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愣一下,看着他合上窗子,蕙英说,“我有办法——”
宁儿看了他一眼,低头还是倒了一杯茶。
“我替你——再添壶新茶吧。”
蕙英看着她。
“不用了——”宁儿很平静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还能喝,死不了人的。”
蕙英呆呆的看着她把一整碗茶喝下去,说不出话来,半晌,低头道,“我出去干活了。”
“你——”宁儿看见程朗带着几个伙计进门来,一望而知来者非善。“你做什么!——”
程朗只是一笑,“你说呢——”漫不经心似的踱至她面前,目光里的寒意逼的宁儿退一步,又一步。
“咣啷——”宁儿身后的椅子撞了一下桌子。
没了退路,宁儿跌坐在椅子里。
程朗朝旁看一眼,仆从手脚利落的把宁儿的手脚绑在椅子上。
宁儿脸色刷的白了,她不知道程朗用什么对付她,只是隐约的感觉到了阴森之气。
“都出去,没你们的事儿了——”程朗话说完,几个人都悄声退下,扣紧了房门。
“我说过,你烧了我的书房,之前的帐要慢慢算——”程朗背着手,不慌不忙,走到书桌前取了纸笔,“你要是听话,就什么都好说——”
“你想怎么样!”宁儿咬牙恨恨的道,一面挣扎着。
“哎——”程朗按住她的手腕,“别乱动——这可是活扣,越挣越紧,”凑到她面前,轻佻的笑,“绑坏了你,有人会心疼呢——”
宁儿偏过脸,躲开他万恶的嘴脸。
“你烧了的我的书房,我辛苦攒下的不少好东西,都叫你毁个干净——”他撇撇嘴角,“关于你哥哥,——”他一笑,“不对,是你哥哥们,该说什么,你最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清楚,我就不为难你——”
“呸——”宁儿啐他,“你做梦!”
“哟,脾气蛮大,”他冷笑,阴下脸,声音却依旧柔和,“别忙着生气,跟我说说,那个死了的刺客周闵是怎么回事啊——”
宁儿咬着嘴,一字不吐。
“好嘛,不听话,”程朗从靴筒抽出一柄小刀来,雪刃锃亮,闪着寒光,刀光在宁儿面前闪了几闪,程朗轻声笑道,“我知道你是不怕死的——可是不用点手段,只怕你不肯松口——”说着贴过来,刀刃只平挨着宁儿的衣领那么一划,几粒纽子齐刷刷的掉落,琵琶襟的褂子便豁开了一个口子。
宁儿咬紧牙关等着那设想的疼痛,却意外的只感觉到了胸口的一阵凉意。
低头见自己外衣敞着,宁儿脑门窜上一股闷热,——程朗分明是在戏弄她!——这样想着,宁儿羞愤的咬着下唇,低下头又偏开脸。
可是程朗却用当凉冰冰的刀尖挑起了她的下巴,轻柔而无比险恶的贴着她的脸前,“我早知道——你,当然还有你亲爱的哥哥,都是演戏的高手——可是有一件事——”他慢条斯理的说着,一手端着宁儿的脸,拇指似不经意般揉过她的下唇,“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他贴的再近些,几乎只有气息的说,“你还是个姑娘身呢——”
看着宁儿羞愤惊惧而无处躲闪的战栗着,程朗忽然撒开手,狰狞不已的大笑起来。
——他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宁儿只剩下惊惶,呼吸开始急促,有一种莫名的恐怖开始爬满她的心,接下去,他,他.......
