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不出来了?”
“哼,谁说我说不出来,说了你也不懂。指不定你们事先调查过这位先生的背景,然后有目的、有预谋策划这件事。”郎中语气有些急了,呵斥道。
“那就当我们调查过这位先生的背景了,那又怎样,好像并不影响你说出他昨晚吃的什么药吧?”周邑辰咄咄逼人道。
原本以为周邑辰两人是来捣乱的中年人,这下立即把注意力放到这郎中身上,看他怎么说。他很清楚他这是病急乱投医,可也不是没有任何依据,就有不少人给他介绍这郎中,说是有真本事的,专治疑难杂症,效果非常明显,并非一般的江湖郎中。
“枸杞,五味子,当然都服用了,还有一味尤为关键的是吧?”
“是了,是了,快说。”
“你想套我的话?”
“谁要套你的话,我们是要揭穿你这个假郎中!”这次出声的是何小慈,“别装了,赶紧说出来,再拖延时间,就是你心里有鬼。”
“小姑娘,你急啥呀?长的挺好看的,脾气这么急,可不好。”
“得了,郎中先生,你也别找借口了,因为这位先生昨晚压根没吃五味子和枸杞,而是 ……”周邑辰轻笑道,“我刚刚骗你的呢!”
“哼,小娃,你当我不知道,我故意这么说的。”撒谎如同撒尿,想撒就撒,果然是江湖郎中,他还不知道周邑辰后面的这句话才是假的,所以在听了他这话后,中年男子气冲冲的走了。
“这位先生,我这就随您去,被这两个小孩给耽搁了。”
中年男子置若罔闻,只顾走他的。
“唉,血茯苓的味道应该是特苦的吧,效果也不错,只可惜这东西长在横断山,有钱也难买呀。”
原本走远的中年男人,立即停了下来,脸色巨变。如果这少年刚刚是胡诌说中了,可血茯苓还能是胡诌?知道这东西的人可不多,杜怀农说过,这乃世间罕有之物,名字也是只有那个圈子的人给取,这少年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也是高人?还是说,他的长辈是高人?
咦?中年男子心生疑惑,这少年怎如此面善,好像在哪见过?刚才没细看,这儿却对周邑辰的面貌有不少吃惊。
中年男人心里冒起无数个问号,“血茯苓有什么功效?它是什么颜色的?”
不待周邑辰回答,那郎中就抢先一步道,“血茯苓当然是殷红色的,它有茯苓的功能。”
“唉,血茯苓,虽然叫血茯苓,但并非血色,而是这种茯苓和生长在其旁边的一种名叫归元的小动物的血混合在一起后……”后边的话他也懒得说,这个江湖郎中已经被彻底的揭穿了,就一个被他牵着走的脓包。
“是了,是了,果然是后生可畏,快快随我来。”中年男人热情道。
“小慈,咱们上门的诊费标准是多少?”
“五……”
“五十万。”
“五十万,没问题,没问题。快跟我上车。”
那郎中一听,险些没被气晕过去,五十万就这么泡汤了,对周邑辰两人的怨恨可想而知得有多大。
上的是一辆高端红旗车,而驶去的地方,是一座层层护卫警卫站岗的复古四合院,这座四合院何小慈在相关书籍上看到过——曾经是清王朝的一位大王爷的府邸。
何小慈可没想到这中年人的地位如此之高,不由自主的感到紧张了。看了看旁边的人,发现这人的表情啥都没有,跟无事似的,“顾邑辰,我可告诉你,一下把你的本事全都展现出来,可别是南郭先生,不然我们就别想出来了。”
“哦。”
“……”算了,来都来了,见机行事吧,人家这些大人物也不会为难她这样的小人物吧!何小慈继续把目光投向车外,啥才叫豪宅,那些卖到上亿的别墅?
这些古典韵味,恐怕拆一片瓦,那也是古物吧!卖糕的,要是能在这儿住上一晚,她以后就能在同学们面前炫耀好几番了,面上不晓得有多光彩!
周邑辰对这种古典的四合院,一点也不陌生,也就不像何小慈那样少见多怪。至于去给谁看病,能否把人治好,有没有把握,他压根就不在乎。谁规定了,去治就能治好的?
当然没人清楚周邑辰的想法,不然会十分抓狂吧,你当这儿游乐场所 ,是玩的地方?
“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同你们讲清楚,一会儿要去治的是家父,或许你们在电视上看过他,所以你们一会儿别大惊小怪。另外,如果你没有本事,你该知道你要承担什么后果。”后面一句话中年男人明显是针对周邑辰说的,他很有必要这样说,因为越看就越觉得滑稽,两个小孩,一个剃着光头,穿的破烂,一个长相甜美,穿着朴素,可都给人一种无法信服的感觉。
果然是这样!何小慈不禁暗道糟糕,“顾邑辰,要不咱们还是……”溜之大吉?就怕呆会儿捉不到狐狸反而惹一身骚,要是骚味也没关系,怕就怕被人抓起来。你顾邑辰很厉害,但是一个人力量能对的过人家?
