家还什么也没说咱们就把人拒之千里不太好吧?”
史存道道:“这也没错,不管成与不成,女儿国特使咱们还是应该见一下。”说着他冲众将眨眨眼睛道,“就算不想结盟,众位难道不想看看这个苏竞长什么样?”
众人见大元帅都这么说,都笑了起来,纷纷道:“元帅说得是。”
史存道调整了一下表情大声道:“有请女儿国特使。”
我凑在帅案前小声道:“爷爷,咱们是不是派个人去迎接一下?”
史存道摇头道:“既是对方有求于我,咱们不必太客气了,叫她以为咱们求之不得要地要和他们结盟。”
我暗暗叹了口气,这次结盟八字还没一撇阻力就已经这么大了,能不能成功还真是一个天大的未知数。
史存道将领传下,有人便带着苏竞从帐外走入。
苏竞之名,自她成为剑神那天起就盛传在两个大陆上,这个年轻女剑神的天赋和才华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凌傲雪山,一直是世人仰慕的对象,也一直刺激着那些自命不凡的高手们,他们中最具才名的年轻人,最远大的目标也许是20岁突破剑师,也许妄想在60岁前晋升剑圣,苏竞的诞生使他们明白,无论自己多么的惊才绝艳再也没有可能冠绝天下,成为一个时代甚至是百世之后仍然盛行的传说。
大帐之内的将军们对苏竞这个名字早已是耳熟能详,他们也都是习武之人,对于这个传说中的他国女剑神,天下恐怕没人比他们的情绪更复杂:羡慕的、嫉妒的、不忿的、敌意的,但是不管什么情绪,此刻他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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