不等她再想,程朗靠在她的椅背上,漫不经心似的,抚摸着刀锋,“我今儿,——要说真的跟你动了刀子——”他俯身搂着宁儿的肩,谄邪的轻笑着,“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他用指尖把着刀柄滑过宁儿的脸颊,“这样好不好——”他从宁儿肩后凑过来,抚摸着她的脸蛋儿,“我问一桩,你说一桩,把你知道的,我想知道的,都说出来——”他的声音轻微的,几乎只有滚烫的气流灼烧着她的耳侧,然而阴邪无比,“你说不上——我就划破你一件衣裳;——你若胡说,我也剥你一件衣裳——”看着宁儿肩膀的抖动越来越剧烈,知她在怕,程朗捏住她的肩,故意皱眉嗔道,“嗳哟——我瞧你今儿穿的并不算多呢——这多不好玩——”
“你——你混蛋——”宁儿的声音都哆嗦着,禁不住落泪,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程朗不屑的一笑,顺着刚才敞开的领口摸下去——宁儿强力的挣扎着,凳子和地板撞的吱吱作响——停在宁儿剧烈起伏的胸口,程朗伏在她耳边阴柔的笑,“你现在,也真的没什么了——”他抽回手,游移在她单弱的肩窝,“——就只剩下这么个身子,——今儿你要不给爷面子,爷就当真要瞧瞧,这天下男人都想要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儿——”说着,他的手骤然下滑——
“不要!——”
宁儿尖叫一声,无比凄寒。
程朗停下来,等她的反应。
“我,我说——”宁儿哭的抽噎着,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
“好!——”程朗眼睛一亮,起身快步到桌前,提笔掭墨,“说!——”
“周...周闵,是...是我哥哥的人——”宁儿只说了几个字,又忍不住痛哭失声,她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可是要保全清白和尊严,却要牺牲她哥哥,她受不了,恨不得夺过程朗的刀,了断了自己的性命。
“他是什么时候被安插过去的——”程朗疾书一阵,头也不抬的问,“跟你哥哥如何联络——”
“我...我...我不知道——”宁儿虚弱的喘着,绞尽脑汁却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
“哦——”程朗恍然大悟似的,接着一笑,“好吧,你不知道——”说着提刀挑断了宁儿的腰带,宁儿只觉得腰身一松,松花色的裙子簌簌的顺着腿直滑到脚踝。
宁儿短促的呻吟了一声,哭声越发沉闷。
“还是不知道么——”程朗的刀尖比划在她的腰下——这一刀若是划拉下去,她□就只剩一条底裤了。
宁儿猛烈的颤抖起来,眼泪啪啪的掉落,嘴角都抽搐,“我,我,真的是想不——”——那“不”字刚出口,宁儿腹上一凉,程朗嚓嚓两刀过后,宁儿雪白瘦削的双腿就毫不掩饰的暴露在程朗眼前了。
“呜呜呜——”宁儿哭的伤痛之至,抽抽嗒嗒的求饶,“你,你放过我吧——我,我再不敢——你...要我...做什么....都...都好——呜——”
“别这样嘛——”程朗拾起她破碎的裙摆替她抹了一把脸,“这多不好玩——”,紧接着阴柔的撇嘴一笑,“跟我说说,那帽儿胡同的湘雅茶楼,有个常四——是你哥安排去散话儿的吧?”
宁儿说不出话,只极其微弱的点了点头。
“都散了些什么呀——”程朗故意考验她,一面把刀子晃在她面前比划着。
“说....说....皇阿玛的诏书——”宁儿的灵魂比身体挣扎的更加剧烈,她正在牺牲他哥哥的一切,来挽救自己迫在眉睫的侮辱——她已经方寸大乱,顾不得那么多,程朗邪恶的手指滑过她肌肤的触感逼她不得不说下去,出卖她的原则,甚至灵魂,来挽回她的尊严。
“好极了——”程朗看着慢慢一页纸,满意的微笑一下,搁下笔,“工部说完了,接着说——内务府,还有什么人——”
宁儿已经哭到无泪,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缩着肩膀,胸口抖动着,“我——”她只虚弱的摇了摇头。
似乎已经预料到似的,程朗的刀口划过她胸前的时候,她只轻轻的哆嗦了一下——,因为屈臂捆在椅上,内衣只滑到了臂弯就停落在那里,宁儿雪白的肩膀和胸口已袒露无疑,她只是拼命的弓□,不让人看见她那玲珑凹凸的身姿。
许是套到了太多有用的东西,程朗心情似乎相当好,瞧着宁儿那样袒胸露背的躲在仅剩的几片衣衫里,他既得意,又微微的觉得有些按捺不住——宁儿雪白修长的腿就那样被绑在凳脚,光洁细腻的仿佛乌木椅子上附着的牙雕,——她极力的靠拢着膝盖,不让他看到她身下仅剩的浅玉色底裤,反而让他觉得格外的有意味——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从胸口到脚踝,宁儿看起来虽然有点过于消瘦,不正好叫他觉得自己够强大,够驾驭么!