“我很想知道,我要承担什么后果?”周邑辰对那严肃的中年男人笑问道,“我只说血茯苓,然后你就拉我们上车了,我可从头到尾都没说我是包治百病的神医。何况就是神医华佗他也不敢说他包治百病。”
‘你是没说,可是我刚刚说了!’何小慈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道。
“嘿,想不你小子沉默寡言的,说起话来也挺能咽人的。”中年男人冷笑道。
“谢谢夸奖,不过我说的是事实,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话也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把我的要求讲清楚。”在何小慈呆滞的目光下,周邑辰接着说,“我去给你治人,且不管治的好与否,我们都收十万的出诊费。正如经济学里说的,花费了我的劳动力和时间,这些都是一般等价物!”
“顾邑辰,你疯了?!”狮子大开口也不是这样的啊?只要去看了就收十万?
“哈,有意思,有意思!小伙子,你可知道你刚刚说的这番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吗?不过我现在倒要你究竟有何本事,敢如此猖狂。”中年男人目光炯炯,也看不他长此刻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城府之深非一般的大佬所能比拟的。
第567章 骗吃骗喝(二)()
“钱丰,天都黑了,你又去哪儿了,你不知道老爷子的病情又加重了?”一位穿着干练的中年美妇迎了上来责备道,待看到随之下车的周邑辰与何小慈,吃惊不少,“这两位是?”她们家好像并没有这两个亲戚吧?
“哦,这两个是我带来给爸治病的,这个小光头医术还挺不赖的。”
“你这是胡闹!杜院长、林院长他们都束手无策,你带两个小孩回来,要不是我相信你的为人,还以为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
“红梅,治非常之病就得用非常之人,之前昏迷了十几年的杨婶听说不就是遇到高人了?”
“高人,你是说周家的人?他们要是有能力就不会被人耍得团团转了,也不会十几年过去了也治不好杨婶。”听中年美妇的语气,似乎对周家很不满。
“他们修士有他们的世界,讲他们做什么?”
何小慈傻傻的看着中年美妇,这这这不是经常在新闻里出现的妇联的啥席吗?比电视里看到的要贵气多好看多了。
呃,能不能去签个名啊?
这么说来,这个中年男人地位也不低吧!对了,姓钱,姓钱的大官,前两届的国家一号,不也姓钱?
“快跟我们来吧!”下车后还经过层层警卫,这下愈发证实了何小慈心里的猜想。心里一边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一半是紧张与害怕。这真心不是闹着玩的,是会出事的!都怪她,想的什么坏注意,这可好了,这人的胃口居然比她的还大,一张口就要十万。而且说话的语气还咄咄逼人,礼貌也没有,这么嚣张,那也得有本事才行啊?
气氛很不对劲,何小慈越往里走,腿就越软,大人物和小人物的区别,大人物不用说啥,那种威迫的气势浑然天成,小人物只有仰视的份。
“例行检查,上前让他们检查了才可以进到里面。”
“顾邑辰?”
“何小慈,不得不说,我有点鄙视你了。”表里不一,说要来“骗钱”的是你,打退堂鼓的也是你,到底想怎样?
“好吧!大不了一起……”何小慈可不敢说死,那岂不是很快让人想到他们就是招摇撞骗的?
“钱丰,你确定真要带他们去看老爷子?他们真会看病,你凭什么肯定?”
“凭那小光头一眼就认出我昨晚服用过血茯苓!”
“就只有这点?你这不是胡闹吗?我看你是病急乱投医。”
“那我能怎么样?你说我能怎么样?爸被折磨的那么痛苦,我却束手无策,我做儿子的心里能好受么?”
“爸妈,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爷爷他病更重了,医生,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呜呜呜……”
悦耳动听的声音的主人让何小慈惊呆了。这个女孩,不正是这一年来崛起的风靡华人世界那支乐队的主唱?
“病危通知书?”钱丰一听,脸色立即变了,快速往里边冲了去,怕晚,连父亲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了。
“妈,这两人是?”
“你爸说是带来给你爷爷看病的,也不知你爸是怎么想的,怎么这么胡闹!莎莎,你带他们离开吧,我先去看看你爷爷!”美妇人对女儿吩咐道。
“哦!”钱莎莎听了母亲的话走到周邑辰两人面前道,“麻烦二位跟我来。”用词客气,听语气了却全无客气的意思,冷淡中带着浓浓的厌恶之意。也正因这语气,打消了何小慈想找人签名的念头。还想签名,人家不轰她俩出去就是客气的了。
“要我们走可以,先把那十万块付了吧!”周邑辰心里惦记着的是钱的事,治不治人,走不走,无关紧要。
“顾邑辰?”何小慈埋怨道,“钱我们不要了,带我们出去吧。”接着对钱莎莎连忙致歉道。
“你不要,我要!”何小慈是他见过的,立场最不坚定的人,“人不能言而无信,刚刚进去的那个男的,也就是你爸已经答应了。”
钱莎莎压根就没打算在这两人身上多浪费时间,一开始本想把钱给了,好打发他们走,现在听周邑辰这么一说,别说十万,一毛她都不会给!