他嗓子里哼一声,推她一把,宁儿被迫太头,后脑撞在椅背上一阵眩晕,程朗屈一条腿压在她的膝头,抬起她的下颌,看着她,指尖拨弄着她胸口的那块布,轻蔑的说,“你就只剩下这么点遮羞了,——”他贴她更紧,宁儿可以感觉到他衣服上刺绣在尖锐的磨着她的肩膀,“你还有什么本钱跟我说‘不’?——”说着他俯身下去,咬着她的脖颈,她的肩窝,嘴唇贴着她冰凉的肌肤放肆起来。
宁儿的颤栗几乎接近疯狂,她死命的挣扎着,要哭喊却已经喊不出声响,她哑着喉咙惨烈的呼喝,却显得更加无力,惨白。
程朗不耐烦的用手捂着她的嘴,不许她嘶哑的喊,一面身后撕她缠在臂弯的最后一片遮拦——
宁儿毫不犹豫的,朝他的食指狠狠的咬了下去。
程朗惨叫一声,一把推开她,恼怒的看着滴血的手指,十指连心,他一定是痛的厉害了。
“你?!”程朗恼羞成怒,一掌过去,宁儿嘴角便漫开一阵腥甜。
“跟我玩儿狠的?!——”程朗眯起眼睛,目光里闪出一阵凶残,他扑过来,把宁儿的脖子扣死,“我告诉你,这是轻的,跟我——你不愿意?哼,我可是你四哥钦点的驸马爷,说到底,我就算把你扒光了上一百回,谁还能把我怎么样了!”他扳着她的下巴,咬牙道,“你要是知趣,就给我乖乖的听话,不然,不但我今儿要你,——”他阴险邪恶的一撇嘴,似笑非笑,“我还要把黄琦,赵新——家里的男人都叫来,我让你挨个儿的伺候——”看着宁儿眼睛里极度的绝望和恐惧,他愈发觉得过瘾,“到那时,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宁儿猛烈的摇晃着,发不
102、 刑逼 。。。
出一丝声音,那重复的战栗的口型似乎在说,“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程朗轻蔑一笑,“那可由不得你!”说着伸手扯她身下的底裤。
宁儿痛苦的挣扎着,只能用头撞他,凄惨不已的嘶喊,“我说——我全说——”剧烈的摇晃中,发钗落地,长发披面,半遮着她的身子,看起来活像山海经中的女鬼。
程朗瞪着她,此时已是狼狈不堪,有些厌恶的丢下她,站起身理理衣衫,程朗把纸笔推到她面前,割开了她右手的绳子。
宁儿劫后余生,不顾一切的抓起笔,也不掭齐笔,草草的写下了一连串的人名——她甚至顾不上想自己写的是什么,后果如何,只是拼了命的把脑子里能想到的一切人名,关系都倒出来,只求能逃脱厄运。
“爷您——”蕙英看了程朗一眼,他正拿着一沓纸卷,脸上颇有满足之色。
“哦,没什么——”程朗收敛起表情,指指宁儿的屋子,“去给她拿几件衣服——”
“公主?!——”蕙英一进门就惊呆了,宁儿的身子只有几条撕破的衣衫勉强遮身,披头散发,伤痕累累。
“公主?!——你——”蕙英顺手抓起手边一件长衫替她盖上,推她不醒,宁儿早已昏死过去了。
“唔!——”胤禩惊呼一声。
“怎么啦——”紫绢忙过来扶着他的肩。
“我怎么在这睡着了?”胤禩起来看着书桌上被压皱了的书页,皱眉道。
“太累了吧,要不,去床上歇歇?”紫绢关切的问,一面伸手替他抚平书页。
“不用——”胤禩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我刚刚,梦见我去打猎,宁儿她——”说着他心口忍不住又一阵嗵嗵的乱跳。
“爷——你要保重啊——”紫绢担忧的说,“您慢点儿说,宁儿她怎么了?”