“哼!”冷哼一声,钱莎莎也懒得理周邑辰两人,直接往里面走,对警卫员吩咐道,“别放他们进来!”看没有她领出去,你们俩今天能安然离开这儿!
“是,小姐!”
“没给钱,就想打发我们?”周邑辰冷笑,并跟在钱莎莎身后,那警卫员正想拦他,被他轻轻一推,摔的人仰马翻,直接把何小慈给吓坏了!
“顾邑辰,你疯了!”何小慈大喊了一声,本想把人叫住,她害怕周邑辰做真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来,那她就罪过了!只是人周邑辰进去了,只得在后边紧紧追了上去。
钱莎莎很生气,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爷爷的情况要紧,她也害怕爷爷可能今天晚上就走了,所以才暂且放过这两个诈骗份子。不走更好,等下更好收拾。
房屋挺宽敞的,复古风,风水山河图挂了不少,屏风也还保留着。周邑辰两人压根就进不到里面,因为此时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有的是医生护士,更多的因该是钱家的人。
“顾邑辰,我们还是走吧,现在要钱,怎么也说不过去……”
“何小慈,我觉得你,简直就是墙头草,说要来的是,说要走的也是你……”
“人家……人家不是不……”怕吗,哪曾想过会骗到这些大人物身上来。
“你要怕,就先回去,我一定要把十万块拿到手!”看来周邑辰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拿到那十万块,也认为这钱是他应得的。
“呃……”她已经彻底无语了,该说他是一根筋,还是要钱不要命了?让她更无语的是他居然往里面挤了进去,“希望他真能把人治好吧!”
人太多,个个都在担忧中,所以直到周邑辰挤到里面,才有人奇怪的看着他这张生面孔,纳闷从哪儿来的这么一个小子,是远房亲戚?
钱莎莎在看到周邑辰打了人,还敢进来,彻底怒了,“妈,你看,那个光头仔,他还敢进来,我立即叫人赶他出去。”
“对,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都不能放弃!”如果父亲就这么去了,他钱家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挤退为二流家族,也宣告着他钱家从此以后开始没落,甚至于会像安家那样成为新冒出来的四大世家的附属家族,所以不论如何,他都要治好父亲的病,哪怕不能痊愈,留个几年,也好做更多的谋划!
“小医生,在哪呢?只要你能治好家父,我给你一百万!”
“我没打算给谁治病,只是想要你付了答应给我们的那十万块!”
“这小子从哪儿来的,敢跑来我们家撒野?”活的不耐烦了!钱家的其他人纷纷呵斥道,且不说你有没有那个能力救人,就凭你说的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足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刚上门,连人也没看,就要我付十万,恐怕也没这个理吧?咱们是讲道理的人,最起码,你得说出家父得了哪种病,治不治先不管如何?”
“让开!”周邑辰也是个讲理主,他贸然进来,啥都没做,只要不是脑子进水的,都不会给他那笔钱,显然,这儿的人,没一个是脑子进水的,还个个是人精。他要做的就是去看看那个病人,说出他究竟得了啥病,是否已经病入膏肓。
虽然昏迷在床的老者在好些年前是个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可惜周邑辰不认识,就是认识,在他眼中也是一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没什么特别的。
老者七十多岁,面貌还算硬朗,照理说来,应该再多活十年八年的不是问题。怪就怪在,表面迹象好好的,人却已经没剩多少生机。
但,这都瞒不过周邑辰。他只是站在离老者两米的距离,就开口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位老人家是在半个月前毫无前奏的情况下昏迷的吧?当时的情况是四肢僵硬,口吐白沫,类似羊癫疯的症状,却不是羊癫疯。说是中毒,倒也合适,可惜,却查不到任何毒素。于是你们给他注射了不少营养液,好延续他的生命,哪知这些营养液反而加速了老人家的病情。”
听了周邑辰的话,知情的人无不惊讶,要么是先前有人告诉过这小子,要么就是这小子有真本事,显然,前者的可能性最大。
“然后呢?”钱丰激动地向周邑辰问道,要么是有人和这小子串通一气揭穿他们的底细,要么就是这小子真是神医,而他最希望看到的是后者。
“先付了那十万块吧,你刚刚也只是说要我说出他病症,我想我已经说出来了。”
“你说的我们都知道,谁知道你之前是不是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然后照背下来,好念给我们听。”钱莎莎怒斥道,“爸,千万别给钱这个骗子,最好是立即把他捉起来,关进牢里!”这个时候还口口声声说要钱,见钱眼开,一点做人的道德都没有,和见死不救……比见死不救可恶了一百倍,一万倍!关牢里是便宜他了,应该判无期徒刑,免得再出来祸害人。
“莎莎,你快去拿张十万块的支票来!”
第568章 外公来了()
“爸?!”
“快去!”
钱莎莎非常不甘愿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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