“她,她被狼拖走——”胤禩急促的喘息着,“好多血,好多血——”
“大概是压着心口了,才做的噩梦吧——”紫绢替他抚着后背,安慰道。
“不是——”胤禩推开她,心急如焚,“不是的——宁儿一直喊我救她,我只是走不动——”他定定的看着她,“一定是宁儿出事了!一定是的!”口气极其笃定。
“哎——”紫绢跑出去拦住他,“这大晚上的,你这是往哪儿去呀!”
“我去找她!——”
“不成!——”紫绢拉他,“就算要去,也得明天天亮了再去啊!宁儿是嫁了人的姑娘,就算是亲哥哥,也没有不打招呼半夜硬闯的呀!”
胤禩停住了脚步,可是依旧相当担心,“肯定有事,肯定是的——宁儿——”
紫绢扶他回房歇着,看他始终是魂不守舍,紫绢背过身,难以觉察的叹了一口气。
“你醒了?”蕙英跪坐在她床边,见她醒来,有些放心的喜色,“来,喝口水吧——”
宁儿呆滞的望着他,把被子捂的更紧一些。
“没事了——”蕙英很难过,放下水碗,“要是不喝水——你,你想吃什么不?”
宁儿眼珠死死的,仿佛死过去一般。
蕙英束手无策了,半晌,悄声说,“你还是不信我么——”
宁儿忽然起身,死死的捉住他的手,只有气息没有声响的哀求,“带我走!带我走!求你——求你——”
103
103、 解脱 。。。
“爷,廉亲王——”黄琦还没报完,胤禩已然出现在程朗面前了。
“哟,廉亲王,”程朗起身不慌不忙的行礼。
“免了罢,不用客套——”胤禩摆手,直截了当的说,“公主还好吧——我今儿来看看她。”
“咳,——”程朗一笑,“您该早些打个招呼,叫我们也好准备——”
“有什么可准备的!”胤禩的冷漠显而易见,“我想见我妹妹,还要事前招呼你不成!”
“岂敢岂敢!”程朗依旧笑着,“只是——”他眼睛瞧着胤禩,话锋一转,“宁儿她如今有孕在身——当然啦,您也知道,”瞧出胤禩脸色的变化,程朗嘴角微微一撇,“她身子一向是不大好的,最近更需要静养——所以,似乎不大方便,——万一要是她受了影响,情绪激动,只怕对她对孩子,都不大好——”
胤禩已经没法做出回应了,他的思维只是停留在一个词上,——“怀孕”!
似乎迎面的飓风,把他身上最后一缕气息都抽走了,五脏六腑都被抽紧,压的他几乎窒息。
“王爷?”程朗推推他。
胤禩抬手按了按额头,——其实并没有汗,他只是下意识的掩饰自己的不安。
“既然如此,”胤禩虚弱的说,“改日我再来——你,你替我带话说我来过了——”
“这个自然的——”程朗一笑,“等改日她妥当了,我们再到府上看您——”
“瞧你忙的!——”程朗一把扶住程昕,他跌跌撞撞的进门,几乎磕在门槛上。“什么事儿这么急!”
“还不急呢!除了这样大的事儿你也不告诉我!”程昕出口就嗔着他,“今儿八爷找上门了吧!?”
“咳!我当什么事儿呢!”程朗平静的一笑,“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
“过去了?!哼,我听黄琦说了,人家直冲进来就是要见人——你不觉得已经是危在旦夕了吗!”
“危?哪里来的危?!”程朗哈哈一笑,“他什么也没见到,有什么可怕的!”
“你是应付的了今儿!可是你总不能永远不让她见人吧!”程昕一口气儿不带停的说,“你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过不了一个月就是万寿节,你总不至于到时还只是一味的遮掩吧!?你这么藏着掖着,终究会叫人起疑的!”
“你放心——”程朗扶他坐下,又亲自倒了茶来,“我早料到会有他们找上门来的一天——”他轻松的笑笑,“我已经有了主意了——”说着附耳几句。
“啊?!你——”程昕才听了一半,就惊的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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